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姐的話問的十分突兀,而我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似乎在所有人的眼中,我想要和秦雪在一起的想法就是一個瘋狂的念頭,除了姚天元沒有人支持過我這樣做。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出軌的事我是真的不想再幹了,精神也好肉體也罷,這都是我的底線,人如果連自己定下的底線都不遵守的話,那活著就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自己不想看到或是不想發生的事,我會極力的去製止。


    “我這也是替你著想,這丫頭雖然有過相好,可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你要是能霸占了這丫頭的身體,說不定她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鬼大姐的話說的我臉紅心跳的,但是僅限於心跳我卻沒有心動,本來和董雨的交情就不算熟,這算什麽事嘛。


    “我想好了,我就要和秦雪在一起,就算肖家要絕後,那也是我的事。”我認真的回答到,這是我最不願意提起的事,也是我最想堅持的事。


    自從第一次見到秦雪之後,我從害怕到喜歡再到現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我的心也漸漸的被鬼迷了,或許我已經深陷其中,但這都是我自己樂意的。


    “你這個小混蛋是不是真的腦袋有問題啊?雖說那個女鬼姿色不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未來會怎麽樣?”鬼大姐再次質問起來。


    我知道自己說出要絕後的事讓她很不悅,在農村像我這樣的人死了以後都是要被祖先戳著脊梁骨罵的,而我現在就提前享受到了這種待遇,在鬼大姐的逼問下我覺得心裏很不痛快。


    “我再回答你們一遍,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和女鬼在一起,有問題嗎?”


    後半段話我幾乎是咆哮而出的,我爹的所有優點我都沒學到,但是這倔脾氣我倒是學會了,一旦認定的事,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勸住我。


    慕容婉見我凶她,很明顯的不服氣了起來,站在原地一個勁的跺著腳似乎是在想辦法對付我。


    “婉兒,你別鬧了,這孩子在感情方麵的事不是我們能做主的,你就隨他去吧。”蘇千開口說到,我凶巴巴盯著鬼大姐的眼神也在這之後緩和了一些。


    就連我自己都不知為什麽到了緊要關頭會有這麽可怕的執念,不過這個執念能換來我的自由我還是挺滿意的。


    “給我鬆開吧,我不會逃了,你就別拿小輩的身體做文章了。”蘇千接著說到,慕容婉瞪著我好一會才肯過來給我鬆綁。


    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之後,我明顯的感覺輕鬆了不少,董雨的身體也在這一刻軟了下來。


    我剛忙扶住了她,沒敢讓她被磕著碰著,慕容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依舊凶巴巴的看著我。


    被她如此的盯著,我有些不自在了起來,抱著董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小夥子,你背後有張黃符,幫我揭去吧。”


    我按照蘇千的話摸了摸身後,果然摸到了一張黃符,這估計是當初師祖綁架我的時候給我貼上的。


    這符紙一撕開,蘇千的身影就飄出了我的身體,照理說被鬼上身那是一件很耗費元氣的事,不過我卻覺得沒有任何的不適,這倒是讓我覺得很意外。


    鬼大姐始終瞪著我,看我的表情非常的不順眼,其實我對她的印象也很平淡,被她瞪的毛了我也瞪了回去,誰怕誰啊,雖然她和我有些血緣關係,但是我卻也不怕她。


    “婉兒,別鬧了。”蘇千見狀打起了圓場,隨後拉著極其不情願的慕容婉出了屋子,見那兩個鬼真的走後,我的心裏算是送了一口氣。


    還好我今天堅持住了,要不然董雨和我可就說不清楚了,在我奇怪的堅持和要求之下,這件事總算是結束了。


    我背著董雨回到了她的房間,隨後讓畢芳凝好好的照顧她,接著我又去找了秦雪,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突然很想看著她,不然的心就沒有辦法安靜下來。


    這其實也是一種心理學上的反應,在經曆過一些會讓人不安的事後,有些人會借助一些東西來緩解這種不安,有些人需要的是一件他最珍惜的東西,而我需要的則是一個擁抱。


    從小我就沒有母親,而我爺爺和父親也不像是那種心很細的人,所以我從來沒有享受過和人擁抱的感覺,唯獨秦雪她很特別,抱著她的時候我的心總是能安靜下來。


    慕容婉和蘇千的事算是解決了,但是讓我頭大的事他們並沒有急著去投胎,反而準備一起當茅山的英魂來保護茅山的傳人。


    也就是說在未來如果我請祖師上身很有可能會請到蘇千和慕容婉,蘇千還好說起碼這位很講道理,如果請到慕容婉的話說不定又會搞出什麽亂子來。


    不過好在這種可能性比較低,而我也不太喜歡請祖師,總之我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想見到慕容婉了,畢竟被祖先指著脊梁骨罵不孝的事,我是不想經曆了。


    後來我們又在三清峰住了十幾天,本來我以為這裏的娛樂設施很少,但是讓我意外的是這裏的娛樂設施樣樣都有。


    也不知姚天元哪裏來的那麽多錢,整個東廂房都被他改造成了現代結構,家庭影院、辦公網絡、室內球館什麽的樣樣都有。


    我這才想明白為什麽我在西廂房的那幾天老是見不著秦雪幾人,原來這東廂房還有這麽好的環境,要是換了我,我也不樂意多走動,宅在這道觀裏日子簡直快活似神仙。


    雖說如此,但是好景不長,師祖在解決完他大師哥的事後就嚷著要回家,也不知為什麽他不樂意住在這裏。


    而我也不太喜歡這裏,因為有幾次清晨醒來我的床單都是濕的,出現這種情況我就猜到了估計是那個魁拔又半夜跑來我這邊吸血了。


    我是不清楚以前我都沒見過他,為什麽他這麽鍾愛我的血,我在這裏居住的半個月裏少說他就來了七八回,而且都是趁我睡著的時候來,簡直防不勝防。


    一聽師祖要回去,我也開心的不行,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終於可以不用無償獻血了,心裏怎麽能不痛快。


    忙活完了這件事,一個月就這麽悄悄的過去了,當我們回到師祖家後,已經是一月多了,而我也離家有半年之久了。


    作為一個北方人,冬天見不到雪那是一件很別扭的事,而此刻的我身在南方,這裏似乎不經常下雪,很少出現路麵堆積的情況。


    每天早上和師祖鍛煉完了身體我都會在院子裏曬太陽,心裏盼著什麽時候能飄點雪下來,馬上就要過年了,本應該是個充滿喜氣的節日,師祖的家反而冷情了下來。


    師伯的年假已經到頭了,而他在師祖這裏的修行也告一段落了,所以在幾個星期以前他就回去了。


    畢芳凝也是如此,她知道快要過年了,所以打算回龍虎山陪他師父去過年,她走的很突兀,不過我也沒有留她的意思,畢竟她還是和自己的師父最親。


    本來每天都熱熱鬧鬧的家現在隻剩下了我和秦雪還有師祖三個人,我雖說可以習慣這樣的平淡生活,但是心裏卻總覺得空空的。


    或許這就是空巢老人的心態,不過我不是老人,也不是空巢,我隻是有些想念父親,想念爺爺,我很想給姚天元打個電話讓他接我回去,可是我也同樣放不下對我這麽好的師祖。


    爺爺那邊我爹估計會陪著,而師祖這邊隻有我能陪著,想著老爺子平日裏對我的好,我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來要回家之類的話。


    師祖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裏,他也多次問過我要不要回家過年,不過我的答案都很統一,如果我走了,老爺子一定會很寂寞的,而我是最懂這種寂寞感的人。


    ‘想要回家過年’這句話始終說不出口,其實這樣也好,往年我都是在家吃著我爹煮的餃子過完這平淡的一年,今年就破例一次,嚐試一下離家在外的感覺。


    我躺在太陽底下,腦袋裏胡思亂想了起來,半個月來董雨那邊都沒有什麽怪事發生,我即害怕她有事來找我,又盼著她那邊最好沒事。


    “相公,別著涼了。”秦雪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抱著一條攤子蓋到了我的身上,感覺是挺暖和的,不過那種空空的感覺不是一條毯子能填補滿的。


    “小雪,馬上快過年了,陪相公我出去走一趟,我買點餃子餡。”我半開玩笑的說到,隨即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拉著她就往菜市場走去。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沒事做的時候總愛胡思亂想,所以想要讓我不胡思亂想那就隻有自己去找事做,對當時的我來說張羅一桌餃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怎麽也想不到,這次買菜的經曆會成為我終身難忘的經曆,僅僅是出去逛一圈我就又攤上事了,而且還是攤上了大事。


    因為這次經曆,我今年差點在局子裏度過,而且下半生也很可能在局子裏度過,不過這自然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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