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我手裏握著的兩隻款式一模一樣的十字架時,董雨明顯的聽見了驚呼一聲,或許就連她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一副和死者一模一樣的十字架。


    “這是我在上一個家中找到的,你看這雕工和紋路,是不是一樣的。”我見董雨開始懷疑我了立馬就解釋了起來,要是讓她誤會這十字架是我自己的那可就不好了。


    “你怎麽能偷拿死者家裏的東西呢,快給我也看看。”我聽得出來董雨本來是想責備我的,可是當她看到這十字架的時候估計好奇心已經壓過了一切。


    我也是懶得和她爭,任由她從我手裏奪過這十字架,在她翻看十字架的同時我又繼續看了看這死者的樣子。


    和報案的人說的很一致,這個人是撐死的,但我也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把自己撐死的,因為通常來說人的潛意識裏都會有一個度,就算這個人再怎麽能吃估計也不會把自己撐死。


    想到這我又看向了四周,如果這人不是被自己的食欲個撐死的話,那估計又是那黑色的煞氣在搗鬼了。


    我剛剛如此想到,方大師就已經拿起了他那特別訂製的手機哢哢哢的拍了起來,見方大師這麽賣力的幹活,我也就不操心去看了,直接等他的照片就完事了。


    不一會的功夫方大師就結束了拍攝,我很自來熟的湊到了他的身邊查看了起來,果然這牆壁上還留存著煞氣的走勢,隻是這次的煞氣並沒有將人切割至死而是覆蓋在了那些食物上。


    “方大爺,您說這煞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啊?”我有些好奇的問到,這東西雖說是煞氣,可是和我平日裏所見到的那種無形無質的煞氣明顯又是兩種物質。


    照理來說煞氣隻會影響一個人的運氣好壞,被煞氣纏身的人最多倒黴出個車禍,但是被煞氣直接傷害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過。


    況且這一次事件中一次性死了五個,而且死法還各不一樣,很難判斷這究竟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我也不知道啊,頭一次見。”方大師給了我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我本以為這連失傳秘法都會的老頭見聞一定比我多,可是他竟然也不知道。


    得到了這個回答,我和方大師都有些失落,身為一個道士卻搞不明白我們麵對的妖邪究竟是何物,這說出去絕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董警官,你有什麽發現麽?”我和方大師麵麵相覷了起來,然後一起看向了董雨,見她拿著十字架若有所思的我想她應該是看出了什麽才對。


    “這我好像在哪裏見過...”董雨的回答讓我的眼前猛然一亮,我等的就是她這個答案,過她也沒有讓我失望。


    “在哪裏?”我迫不及待的問到,甚至聲音都有些變調,我的好奇心在這一刻被董雨的一句話給調動了起來。


    “教堂...”董雨若有所思的說到。


    “你這不是廢話嘛...十字架不在教堂裏難道還在佛堂裏啊。”


    聽她這麽一說我頓時就泄了氣,雖然我不懂西方的文化,可是教堂和佛堂的象征性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哎呀,別吵,我是說這十字架我曾經在本地的某個教堂裏見過。”


    董雨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隨後繼續思索了起來。


    我無奈的撇了撇嘴,我這次是真的有些心急了,畢竟這案子和我扯上了關係,而我也不想再見到有人死了。


    雖然對我來說有人死去是一件讓我值得慶幸的事,因為這樣一來我就能完成自己的指標了,可我還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壽終正寢,隻有這種死法才是最好的也是最公平的。


    方大師看向了那十字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見他們兩個都是這種表情我不免也有些好奇了起來,難不成方大師也見過這十字架?


    方大師和董雨都沉寂了下來,那些警員也都在外麵守著,在這一刻我的四周安靜的很,我能清楚的聽到董雨的呼吸聲,聽著聽著我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方大師好像沒有呼吸聲,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是我總覺得這老頭還有些我看不透的怪異地方,想到這我就偷偷瞄了老頭兩眼,他的胸口起伏的很小,似乎他呼吸的空氣也很少。


    我雖然知道他的事和這件案子沒關係,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問問,可就在我剛想開口的時候,董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震的我耳朵都有點疼了。


    “我想起來了!在湖邊上,我小時候跟著我媽媽去做過禮拜的。”


    “啊?你認識路嗎?快帶我去看看!”聽她這麽一說我也來了勁,估計這件事有門,而解決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那間教堂裏。


    “雖然記不清了,不過大致的位置還是能想起來的,我們這就出發。”說罷董雨就拉著我和方大師準備離開。


    “慢著,慢著。”方大師連忙擺了擺手,然後看了看屋子漏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


    “大師,您這是?”董雨被方大師的話給搞懵了,我也是如此,難得找到一點線索,怎麽這老頭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呢。


    “這屋子裏的煞氣我還沒除呢,要是不管管估計一會要壞事。”方大師義正言辭的說到,隨後又擺出了為難的表情。


    “隻是這山區的孩子還等著上學呢,不知道上頭有沒有特批什麽活動資金啊,董警官你看啊,老頭子我的這些蠟燭都是自備的...”


    方大師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生硬,我對這老頭貪財的表現幾乎快習慣了,好在他是真的有本事的,要不然估計早就被董雨給一腳踹飛了。


    “嗯,有的有的,大師你放心吧,不會讓你白幹的。”


    得虧董雨的家底夠殷實,其實我也看得出來,她這活動資金壓根就沒有,完全是她自己自費的。


    和方大師囉嗦了一會後我就和董雨驅車去找那家教堂了,方大師暫時留在屋子裏驅煞,等他忙完了就坐第二輛車跟來。


    其實董雨說是要去找她心裏也沒底,畢竟是她小時候的事,而且我似乎到現在為止也沒見過董雨的父母,不知道這兩位是不是出事了還是怎麽的。


    董雨也很少提及這兩個人,她一直都和她的爺爺住在一起,看起來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人,但是家庭情況應該也挺複雜的。


    我在胡思亂想著,而董雨同樣也沒有什麽話,在她的記憶裏母親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回憶的時候漏出笑容。


    而我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董雨的母親應該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而且說起小時候的經曆時她也依舊是模棱兩可的。


    一路上我都和她沒有什麽話,自顧自的看著街邊的風景,並不是我這個人有多冷淡,對於熟悉的人我不會表現的過於靦腆。


    隻是我們都無法介懷上一次鬼大姐的事,在那一次的折騰裏,董雨的渾身上下我都看過了,為了避嫌也為了給秦雪一個交代,我選擇明哲保身。


    躺在副駕駛座上,我無聊的翻看起了手機,閑暇的時間裏我總喜歡看些有的沒的東西,這多少能補充一些我的見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出來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可現在都快晚上十二點了,莫名其妙的又忙活了這麽久,可見這警察的工作也並不好受。


    看董雨的樣子是想和我說些什麽的,但是每次見我低頭劃手機都會轉過頭去,我也很想搭理她,不過為了避嫌我終究也沒有主動開口。


    就在這個尷尬到不行的二人時間中,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明明沒有幹什麽體力活,可我卻感覺到了餓,隨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一聲接著一聲的咕嚕聲在車裏回蕩了起來,這使得我更加不好意思了起來,無奈的看了看董雨,我的笑容都僵住了。


    “這是我的紅豆包,勉強分你一點吧...”


    最後還是董雨給我解的圍,她很大方的將一袋子麵包丟給了我,看著裏麵裝著的西式餐點,我的肚子叫的可就更歡實了。


    “那個...有沒有喝的啊,幹嚼有點不習慣。”


    這是我來蘇州養成的一個習慣,在師祖家生活的這段日子裏,我吃飯總喜歡泡湯,吃餅幹之類的也喜歡喝點什麽,就算是白開水也可以。


    “喏,這是我上個月剛買的進口鮮牛奶,我自己還沒嚐過呢。”


    董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從車邊上又取出了一瓶牛奶遞了過來。


    “你這車倒像是個冰箱啊,怎麽什麽都有啊。”


    我見她一樣接著一樣往外變東西,不免和她開起了玩笑。


    “哼,再不吃你就還給我,這是我給自己買的。”


    董雨明顯的有些生氣了,竟然想將那些給我的東西都要回去。


    “別啊,我真的餓了,回頭我再給你買好了...”


    我抱著這些吃的不是很想鬆手,一來我是餓了,二來我看見這些東西也饞的慌。


    “哎,我還以為我們以後私底下說不上話了。”


    在我就這牛奶吃麵包的時候董雨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差點沒害我把這些東西噴出來。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眼看著氣氛就要曖昧起來,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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