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雨晴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他是我叔叔,我能眼睜睜的看他做牢嗎?即使我報了警,以後誰還敢娶我。”


    是呀,人生經常焦灼在情感與道德,道德與法律中。秦厚林的眼前迷霧茫茫,黃浦江變成了斷魂灘。黃浦江裝滿了賈雨晴的怨恨與淚水。在這個物是人非,血與肉的人肉戰場也隻有黃浦江才能容得下這樣的委屈與淚水。


    黃浦江隨著賈雨晴的淚痕消失,秦厚林的眼前依然是黃土地上的綠野書院。秦厚林依然走在千年的輪回裏,古柏與古槐回應著秦厚林與橫渠先生談論陰陽的話:“先生,天為陽,地為陰。人體可有陰陽?”


    “天者,陽之宗,地者,陰之屬。陽者生之本,陰者死之基,立於天地之間,而受陰陽之輔佐者人也。得其陽者生,得其陰者死。”橫渠先生手搖著蒲扇清風淡淡的從臉上劃過。


    一隻蚊子“嗡嗡”的縈繞在秦厚林眼前,秦厚林用蒲扇輕輕的扇著眼前的蚊子問:“先生,人體陰陽可否有量?”


    “陽中之陽為高真,陰中之陰為幽鬼。故鍾於陽者長,鍾於陰者短。多熱者陽之主,多寒者陰之根。陽務其上,陰務其下;陽行也速,陰行也緩;陽之體輕,陰之體重。”橫渠先生搖搖蒲扇將眼前的蚊子輕輕的趕去說。


    秦厚林一揮手“啪!”的一聲,一隻蚊子的鮮血流淌在秦厚林的胳膊上繼續問道:“先生,陰陽可以平衡嗎?”


    “陰陽平則天地和而人氣寧,陰陽逆則天地否而人氣厥。故天地得其陽則炎熾,得其陰則寒凜。陽始於子前,末於午後;陰始於午後,末於子前,陰陽盛衰,各在其時,更始更末,無有休息,人能從之,是曰大智。”橫渠先生翻轉著蒲扇一邊扇著風一邊說。


    秦厚林放下蒲扇一邊清理胳膊上的蚊子血跡一邊問:“先生,人怎樣從天地之陰陽?”


    “這不難,順其天地,自可平衡。金匱曰:‘秋首養陽,春首養陰;陽勿外閉,陰勿外侵;火出於木,水生於金,水火通濟,上下相尋。人能循此,永不湮沉,此之謂也。’凡愚不知是理,舉止失宜,自致其罹。外以風寒暑濕,內以饑飽勞役為敗,欺殘正體,消亡正神,縛絆其身,生死告陳。” 橫渠先生看看秦厚林淡淡的說。


    “先生,看來陰陽平衡注意養生就可以了。”秦厚林似有所獲的拿起蒲扇繼續扇著風說。


    橫渠先生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蒲扇說:“非也,非也。殊不知脈有五死,氣有五生,陰家脈重,陽家脈輕。陽病陰脈則不永,陰病陽脈則不成。陽候多語,陰症無聲。多語者易濟,無聲者難榮。陽病則旦靜,陰病則夜寧。”


    “陰陽之病與日夜也有關係。”秦厚林手中搖擺的扇子停在了空中插了一句話。


    橫渠先生端起案頭的茶杯點點頭說:“是的,陰陽運動,得時而行。陽虛則暮亂,陰虛則朝爭,朝暮交錯。其氣厥橫,死生致理,陰陽中明。陰氣下而不上曰斷絡,陽氣上而不下曰斷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璿璣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冰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冰泉並收藏璿璣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