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厚林剛上完一對一輔導課,時針已經指向了20:00,課間休息他在等待著為另一位同學輔導下一節課。


    “秦厚林,你今天上了幾節課?”身後飄過了公司教育顧問賈雨晴柔軟而甜美的聲音。


    “今天五節課,就中午吃飯時休息了一下。”秦厚林回答著賈雨晴的問話。


    “那不錯呀!你一天可以賺到七八百塊了?”賈雨晴那勾魂的眼鏡盯著秦厚林似乎要把他的魂勾走似的。


    “哪有那麽多呀!你真是抬舉我了。”秦厚林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個月滿八天,八八六十四,你一個月至少賺六千四,再加上周一到周五的晚上上課。收入可觀呀。”賈雨晴計算著秦厚林的工資。他那裏知道公司給秦厚林開的是五十元一小時。基本周一到周末都不排年輕人的課。他們要出去發宣傳單為招生服務。


    “厚林哥,看來你們的收入比我們招生的高多了。”賈雨晴突然改了口氣,並且稱呼秦厚林為厚林哥。


    秦厚林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要這樣稱呼我。大家聽到就不好了。”秦厚林的臉一下子紅了,他這一生中最怕的就是人家稱呼自己“哥”。“哥”這個稱呼對於他來說就是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他的情感堤壩。


    “怕什麽!厚林哥,我又剛和男朋友分手沒事的。你也沒有女朋友,叫叫無妨。”賈雨晴興奮的手舞足蹈。


    “可是,我有女朋友呀!”秦厚林堅定的說。他死死的守護著自己的情感堤壩不使自己陷入情感糾紛之中。


    “厚林哥,就你那女朋友。一個在長江頭,一個在長江尾;一個在上海灘,一個在鳳凰山。別傻了,這年頭還有誰會相信異地戀。你倆怎麽可能會在一起。人家是逗你玩的。隻有在一起才是真真切切的。再說了,農村女孩在怎麽也比不上我們城裏人的修養和氣質……”賈雨晴的話像滔滔不絕的江水潑灑在秦厚林麵前。


    “雨晴,你在說誰的氣質和修養好?”田主任聞聲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問。


    “叔叔,我是說我自己呀!氣質和修養都好。從今天我宣布我和秦厚林正式戀愛了。”賈雨晴自豪的揚起眉毛對叔叔田主任說。秦厚林就這樣被綁架在了公司的情感樹上。


    秦厚林醒過來的時候上海灘還在過著自己的夜生活。隻有“夜上海,夜上海……”的旋律還飄揚在上海灘的大街小巷。秦厚林掙紮著卻怎麽也起不來。身體還是昏昏沉沉的,意識依然行走在夢中。


    黃土地上遠遠的飄來了童謠聲:“光光爺,開白花 ,要下大女給誰家? 給到縣裏王魁家。 王魁愛戴纓纓帽,媳婦愛戴滿頭花, 圪擰圪擰走娘家。娘家門外花狗娃,咬一口,可走價。”


    秦厚林牽著寒雪鳳的手來到了二水寺的老槐樹下,寒雪鳳問:“厚林哥,我們要拜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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