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還是來晚了。”姚天元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我回過頭去,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大批穿著道袍的人,一個個都是右手持桃木劍左手持符紙的打扮,就連姚天元本人也穿著道袍出現了。


    “沒事吧?”他來到我的麵前關切的看了看我,隨後著急的問了起來。


    我傻愣愣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這趙東來出現的實在太過詭異,走的也太快了,這一晚就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切。


    要不是師伯此刻還躺在我的麵前,說不定我會以為這真的又是一場夢。


    “師伯,他...”我指了指地上的師伯說道,一時語塞竟然有些想哭,看師伯剛剛的樣子我忽然舉得他可能已經不在了。


    “放心,大師兄狀的像頭牛一樣,不會有事的。”姚天元雖然話這麽說,可是臉上的擔憂之色不比我少,看樣子師伯的情況真的有些不妙。


    姚天元先是去勘察了一遍場地,隨後路口處又忽然多出了好幾輛救護車,那些師伯帶著的隊員還有師伯本人都被那些後麵趕來的道士打扮的人給搬上了救護車。


    “他們沒事吧?”雖然趙東來說他不想和道教協會作對,可是保不齊他們都想我師伯那樣深受重傷了。


    “沒事,大多都是致幻了,頂多精神失常幾天。”姚天元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了我。


    我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就偏過了腦袋,韓菲此刻也帶著秦雪和吳萱趕了過來,看到師伯時也是一驚,隨後關切的詢問起了我的狀況。


    我被一群人圍著,剛剛緊張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我有著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問姚天元,他看著我時同樣也充滿了疑惑。


    “走吧,回家。”姚天元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又叫人去收拾了場地。


    畢竟剛剛開過槍,要是讓小區裏的住戶發現公園裏有子彈,那又是一場不必要的麻煩,有些事還是不方便被普通民眾知道的。


    我上了姚天元的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這樣一來也方便我們兩人交談,今天晚上變故實在太多了,原以為就是一場除妖的小事,可不曾想牽扯出這麽大一件隱秘來。


    讓我意外的是一路上姚天元什麽話沒有說,平常最話嘮還喜歡挖苦我的師父突然變得這麽沉默,我也有些不習慣。


    車就那麽開著,一直駛向了韓菲的家中,我們幾個人在車上幾乎無話,直至回到家中,姚天元的臉上才有了些許的轉變。


    來到這裏,姚天元沒有顯得太過客氣,相反的他是真的將韓菲家當做了自己的家。


    他很隨意的從韓菲的冰箱裏取出了兩罐啤酒,將其中一罐遞了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接下,我不喜歡酒精味,而且一會還要說正事呢,當時也沒心情喝。


    姚天元笑了笑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臉上帶著一點無奈又有一點釋然,不清楚他到底怎麽了會變成這樣。


    “這件事算是到頭了,以後輪不著我管咯。”他的語氣有些慶幸,可更多的還有些許的不甘。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焦急的問道,聽姚天元的語氣像是會發生什麽一樣。


    “這件事以後歸總會管了,今天失手之後我已經不再是這個行動的負責人了。”


    “什麽行動?抓趙東來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姚天元漏出這幅表情來,似乎真的是被人給拋棄了一般。


    “算是,也不是,這次的行動是針對那個長生教的。”姚天元說道。


    “長生教?你上次給我說的那個邪教?很厲害嗎?”我回憶了一下當初姚天元對我所說的那些話,這段日子以來他似乎也在和這個長生教做著鬥爭。


    想起邪教就想到了以前電視裏練法輪功那些邪教徒,對我而言邪教這兩個字差不多就是這個概念,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變得特殊的。


    我將我的長生教的想法說了出來,換來的卻是姚天元的嘲笑,我被他這笑聲搞得有些難受,當即就繼續問道。


    “你笑什麽,難道長生教不就是法輪功差不多的邪教嗎?”


    “傻徒弟啊,差遠啦,你以為長生教會是那種有一點氣候就開始光收信徒的連三流都算不上的邪教嗎?”


    “那你倒是說說哪裏不一樣了。”我有些賭氣的說道。


    “哎,怎麽和你說呢,聽說過涿鹿之戰嗎?”姚天元忽然搖了搖頭,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


    我當即點了點頭,這是當初上初中時學過的曆史知識,說的是炎黃和蚩尤作戰的事跡,當時決戰的地點就是涿鹿,也就是今天的河北省張家口一帶附近。


    我把自己所學的都講述了出來,順帶把爺爺小時候和我說的炎黃蚩尤戰爭時期的奇聞異事也都說了出來,講到後來都帶上了一些魔幻的色彩。


    “說的差不多,但是你知道炎黃二帝為何要和蚩尤打嗎?”姚天元點了點頭,隨後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他這麽一問,我瞬間就啞火了,老祖宗之間搶地盤的事我上哪裏去知道,他這問的我是一頭霧水,我索性搖了搖頭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哎,其實這都是咱們中國的祖先,我也不方便對他們評頭論足,但是炎黃和蚩尤決戰是有著必然的原因的。”姚天元歎了口氣說道。


    當年九幽氏族的領袖蚩尤也算是一號人物,據說九幽氏就是中國古巫術的開創者,而蚩尤本人也是一個大巫師。


    在中國古代他算的上一號人物,也可以說是一方霸主,掌握這數萬人的生死,是名副其實的領袖人物。


    蚩尤原先是什麽樣我們都不清楚,但是得到了權利之後的蚩尤就開始轉變了性情,姚天元從懷裏掏出了一本古籍,上麵隻有寥寥幾個字。


    “蚩尤謀長生,食炎黃部族數千人,不堪其辱,群起而攻,雖蚩尤滅。”


    我看著古籍上的這些字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場景,同族殘殺而食的景象在我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來,一個絕世的魔頭腳底下躺著數千人的屍骨,而這些人的血肉都到了魔頭腹中。


    我不禁咽了口口水,一個人為了自己的長生可以剝奪數千人的生命,也正是因此炎黃才會和蚩尤開戰,但我卻不明白姚天元和我說這個幹什麽。


    “蚩尤,中國古代最強大的巫術開創者,這樣一個人也在權利的熏陶下走向了末路,在平定一方後竟然想出吃人來得長生,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姚天元饒有深意的看著我說道,我不禁點了點頭,果然古人所說的飽暖思淫欲很有道理,人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在擁有了絕對的權利後這種滿溢而出的淫欲會讓人漸漸扭曲。


    “可這和長生教又有什麽關係呢?”我繼續問道。


    “蚩尤雖死,,可九幽氏尚存,你知道的,蚩尤可是掌握了長生的奧秘的,那與他朝夕相處的族人自然也是知道這個奧秘的。”


    “在蚩尤死後,黃帝本想就他們也統統處死,可被炎帝攔了下來,之後你猜怎麽了?”


    姚天元看著我繼續問道,我搖了搖頭繼續擺出一副好學的樣子看著他。


    “九幽氏被各部族首領收編,且一直在研究如何才能在不食人的情況下獲得長生,在堯舜禹統治的那個時期,九幽氏更是被加官進爵,隻需要他們研究秘術就擁有享不盡的榮華。”


    “直到秦朝,秦始皇一統天下,分散在各位帝王手底下的九幽氏再次集合到了一起,其中就有著一位佼佼者被稱為徐福,這你也知道吧?”


    “當然知道啊,是秦始皇讓徐福攜三千童男童女去海外求仙藥的啊。”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這三千童男童女去哪了?”姚天元繼續道。


    “扶桑?好像就是日本吧,好像說這三千童男童女和海外蠻夷結合才有了如今的日本吧,這和長生教又有什麽關係呢?”


    “哼哼哼,秦始皇為了長發真的是瘋了,表麵上他是讓徐福帶著人去海外求仙藥,背地裏卻是讓徐福在哪裏搞了個人類養殖基地啊。”姚天元的話說的我冷汗直流。


    人類養殖基地,難不成秦始皇活到最後也打算吃人了?我看著姚天元的眼神忽然確信了這一點,要不然他也不會和我說這麽多。


    “說的好聽點是去海外求仙藥,說的難聽點就是帶著三千頭種豬去海外配種去了,要不是秦始皇突然駕崩了,日本人早就被秦始皇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哼,人為了長生還真是什麽事都幹的出來,你說他們是不是瘋了啊?”姚天元冷笑了起來,手中的啤酒罐被他捏成了一團,隨後他又自顧自的開了一罐暢飲了起來。


    “秦皇駕崩之後,徐福回到了中原,創立長生教繼續輔佐各代帝王,直至滿清入關這個一直陪伴著君王的組織才正式脫離了帝王們的掌控。”


    “現在,你還覺得長生教和那群練法輪功的邪教能比嗎?”第二罐啤酒喝完,我早已被姚天元的話給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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