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林哥,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寒雪鳳問正在發呆的秦厚林。


    “想起了我們初次相遇時盤龍瀑下的鳳凰。多美!要是能在看到那該多好呀!”秦厚林淡淡的說。


    寒雪鳳呆呆的站在那裏想起了昨晚的夢。她又回到了鳳凰山,她已經分不清楚著是碼頭鎮的鳳凰山還是秦厚林支教的鳳凰山。她唯一能記住的是夢裏的盤龍寺。


    鳳凰穀的淺灘上河水活潑,陽光清明晶亮。沿著山道緩緩的行進在鳳凰山中,兩邊的樹林和野草茂盛的生長著,蔥鬱得發黑,有種懾人的陰濕氣息。睡夢裏依稀傳來一片緊迫的鍾鼓聲。


    山道氤氳的樹林中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的回旋著孩子們的歌謠:“誰家姑娘十七八,尋個媒人說婆家。媒人沒到心胡抓,躲在後院栽菊花,一窩菊花沒栽了,聽見門外黃狗咬。黃狗、黃狗你咬誰?我咬東家你大伯。大伯、大伯你坐下,我給你燒茶泡饃呀。”


    循著鍾鼓聲和歌謠的方向荒蠻的野草中矗立著一座破敗的寺廟。寺廟門梁上掛著一塊破扁:盤龍寺。


    寒雪鳳拉著秦厚林的手走進了盤龍寺。推開破爛的院門,鼓聲已止住,鍾依然一聲一聲更加分明。院內生滿了雜草,樹影下天空灰暗,鍾聲來自高牆後麵的三生殿。轉過庭院角落裏有一絲微弱的光線,透過一條縫隙漏了出來。繞過門後的壁障經堂內點著幾支蠟燭,香煙嫋嫋,香案前垂掛下一塊紫紅錦緞鏽著“佛光普照”。


    在漆黑的走廊裏摸索前行,遠遠的傳來了敲擊木魚的聲音。見有點微光,走近是一個圓門,過了門洞麵前大殿兩翼飛簷,一邊一條蒼龍,守護當中的一輪明鏡,在參天古柏間透出黎明前陰鬱的藍森森夜空。


    殿堂裏燭光輝煌,宏大的鍾聲轟然湧出。披著袈裟的和尚推著一根當空吊起的大木柱正撞擊這口巨鍾,這“咣咣,咣咣——”的鍾聲從鍾口下的地麵緩緩升騰到梁柱之間,在殿堂裏充盈了再回旋著湧向門外。隨後,又聽見“嘭嘭——”兩擊鼓聲,厚沉得令五髒六腑跟著震蕩。最後一響鍾聲剛飄逸消散,鼓聲便大作,腳底的地麵跟著顫抖。


    突然“錚錚然——”一聲鈴聲,輕微得讓人差一點以為是錯覺,像寒風中一根遊絲,或是深秋夜裏顫禁禁一聲蟲吟,那麽飄忽,那麽纖細,那麽可憐,在這混飩的轟響之上畢竟分明,明亮得又不容置疑。


    大殿頂上垂掛下層層帳慢,如來佛端坐其中,金光閃閃的金身散發著佛祖的光輝,將整個大殿照射的如同白晝。再也尋不到一絲陰鬱的氣息了。寒雪鳳看到自己牽著秦厚林的手拜倒在如來佛祖的腳下。


    一位黑臉大漢老是插在秦厚林的前麵擋住他拜佛的身影。寒雪鳳的心裏一顫這不是符融嗎?他怎麽穿越了千年的時空,還是我處在幻覺中?隻見秦厚林用手推著符融,想把符融推開,卻怎麽也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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