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夜空無比靜謐。


    繁星在天上閃爍,空氣裏傳來風吹林稍的聲浪,反而顯得更加寧靜。


    才九點。


    吱呀一聲,山腰處一扇門開了。


    昏黃的燈光透出。


    “娃快下晚自習了吧!”


    一個南疆口音的婦女說道。


    “嘿,我去接接他,告訴他今晚家裏來了個大姐,能給他補習英語。”


    一個漢子粗獷的聲音響起,隨即腳步聲越走越遠,顯然是順著山路往山下走去了。


    屋內的桌子上,擺著豐盛的晚餐。


    一個婦女正滿臉堆笑,拿著木勺從盆裏舀著香噴噴的玉米糊糊。


    “學生,你嚐嚐這個,咱自家地裏種的。”


    婦女一臉高興的對桌子對麵坐著的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說道。


    那個女大學生正是齊天宇。


    此時她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有些蒼白。


    聽到婦女說話,她臉上泛起一絲微笑,襯的有些蒼白的小臉更是楚楚可憐,無比動人。


    “不了阿姨,我已經吃飽了,您和大叔做的飯真好吃。”


    “哎呀,這怎麽行,才吃這一點,你再喝點。”


    婦女殷勤的把碗盛滿,端到齊天宇麵前,看著女孩兒漂亮的臉蛋說道:


    “學生,我那個孩子吧,剛上初二,人聰明,就是不聽話,那成績啊,真是不行,尤其英語,你是大學生,學問高,幫他補習補習?”


    看到齊天宇不說話,婦女趕緊道歉道:


    “嘿,看我,你是迷路了,心裏肯定有些著急,我不該說這些家長裏短的,那什麽,你放心,你大叔是跑貨車的,經常出去,這一帶路都熟得很,別說把你送出山,就算把你送到首都都不是問題。”


    婦女說這話的時候,齊天宇心中突然一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似乎有了更方便更隱蔽的方式去基地匯報。


    看來自己女大學生的身份,要裝的久一點了。


    “哎對了,你剛才說你是哪個大學的?”


    “我是暨北大學藝術學院的,來這裏就是尋找靈感寫生的,阿姨,我看要不我就在這裏住兩天,幫弟弟補習一下功課,等大叔出車了,我跟車一起回去,您看這樣行嗎?”


    婦女一愣,隨即笑成了一朵花:


    “那太好了!暨北大學我知道,鎮上我娘家親戚就有一個崽在那裏上大學啊,那可是好大學,哎你再吃點,再吃點麽!”


    說話間屋子外麵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婦女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急火火的轉身,一邊往外麵走一邊罵道:


    “陳國棟你個狗日的!又打罵你那可憐兒子了,孩子上學功課那麽多都快要累死了,回家還得被你罵死……”


    齊天宇放下筷子,靜靜的抬眼看著屋外。


    雖然是一片黑暗,但是齊天宇的夜視能力還在,看黑暗的地方也隻是稍微模糊,辨別物體不在話下。


    屋子外麵遠遠走來三個人。


    除了那個叫陳國棟的中年大叔,還有兩個流裏流氣的小年輕。


    片刻後眾人走進院子。


    昏黃的燈光下,那兩個小年輕留著長長的斜劉海,一個能夠蓋到半拉臉的黃毛正在跟陳國棟強嘴。


    就見陳國棟醉醺醺的責罵著兒子:


    “你這個熊孩子,真是不省心,你跑到山腳下黑網吧裏上晚自習麽?關你電腦還要跟老子動招呼,我靠!不能坑隊友,就能坑你爹是吧?還有你招惹那幾個,都是什麽東西!我要不去今天你不就挨身上了?”


    陳國棟剛跑長途回來,對於上門求收留一夜的齊天宇是打心眼裏看順眼了,這個女學生輕柔的語氣,柔媚的眼神,都讓他不由得想起長途路上那一個個快餐女,當然,女大學生跟他們是不能比的,自己也隻能yy一下了。


    而且這女孩子還是重點大學的,聽口氣準備找一戶人家住上幾天,房錢還不是問題。


    於是晚上陳國棟就用了兩杯白酒,高高興興的去接兒子下晚自習。


    最近兒子好像惹了什麽校園裏的小霸王之類的熊孩子吧。


    想起這些陳國棟就一陣自責。


    自己這個當父親的,不稱職啊。


    雖然自己常年在外跑車,說起來也是十裏八村的“成功人士”,畢竟這裏是大山深處,那幾畝薄地的收成,跟跑長途車的工資是沒法比的。


    但自己知道,跑長途賺的那倆工資,其中辛苦,冷暖自知。


    最重要的一條,沒法陪在自己家人身邊好好照應。


    自己的兒子一轉眼就長大了。


    學會了強嘴,更學會了抽煙喝酒打架,就是功課門門亮紅燈。


    “我挨什麽打?有大飛哥在,我什麽都不怕,哼!就論單挑,我打不死那兩個小逼!”


    黃劉海氣呼呼的叫道,稚氣未脫的臉上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可他那豆芽菜一樣的身板卻讓人懷疑能否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厲害。


    “就是,國棟叔你放心,有我大飛在,沒人能動的了小偉!對方仗著翁猜幫的背景,可我哥還是餓鬼幫的呢!收保護費收到我弟弟頭上了,要不是開網吧的瘸子也是道上人,我得給他麵子,否則早把他們一個個全部放翻了!”


    紫劉海帥氣的甩了甩頭發,卻還是蓋著半拉臉,油膩膩的頭發一晃一晃,看起來發質很好的樣子。


    “打架打架!你們懂個屁!”


    陳國棟怒喝道。


    畢竟他在外麵跑的多,了解一些人情世事。


    旁邊老婆心疼的護著兒子,一邊狠狠地瞪著陳國棟。


    陳國棟不理她,大著舌頭,氣哼哼的跟倆小子上政治課:


    “現在打架打的是錢,是勢力,而不是誰的拳頭硬,你們懂什麽……”


    話還沒說完,兒子突然就爆發了:


    “我怎麽不懂!要跟大飛的哥哥一樣,跟著販毒賣小孩,早就有錢有勢了,公安都不抓!我——”


    話未說完,陳國棟一巴掌糊在兒子頭上:


    “馬勒戈壁你胡說什麽呢!”


    兒子也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不吭聲挨了這一巴掌。


    大飛臉上表情有點尷尬。


    這些事情都是事實,有些邊境處或者境外的勢力,大多往周圍滲透,隻是程度深淺不一罷了,這裏民風相對淳樸,可是有不少人為了錢財,給一些黑惡勢力打前站,當境內的代理人,屢見不鮮。


    雖然國家一直在大力打擊,可是這些人還是每年有增無減。


    比如大飛的哥哥,短短幾年,買車買房,在外麵幹的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隻是有人羨慕,有人冷眼旁觀,有人不屑一顧。


    但就是沒有人挑明了說。


    大飛正想告辭離開,陳國棟假意挽留吃個飯啥的,可一抬頭,大飛眼前正坐著一個漂亮的像天仙一般的美女。


    大飛當時眼睛就直了。


    他已經上初三了,不是小孩子了,早就跟好幾個女的上過床,有一個還是自己年輕的班主任。


    平時仗著哥哥的關係,大飛在校園裏也是橫行無忌,自己的發小陳大偉,也沒少跟著沾光,強吻個美女,摸個胸啥的,隻是還沒有開槽。


    所以此時見到燈光下柔弱嬌媚的齊天宇,兩個少年不由自主搭起了帳篷。


    “那啥,大叔,我正好餓了,還有飯沒?”


    大飛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水,發出呼嚕嚕的聲音,然後咕咚一聲咽了,迫不及待的問陳國棟。


    “哦?有有,小飛,趕快進來吃飯,別聽你棟叔瞎叨叨。”


    陳大偉的媽媽趕緊說道,把大飛往屋裏讓。


    大飛有些迷迷糊糊的往屋裏走,腳步都不利索了,因為他覺得那個大美女一雙美目就沒離開過自己,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打轉,還帶著一絲純淨的微笑。


    旁邊陳大偉的媽媽高興的跟倆小子介紹著自己家裏來的客人,又是女大學生,又是重點院校,英文底子還好,能給小偉補課,怎麽怎麽。


    可大飛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一雙眯眯眼隻顧盯著眼前的女孩子看。


    這真是神仙下凡一般的美女啊,比自己泡過的任何一個碼子都要清純。


    王丫蛋才十四歲,還沒長開呢,上床的時候有些地方隻能伸進去手指頭。


    可是眼前這美女,感覺比王丫蛋還要清純。


    卻擁有著王丫蛋永遠沒有的成熟軀體。


    還有那種自己見過的所有女孩子加起來也無法達到萬分之一的高雅氣質。


    齊天宇是第一次跟這個年齡段的叛逆小子如此近距離接觸。


    她的目光非常清澈,看的非常仔細,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勾起了她的興趣。


    要知道,她剛剛經曆過複活黎珊珊的實驗,某種程度上,齊天宇的心理跟初生嬰兒有相似的地方。


    好奇的看著這些年輕孩子,直到大飛腆著臉伸出髒乎乎的手要跟她握手致意。


    齊天宇抿嘴笑了,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跟大飛握了握。


    “大飛哥你怎麽了!快擦擦!”


    陳大偉對大飛哥比對他爹都恭敬,眼瞅著大飛哥跟美女姐姐握握手,鼻子裏吱吱的往外冒血,趕緊撕了一截亂麻一樣的衛生紙遞過去。


    大飛伸手在鼻子底下一抹,把鼻血抹幹淨,嘿嘿的笑著,回頭說道:


    “我去院裏洗洗哈。”


    說著一溜煙的出去了。


    陳大偉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盯著自己的美女姐姐,一雙眼睛滴溜溜轉著,目光不停地在大姐姐的胸上打轉。


    他跟大飛不一樣,雖然也親過幾個女同學,但是畢竟沒開槽。


    還是個童子雞。


    所以對美女免疫力稍稍高了那麽一點點。


    麵對這個據說將要給自己補課的大學生姐姐,更多的是一股莫名的壓力。


    不過心裏也有隱隱的動力。


    畢竟這種級別的美女,自己是從來沒見過。


    在陳大偉腦海裏,連做功課的場景都如此的溫馨甜蜜。


    院子外麵。


    大飛躲在一顆樹下,摸出手機,回頭看看,距離屋子已經很遠了,低頭匆匆按了幾個鍵,撥出一個號碼。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鈴聲,大飛不由得緊張起來,伸手抹了抹鼻子底下殘留的血漬,使勁吸了吸鼻子。


    片刻後,電話通了,那頭聲音嘈雜,應該是在ktv裏。


    “喂?誰呀?”


    一個略微嘶啞的男聲粗聲粗氣的大聲問道。


    大飛臉上浮起諂媚的笑容,壓低聲音答道:


    “威哥,我呀,您弟弟,小飛飛呀。”


    “媽的,我弟弟那麽多,你是哪個……哦,小飛呀,有啥事兒木?哥正忙著呢。”


    說著那邊傳來女人的浪笑。


    “威哥,你不是曾經說過,幫你留意一下有木有清純點的妹子麽,我發現一個,漂亮的像天仙啊!你絕對能賣個大價錢。”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不屑的切了一聲。


    “就你那雛兒眼光,還能看到天仙,你們馬眼子村窮的跟棍子敲了敲一樣,還能有什麽美女。”


    威哥似乎在電話那頭吐了一口濃痰。


    “再說了,你們那村的人出了名的倔,出來混的人也都是小打小鬧,毒品,拐小孩兒,一個個都不敢做,慫的跟蛋似的,我是不指望你們能有什麽出息,萬一拐一個女孩子,她不從,家裏又鐵了心要找回來,萬一出事兒,還不得我兜著?哼……沒事兒我就掛了啊。”


    大飛急了,趕緊對著電話一通叫喚:


    “別別!不是啊威哥,是真的!那女的不是我們這兒的,是一個迷路的女大學生,好像還是啥藝術學院的,那叫一個氣質啊!跟趙州橋一樣。”


    “啥?趙州橋?”


    “就是那啥,造型美觀,結構堅固的,反正就是人還漂亮,身體還棒,應該很耐操,總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似乎威哥也在考慮。


    畢竟是一個大學生,還是藝術學院的。


    “對對,她好像是在深山裏迷了路,現在就在我發小家!”


    一個迷路的藝術學院女大學生。


    這句話從威哥腦海裏飄過的時候,他決定去看看。


    “好,你先穩著,我這就馬上趕過去。”


    “嘿嘿,好嘞,哥……那啥,最近弟弟手頭緊……”


    “哼哼,熊孩子想要信息費啊,好,我先去看看貨色,行的話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我半個小時就到啊。”


    “那好,那好,我這邊就說天黑下山不方便,等著你來接哈。”


    威哥掛了電話,推開身旁的吊帶美女,拍拍正在陶醉唱歌的一個黑瘦小子,環顧包廂裏的幾個人說道:


    “跟我跑一趟,可能有大買賣。”


    片刻後,一輛坐滿人的寶駿730從山腳下的ktv門前開了出來,沿著土路向西北部的山裏駛去。


    (今天一更,四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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