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安慰自己的一場春夢,卻變成禪讓的惡夢。一定是因為白天看到秦一懶,他太害怕他會把寵隅從自己的身邊奪走。日有所思,因此夜有所夢。


    “一定是你陪我玩的太累了。”寵隅捧著禪讓的臉,自責的說道。這半年來,禪讓對她的好,讓她覺得自己得到的太多太多,而自己,卻什麽都不能為他做。


    “隅兒,隅兒...”禪讓握著寵隅的手,放在唇邊不停地親吻著,眼裏氤氳著淚水。“你會一直留在我身邊,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寵隅不知道禪讓到底做了什麽樣的惡夢,會讓他這樣擔憂,她寬慰地說道,“我當然不會離開你,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我愛的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禪讓看著她的眼睛,她說他是她愛的人,說的那麽堅定。可是為什麽,他還是沒有自信可以爭得過秦一懶?到底寵隅身體的抗拒,是單單隻對他禪讓,還是...


    禪讓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挫敗感。“隅兒,既然愛我,為什麽你要一直抗拒我,不肯接受我?”


    “我,我不知道。”寵隅冷不丁被禪讓問起這個問題,她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麽,每當禪讓說想要她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就不會不斷閃現出一些陌生而又模糊的畫麵,那些畫麵讓她潛意識裏覺得恐慌和害怕。也許她真正抗拒的並不是禪讓的攻勢,而是腦海裏那些不明所以的畫麵。


    “我,我不是不想接受你,隻是每次我都會頭痛的快要裂掉,腦子裏亂的很,有很多畫麵不停的在我腦子裏閃現,可是那些畫麵,好陌生好痛苦...”寵隅說著,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她甚至閉上眼,好像在努力地回憶那些畫麵,“那些畫麵,那些人,好像是我...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好痛苦...”


    寵隅掙脫禪讓的手,痛苦地敲打著腦袋,好像要把那些畫麵趕出自己的腦海。“讓,我好痛苦!”


    “隅兒,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禪讓抓住她的手,把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裏,心疼的說道,“不要再想了。”隻要你能在身邊,就算得不到你的身體又如何,不要再去回想,不想讓你再回憶起以前的種種。


    禪讓低聲細語地哄著寵隅,安撫她的心情,直到她精神漸漸放鬆下來,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寵隅睜開眼睛,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禪讓,睡夢中的他,眉頭緊蹙,像是連在夢中都在想著什麽揪心的事情。明明做了噩夢受到驚嚇的是禪讓,可是到頭來卻是他哄自己睡去。


    寵隅輕輕用手撫摸著他的蹙眉,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不成熟了,總是做一些讓他擔心的事情。“讓,對不起。”


    看著睡夢中的禪讓看了好久,寵隅越發睡意全無,又不想一直躺著,就幹脆起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換好衣服打算到外麵走走。


    夜裏的海風帶著溫熱潮濕的氣息吹在身上,寵隅在度假村旁的甜品站裏坐著,聽遠處的海浪的聲音。


    也許是天太晚了,開放式的甜品站裏隻有寥寥幾個人。寵隅就那樣托著腮發呆。明明覺得自己是愛禪讓的,可是為什麽身體就是會不自覺地抵觸他呢?雖然他不顧自己的抗拒,強行要了自己,可是為什麽她昏倒前看到的卻是他怒不可遏的表情?自己到底在迷離中說了什麽?


    “寵隅?”聽到有人叫自己,寵隅回過神來,側頭看去,見是一張似曾相識的俊美的麵孔。那人就站在不遠處,朦朧的燈光下周身散發著光暈,就像在夢中一樣。


    “寵隅,真的是你。”秦一懶在沙灘上走了一天都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看著天黑下來,想著要不要去寵隅和禪讓住的房間外來個守株待兔,但是又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魯莽,當著禪讓的麵對寵隅做出什麽事來,又怕寵隅的病情還沒好,會嚇到她,讓她對自己產生畏懼。走累了便到這開放式的甜品站來小坐一會兒,沒想到卻幸運地讓他遇見了連做夢都想見的人。


    “你?”寵隅愣愣的看著秦一懶走到自己麵前,一時間竟想不起他是誰。“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秦一懶激動地聲音都在顫抖,“秦一懶,我是秦一懶。”


    “秦一懶?”寵隅愣愣的回想了片刻,突然想起那時她剛醒來時看到的那張焦慮憔悴的麵孔,“對,你是秦一懶,我記得了,半年前我在醫院見過你。”


    “你,你還記得什麽?對我,就隻有半年前在醫院的記憶嗎?”秦一懶激動地上前按住寵隅的肩膀,他多希望她已經什麽都記起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從禪讓身邊帶走。


    “放開我。”寵隅聳聳肩,極為討厭地抬手推開秦一懶按在她肩上的手。她對他隻有這麽多的記憶,但是為什麽見到他那種莫名其妙的心慌的感覺,那麽熟悉。


    “寵隅,要怎樣,才能讓你記起我,記起我們之間的牽絆?”秦一懶懊惱地鬆開手。明明覺得她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可是半年的離別,他相信能言善辯的禪讓可能已經讓她徹徹底底地活在新的人生裏了。不甘心,秦一懶不甘心就這麽敗給禪讓,就這麽失去寵隅。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寵隅站起身準備返回房間。她不知道自己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是禪讓從來沒有說過她的生命中有秦一懶這樣一個人。


    “寵隅!”就在寵隅起身的時候,秦一懶看清了她胸前裸露的皮膚上淡淡的吻痕,他想到這半年來她和禪讓在一起,恐怕早就跟禪讓坦誠相見,不知歡愛了多少回了,那個曾經自己深愛的隻屬於自己的女人,身體卻讓另外一個男人馳騁逍遙。遏製不住的妒火“噌”的湧上胸腔。


    秦一懶不受控製地一把抓住寵隅的胳膊,一個用力將她扯進自己懷裏,他緊緊地箍著她掙紮反抗的身體,大聲吼道,“你怎麽可以忘記我!就算你忘記我的人,你的身體也一定還記得我!”


    用力的吼完,秦一懶不顧寵隅掙紮和驚訝,俯下身強吻上她的唇。


    寵隅,就算你失去記憶,思想變得多單純,你的身體,也依舊是蕩-婦一樣淫-蕩的身體,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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