秦厚林被包圍在她那種女孩兒的溫情裏,她在向秦厚林撒開一張網。


    “秦老師,你喝酒呀,這解乏的。講了一天的課應該很累吧?”寒雪鳳一邊為秦厚林斟酒一邊為他夾菜。


    “還好,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就不覺得累了。你平時也喝白酒?”秦厚林看到寒雪鳳為自己也倒了一杯問。


    寒雪鳳抬起頭莞爾一笑答道:“偶爾也喝一點。要看心情,高興的時候喝一點。”


    “那麽,幹杯!”秦厚林和她舉起了酒杯,寒雪鳳挺爽快的一飲而盡。


    窗外傳來了戚戚擦擦的聲音。雨簾將鳳凰山包裹了起來。“秦老師,下雨了?”寒雪鳳問正準備夾菜的秦厚林。


    秦厚林站起來看了看窗外說:“幸虧放學有一段時間了,學生們也應該到家了。是的,下雨了。”


    “你和我原來的一位老師一樣很有愛心,很愛自己的學生。做老師真好!”寒雪鳳說著自己的感覺。


    寒雪鳳微微一笑臉上印出一層淡淡的紅暈。窗外雨點僻僻拍拍直響,不知是這房頂上還是鄰近的屋瓦在響。


    “秦老師,你怎麽不說話了?”寒雪鳳問站在窗口的秦厚林。


    “噓——我在聽雨,雨聲真美!還記得餘光中老先生那篇《聽聽那冷雨》的散文嗎?”秦厚林問。


    “驚蟄一過,春寒加劇。先是料料峭峭,繼而雨季開始,時而淋淋漓漓,時而淅淅瀝瀝,天潮潮地濕濕,即連在夢裏,也似乎有把傘撐著。而就憑一把傘,躲過一陣瀟瀟的冷雨,也躲不過整個雨季。連思想也都是潮潤潤的。”寒雪鳳的聲音隨著窗外的雨滴綻起片片浪花。


    秦厚林情不自禁也接上了寒雪鳳的節奏:“聽聽,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傘上這城市百萬人的傘上雨衣上屋上天線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峽的船上,清明這季雨。雨是女性,應該最富於感性。雨氣空而迷幻,細細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點點薄荷的香味,濃的時候,竟發出草和樹林之後特有的淡淡土腥氣,也許那竟是蚯蚓的蝸牛的腥氣吧,畢竟是驚蟄了啊。也許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許古中國層層疊疊的記憶皆蠢蠢而蠕,也許是植物的潛意識和夢緊,那腥氣。”


    伴隨著秦厚林的節奏寒雪鳳問:“秦老師,我把窗關起來好嗎?”“當然更好,感覺更舒適,”秦厚林立刻說。


    “前塵隔海。古屋不再。聽聽那冷雨。”隨著“聽聽那冷雨”聲音的落下,寒雪鳳走到秦厚林聲旁輕輕的說:“厚林哥,我喜歡你!”秦厚林的身子一顫,“厚林哥”一個多麽親切的稱呼。這個稱呼是多麽的熟悉又陌生。因為曾經也有一個女孩這樣的稱呼著自己。隻是自己沒有答應而已。


    秦厚林突然覺得寒雪鳳離自己更近了。他不知道是因為這一聲“厚林哥”還是因為這奇妙的雨,真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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