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顏的目光很是沉靜，她望著對麵的秦世錦，淡淡微笑，“錦總，十分抱歉，今天晚上已經有約了。如果是想商談有關合作的事情，那麽我想現在也可以談。”
“我有很多問題，需要和陸經理商談，在這裏恐怕會浪費大家的時間。不如再議一個時間，陸經理覺得怎麽樣？”秦世錦不疾不徐道。
“當然可以，一切還要看錦總的行程安排，才好做決定。錦總對這個項目這麽用心，我想一定會盡善盡美。”十分順手推舟，陸展顏笑道。
她不卑不亢地回應，十分優雅的姿態。
眾人在狐疑之餘，不免對她有幾分欽佩，真是分毫不亂。
秦世錦揚起了唇角，“好，我會安排好時間，再邀陸經理。”
柯總在這個時候附和著插話，“有了錦總，再加上陸經理，我們勢必能取得最佳的成績！”
陸展顏仍是保持著微笑，但是瞧著他那張俊彥上，太過從容的神情，竟有一種墜入陷阱的錯覺，隱隱的還有些不安。
等到會議散場，雙方齊齊離去。
一道出了海實大廈，就在大門口，秦世錦忽然喊道，“陸經理，我想明天上午應該有空，孟秘書，是不是？”
小孟跟隨在後，這下被點了名，隻得應道，“是，錦總，明天上午有空……”
天知道明天上午還有重要的行程安排，可是他哪裏敢在這個時候說不呢？
“不知道陸經理是否有安排？”秦世錦的目光停留在陸展顏的臉上，她的臉色不是太好，可能是天氣太冷的原因，剛剛一出來，冷風吹了下，就開始泛白。
“那就明天上午吧，不過是幾點呢？”陸展顏自然是要配合他的。
“十一點。”秦世錦沉聲頜首，不再多言，迅速地上了車。
※※※
這是陸展顏自工作以來，首次以合作方的身份，出現在中正大廈。
當她一進公司，前台的公關人員就認出了她。
這麽一路順暢地走去，認出她的人卻也是越來越多，更甚至有人不知情形就打了招呼，“顧秘書，你回來上班了！”
是原金融部的組長，之前曾經一度共事。
陸展顏微笑著遞上新名片。
組長一愣，接過名片杵在原地。
陸展顏隨即步入電梯，那些暗中的窺探被阻隔，卻也感到有些好笑。
沒想到她也可以這樣的有名。
這也難怪，在秦世錦身邊做事的，哪怕隻是一個助理，也會人盡皆知。
金融部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進了部門往直走再左拐到底，就算是閉著眼睛，陸展顏也可以走到那間辦公室。
畢竟這裏，是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陸展顏一早也收到了消息，先前中正極力收購周氏，但是周氏宣告破產倒閉。如此一來，收購計劃執行失敗。這裏邊的細節問題，也會牽扯到個人。秦世錦原先是總經理，現在成了副總。他和秦奕淮的職位互相轉換，這其中的原有，不言而喻也能明白了。
小孟前來接應，“陸經理，這邊請。”
陸展顏朝他點了個頭，“謝謝。”
而部門裏的眾人也在好奇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不是陸秘書嗎？我有沒有認錯人？”
“沒錯，就是她！”
“陸秘書不是辭職了嗎？難道她又回來上班了？”
“看樣子好像不是！你沒見孟秘書來接待的嗎？而且她還帶了下屬！”
這邊正在竊竊私語議論著，組長後腳也踏了進來，手裏還舉著那張名片，“……五洲集團旗下順安公司經理。”
“呀！陸秘書當了經理？”
“五洲集團，我知道，很有實力挺厲害的一家公司！”
眾人不禁錯愕全都會意，顧秘書這是跳槽了！
小孟帶著陸展顏一行來到了會客室，“陸經理，錦總突然臨時有事，所以請您先坐一會兒。”
其實哪裏是臨時有事，一早的行程安排就是這樣。
陸展顏卻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回道，“錦總既然臨時有事，那我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這算是下馬威嗎？
昨天還說著有空，現在她準時來了，他卻又臨時有事。
小孟退了出去，陸展顏選擇等待。
等候了一些時間，大抵過了半個小時，秦世錦才姍姍而來。
陸展顏禮貌地起身相迎。
秦世錦是一貫的黑色西服，英姿筆挺，單調的顏色如同他給人的印象一般沉悶，可卻依舊魅得非凡。
“陸經理，讓你久等了。”
“哪裏。”
“今天的時間有些緊張，陸經理中午沒有其他安排了吧。”
“錦總請放心，今天的時間充足。”
寒暄過後，紛紛入座開始這次洽談，陸展顏道，“昨天的會議裏，我想知道錦總還有什麽問題？”
“將議程再說一遍，我記性不大好，有些忘記了。”秦世錦沉聲道。
記性不大好？有些忘記了？
他怎麽會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展顏忍不住的氣悶，可偏偏無可奈何，隻能從頭到尾地講解，“這次的推廣以及企劃工作，將更加融合雙方公司的企業文化形象。短期內將會完成市場調研，信息搜集，組織參與，指導企劃及活動方案的製定，本次推廣項目的整體策劃創意……”
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小孟在旁聽得很是信服。
秦世錦卻是開口問了一句，“前期調研準備需要多長時間。”
陸展顏早就估算過，“一個月。”
秦世錦冷眸道，“一個星期。”
什麽？一個星期？這樣的大項目投資，最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
可他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一句話就定了決意，“陸經理有這個能力，是不是？”
陸展顏扯起嘴角笑了笑，“隻怕錦總太看得起我了。”
“我想陸經理是一定行的。”秦世錦凝望著她道。
“那麽下麵……”
“陸經理。”秦世錦打斷了她，“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午餐時間到了，下麵的議程，午餐過後再談吧。”
陸展顏不由得一怔，瞧見他鎮定自若的神態，再捕捉到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得意的意味，隻覺得是被他丟轉了一個大圈子。
繞來繞去的，原來還是躲不過這一頓飯。
—
既然是躲不過這頓飯了，那麽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躲下去。
陸展顏幹脆應了，“一切聽錦總的。”
連同兩個秘書在內，四人一齊搭乘電梯而下。可是誰知道，秦世錦竟然按了某一層的按鈕。
陸展顏是認得這一層的，那是員工餐廳的專用樓層。
可是，為什麽他要按這一層？
“叮——”一聲響，秦世錦率先而出，陸展顏隻得跟了出去。
“錦總，不是要午餐嗎？”陸展顏微笑著輕聲問道，心裏卻困惑著，他該不會是想……
果不其然，那不好的預感成了真！
秦世錦低聲說道，“本來還想請陸經理好好美餐一頓，可是今天時間有點趕，隻能屈就了，這裏是中正的員工餐廳，我想陸經理不會介意吧？”
她哪裏會不知道這裏是員工餐廳！
不過，這也太離譜了！
她不得不狐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的用意又是什麽？
陸展顏的笑容有些僵持，秀眉稍稍一蹙，立刻就平順了下來，“當然不介意。”
好吧，既然他要在這裏用餐，那麽她又有什麽好怕的？
去就去！
“請！”
“錦總，您先請。”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一進員工餐廳，還是讓陸展顏有種不適的感覺。四麵八方而來的目光，太過注目了，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可也不習慣這樣的引人關注。猶如自己是某種稀有動物，被帶著大搖大擺地逛了一圈。
陸展顏抿著唇，瞧著前方的身影。
“錦總！”
“錦總，中午好！”
秦世錦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還向諸位員工點頭，無聲地打著招呼。
陸展顏想起從前，秦世錦可是從來不會在員工餐廳用餐的人，不是外出就餐，就是直接在辦公室裏解決。可是今天，絕對是破例，而且還那麽光明正大，讓她有些想要退步離開。然而偏偏，她還不可以這麽做。
“陸經理，這邊走。”秦世錦回頭低聲道。
陸展顏朝他微笑，隻得跟隨著他進了主管們專用的餐廳。
而身後那些眼神的洗禮，讓她感覺猶如芒刺在背。她突然之間覺得，以前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不公開關係其實是最好的，如果真要公開了，要這麽被人盯著瞧著，她一定會受不了的，一定會瘋掉的。
隨即，她又是懊惱：陸展顏！現在不是想這種的時候！
這邊的餐廳，相比起普通員工的餐廳，那是豪華太多了。
陸展顏以前隻是個秘書，所以也沒有資格來，現在這麽一瞧，不得不感歎，簡直就是高級餐廳，一點都不遜色於外邊。
陸展顏是帶著秘書來的，那位秘書由小孟帶著，坐在了另外一桌。
而陸展顏則是和秦世錦坐了一桌。
比起外邊的注目而言，這裏已經好了許多，可是這樣一來，整個部門的主管層也都看見了！
再算一算，就等於整個公司也全都看見了！
她和秦世錦一起用餐——在員工餐廳！
※※※
就當秦世錦和陸展顏進入員工餐廳後不久，外邊瞧見兩人的職員們，早就繪聲繪色地將這件事情傳了出去。
傳播速度太快，不出十分鍾，公司上下全都知道了。
“你們知道嗎？真是天大的新聞啊！”
“什麽呀？”
“陸秘書，就是以前在錦總身邊的陸秘書，後來又給暮總當秘書的那個陸展顏，她來公司了，而且還是和錦總一起在員工餐廳用餐！聽說啊，她現在是順安公司的經理！直接和錦總商談合作案的，很了不起的呢！”
……
“錦總和陸秘書在員工餐廳約會？”
“啊！我早看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了！瞧吧瞧吧，都一起成雙入對了！”
……
“錦總和陸秘書，他們早就開始談戀愛了，從陸秘書一進來公司開始。他們好像還是一個學校的，都是港大畢業的！”
“他們從學校裏就已經開始談戀愛了！”
……
“陸秘書沒什麽家世也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哦，簡直就是現代版麻雀變王妃！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聽說他們一直地下戀，可能現在是有了孩子……”
八卦消息一直在傳，一直在傳，隻不過越傳越誇張，也越來越離譜。
這邊秦奕淮和蕭墨白剛剛開完會，瞧見秘書出了辦公室，孫穎滋就衝了進來，嚷嚷說道，“大新聞！特大新聞！”
秦奕淮皺眉，不悅喝道，“孫助理！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沒有我的通傳，你不準進來……”
孫穎滋直接不理他，無視他的話語，繼續嚷嚷道，“真的是大新聞！”
秦奕淮意識到自己被無視了，不免瞪目。
蕭墨白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麽大新聞？”
孫穎滋立刻道，“陸展顏來公司了，她和秦世錦在員工餐廳約會，一起午餐呢！而且哦，我還聽說，他們已經有孩子了？”
秦奕淮明顯的不屑，“無稽之談！”
蕭墨白笑了，“這還真是個大新聞！”
“啊？是不是真的呀？他們難道有孩子了嗎？”孫穎滋不敢置信，盯著他們兩個問道。
蕭墨白認真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就連他也不得不認同，流言的能力，還真是可怕。
“秦奕淮！你說！”孫穎滋轉向了另外一人。
“我怎麽知道？你這麽八卦，自己為什麽不直接去問？”秦奕淮沒好氣道。
誰知道孫穎滋真的應了，“對哦，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蕭墨白，秦奕淮，走，一起去！”
蕭墨白也頗為好奇，果然起身。
孫穎滋看見秦奕淮不動，“你不去？”
“沒興趣。”
“你不去算了，蕭墨白，我們走。”孫穎滋拉著蕭墨白就走，也不去管秦奕淮了。
秦奕淮望著兩人離去，不由得挑眉喝了一聲，“沒見過這麽八卦的女人！”
盡管如此，秦奕淮在靜坐了一瞬後，亦是站起身來。
“我有很多問題，需要和陸經理商談，在這裏恐怕會浪費大家的時間。不如再議一個時間，陸經理覺得怎麽樣？”秦世錦不疾不徐道。
“當然可以，一切還要看錦總的行程安排，才好做決定。錦總對這個項目這麽用心，我想一定會盡善盡美。”十分順手推舟，陸展顏笑道。
她不卑不亢地回應，十分優雅的姿態。
眾人在狐疑之餘，不免對她有幾分欽佩，真是分毫不亂。
秦世錦揚起了唇角，“好，我會安排好時間，再邀陸經理。”
柯總在這個時候附和著插話，“有了錦總，再加上陸經理，我們勢必能取得最佳的成績！”
陸展顏仍是保持著微笑，但是瞧著他那張俊彥上，太過從容的神情，竟有一種墜入陷阱的錯覺，隱隱的還有些不安。
等到會議散場，雙方齊齊離去。
一道出了海實大廈，就在大門口，秦世錦忽然喊道，“陸經理，我想明天上午應該有空，孟秘書，是不是？”
小孟跟隨在後，這下被點了名，隻得應道，“是，錦總，明天上午有空……”
天知道明天上午還有重要的行程安排，可是他哪裏敢在這個時候說不呢？
“不知道陸經理是否有安排？”秦世錦的目光停留在陸展顏的臉上，她的臉色不是太好，可能是天氣太冷的原因，剛剛一出來，冷風吹了下，就開始泛白。
“那就明天上午吧，不過是幾點呢？”陸展顏自然是要配合他的。
“十一點。”秦世錦沉聲頜首，不再多言，迅速地上了車。
※※※
這是陸展顏自工作以來，首次以合作方的身份，出現在中正大廈。
當她一進公司，前台的公關人員就認出了她。
這麽一路順暢地走去，認出她的人卻也是越來越多，更甚至有人不知情形就打了招呼，“顧秘書，你回來上班了！”
是原金融部的組長，之前曾經一度共事。
陸展顏微笑著遞上新名片。
組長一愣，接過名片杵在原地。
陸展顏隨即步入電梯，那些暗中的窺探被阻隔，卻也感到有些好笑。
沒想到她也可以這樣的有名。
這也難怪，在秦世錦身邊做事的，哪怕隻是一個助理，也會人盡皆知。
金融部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進了部門往直走再左拐到底，就算是閉著眼睛，陸展顏也可以走到那間辦公室。
畢竟這裏，是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陸展顏一早也收到了消息，先前中正極力收購周氏，但是周氏宣告破產倒閉。如此一來，收購計劃執行失敗。這裏邊的細節問題，也會牽扯到個人。秦世錦原先是總經理，現在成了副總。他和秦奕淮的職位互相轉換，這其中的原有，不言而喻也能明白了。
小孟前來接應，“陸經理，這邊請。”
陸展顏朝他點了個頭，“謝謝。”
而部門裏的眾人也在好奇著，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不是陸秘書嗎？我有沒有認錯人？”
“沒錯，就是她！”
“陸秘書不是辭職了嗎？難道她又回來上班了？”
“看樣子好像不是！你沒見孟秘書來接待的嗎？而且她還帶了下屬！”
這邊正在竊竊私語議論著，組長後腳也踏了進來，手裏還舉著那張名片，“……五洲集團旗下順安公司經理。”
“呀！陸秘書當了經理？”
“五洲集團，我知道，很有實力挺厲害的一家公司！”
眾人不禁錯愕全都會意，顧秘書這是跳槽了！
小孟帶著陸展顏一行來到了會客室，“陸經理，錦總突然臨時有事，所以請您先坐一會兒。”
其實哪裏是臨時有事，一早的行程安排就是這樣。
陸展顏卻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回道，“錦總既然臨時有事，那我等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這算是下馬威嗎？
昨天還說著有空，現在她準時來了，他卻又臨時有事。
小孟退了出去，陸展顏選擇等待。
等候了一些時間，大抵過了半個小時，秦世錦才姍姍而來。
陸展顏禮貌地起身相迎。
秦世錦是一貫的黑色西服，英姿筆挺，單調的顏色如同他給人的印象一般沉悶，可卻依舊魅得非凡。
“陸經理，讓你久等了。”
“哪裏。”
“今天的時間有些緊張，陸經理中午沒有其他安排了吧。”
“錦總請放心，今天的時間充足。”
寒暄過後，紛紛入座開始這次洽談，陸展顏道，“昨天的會議裏，我想知道錦總還有什麽問題？”
“將議程再說一遍，我記性不大好，有些忘記了。”秦世錦沉聲道。
記性不大好？有些忘記了？
他怎麽會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展顏忍不住的氣悶，可偏偏無可奈何，隻能從頭到尾地講解，“這次的推廣以及企劃工作，將更加融合雙方公司的企業文化形象。短期內將會完成市場調研，信息搜集，組織參與，指導企劃及活動方案的製定，本次推廣項目的整體策劃創意……”
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小孟在旁聽得很是信服。
秦世錦卻是開口問了一句，“前期調研準備需要多長時間。”
陸展顏早就估算過，“一個月。”
秦世錦冷眸道，“一個星期。”
什麽？一個星期？這樣的大項目投資，最少也需要一個月時間，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可能？
可他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一句話就定了決意，“陸經理有這個能力，是不是？”
陸展顏扯起嘴角笑了笑，“隻怕錦總太看得起我了。”
“我想陸經理是一定行的。”秦世錦凝望著她道。
“那麽下麵……”
“陸經理。”秦世錦打斷了她，“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午餐時間到了，下麵的議程，午餐過後再談吧。”
陸展顏不由得一怔，瞧見他鎮定自若的神態，再捕捉到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得意的意味，隻覺得是被他丟轉了一個大圈子。
繞來繞去的，原來還是躲不過這一頓飯。
—
既然是躲不過這頓飯了，那麽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躲下去。
陸展顏幹脆應了，“一切聽錦總的。”
連同兩個秘書在內，四人一齊搭乘電梯而下。可是誰知道，秦世錦竟然按了某一層的按鈕。
陸展顏是認得這一層的，那是員工餐廳的專用樓層。
可是，為什麽他要按這一層？
“叮——”一聲響，秦世錦率先而出，陸展顏隻得跟了出去。
“錦總，不是要午餐嗎？”陸展顏微笑著輕聲問道，心裏卻困惑著，他該不會是想……
果不其然，那不好的預感成了真！
秦世錦低聲說道，“本來還想請陸經理好好美餐一頓，可是今天時間有點趕，隻能屈就了，這裏是中正的員工餐廳，我想陸經理不會介意吧？”
她哪裏會不知道這裏是員工餐廳！
不過，這也太離譜了！
她不得不狐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的用意又是什麽？
陸展顏的笑容有些僵持，秀眉稍稍一蹙，立刻就平順了下來，“當然不介意。”
好吧，既然他要在這裏用餐，那麽她又有什麽好怕的？
去就去！
“請！”
“錦總，您先請。”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一進員工餐廳，還是讓陸展顏有種不適的感覺。四麵八方而來的目光，太過注目了，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可也不習慣這樣的引人關注。猶如自己是某種稀有動物，被帶著大搖大擺地逛了一圈。
陸展顏抿著唇，瞧著前方的身影。
“錦總！”
“錦總，中午好！”
秦世錦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還向諸位員工點頭，無聲地打著招呼。
陸展顏想起從前，秦世錦可是從來不會在員工餐廳用餐的人，不是外出就餐，就是直接在辦公室裏解決。可是今天，絕對是破例，而且還那麽光明正大，讓她有些想要退步離開。然而偏偏，她還不可以這麽做。
“陸經理，這邊走。”秦世錦回頭低聲道。
陸展顏朝他微笑，隻得跟隨著他進了主管們專用的餐廳。
而身後那些眼神的洗禮，讓她感覺猶如芒刺在背。她突然之間覺得，以前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不公開關係其實是最好的，如果真要公開了，要這麽被人盯著瞧著，她一定會受不了的，一定會瘋掉的。
隨即，她又是懊惱：陸展顏！現在不是想這種的時候！
這邊的餐廳，相比起普通員工的餐廳，那是豪華太多了。
陸展顏以前隻是個秘書，所以也沒有資格來，現在這麽一瞧，不得不感歎，簡直就是高級餐廳，一點都不遜色於外邊。
陸展顏是帶著秘書來的，那位秘書由小孟帶著，坐在了另外一桌。
而陸展顏則是和秦世錦坐了一桌。
比起外邊的注目而言，這裏已經好了許多，可是這樣一來，整個部門的主管層也都看見了！
再算一算，就等於整個公司也全都看見了！
她和秦世錦一起用餐——在員工餐廳！
※※※
就當秦世錦和陸展顏進入員工餐廳後不久，外邊瞧見兩人的職員們，早就繪聲繪色地將這件事情傳了出去。
傳播速度太快，不出十分鍾，公司上下全都知道了。
“你們知道嗎？真是天大的新聞啊！”
“什麽呀？”
“陸秘書，就是以前在錦總身邊的陸秘書，後來又給暮總當秘書的那個陸展顏，她來公司了，而且還是和錦總一起在員工餐廳用餐！聽說啊，她現在是順安公司的經理！直接和錦總商談合作案的，很了不起的呢！”
……
“錦總和陸秘書在員工餐廳約會？”
“啊！我早看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了！瞧吧瞧吧，都一起成雙入對了！”
……
“錦總和陸秘書，他們早就開始談戀愛了，從陸秘書一進來公司開始。他們好像還是一個學校的，都是港大畢業的！”
“他們從學校裏就已經開始談戀愛了！”
……
“陸秘書沒什麽家世也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哦，簡直就是現代版麻雀變王妃！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聽說他們一直地下戀，可能現在是有了孩子……”
八卦消息一直在傳，一直在傳，隻不過越傳越誇張，也越來越離譜。
這邊秦奕淮和蕭墨白剛剛開完會，瞧見秘書出了辦公室，孫穎滋就衝了進來，嚷嚷說道，“大新聞！特大新聞！”
秦奕淮皺眉，不悅喝道，“孫助理！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沒有我的通傳，你不準進來……”
孫穎滋直接不理他，無視他的話語，繼續嚷嚷道，“真的是大新聞！”
秦奕淮意識到自己被無視了，不免瞪目。
蕭墨白饒有興趣地問道，“什麽大新聞？”
孫穎滋立刻道，“陸展顏來公司了，她和秦世錦在員工餐廳約會，一起午餐呢！而且哦，我還聽說，他們已經有孩子了？”
秦奕淮明顯的不屑，“無稽之談！”
蕭墨白笑了，“這還真是個大新聞！”
“啊？是不是真的呀？他們難道有孩子了嗎？”孫穎滋不敢置信，盯著他們兩個問道。
蕭墨白認真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就連他也不得不認同，流言的能力，還真是可怕。
“秦奕淮！你說！”孫穎滋轉向了另外一人。
“我怎麽知道？你這麽八卦，自己為什麽不直接去問？”秦奕淮沒好氣道。
誰知道孫穎滋真的應了，“對哦，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蕭墨白，秦奕淮，走，一起去！”
蕭墨白也頗為好奇，果然起身。
孫穎滋看見秦奕淮不動，“你不去？”
“沒興趣。”
“你不去算了，蕭墨白，我們走。”孫穎滋拉著蕭墨白就走，也不去管秦奕淮了。
秦奕淮望著兩人離去，不由得挑眉喝了一聲，“沒見過這麽八卦的女人！”
盡管如此，秦奕淮在靜坐了一瞬後，亦是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