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的的冷汗直流,想到了屍字卷中提起的僵屍,那可都是殺人飲血的怪物,而且以我這些本事完全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些怪物,在這一刻我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不禁後悔起自己的莽撞,自己好好的在家裏睡覺不好嘛,非要來這裏找死。


    “不許動,把手抬起來。”我的背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陰冷的女人聲音,聽到這話我更是嚇的一個哆嗦。


    按照屍卷中提及的僵屍,白毛最為初級,而這能口吐人言的僵屍幾乎都是修成了妖孽的存在,我聽她這聲音就知道她的來頭不簡單。


    我聽著她的話,不敢惹怒她,隨即就乖乖的將手舉過了頭頂,但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動作怎麽像是警察抓小偷時小偷們經常做的動作呢。


    我剛想回頭看看隻覺得膝彎被人給頂了一下,下一刻我就被人按到了地麵上,冰涼的地麵貼在我的臉上凍得我不經打了個哆嗦。


    幾隻強光手電打在我的身上,將我這邊的情況給照了個通透,我赫然發現按著我的家夥是個女人,一身幹練的打扮儼然就是一個女刑警。


    接著從一旁的綠化帶裏又竄出了幾個男刑警二話不說就把我給銬上了,我手腕上被這些冰涼的鐵疙瘩給鎖了起來,頓時我就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僵屍沒等到等來一票警察把我給抓了?這說出去我堂堂一個道士出門降妖伏魔不成還進了次局子,恐怕是也被笑話死了。


    “就是這人吧?”


    “應該錯不了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鬼地方,我看他就不像是好人,帶走帶走。”


    “蹲這小子蹲了快一個星期了,總算是逮著了,先讓我撒撒氣。”


    說著我身邊就圍上來一群人,二話不說拳頭如雨點般朝我這邊砸了過來,秦雪和吳萱看著就要撲上去將這些人解決,我一個眼神又製止了他們。


    我可不想弄出人命來,再說了這些可都是刑警,要是他們出事了我估計直接就從犯罪嫌疑人變成殺人犯了。


    那些拳頭砸在我身上絲毫沒有什麽估計,我想我這頓揍可能會白挨心裏也是氣的不行,這些人都是什麽毛病,我還什麽都沒幹呢就被揍了一頓。


    很快我的意識就慢慢模糊了,最後被人像托死豬一樣拖上了警車,耳邊是呼嘯的警笛聲,我堂堂一個茅山的正統傳人就這麽被帶進了局子裏。


    我發誓長這麽大我一件壞事也沒做過,我甚至二十多歲的人了連抽煙喝酒都不會,上學期間也從沒打過架鬧過事,從小到都一直都是良民,可這次卻在陰溝裏翻了船。


    我被帶進了審訊室,一盞台燈照的我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審訊我的是兩個男刑警,我看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頓時就哭喪起了臉。


    “姓名,年齡。”


    “肖華,二十二歲。”


    “哪裏人?”


    “銅川,趙家渡。”


    “說說吧,這麽晚去那種地方幹什麽?”略微登記了一下我的基本信息,他們就開始盤問起我這麽晚去公園打算做什麽。


    我也很納悶我放著好好的覺不睡非要去那種地方幹什麽,事情沒解決成還挨了一頓揍,現在又被關了進來。


    “兩位大哥,我說我半夜的去抓鬼你們信嗎?”我顫顫巍巍的說道。


    “抓鬼?我看你是心裏有鬼,不老實是吧?”說著我對麵坐著的一個男人就朝著扇了一耳光,我被他扇的有些蒙圈,咳了幾下直接咳出了一口血來。


    秦雪和吳萱作勢又要上去拚命,我連忙攔住了她們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挨打就挨打吧。


    “我真是去抓鬼的,兩位大哥你們是不是哪裏誤會了啊?”一聽我這話另一位也火了,直接起身一腳踢在了我的身上,我連人帶凳子都翻到在了地上。


    “不老實是吧?先揍一頓。”那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就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秦雪和吳萱的眼睛都泛起了紅光,我看著這情況立馬瞪了她們一眼,不料這兩個審問我的人卻以為我在瞪他們,嘴角微微上揚眼中一樣有著血絲。


    我很快就意識到這些人的脾氣為什麽這麽大了,可能他們是為了蹲那個犯罪嫌疑人連夜的通宵,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我了,是打算拿我撒氣啊。


    四隻有力的拳頭在我身上胡亂的輪動了起來,我卻死死的盯著秦雪和吳萱讓她們不要亂來,這裏畢竟是公家的地盤,再鬧出什麽大事我這輩子怕是完了。


    我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心裏叫苦不迭,暗暗的向自己罵道。


    “肖華,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好好的覺不睡非得去逞能,現在英雄沒當初,反倒是被別人揍成了狗熊。”


    正當我頭昏腦脹時,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給踹開了,砰的一聲巨響嚇的我幾乎連思考都忘記了。


    隻見那扇門被踹的脫離了門框,哐當一聲砸在了對麵的牆壁上,騎在我身上正揍著我的兩個彪形大漢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一個身穿黑衣的高瘦男人忽然走了進來,來到我近前時二話不說就將這兩大漢一手一個給提了起來。


    這兩人臉上的表情先是有些憤怒,最後又轉變成了驚恐,直到這時我才認清了來人的身份,這正是我那聾了的師伯項雲。


    “師伯?”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衝我點了點頭,一腳踢在了那個先前踢了我的男人肚子上,接著反正又是一耳光甩在了那個打了我一巴掌的人臉上。


    “你們他媽的就是這麽給老子審犯人的!”


    他怒喝一聲,震的我差點沒昏過去,這吼聲不禁讓我想起了當初電視裏看到的少林絕學獅子吼。


    “項總隊,對不起。”


    我原以為要出大事,可這兩人紛紛都向我師伯低下了頭,隨後更是恭敬的鞠了一躬。


    “你們覺得是該向我道歉嗎?”他怒視著兩人繼續說道。


    “小兄弟,對不起。”這兩人一聽這話就是一個機靈,隨後將我扶了起來衝我說道。


    “哦,沒事,沒事。”我擺了擺手隨後看向了我的師伯,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我這師伯居然是他們的頭頭。


    “小華,有哪裏不舒服嗎?”師伯走過來關心的看了看我,原先我還是覺得有些委屈,可他這麽一說我忍不住就想哭了。


    “還行吧,我歇會就好了。”我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給我滾吧,兩個不成器的東西。”師伯看著這兩個隊員厲聲道,他們兩人聽完這話後也灰溜溜的跑了。


    之後我被師伯帶去了他的辦公室,我躺在沙發上,秦雪正細心的給我綁著繃帶,吳萱坐在我一旁給我揉著發紫的胳膊。


    半個小時後師伯訂的外賣也到了,我一看這架勢也是有些受寵若驚,在我印象裏這個師伯一直都是以嚴厲著稱的,想不到對我還是真的好。


    “來,吃吧。”他給我遞過了一串烤的冒油的雞翅,我接了過來也沒客氣,吳萱有些害怕他的威嚴,我便趁著師伯不注意將盤子裏的烤雞心給她拿了一份。


    師伯雖然看在眼裏卻沒有多說什麽,我不清楚他對妖邪鬼怪是個什麽概念,但是我想這些害的他失聰的東西他應該不會太喜歡。


    他自顧自的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靜靜的閉上了眼沉思了起來,我忽然舉得很奇怪,就在他閉眼的時候我覺得他整個人都好像消失了片刻,可我目光看過去時他依舊坐在那裏。


    這頓燒烤是師伯請客的所以我也沒有太過顧慮,吳萱和秦雪一開始也畏畏縮縮的,可看我師伯沒有什麽反應最後也吃開了。


    等我把最後一串烤串消滅了之後,師伯再次睜開了眼,看向我時目光中明顯有些讚賞之意,然後衝我點了點頭。


    “小華,你怎麽晚了去哪裏幹什麽?”師伯開始詢問起了我事情的來由。


    “我說我去抓鬼您信嗎?”我嬉皮笑臉的向他說道。


    “嗬嗬,你覺得這件事像是人幹的?”師伯的反應與剛剛那兩位刑警相比完全不一樣,他笑眯眯的朝著我反問道。


    “不像,要是人幹的絕不會連錢也不拿走,而且我不覺得有人能這麽殘忍。”我搖了搖頭正色的說道。


    “哎,這件事就是這麽蹊蹺,要不然我也不會被派到這裏來了。”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隨即我的好奇心也被調動了上來。


    “師伯,您難道不是黃河道教協會的?”


    “算是,也不算吧,我的本質是一名刑警,但我同時也是一名道家弟子,有些時候這些不能為人所知的事件都會交給我處理。”師伯喝了一口啤酒說道。


    師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照片扔到了桌上,我一開始還有些好奇,最後差點沒把剛剛吃的夜宵都吐出來。


    照片上的男人被撓的麵目全非,兩個眼珠子掛在臉上,鼻子不翼而飛,下半身更是慘不忍睹,內髒全都被翻了出來,唯獨一顆心髒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月第二起了,頭疼。”師伯說完這話,啤酒罐頭竟在下一刻被他捏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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