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喝醉?”被他緊緊樓在懷裏的寵隅輕聲問道。


    “醉了。”秦一懶回答。“但即便是醉了,我也不會放下你。”


    寵隅沒再說話,隻是感覺到秦一懶的心跳在嘭嘭的加速,而自己心跳的節奏,也和他同一個頻率。


    仿若二人同一個心髒似的,在這個無人的空間裏,自由的穿梭。


    “隅兒,隅兒。”低聲呢喃著寵隅的名字,秦一懶將她溫柔的放在床上,然後微微的附上身去,望著她如精靈般閃爍的大眼睛,“你知道我多麽想念你麽?”剛才還清醒著的秦一懶現在又開始進入酒醉狀態,他俯身將唇輕輕的點在她的眼眸上,“每當想你的時候,我都會爬上閣樓。想著會忽然遇到你的情景,每次都歡喜不已。”


    若蜻蜓點水般的溫柔驚擾了寵隅的魂魄,她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更加澎湃起來。


    秦一懶輕柔的吻,在她的臉上輕輕滑落,像是忽然飄進了三月的微風般,騷動著寵隅蠢蠢欲動的心。


    他的手,此刻也攀上了她的身,簡單的棉質長裙,讓秦一懶的手不知該從何深入,隻得有些狂躁的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然後輕輕地褪去那層覆蓋,順而解除她柔嫩的肌膚。


    “隅兒,我可以嗎?”秦一懶試探著詢問她,畢竟她的身體不一定能夠吃得消。


    寵隅沒有回答,隻是朦朧中伸出自己的手,將秦一懶抱入自己懷中,用實際行動昭示自己的態度。若自己真的嫁給了禪讓,哪怕這是最後一次,也要瘋狂。


    得到了她的同意,秦一懶的手撫摸上了她的高聳,那份細膩的柔軟讓他忍不住心旌蕩漾。而伴隨他的探入而兩頰緋紅的寵隅,也在他的動作下發出輕聲的呻吟,“隅兒,隅兒。”秦一懶衝動的呢喃著,將她翻身抱起在懷裏,而身體的膨脹,也正準備長驅直入。


    “唔,”寵隅發出了一聲嬌嗔,便感覺自己就要融化在他的懷抱裏,如同此刻就這樣慢慢地死去,她也心甘情願。


    秦一懶盡量溫柔的釋放自己,兩個人跟隨同樣的節奏,一起顫抖。


    生命的光芒,在瞬間綻放。


    忽然,秦一懶感覺到身下的寵隅忽然間不發出聲音,也不迎合自己了。


    忍不住心裏擔心起來,“隅兒,隅兒,你怎麽了?”他低聲的吼叫著她,但是寵隅竟然閉上了眼睛,仿若聽不到他的呼喊似的。


    秦一懶忽然想起來了禪讓的忠告,難道寵隅發病了麽?難道她真的不能做這種劇烈運動?


    驚慌失措的給寵隅連忙套上衣服,秦一懶隻得在半夜撥通了禪讓的電話。


    禪讓一直焦慮著感覺到不敢入眠,直到聽到爆響的電話後,才明白了自己的擔心到底為何。


    寵隅出事了。


    “馬上送到我的診所。”寵隅已經好多天不親自接診了,但從秦一懶打電話的時間和他的語氣上來看,應該是二人剛才才做了某些他並不建議的事。


    心裏還是悲涼的,但寵隅盡管答應嫁給自己,目前二人的關係尚不明朗,他也無法責怪。


    甚至也沒時間和心情去責怪,他要趕緊打起精神來救助她,救助這個以後將會在他的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女人。


    秦一懶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使勁的敲了無數次夏花兒的門,也沒聽到她在裏麵有絲毫的動靜,隻得作罷,將寵隅放到後麵的車座上,然後開著車向禪讓的診所疾馳而去。


    “寵隅,你千萬不要有事。”邊開邊喊著寵隅的名字。


    到了醫院,禪讓就在門扣等著,所以醫生護士全部準備停當,直接將寵隅送到了急救室。


    秦一懶隻得在外麵焦急的等待。


    從深夜到黎明,從滿夜繁星到東方終於泛起魚肚白,禪讓還是沒從病房裏出來。


    某一個瞬間,秦一懶縮在牆角裏,像一個無助的孩童,失去了最愛的玩具一樣。他死死盯著門口,等待著禪讓走出門外,然後還給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寵隅。


    從此,他再也不會和她有肌膚之親,隻是默默的望著她,就足夠。


    直到上午八點,持續了整整十個小時的手術才算結束。急診室的燈關閉了之後,禪讓走出了門外。


    滿臉全部都是汗,他憤怒的指著秦一懶,想要說什麽,卻張了張了嘴,始終沒有說出來。


    “禪讓,寵隅她現在怎麽樣?”望見禪讓,秦一懶連忙撲上去,拉住他的手,焦急的問道。


    “沒死。”禪讓冷漠的望了一眼秦一懶,隻說了這兩個字,然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秦一懶想進去看寵隅,卻被醫生阻止,“先生,現在病人無法接受探視。她的身體太過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秦一懶頹唐的坐在病房門口,看著各色人等往來穿梭,魂魄已經接近呆滯,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讓他無限痛苦的一句話,“我差點殺死了寵隅。”


    是的,他的無知和欲望,差點親手殺死了她最愛的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秦一懶又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他不懂醫術,無法清楚了解寵隅的病情,更無法將她從危難中解救出來。


    他第一次竟然覺得,也許寵隅嫁給禪讓,是最好不過的。


    就在他感慨間,夏花兒打通了他的電話。


    “你在家嗎?寵隅不見了,我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酣睡了一個晚上的夏花兒,餓醒了之後,卻發現身邊沒了夏花兒。著急的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這才想起來秦一懶就在隔壁。


    “她在禪讓的醫院。”秦一懶疲憊的說了一聲。


    夏花兒便直接掛斷電話,奔到路邊打車,直接到了醫院。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們為什麽不讓我進去看看寵隅?”夏花兒哭成了淚人,她拉著秦一懶的手,著急的問他,“到底寵隅怎麽了?她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是隻有病危的病人才不讓探視嗎?”


    秦一懶輕輕摟在夏花兒,安慰她道:“沒事的,不用擔心。她隻是暫時不能見我們而已。”


    “禪讓,到底寵隅現在情況怎樣?”秦一懶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見禪讓的影子。直到夜幕低垂,才發現換裝後的禪讓再次回到病房。秦一懶猶如望見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


    “我進去看看,你在門口等著我。”一整天的時間,禪讓都把自己窩在實驗室,把所有的資料又重新倒騰出來。最後還是選擇了最為保守的治療方法。再遇到秦一懶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冷漠。仿若這兩個人多年的兄弟情誼已經消失不見。


    秦一懶沒有回話,隻不過在禪讓推門進去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對不起先生,現在病人不適合被探訪。”護士禮貌的拒絕秦一懶。


    卻被禪讓阻止,“讓他進來吧。”


    秦一懶跨步跑到寵隅的病床前麵,望著她蒼白無任何血色的臉,還有身上插滿的血管。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是死了一般。


    “怎麽會這麽嚴重?”秦一懶自言自語到。


    “幸虧您送來的早,不然這位小姐就沒命了。”護士明顯一副對秦一懶斥責的語氣。剛才禪讓做手術之前,已經大致把發病的原因,以及原理簡單介紹了一番。從女性的角度上來說,這樣不顧及自己女朋友安危的男人,是必須遭到眼中鄙視的。


    秦一懶並不是能接受陌生人批評的人,但今天麵對禪讓的護士,他也就忍了。


    “她什麽時候能夠蘇醒?”秦一懶又望向了禪讓。


    他簡單的檢查過後,又給護士交待了一聲,“我們出去說。”


    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病房。秦一懶隻得跟著,但對他那不耐煩的表情略微有些不滿。


    “禪讓,寵隅什麽時候能出院?”夏花兒剛才回去幫助寵隅整理了一些生活用品,所以並未看見秦一懶進去。


    “夏花兒,你懷孕了,就不要管那麽多事,若是相信我的話,就把寵隅交給我,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沒事別往醫院跑,這裏不太安全。”禪讓給夏花兒說話的模樣,仿若夏花兒是他很在乎的人似的。


    “你怎麽忽然間對我這麽關心?”夏花兒把自己心裏的疑惑表達出來。


    “因為你是寵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禪讓微笑著望著夏花兒,然後揮手喊來一名護士,“帶著個小姐做下細致的檢查,看身體和寶寶情況現在如何。”然後又望向夏花兒,“最初的幾個月,對寶寶的健康特別重要。你先去檢查,沒問題的話就自己回家好好休息。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寵隅蘇醒後我也會打電話給你。”


    接下來,禪讓遞給夏花兒一張名片,便離開了醫院。


    餘下在他的身後一臉迷茫的夏花兒,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禪讓看起來比秦一懶要貼心多了。夏花兒拿著他的名片,若有所思的望著二人的背影。依稀記得,秦一懶在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和她打招呼。


    等到寵隅醒來,是要好好跟她聊聊到底選誰的問題了。


    pub的包廂算是喧囂中的一方淨土,禪讓說自己要有事情宣布,裴禮和童傷心應邀來觀禮,於是才八點鍾,幾個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就等著禪讓開口。


    包廂裏破天荒地一個女人都沒有,看著秦一懶黑著的臉,裴禮讓服務員撤走了所有的玻璃瓶裝的酒。


    童傷心則莫名的望著兩個人,然後輕輕地搖頭,仿佛在說,一個女人而已,鬧得這麽多年的兄弟都生分了不少,那個寵隅實在不是什麽好人。


    “秦少,我今天想說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寵隅已經答應要和我結婚,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不要再騷擾她。”禪讓的聲音很低沉,但卻字字圓潤,讓人沒有任何的辯駁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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