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走到第三幅圖前。寒風陣陣,蘇武牧羊的畫麵在頭腦中閃現:蘇武在風雪中昂然挺立,北風陣陣,寒冷刺骨,蘇武牧羊。“蘭兒,這幅圖是蘇武風雪孤忠。”蘇道質說道。


    蘇道質繼續說:“ 單於見折磨他沒用,把他送到北海邊去放羊,跟他的部下常惠分隔開來,不許他們通消息,還對蘇武說:‘等公羊生了小羊,才放你回去。’公羊怎麽會生小羊呢。蘇武到了北海旁邊什麽人都沒有,唯一和他作伴的是那根代表朝廷的旌節。匈奴不給口糧,他就掘野鼠洞裏的草根充饑。日子一久,旌節上的穗子全掉了。”


    “爹爹,蘇武真可憐!蘇武真頑強!蘇武能堅持到最後嗎?”若蘭心疼的說。


    若蘭看著最後一幅畫問。眼前依然閃現著父親給自己講故事的情景。“蘭兒,這最後一幅圖是蘇武執節榮歸。蘇武回到長安封侯拜相。”父親講著蘇武的故事說。若蘭的心情時而歡快跳躍,時而平靜舒展,蘇武終於可以回國了,希望他不要再遇到困難和阻力。


    蘇道質繼續說:“ 一直到了公元前85年,老單於死了匈奴發生內亂分成了三個國家。新單於沒有力量再跟漢朝打仗又打發使者來求和。那時候漢武帝已經死去了,他的兒子漢昭帝即位。”


    “爹爹,這回蘇武可以回國了!”若蘭興奮的說。


    蘇道質歎了口氣說:“唉!那有那麽好?要是那麽好也就好了。漢昭帝派使者到匈奴去要單於放回蘇武,匈奴謊說蘇武已經死了。使者信以為真,就沒有再提。第二次漢使者又到匈奴去蘇武的隨從常惠還在匈奴。他買通匈奴人私下和漢使者見麵把蘇武在北海牧羊的情況告訴了使者。使者見了單於,嚴厲責備他說:‘匈奴既然存心同漢朝和好,不應該欺騙漢朝。我們皇上在禦花園射下一隻大雁,雁腳上拴著一條綢子,上麵寫著蘇武還活著,你怎麽說他死了呢?’單於聽了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真的是蘇武的忠義感動了飛鳥,連大雁也替他送消息呢。他向使者道歉說:‘蘇武確實是活著,我們把他放回去就是了。’”


    “爹爹,蘇武這回回到大漢了吧?”若蘭問父親。


    蘇道質點點頭說:“是呀,好事多磨。蘇武出使的時候,才四十歲。在匈奴受了十九年的折磨,胡須、頭發全白了。回到長安的那天,長安的人民都出來迎接他。他們瞧見白胡須、白頭發的蘇武手裏拿著光杆子的旌節,沒有一個不受感動的,說他真是個有氣節的大丈夫。”


    “爹爹,蘇武終於和家人團聚了!真是好人有好報呀!”若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父親的懷中跳了下來。蘇道質堅定的眼神向遠方凝固成了一座豐碑。


    隨著清明祭祀的春風若蘭口裏吟詠道:“紅顏彈指老,刹那芳華……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握手一長歎,淚為生別滋。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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