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瓜一看,忙應了下來,自己先鑽了進去,對著羅蔚藍上去就是一番敲打。


    羅蔚藍這才醒過來,“唔”的呻吟了一聲:“我說過,長生的事情,我們沒辦法弄到!你們不要為難貝貝了,有什麽事情就衝著我來……”


    真是個電視劇裏一樣的癡情漢子,我在心裏默默的給他點了個讚。


    絲瓜哼了一聲,也沒搭理羅蔚藍,自己又直接從砌死靈裏麵出來了,看了看我們,伸出指頭往裏麵一指:“看清楚了吧?人沒死,快把長生交出來,你就自己進去救他吧!”


    “陸蕎……程恪?”羅蔚藍順著那個絲瓜,也看見了我們,先是一愣,接著滿臉的尷尬:“我……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蔚藍,你沒事吧!”龔貝貝早要進去將羅蔚藍給拉出來,幾個龔家人怕龔貝貝將砌死靈給提前弄壞了,趕緊將龔貝貝給提溜回來了:“幹什麽!長生還沒拿呢!別想著乘虛作亂!”


    “貝貝,”羅蔚藍咬了牙:“不是說不讓你管我麽!你怎麽還是……”


    “我拚了命,也會把你給救出來!”龔貝貝轉頭望著那幾個龔家人,瞪起眼睛來怒道:“你們幹什麽把蔚藍放在那麽危險的地方,塌了怎麽辦……”


    要的就是個塌。


    “行了,你們可是看見了,人是好端端的在這兒呢,不過,不給長生的話……”上了點歲數的那個人衝著幾個年輕的點了點頭:“去。”


    那幾個年輕的立刻就過去了,伸手握住了底下的青磚:“我們就把他埋在裏麵。”


    就算羅蔚藍是個活人,砌死靈的能耐對他沒用,可是那麽多青磚下來,也非得把他給砸死不可。


    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好家夥,我說圈套弄的這麽明顯是為什麽,原來是想著讓砌死靈來個出其不意的坍塌,叫程恪為了救羅蔚藍,進去也得進去,不進去也得進去!


    羅蔚藍也不慌張,隻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沉靜的說道:“程恪,陸蕎,貝貝她,以後就靠著你們照顧了……我死在這裏,你們走……”


    “蔚藍……”龔貝貝一下子就著急了:“你要是死,我現在就從那個大坑邊上跳下去!”


    說著,也要奔著定靈穴跳。


    我趕緊一把將龔貝貝給拉住了:“幹什麽呀一個個要死要活的,我們為的是來救人不是來讓你們殉情的,你給我回來……”


    “你們別管我了,快走,”羅蔚藍聲嘶力竭的喊著:“不能把長生給他們。”


    “現在,由不得你!”上點歲數的忽然點了頭,那幾個年輕人真的把位置關鍵的幾個青磚給抽出來了!


    隻聽“轟隆”一聲,整個磚堆就垮塌下來了!


    而這個時候, 程恪頎長的身形已經像是離弦利箭一樣的衝了過去,在崩塌的那一瞬,進入到了砌死靈裏麵!


    我心裏一提,他還是進去了!


    “哄……”與此同時,那個砌死靈完全的塌下來,把他們兩個的身影一下子全壓住了!


    “蔚藍……還有程恪……”龔貝貝一愣:“這……”


    “壓好了?”那個上了點歲數的龔家人一雙眼睛登時就亮了:“好!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進行的這麽順利!”


    “二叔就是神機妙算!”早有年輕點的龔家人趕過去溜須拍馬:“掉進了砌死靈裏麵,再厲害的鬼也會被城隍廟的青磚給壓製住,再也出不來了!”


    “砌死靈……”龔貝貝一聽這個,不管不顧的衝過去就要將那些個青磚給刨開,將羅蔚藍給救出去,嘴裏嚷著:“你們還是不是人!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有的時候,一些人就是比別的任何東西都不像是人。


    龔貝貝自然是被那些個龔家人給攔住了,龔家人怒喝道:“幹什麽!你別想著動那個!咱們要的是長生,男人那麽多,隨隨便便哪一個不行,非得一棵樹上吊死?咱們龔家家大業大,哪裏就找不到個主兒了!”


    “誰要那麽多主兒!”龔貝貝哭了一個聲嘶力竭: “你們放開我,我就要蔚藍!”


    那個上點年紀的龔家人一點不手軟,直接揚起手要給了龔貝貝一個耳光:“你要什麽蔚藍?”


    我見狀立刻衝過去,敏捷的將那個龔家人的手給握住了,冷冷的說道:“你要什麽長生?”


    那個上點年紀的龔家人倒是沒想到我的身手能這麽快,一時也愣了愣,甩開了我的手,轉臉看向了我,沉沉的說道:“我們知道你的來曆,沒有那個鬼,你什麽本事也沒有,何況這個地方是定靈穴,有養鬼術也用不出來,現在你將長生給交出來,咱們也可以商量,不然的話,我們做什麽事情,就不好說了……”


    嘴裏是“有話好好說”,身體倒是很老實,他們是早預備好了群毆我一個了。


    而龔貝貝腿一下子軟了下來,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他們……他們……”


    “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護住了龔貝貝,沉沉的說道:“堅強點。”接著,自己看準了定靈穴,就想著找機會過去,將長生扔下去再說。


    “還不給?”上點年紀的龔家人下了令:“給我搶!”


    就在龔家人得了令要動的時候,忽然一個口哨聲響起來了,地麵一下子震顫了起來。


    這個感覺,很熟悉啊,混沌蛇!


    我就知道,程恪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隻見地麵上忽然就出現了一條帶著倒刺的舌頭,衝著我麵前的那些個龔家人就給卷了過去!


    接著,那幾個龔家人全消失了。


    好像就在眼前人間蒸發一樣,我就明白了, 這個混沌蛇吃養鬼師吃得越多,速度就越快。


    眼看著那幾個龔家人就這麽被吃了,但是都沒看清楚,不知道是怎麽被吃的,剩下的幾個龔家人全給慌了:“剛才,他們幾個是怎麽不見的?”


    “不知道,速度太快,根本沒看清楚……”


    正在他們亂成熱鍋螞蟻的時候,一個清越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好了一手交東西一手交人,你們倒是著急。”


    程恪!


    果然, 他是用那個早就預備好了的混沌蛇在地底下挖了坑,才在剛才砌死靈的時候,讓混沌蛇把自己給帶出來了。


    “程恪……”龔貝貝一看,立刻就來了精神:“蔚藍呢?”


    “羅蔚藍被我送出去了,現在跟祝賀在一起,”程恪說道:“陸蕎,現在既然他們手裏已經沒有人質能跟我們換,就把長生給丟下去。”


    “好嘞!”我立刻就來了精神,奔著定靈穴就過去了,但是其餘的龔家人不幹了:“說好了一手交長生一手交人,你們怎麽就說話不算數,食言而肥!”


    “設計坑人,還好意思說別人說話不算數?”這個雙重標準的邏輯也真是讓人想笑:“我們還算數,但是誰讓你們把人弄丟了?沒人,誰跟你換貨?”


    “你們簡直是強盜!強盜!”龔家人倒像是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大叫了起來。


    “強盜好啊,我們是強盜,你們是綁匪,大家全是一條道上混的,誰也別說誰!”


    不就是胡攪蠻纏麽,你會,別人就不會啊?


    “好哇……你們,你們居然敢耍我們龔家的人……”那個上年紀的本來也沒有龔育之那麽沉穩,出了這麽一點岔子,超過了自己的預期,立刻就被刺激的昏了頭腦,指揮著自己的家裏人,就衝著程恪給撲了過來:“交出長生,不然要你們的命!”


    “就憑著你們,還想要別人的命呢?”程恪彎起嘴角來,修長的手指頭往嘴裏一放,隻聽“呼……”的一聲,那個混沌蛇就從地上撲了出來。


    “是……是混沌蛇……”


    龔家人裏有見過世麵的,看見了混沌蛇立時慌了:“怎麽……怎麽可能……”


    這裏不能使用養鬼術,要是沒有了混沌蛇的助陣,還真就沒準以寡敵眾了……


    混沌蛇是個異類,倒是不受定靈穴的限製,長舌頭飛快的卷了過來,奔著那些個龔家人就過來了!


    龔家人一下子被衝散了,程恪握住了我的手,就把我從定靈穴哪裏拖:“走。”


    懷裏的長生,也像是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好像癌症病人要去手術,割掉了自己的腫瘤一樣。


    緊張,激動,甚至有點不信。


    跟我的命運緊緊相連的這個東西,終於能徹底的跟我分開,永遠不見。


    能用“悵然若失”來形容麽……不,還是算了,早點失了也好。


    我跟著程恪過去了,定靈穴那冰冷的風吹拂了上來,撞到了腦門上,有點發疼。


    看向程恪,程恪點了點頭。


    我將長生從懷裏取了出來,伸手懸在了定靈穴上,那光芒將周圍的一切全照亮了。


    “你們要將長生給丟下去不成,你們瘋了!”幸存下來的龔家人衝了過來,但是全被混沌蛇給攔住了。


    他們的眼睛像是能將一切東西吸進去的深潭,透著說不出的渴望和恐懼:“長生……長生…… 你不能這麽做!”


    “掉下去,就再也上不來了。”


    有的開始嚐試跟混沌蛇對抗,有的不敢過來,但並不甘心放棄了長生。


    “長生在你們手裏,那是暴殄天物……”


    用你們廢話…… 我什麽也顧不上了,攏住長生的手指頭就要鬆開。


    心口狂跳腦門兒冒汗,心裏卻像是災禍之前一樣,猛地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第六感?這個感覺告訴我,有危險……


    不管了,先扔了長生再說!


    “且慢!” 果然,就在最後的一瞬間,一個拉長了的聲音響了起來:“長生要是掉下去,你朋友的命就丟了。”


    什麽……


    我回過頭去,隻見本來早就應該死在了黑水潭裏麵的那個龔育之忽然出現了!


    而龔育之身後,還跟著那個不言不語的陰沉中年人,中年人拖著的,居然是羅蔚藍和祝賀!


    “爸爸……”龔貝貝的一雙大眼睛驟然一縮:“你……你不是已經在那個潭深鎮給……”


    “傻孩子,爸爸死了,你怎麽辦?”龔育之從容的說道:“為了寶貝女兒,爸爸也不能就這麽死了,你被我嬌慣成了這個樣子,誰能替我照顧你。”


    “太好了……”對龔貝貝來說,自己的爸爸死而複生,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事情分兩麵,對我們來說那可就未必了。


    我望向了程恪:“羅蔚藍他們……”


    程恪低低的說道:“自然是在外麵,被他給截住了。倒是沒想到……深水潭變成了那個樣子,他們還能逃出來。”


    “大姐!”祝賀看見了我,趕緊大叫了起來:“都怪我不好,剛把大姐夫托付給我的羅蔚藍帶出去,就碰上這倆人了,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們……我們打不過他……是我們慫……”


    祝賀雖然小,也絕對是拚盡全力了,他的腦門,變得一片透明,跟裝了塊玻璃似的。


    “不是你們慫。”我歎了口氣,在潭深鎮的族長祠堂裏麵,連程恪跟他們兩個動手,都需要十全的注意力。


    “對不起,我……我成了個累贅了……”羅蔚藍才從這裏的泥潭逃出去,轉瞬又落入到了龔育之的魔掌裏麵,一臉的慚愧:“你們,別管我了,長生扔,現在就扔下去!”


    別說,時運走低,是我們這次起時運走低。


    “族長……”其餘沒死在了混沌蛇下麵的龔家人一時也全給愣住了:“您沒死……”


    “先行侏儒俑被壓在了那裏,壞掉了,沒能將我逃出去的事情給傳回去,”龔育之是個成功商人一般的儒雅笑容:“這讓你們虛驚一場?受驚啦!”


    “哎呀這可真的是太好了!”剛才領頭兒的那個年長一點的龔家人倒是第一個連滾帶爬的要過去:“大哥,你回來了,這可是太好了!幸虧隻是一場虛驚,你說你要是真沒了,那咱們龔家上上下下的這麽多人可怎麽辦啊!幸虧咱們龔家算得上家運昌盛,大哥也是福大命大,我早說,大哥不可能就這麽沒了的!”


    這個人,要是去唱川劇的變臉,那肯定能成為一顆璀璨的super star啊!


    “是麽,老二,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的關心和好意了?”龔育之眯起了眼睛來,可是那個笑容跟程恪還有魏淺承居然有點相似,越是笑的高興,越是讓人覺得危險:“我沒回來的這段日子,咱們龔家你管事兒?”


    “是啊是啊,”那個被稱為了二叔的龔家人連忙說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管事,才知道大哥辛苦,啊,大哥你隻管放心,你看,貝貝和家裏,我都照顧的好好的,大哥回來,自然要重新勞動大哥費心了……”


    “爸爸……”龔貝貝實在是耐不住了要說話,龔育之卻舉起來了一隻指甲光滑,皮膚白皙,保養的十分到位的手來,製止了龔貝貝,望向了那個被稱為二叔的,含笑說道:“老二,你這一陣替我管家,也實在是辛苦了,咱們龔家,一貫是賞罰分明的,你說,我怎麽獎勵你好呢?”


    那個二叔一聽,立刻露出個挺靦腆的模樣來:“大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替你管家,那是我應該做的,哪裏好意思要什麽獎勵……”


    “那不行,你不要,我也得給你啊!”龔育之伸展了伸展那五根修長的手指頭,跟在半空之中彈鋼琴似的,說道:“我說過,咱們龔家,賞罰分明,做什麽事情,就領什麽功勞,就這樣,賞給你一個……”


    那隻修長的手才像是彈鋼琴,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忽然又像是變魔術,一片黃紙符一下子從他手上給出現了,拇指和食指微微的一用力,本來纖薄柔軟的黃符,卻像是一塊鋼板一樣,淩厲的就衝著二叔給飛過去了!


    “嚓”,幾乎是辨認不出來的一道微弱聲音之後,二叔的脖頸忽然就水龍頭似的噴出了一股子血來!


    那個黃符,跟刀子一樣,割斷了二叔的大動脈!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法使用陰氣,養鬼師在這裏隻能是普通人,也就是說……


    那個黃符,是單單憑著一個手勁兒投出來的!


    簡直跟武俠劇裏一樣,拈花飛葉,皆可殺人?


    程恪一雙桃花大眼看得專注,薄唇一勾,沒說什麽。


    但是剩下的那些個龔家人則全跟行竊途中被抓到了的賊一樣,帶著心虛和畏懼就跪了下來:“門主息怒……您不在,那群龍無首,我們隻能是聽二叔的,您……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了!”


    看得出來這個龔家裏的人是人心叵測了,估計還真的隻有龔育之這種高壓政策,能夠鎮得住。


    “不礙事,既然有個領頭的,死一個也就是了,殺雞儆猴的效果,”龔育之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要錢,要權勢,這無可厚非,食色性也,本來,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們對貝貝的態度,就得記住了,我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隻有她,能是未來龔家的家主,除了她,你們不用聽任何人的話。”


    龔育之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就算我死了,也有的是法子,賞罰分明。”


    那個懾人的壓力一出現,剛才還嘈雜的山洞,這麽一會兒,安靜的掉一根針也能聽見。


    龔育之顯然對自己的影響力是十分滿意的,他自己打破了那個沉寂,倒是轉臉看向了我們:“咱們又見麵啦?”


    程恪微微揚起來下巴,薄唇一勾,不失風度的說道:“是。”


    “還真是個緣分……”龔育之的眼睛掃到了我手上的長生,也跟著熠熠生輝:“是不是?”


    我望向了龔育之:“你想怎麽樣?完成你們家裏人還沒完成的事情,綁票要贖金?”


    “給你猜對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運氣這麽好,他們一出去,就被我給抓住了,”龔育之搖搖頭,說道:“既然是這麽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要不然,浪費了運氣,老天爺會給報應的。”


    不用說,我估計龔育之早就從潭深鎮的那個深潭給回來了,可他不現身,就是等著那個二叔他們的計謀生效,龔貝貝什麽時候真的把帶著長生的我們給帶來了,再坐收漁翁之利。


    眼看著羅蔚藍被程恪救出去了,他就以一種撿漏的姿態新出現了。


    真是老奸巨猾的沒有誰了!


    “爸爸,放了蔚藍,咱們不能好好說麽!”龔貝貝要衝著龔育之過去:“長生這種東西,又……”


    “站在那別動。”這個聲音是柔和,可是卻十分明顯的從龔育之身上看到了一股子狠厲來:“聽話。”


    龔貝貝就算平時受寵,可是這個時候,也顯然不敢違抗,隻好繼續站在原處不動了。


    “這就對了,”龔育之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一直都是個乖孩子……”


    說著,轉頭望著我和程恪:“你們也聽話,將長生給交出來,咱們皆大歡喜,好不好?”


    “誰跟你皆大歡喜!”我梗著脖子說道:“龔育之,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為人不齒麽!你應該是養鬼師裏麵的領袖,而不是幹這種地痞流氓才幹的勾當吧?”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也就是好貓,”龔育之悠閑的說道:“成王敗寇,我隻關心結果,不關心結果是怎麽來的,既然你們還是猶豫,那咱們最壞,就一拍兩瞪眼,反正,一開始我就沒有長生,我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可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的朋友,那可就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說著,跟那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那個中年男人手一揚,羅蔚藍和祝賀的脖頸就全被卡住了。


    祝賀反正已經死了,倒是勉強支撐著,可是羅蔚藍的腳都被提到了離地三寸的地方,被掐的滿臉痛苦……眼看著,要窒息而死了!


    “爸爸,你要是在這樣,我死給你看!”龔貝貝轉了身,毫不猶豫的就又要往定靈穴衝。


    “你去啊!”龔育之的聲音跟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一樣,冷的幾乎刺骨頭:“你死了,這個羅蔚藍,我就慢慢的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要想,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跟他做了鬼鴛鴦……你知道我的性格,害死我女兒的人,我會出多少法子整治?”


    龔貝貝一聽這個,本來想要探下去的腳,也不得不一下子停住了。


    我看得出來,她在怕。


    因為她知道,龔育之的狠厲,言出必行。


    “所以嘛……”龔育之自己沒回頭,卻指了指身後:“你們時間有限,一個人窒息而死的時間,最多撐不住十一分鍾。”


    他沒開玩笑,羅蔚藍本來慘白的臉,現在甚至在發青發紫……


    程恪抿了抿嘴,正在這個時候,隻見地上一陣塵土飛揚,那個混沌蛇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地底下給潛了過去,一下子衝著龔育之和中年男人給竄了過去。


    那個力道很重,按說,一定能把他們給掃倒,加上剛才那個混沌蛇剛才又吃了好幾個養鬼師,力道肯定更大了!


    那混沌蛇一掃,先將那個抓住了羅蔚藍和祝賀的中年人給掃到了,這是好機會啊!我心裏登時就高興了起來了,隻見祝賀和羅蔚藍,也隨著那個力道,跟著那個中年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祝賀二話沒說,刷的一下消失了。


    這小子,跑的倒是挺快!


    可惜羅蔚藍還沒法子跟祝賀一眼恢複,隻是握住了喉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蔚藍……” 龔貝貝擔心的想過去,但是攝於龔育之,又不敢過去,隻好擔心的大叫了起來。


    “沒關係, ”我忙說道:“程恪會把他們給救出來的!”


    那個混沌蛇繼續大展神威,在程恪的控製下,繼續一鼓作氣的衝著龔育之過去了!


    “爸爸……”龔貝貝兩頭擔心,隨時是個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但是那個混沌蛇剛剛要靠近了龔育之,忽然一下子停住了。


    因為龔育之,居然也將手指頭放在了嘴裏,也跟程恪之前一樣,吹了一聲口哨!


    我的心一沉,這個龔育之,也能操縱混沌蛇!


    混沌蛇果然聽得懂,立刻就停下了!


    “說巧還真巧。 ”龔育之微微一笑:“這條混沌蛇,還是我從西川的深山裏麵找到了,賣給了杜家的,怎麽到這兒來啦?”


    這個口氣一點也不意外,他根本早就知道!


    造孽啊,這是什麽運道,能出這種事!


    程恪那英挺的眉頭也給皺起來了,在定靈穴既然沒法子施展陰氣,那跟龔育之他們拚起來,也未必能好打。


    而這個時候,那個中年人已經重新起來,將羅蔚藍扼住,羅蔚藍剛緩過來,這會兒,幾乎又已經快沒有生氣了……


    “先停手,這人死在了你們的手裏,”程恪清越的聲音說道:“那長生就換不來了。”


    “哎呀,鬆口了!”龔育之一聽,顯然是更滿意了:“好!好得很,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說著,舉了舉手,羅蔚藍脖頸這才被那個中年人鬆開了,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長生。”龔育之邁開了腿,一步一步的衝著我走了過來,本來沉靜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貪欲來:“給我。”


    程恪不知覺的護在了我麵前,顯然正在想法子,可是現在,要怎麽想法子?


    “給你可以啊!” 我從程恪身後過來,對著龔育之說道:“長生就在我手裏,你看見了,你伸手就能拿到。”


    “你這話當真?”龔育之立時來了精神,伸手就過來了:“給我。”


    “既然說好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長生,那咱們就得按著這個說好了的規矩來。”我迅捷的將手指頭一攏,縮了回來,倒是淩空懸在了定靈穴上:“你讓那個大叔把羅蔚藍給放了,我就給你。要是不聽我的,我現在就鬆手,你剛才也說過,不想一拍兩瞪眼,是不是?”


    龔育之一張臉終於是鐵青下來了。


    程恪側了頭看著我,桃花大眼沉下來。


    “爸爸,我求你……”龔貝貝伸手去拉龔育之,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為什麽,為什麽你非要那個長生不可?”


    “你說呢!有了長生,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我做到了,龔家世世代代都能記住我!”龔育之沉下了嗓子來:“咱們龔家,也可以做養鬼師裏麵最強的一脈,為什麽不能要!”


    “所以,既然你想要,就羅蔚藍走。”我吸了一口氣:“現在,不然……”


    我把手鬆了鬆,讓長生在我手指頭裏麵險伶伶的沉浮著:“掉下去,就再也上不來了。”


    龔育之的臉色越來越沉,終於說道:“好,那就聽你的。”


    這年頭還真是,就算條件是均等的,也是誰橫誰是老大。


    “陸蕎!”龔貝貝望著我,程恪也望著我。


    “羅蔚藍,走。”


    羅蔚藍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們……真的不用管我……”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那個中年人又重重的給打了一拳,吃痛呻吟了一聲。


    “現在,羅蔚藍!”我吸了一口氣:“你快走!”


    龔育之估摸了估摸,看著我也像是跑不了的,隻得回身點了點頭,中年男人也就鬆了手。


    羅蔚藍勉強站起來,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是個礙事的,一咬牙,就走出去了:“我……”


    他沒說完,隻低了頭順著甬路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我眼見著他到了可以出去的地方,也就放了心,但是這個時候,那龔育之的手也就迅捷的伸了過來,程恪見狀,護住了我就要擋龔育之,可是龔育之一手穿過了程恪就要抓過來:“咱們說好了的規矩,那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疼,一定很疼……可是這裏,程恪動不了陰氣,一定會比身為活人的龔育之吃虧!


    我一把撥開了程恪,放了手上的血就奔著龔育之就撒過去了:“我今天,還就說話不算數了,你能拿著我怎麽樣!”


    龔育之一顆心全係在了長生上麵,根本猝不及防,我趁著他想要躲閃的這個功夫,手一鬆,就要將長生給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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