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tony聽不懂秦一懶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從他的語氣裏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麽好聽的話,於是也不糾結他說的勾搭是什麽意思,隻管挺身而出。


    “你是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這樣難聽的話,簡直有辱男人的尊嚴!”tony難得說出這樣聽起來義正言辭的中文,加上本來就心中覺得自己做了正義的事情,於是更加自信的挺了挺胸膛。


    “好了tony,你少說幾句吧,”沈安妮見情況越來越不妙,於是就上前拉著tony跟他解釋,“寵隅跟這個男人曾經是情人,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了,你就不要再摻和他們的事情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不好?你這樣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寵隅心裏也會越來越難過的。”


    沈安妮用法語跟tony解釋著,這樣比起中文來讓他更容易理解。聽到沈安妮這樣說,tony這才大概了解到秦一懶並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來找寵隅麻煩的人,鑒於對寵隅私事的尊重,tony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擔心的看了寵隅一眼。


    “tony,你先回去吧。”寵隅對著tony點點頭,示意他她可以解決的。


    “小隅,如果這個男人對你有什麽不規矩的行為的話,你是可以告他的,千萬不要忍著,知道嗎?”tony還是叮囑了寵隅幾句,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秦少,你一路過來肯定辛苦了,不如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沈安妮見氣氛還是沉重至極,於是就想緩和一下氣氛。


    秦一懶直直地看著寵隅,並不理會沈安妮。


    “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寵隅舔了舔剛才被秦一懶咬的發痛的嘴唇,冷淡的說道。


    “我要找一個人,難道會難得住我嗎?”秦一懶也冷冷的回道。整個氣氛都冷的像是這二月的天氣一樣,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顫。


    沈安妮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己對於他們兩個人事情插不上嘴,於是就乖乖的站到一旁去不再說話。但是暗地裏卻偷偷的給禪讓打了個電話。


    “你說過,這半年不管發生什麽,你都會去巴厘島跟我見麵的,為什麽要食言?”秦一懶還心心念念想著那封信上寫的內容,不停的質問著寵隅。


    “沒有為什麽,隻是不想去而已。”寵隅擺弄著手裏的花束,背對著秦一懶,依舊冷淡的說著。


    “你這個女人!”秦一懶一把將寵隅拉過來轉身麵對著自己,眼睛裏的怒火仿佛要把寵隅點燃一樣。


    秦一懶心裏已經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是恨這個女人欺騙了自己,是氣自己竟然愚蠢的相信了這個女人,還是嫉妒這個女人在他拚了命的為了事業埋頭苦幹的時候她卻在這裏跟外國的小夥子卿卿我我。


    寵隅看著秦一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像夏花兒說的那樣,秦一懶為了那封根本不是她親手留下的信而忍耐了半年,以她對秦一懶的了解,這真的是秦一懶的極致了,他找到她,沒有把她憤恨的撕碎真的已經是慈悲了。


    可是,寵隅真的很心疼眼前的這個男人,也許他的脾氣不好,也許他做事隻按照自己的方式,可是也許他真的隻是因為愛她。


    “秦一懶,你還愛著我對不對?”寵隅盯著秦一懶的眼睛,眼淚就要氤氳出來。


    這半年來,身邊沒有秦一懶,寵隅的生活確實輕鬆了很多,她有新的朋友的,也有新的追求者,可是她都沒有心情去開始一段新的戀情。沈安妮也曾說過,這是因為她心裏有一個人,放不下這個人,所以才會拒絕身邊的那些追求者。


    寵隅在見到秦一懶的這一刻才終於體會到,是的,她心裏確實沒有放下秦一懶,如果現在秦一懶跟她說一句“我愛你”,或許她真的可以不顧一切,拋下在巴黎的一切跟著秦一懶離開。


    寵隅盯著秦一懶的眼睛,期待著秦一懶的回答。她看到秦一懶眼睛裏的怒火漸漸平息,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她的心咚咚咚的不停的快速的跳著,好像就要從她的胸口跳出來一樣。


    “秦一懶,回答我。”寵隅追問到。


    “隅兒....”秦一懶看著寵隅,柔情的叫出她的名字。


    可是下一句,卻像是將寵隅打入冰冷的湖底一樣。


    “我愛你....那我就是傻子。”秦一懶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然後狠狠地將寵隅推開,轉身大步離開花店。


    寵隅的身體被秦一懶猛地一推,撞在身後的桌子上,她雙手條件反射地扶住桌子,卻不慎按到桌子上剪花枝的剪刀上,鋒利的剪刀瞬間將她的手刺破,血汩汩的流出來,可是寵隅卻不覺得疼。


    “秦少...寵隅!”沈安妮愣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讓她來不及反應的事情,不知道是該追秦一懶,還是顧及寵隅。


    沈安妮看到寵隅的手被剪刀刺破,於是顧不上憤怒離去的秦一懶,上前查看寵隅的傷口。


    “寵隅,你受傷了。”沈安妮拿起寵隅的手,看著她的傷口血流不止,於是慌亂的趕緊在抽屜裏找醫藥箱。


    寵隅眼淚不停的順著臉頰流下來,不知道是為了傷口的疼痛還是為了秦一懶說的話。


    “寵隅,先清理一下傷口。”沈安妮顧不上淚流滿麵的寵隅,顧不上勸說她,一邊將她拉到水龍頭邊給她清理傷口,然後又用酒精給她的傷口消毒。


    寵隅抽泣著,任由沈安妮處理著她的傷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安妮,寵隅,發生什麽事了?”沈安妮給寵隅包紮好傷口之後,陪在她身邊安慰她,不時禪讓就趕到花店,看著寵隅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驚訝的問道。


    “秦少他....”沈安妮歎了口氣,起身將禪讓拉到一旁,盡量低聲的說道,“兩個人又吵架了,本來已經好好的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秦少突然又變臉,說什麽他愛寵隅的話,那他就是傻子。然後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秦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會去哪裏,讓,你先去找找吧。”


    “秦少到底為什麽會找到這裏來?”禪讓接到沈安妮電話的時候,聽她急匆匆口不擇言的說的好像很嚴重似的,也沒多問什麽就趕了過來,這會子又說秦一懶氣衝衝的離開,也一時沒有時間仔細問清楚,就轉身出去尋找秦一懶。


    見禪讓離開去找秦一懶,沈安妮這又回到寵隅身邊坐下來安慰道:“寵隅啊,你不要想太多,也許秦少隻是找你找了太久,心裏著急所以剛才才會這樣子說的。而且,他也沒說什麽難聽的話不是,你不要再傷心了。”


    沈安妮特別想問秦一懶嘴裏說的半年之期,巴厘島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可是眼看著寵隅痛苦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而已不忍心再問。


    “嗬....就當是我負了他,不管他怎麽對我,也不過是一解心頭之恨罷了。”寵隅哭得喘不上氣來,好不容緩和了許多,這才緩緩說了一句。


    沈安妮說的沒錯,秦一懶確實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不過說了一句他愛她,那他就是傻子。可是寵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痛的仿若刀攪一般,或許,是因為她心裏還有所期待,所以得到這樣的答案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失落吧。


    “寵隅,我們先回去好不好?免得一會兒tony回來見到你這個樣子,又要憤憤不平了。”沈安妮輕聲說道。


    本來是寵隅心情好好的陪著魂不守舍的沈安妮去做產檢,可是到頭來卻是沈安妮不安的陪著痛苦不安的寵隅回家。


    沈安妮把寵隅送回家,心裏不放心,於是就在寵隅的房間裏陪著寵隅。


    “寵隅,對不起.....”沈安妮不敢跟禪讓說出實情,但是看到寵隅現在這副受傷的模樣,於心不忍,於是隻好把秦一懶如何找到這邊來的經過告訴了寵隅。


    “寵隅,我接到秦少的電話的時候,他語氣裏真的滿是擔心,而且似乎找你找的很著急,他不說發生了什麽,我也沒敢問,而且這半年來他從來沒有主動問過你的事情,所以我是想,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他才這樣著急的打電話過來問的,所以....所以我就把你在這裏的住址告訴了他....”沈安妮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不關你的事。”寵隅輕聲說道。


    “寵隅啊,你不要怪我多嘴問一句,秦少說的那個半年之期,巴厘島見,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跟秦少有過什麽約定嗎?”沈安妮試探著問道。


    寵隅愣了愣,緩緩開口說道:“是我,半年前離開的時候,給他留了一封信,跟他說半年之後不管發生什麽,隻要我還活著,我都會去巴厘島跟他見麵。所以,現在到了半年之期,我沒有去,想來應該是他去過巴厘島,沒有等到我,所以心裏有氣,才會打電話找你們。”


    “這....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一聲呢?雖然這是你跟秦少之間的事情,可是畢竟旁觀者清,你有什麽煩惱,我們也可以替你拿個主意不是?”


    “安妮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吧,今天讓你受到驚嚇了。當著寶寶的麵吵架,希望沒有嚇到他。”寵隅伸手想要撫摸沈安妮的小腹,遲疑了一下,卻被沈安妮抓著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寵隅,寶寶沒事,可是寶寶更希望看到你開心的笑容。”沈安妮看著寵隅淚痕未幹的臉龐,心裏歎了口氣。


    “嗯。”寵隅嘴角扯出一絲微笑,然後催促沈安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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