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現在我們相遇了,以後就可以慢慢再熟悉起來嘛!”顧小北看著寵隅一副絲毫不做懷疑的樣子,心裏暗暗高興,“對了,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要來玩?”


    “這...”寵隅總歸還是當顧小北是陌生人,正想要拒絕,卻被顧小北硬拉著往前走。“來嘛來嘛,反正你也是逛街嘛,我給你煮好喝的咖啡。”


    抵擋不住顧小北的熱情,寵隅隻好跟著她來到她的住處。


    顧小北住的是三室一廳的公寓,房間雖然大,但是房間卻收拾的很幹淨整潔,儼然就是個生活條理有序的好姑娘。寵隅心裏想。比起自己,顧小北真的比她要賢惠多了。


    “隨便坐,別客氣。”顧小北把寵隅請進屋,“我去給你煮咖啡,不過我要先去換一下衣服,你稍等一下哦。”說著便進了臥室。


    不一會兒顧小北從臥室裏出來,換了一身休閑輕鬆的衣服,然後在開放式的廚房開始準備煮咖啡的一些列程序。


    “寵隅,你要是覺得悶得慌,可以隨意參觀哦!”顧小北一邊磨咖啡豆,一邊又跟寵隅說道。


    “嗯。”寵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環顧著四周,見沙發背後的透明格子櫃上擺著一些相框,於是就站起來去看。


    “這是...”寵隅看著照片上兩個人親密的合照,心裏有什麽話卻突然說不出來。


    “哦,那個啊...”顧小北已經磨好了咖啡豆,然後放在自動咖啡機裏煮著,她走到寵隅身邊,把格子櫃上的照片拿下來,一臉憂傷,“他是我的男朋友,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分手?為什麽?”寵隅下意識的問出來。


    “因為我覺得我們不合適。”顧小北笑了笑,“他是個很特別的人,他的身體隻對我有反應,很奇怪對不對?他真的很愛我,他說我就像他的全部,可是我...”


    “發生什麽事情了?”寵隅覺得顧小北笑得很勉強,甚至有些痛苦。她本不想問,怕會讓顧小北想起以前的傷心事,但是總也忍不住就問出來。


    “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忍不住要了我,導致我流產,孩子沒了,那個時候我傷心欲絕,因此一怒之下跟他提出分手...”顧小北說著這些話,好像這些痛苦的回憶切切實實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其實,你還是愛他的對不對?”寵隅心裏突然亂的很。


    “嗯。”顧小北點點頭,“寵隅,對不起,剛見麵就跟你說這些。”


    “沒什麽,”寵隅搖搖頭,“小北,我突然想起來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你看起來也很累了,我先走了。”


    “你才剛來...”顧小北故作遺憾的說道,“那既然這樣,下次再來我再煮咖啡給你喝!”


    “嗯。”寵隅笑著點點頭,然後幾乎是逃出顧小北的公寓的。


    顧小北看著寵隅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正和秦一懶親吻著。那是她和秦一懶剛剛認識的時候她拍的。還有其他一些他們睡在一起親熱的照片,都是顧小北剛剛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悄悄擺在格子櫃上的。她就是要寵隅看見!


    寵隅離開顧小北的公寓之後,心煩意亂的走在街上。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矛盾體,明明那麽討厭秦一懶,可是為什麽看到那些顧小北和秦一懶親密的合照,聽到顧小北說他曾經是她的男朋友還為他流產過的時候,心裏那麽難過?


    如果顧小北說的都是真的,那秦一懶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算什麽?把她當做顧小北的影子嗎?還是把她當做泄欲的一個工具?寵隅失魂落魄的走著,伴隨著這些疑問,那些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模糊的畫麵又開始不斷在她的腦海裏閃現。


    頭好痛...被不斷的疼痛衝擊著,寵隅的視線漸漸模糊,然後沒有了知覺。秦一懶,秦一懶,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寵隅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躺在醫院,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自己是如何被送來醫院的。


    “姐姐,你醒了。”仿佛是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寵隅頭腦漸漸清醒過來的時候,那聲音也變得近在咫尺。“姐姐。”


    “寵隅,我的好妹妹,你終於醒了,可要嚇死我。”夏花兒見寵隅了醒了,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寵隅無力地把頭側過去,看著一臉擔憂的純木,還有臉上淚痕未幹的夏花兒,蒼白的嘴唇努力扯出一絲微笑。


    “我沒事。”寵隅的聲音很虛弱,甚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你醒了就好。”夏花兒上前握住寵隅的手,“醫生給你做全麵檢查的時候,說你腦部神經受到刺激,所以才會昏倒。可是好好的,你怎麽就受了刺激了呢?”


    夏花兒說出自己的疑問之後,看到寵隅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臉,突然想到什麽。該不會昨天告訴秦一懶,寵隅回pub工作之後,秦一懶對她做了什麽吧?按照秦一懶的脾氣,就算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也不足為奇。可是...


    “哪有那麽多刺激受啊,你們不要太擔心了。”寵隅安慰道,“隻是有的時候,我的腦子裏會突然閃現出一些畫麵,好像是以前的記憶,所以就會頭痛難忍。又不是什麽大病,我都習慣了。”


    “姐,你經常頭痛嗎?”寵純木把手放在寵隅額頭上,“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安排醫生給你做定期檢查。剛才醫生說,你頭痛的次數越多,記憶恢複的就越快,但是這樣一來,你的腦神經會受不了壓力,就會...呃.."


    寵純木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夏花兒暗中踢了一腳,暗示他不要再說下去。於是寵純木硬生生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我會控製好自己,不會讓自己那麽容易受刺激的。”寵隅察覺到寵純木和夏花兒之間的小動作,心裏也明白寵純木最後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於是朝他們笑笑,讓他們放心。


    “嗯!”寵純木點點頭,“姐,一會兒姐夫會過來看你,現在集團裏還有些事情需要他處理。”


    聽到寵純木還在喊秦一懶姐夫,寵隅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她胸口開始急促的起伏著,好像呼吸變得也越來越困難。到底秦一懶給寵純木吃了什麽迷藥,竟然能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姐姐被他當做玩物一樣擺弄。


    “我累了,誰都不想見,我隻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回去吧。”說完寵隅就把頭側向另一邊,不再看他們。


    “那一會兒姐夫來...”寵純木好像沒有察覺到是自己的話讓寵隅變得不舒服,還在繼續說道。


    “我說了我誰都不想見!”寵隅大聲喊道。那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卻是寵隅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喊出來的,“你們走吧。”


    心細的夏花兒見狀,知道是寵隅不想見到秦一懶,於是趕緊拉著寵純木離開。“寵隅,你好好休息,我們晚一點再過來看你。”


    夏花兒拉著一臉茫然的寵純木離開病房,然後開始數落他。“你怎麽一點眼色都不長啊,虧她還是你親姐姐,你竟然連她心裏想什麽都不知道。”


    “是我說錯話了嗎?”寵純木在病房裏總共沒說幾句話,心裏回想了一下,難道是因為自己泄露了醫生說的話,讓姐姐覺得受打擊了?“我知道我不該把醫生說的話告訴她,但是我這也是提醒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胡思亂想嘛。”


    “說什麽呢!”夏花兒嗔怪道,“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還不了解嗎?是你後麵說的那些話...難道你沒看出來,寵隅根本就是在躲著秦一懶,不想見他嗎?”


    “為什麽?”寵純木懵了。他一直覺得雖然寵隅和秦一懶兩個人一直小打小鬧,分分合合的,但是不管從哪裏看,他們都是愛著對方的呀,就算寵隅失憶,被禪讓騙了半年,但最終不還是跟著秦一懶回來了嗎?如果這還不能說明什麽的話,那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


    “為什麽、為什麽..”夏花兒無奈地看著寵純木,“你怎麽會有那麽多為什麽?你也有自己喜歡的人,你不是也被她拒絕過,還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了別人?你也受過情傷,你怎麽就不能明白寵隅的感受呢。”


    寵純木看著夏花兒,輕輕的歎了口氣。他想起彭曉冉,他從中學就開始喜歡的那個女生,也是她,在他變成植物人的那段時間裏照顧著自己,但是當他病好了找到她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有了未婚夫。這種受打擊的感覺或許不能跟寵隅所經曆過的相提並論,但是他大概也知道,喜歡卻得不到,是有多痛苦。可是,可是秦一懶和寵隅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既然喜歡就在一起啊,如果不喜歡,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話說開了不就沒事了嗎?為什麽還要真麽不明不白的相互折磨著?


    終究是寵純木經曆過的太少太少,寵隅和秦一懶之間又曾經發生過那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能理解兩個人之間的藕斷絲連,對秦一懶來說有多痛苦,對寵隅來說又有多痛苦。


    夏花兒和寵純木離開病房之後,寵隅就慢慢地自己坐起來,將枕頭立起來,身體靠在上麵。她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著外麵,看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外麵的路燈一盞一盞亮起來。


    禪讓曾經說過,他會放手讓她自己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她選擇離開,他也不會苦苦糾纏,如果她在外麵累了,苦了,迷茫了,他隨時都會等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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