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我的心為你而跳動


    徐天明完全沒料到早已把握的殺局會突然逆轉,之前他從未將林夕看來眼裏,卻沒想到如今的她得到一身功夫已經如此厲害,就是兩個他同時攻擊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驚駭之下便是能屈能伸的求饒,久混官場的人都是彈簧,不會一根筋死腦筋。


    “求求你饒了我吧,都是我不對,都是我混賬。”


    徐天明渾身是血,顫抖著倒退往後爬,一雙精光老眼裏全是恐懼和哀求,而林夕手拿劍,一步一步的跟著他走,她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容完美卻讓人覺得比看到惡鬼還害怕。


    “草民是來謝謝徐大人的,徐大人方才說會讓我死的舒服點,那麽禮尚往來,徐大人想怎麽死呢?讓你選一個舒服點的好不好?”


    徐天明一怔,渾身篩子一樣抖起來,林夕卻很認真的數著他身上的血洞:“一個,兩個,三個……咦?”她眉頭一皺:“好像少了一個,你要十倍償還給容墨,那麽最少也得在你身上戳十一個洞。”


    “不,不該是十個嗎!”


    “廢話,還有一個是我的,因為你竟然敢傷我的男人!”


    身後已經擺平了殺局的容墨在秦壽的護陣下坐在一棵樹下盤腿運氣,當他聽到這番話時唇角不知不覺上揚,微微睜開眼眸,眼睛裏全是莫名的笑意。


    原來這就是被人保護的感覺,真不錯。


    “祖奶奶,求你饒了我吧,我隻是一條賤命不要髒了您的手。”


    林夕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點點頭:“也對啊,那你就自個再戳幾個洞,我看著,凡是不符合要求的我就再加兩倍戳回來。”


    她真的把劍扔給他,徐天明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然後手慢慢蹭過去成功的握住了劍柄,慢慢對準了自己的左胸。


    林夕雙手抱臂,饒有趣味的看他自殘,還混子般的吹了個口哨:“老賊,可別手滑刺歪了,不然你剛才說要準備的棺材可得你自己睡了。”


    就在徐天明眼一閉準備給自己戳一刀的時候刀鋒突然一轉朝林夕心口刺去,秦壽大駭一聲大叫:“小心。”


    容墨手中拈葉為器擊殺而去,林夕一個後仰彎腰,膝蓋一抬腳尖猛抬一踢,那劍就順著原來的軌跡淩空飛了出去,哐當掉在地上。


    完了!


    徐天明一愣麵色枯敗,兩眼一翻,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開始渾身發冷,林夕冷哼一聲,將死之人她也不屑再踢一腳,估計若再戳幾個洞他的命也就玩完了。


    於是上前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惡狠狠道:“說,你們到底還有多少計劃,還有沒有人跟著我們,你的幕後之人是容月還是老皇帝,朝廷裏麵到底還有多少像你這樣會偽裝的暗樁!隻要你老實告訴我,那麽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徐天明開始吃力的喘氣,林夕立即點了幾個穴阻止了他的血往外流。


    “如果不說,那我就喂你吃一把癢癢粉讓你死前爽一爽。”


    容墨周身運氣調息,那鬼魚的毒雖然已解但是其毒素很霸道,竟然傷了他的根基,平時無任何感覺,一旦遇到大量損耗體力的事情其害處就會顯現出來。


    他擔心京都的暗殺還有後招所以並不想在此耽誤時間,徐天明這人屬於一個秘密暗樁,但是知道的也不一定會比他們更多,不過除掉他也對他們以後打回京都有好處,畢竟暗處的敵人少一個是一個,能把他也派出來,可見京都的那位是真急了。


    徐天明想開口說話,呼吸卻越來越急促,像拉風箱一樣,啊了半天隻說出一個有字,林夕低頭一看才發現有一劍大約刺在了心髒部位,所以現在整個人呈現衰竭狀態。


    媽蛋,趕緊問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那個賤人到底是誰?”


    她的手指向了早已痛暈在一邊的張雪,容墨的眼睛也驀然睜開看向她,眼裏露出複雜的神色,有些無奈,有些擔心,還有些淡淡的痛苦和矛盾。


    “她,她,她……”


    林夕的心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緊張和忐忑,容墨雖然隻是假裝被攝魂,可他看那女人的眼神偶爾也會流露出一絲異常,正是這一絲異常讓她直覺這女人會不會真的跟容墨有關係。


    “說啊你!”


    她猛地晃徐天明的身體,可徐天明的頭還是慢慢垂了下去,秦壽看不過去了,確定周圍沒人才過去將徐天明的屍體從她手中拖走去毀屍滅跡。


    而林夕依然站在原地,晚風涼爽,空氣一瞬間變得尷尬,她的腦子亂糟糟的,一隻手深深的插進發絲,深呼吸轉頭看向容墨。


    月光下,容墨盤腿而坐,麵容平靜,一雙星眸看著林夕,嘴唇緊抿,鼻尖筆直如玉雕刻。


    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安靜的,卻又渾身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不可侵犯的高雅凜然之氣,如高山之泉,林中晚風。


    林夕忽然覺得剛才的行為很蠢,這就跟現代一個女孩子老是去糾結前女友的問題一樣,其實掌握好眼下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除了秦壽還有幾個侍衛也死了,現在秦壽正在將所有屍體放在一塊銷毀,於是吐出一口鬱氣,聲音淡淡道:“我去幫忙。”


    “不要殺她。”


    林夕腳步一頓,身體一僵,她回頭擰眉:“對待敵人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心慈手軟了?”


    “她是紅鸞,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林無霜在找她,若是殺了她林無霜很可能會幫容月對付我們這對我們很不利。”


    林夕唇角微勾,笑的有些苦澀,雖然容墨特意說了是曾經喜歡過的,可她還是心裏有些難受,就像一個美味的蛋糕你不是見證它出爐的人,更不是第一口品嚐的人。


    她抬步走向紅鸞,伸手在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一揭,下麵竟然也是一張被毀了容的臉,不禁一驚抬頭看向容墨。


    容墨看到那張臉,想起紅鸞曾經活潑明媚的如花模樣心底也是一疼,然後歎氣道:“我一直以為她死了,看來當年是我誤判了,1;148471591054062若沒猜錯她後來被人從棺材裏救了出去然後一直躲著。”


    他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一絲起伏,卻似穿過歲月透著一股回憶的滄桑。


    林夕慢慢站起身,心情很複雜,身體忽然失重被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月芒一暗,一個吻落下,輾轉繾綣,每一次舌頭的纏卷都帶著更深一步的渴望。


    “茫茫人海,紅塵十丈,我獨坐融雪山顛將萬裏浮雲一眼看開,可偏偏看不透你的心,如今你躲我便追,你隱我便找,你傷我便痛,一切喜怒隨你,今日是,將來也是。”


    容墨握住林夕的手輕輕放在他的心口:“記住這跳動,是因為你,而不是因為其她任何人。”


    林夕怔住,抬起頭,精致秀氣的臉龐月光下發出玉輝般的光澤,動人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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