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意外
童遠隻知道我在回到之春後，沒去豫園找他，卻從不問我，為什麽不去找他。
我在心裏考慮著他的苦衷，可誰又曾考慮過我的難處。
正是因為這點，我和童遠之間的談話很少有和顏悅色的一麵，大多數都是不歡而散。
彼此相愛，卻還是要被世俗束縛的苦不堪言，互相折磨，互相逼迫，耗到兩個人筋疲力盡，卻依然沒有結果。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雨水順著麵頰滑落，冰涼的寒意湧進了脖頸蔓延全身，烏雲密布，看樣子又是場大雨，連忙在路邊攔了輛車，趕回家中。
我有自己的堅持，即便它曾經動搖，可依然紮根在我的心底，就像是樹葉枯了，還要用剪刀修剪，人心晃了，也需要自己撫平。
回到家，看著熟悉的房間和擺設，我冰冷的內心終於得到一絲慰藉，可溫暖後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盡的苦澀。
雨水拍打著窗戶發出嗒嗒的聲音，我站在窗前，玻璃上覆滿了霧氣，但雨過天晴後總會漸漸清晰，比起我這顆看不到未來的心，要好上許多。
兀自歎息，入秋後的之春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天氣了。
……
這幾天裏，江氏所有的合作盡數展開，一切又恢複到往日的狀態，一如既往的審閱各個部門送過來的文件，將其分門別類。
江文軒最近的會議多的有些頻繁，我也變得忙碌起來，將錄音筆上的內容，摘抄在會議記錄上後，我走出辦公室找到了餘雅。
餘雅在昨天就已經回來上班，狀態已經恢複，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她經常坐在辦公桌前兀自傻笑，臉上就跟抹了蜜似的甜美。
“嘿，別照了。”我拿掉餘雅照臉的鏡子，將會議記錄放在了桌上，笑著說：“耽誤你兩分鍾，先把工作做好。”
“知道了。”餘雅連看都不看我，有些心虛的將桌子放進包裏，拿起會議記錄準備離開時，我擋在她的麵前。
若有深意的問道：“你最近不太對勁啊。”
餘雅一愣，躲避著我的目光，輕聲道：“哪有……”
“是嗎？”看著餘雅的反應，我接著說道：“從你昨天回來就心不在焉，不是發呆就是傻笑，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
“不是。”餘雅麵色宣紅的打斷了我的話，有些局促的低下頭，扭捏的像個小丫頭似的，連忙說道：“我，我去忙了。”
看著餘雅略顯緊張的倉皇逃竄，我帶著笑意的麵容也平靜下來。
餘雅能恢複成這個樣子，我由衷的替她高興，畢竟感情的傷痕最難撫平，可我好奇的是，這段時間她都在醫院待著，除了喬杉替我照看著她，也沒有別人在……
想到這裏，我麵色一怔。
餘雅不會喜歡上了喬杉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一生成，我就徹底理解，餘雅為什麽受了那樣的刺激，還能這麽快從傷痛中走出來了。
喬杉外表溫和，文質彬彬，餘雅心地善良，淡雅樸素，他們兩個看起來的確合適，可問題是，喬杉知道餘雅對他的心思嗎？
倘若昨晚沒和童遠爭執，我或許還會給喬杉打個電話，旁敲側擊的試探一下，可現在，這電話肯定是打不成了。
隻能在心裏替餘雅暗自祈禱，但願喬杉的性格，沒被童遠影響，要不然，可真夠餘雅吃苦頭了。
十點一刻，辦公室的內線響了起來，接起後，江文軒的聲音傳了過來。
“米秘書，到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江總。”
走出辦公室，我敲了下門，聽見江文軒的聲音，走了進去。
“江總，您找我。”
江文軒笑著點頭，站起身從辦公桌前走了出來，看著我道：“手頭的工作忙完了嗎？”
我應了一聲，開口道：“忙完了。”
“好。”江文軒點了下頭，接著道：“北山項目重新開工，這幾天忙得如火如荼，今天空了點時間，你跟我過去一趟。”
在江氏尚未出現風波時，江文軒對北山的項目就十分看重，我連忙問道：“江總，需要準備什麽，我就去辦。”
“不用。”江文軒搖了下頭，“工程部的資料我都已經看過了，沒什麽問題，隻是過去看看，了解一下工地的情況。”
離開前，江文軒又和張華交代了幾句，才帶著我走出了江氏。
上車後，江文軒看著我道：“你在京城就醫的朋友，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我一愣，隨後笑道：“多謝江總關心，我朋友已經康複出院。”
“那就好。”頓了頓，江文軒接著說道：“當初選這家醫院，也是因為在腦科方麵的造詣，本來我還有些擔心，聽你這麽一說，就放心多了。”
看著江文軒毫無異樣的麵容，我抿了抿唇，笑著說道：“勞煩江總掛念了。”
在玲瓏姐的病情上，不論是挑選醫院，還是派私人飛機運送，江文軒都沒少費心，即便那家醫院背靠顧家，江文軒的初衷也是好的。
沒在多想，過了一會，車子停在了北山的入口，前幾日下了場大雨，入口處有些泥濘，我和江文軒便下了車，沿著一側搭起的臨時通道，走了進去。
北山重新動工，工程負責人還是王春華，看到我們時，連忙走了過來。
“江總。”王春華看了看我，笑著說道：“米秘書。”
我點頭示意，江文軒將看了看周圍的工人們正緊鑼密鼓的進行作業，開口問道：“工程進展如何。”
王春華一聽這話，收起了笑臉，認真道：“江總您吩咐過，要按時交工，這段日子，所有工人都加班加點。”
江文軒點了下頭，“工程要加快進展，但工人的安全也是重中之重，不能為了趕工，忽略了基本問題。”
“您說的是。”王春華應了一聲，神色浮動，欲言又止。
江文軒蹙眉道：“有什麽就說，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吞吞吐吐了。”
王春華尷尬一笑，麵帶難色的開口說道：“北山項目之前停工的時間雖然不長，可這個項目本身給的時間就不太充裕，為了能在規定時間內全麵竣工，投入了更多的人力物力，一來二去，預算很有可能就超出了原定計劃。”
聽著王春華的話，我也知道他要表達什麽意思。
畢竟他不是江氏的員工，在北山的項目上和江氏屬於合作關係，超出預算的金額斷然不會自討腰包。
“這個你不用擔心。”江文軒看向他道：“你隻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保證工程質量逾期完工，其他事情我來處理。”
王春華笑著點頭，遞過兩頂安全帽給我們，便和江文軒說起了工程概況。
我則跟在後麵，對於工程我一竅不通，隻能將感覺是重點的內容記在心裏。
“混凝土攪拌車在多加兩台，追趕進度的同時要確保水泥和鋼筋的質量，過幾天我會派工程部的同事過來幫你，出現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解決，任何一點瑕疵都很有可能留下不可挽回的隱患。”江文軒看著王春華，一臉嚴肅，“我剛才和你說的，一定要記牢。”
“您放心，江總。”王春華點了點頭。
聽著江文軒的話，我突然發覺，他這個人，不單隻是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小到工地的建造材料，大到工程的建造部署，他都能談上幾句，跟王春華這種在工程中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專業人士溝通起來，都不逞多讓。
又在工地走了一會，王春華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江總，米秘書，到中午了，咱們吃飯去吧。”
江文軒搖了下頭，“不用，工人也要開飯，一起吃就好。”
王春華見江文軒態度堅持，便開口說道：“江總和米秘書現在帳篷裏休息一下，飯菜盛好我馬上送過來。”
江文軒點了點頭，我則是對王春華道了句謝。
王春華走後，江文軒看向我道：“來的路上我在附近看見一家餐館，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帶一份。”
我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用麻煩，都一樣的。”
江文軒都能和工人一起吃飯，我一個秘書，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工地的工作非常辛苦，第一次來的時候，江文軒曾叮囑過王春華，在夥食方麵絕對要讓工人吃好，有力氣才能幹好活。
王春華也的確是這麽做的，恐怕在之春省比北山夥食更好的工地也沒有幾個。
吃過飯後，江文軒沒讓王春華繼續跟著，帶著我在北山中轉了一圈，到了下午，陰冷的秋風越來越大，尤其是在工地，風沙吹在臉上，咯的有些發疼。
江文軒見狀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搖了下頭，便聽江文軒接著說道：“咱們走吧，大體情況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我應了一聲，抬腿動身時，腳下踩到了一處淤泥，鞋跟陷了進去，猝不及防下一個踉蹌，來不及言語的摔倒在地，腳踝處正好咯在了地麵的碎石，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吸了口冷氣。
江文軒連忙將我扶起，眉宇之間盡顯關切，“怎麽樣？”
“我沒事，江總您不用擔心。”我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想證明自己沒事，可腳踝處疼痛難忍，邁出去一步，卻險些再次摔倒。
“受了傷就別逞強，我帶你回去。”
沒等我拒絕，江文軒抱起了我，抬腿便走。
童遠隻知道我在回到之春後，沒去豫園找他，卻從不問我，為什麽不去找他。
我在心裏考慮著他的苦衷，可誰又曾考慮過我的難處。
正是因為這點，我和童遠之間的談話很少有和顏悅色的一麵，大多數都是不歡而散。
彼此相愛，卻還是要被世俗束縛的苦不堪言，互相折磨，互相逼迫，耗到兩個人筋疲力盡，卻依然沒有結果。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雨水順著麵頰滑落，冰涼的寒意湧進了脖頸蔓延全身，烏雲密布，看樣子又是場大雨，連忙在路邊攔了輛車，趕回家中。
我有自己的堅持，即便它曾經動搖，可依然紮根在我的心底，就像是樹葉枯了，還要用剪刀修剪，人心晃了，也需要自己撫平。
回到家，看著熟悉的房間和擺設，我冰冷的內心終於得到一絲慰藉，可溫暖後取而代之的卻是無盡的苦澀。
雨水拍打著窗戶發出嗒嗒的聲音，我站在窗前，玻璃上覆滿了霧氣，但雨過天晴後總會漸漸清晰，比起我這顆看不到未來的心，要好上許多。
兀自歎息，入秋後的之春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天氣了。
……
這幾天裏，江氏所有的合作盡數展開，一切又恢複到往日的狀態，一如既往的審閱各個部門送過來的文件，將其分門別類。
江文軒最近的會議多的有些頻繁，我也變得忙碌起來，將錄音筆上的內容，摘抄在會議記錄上後，我走出辦公室找到了餘雅。
餘雅在昨天就已經回來上班，狀態已經恢複，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她經常坐在辦公桌前兀自傻笑，臉上就跟抹了蜜似的甜美。
“嘿，別照了。”我拿掉餘雅照臉的鏡子，將會議記錄放在了桌上，笑著說：“耽誤你兩分鍾，先把工作做好。”
“知道了。”餘雅連看都不看我，有些心虛的將桌子放進包裏，拿起會議記錄準備離開時，我擋在她的麵前。
若有深意的問道：“你最近不太對勁啊。”
餘雅一愣，躲避著我的目光，輕聲道：“哪有……”
“是嗎？”看著餘雅的反應，我接著說道：“從你昨天回來就心不在焉，不是發呆就是傻笑，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
“不是。”餘雅麵色宣紅的打斷了我的話，有些局促的低下頭，扭捏的像個小丫頭似的，連忙說道：“我，我去忙了。”
看著餘雅略顯緊張的倉皇逃竄，我帶著笑意的麵容也平靜下來。
餘雅能恢複成這個樣子，我由衷的替她高興，畢竟感情的傷痕最難撫平，可我好奇的是，這段時間她都在醫院待著，除了喬杉替我照看著她，也沒有別人在……
想到這裏，我麵色一怔。
餘雅不會喜歡上了喬杉吧？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一生成，我就徹底理解，餘雅為什麽受了那樣的刺激，還能這麽快從傷痛中走出來了。
喬杉外表溫和，文質彬彬，餘雅心地善良，淡雅樸素，他們兩個看起來的確合適，可問題是，喬杉知道餘雅對他的心思嗎？
倘若昨晚沒和童遠爭執，我或許還會給喬杉打個電話，旁敲側擊的試探一下，可現在，這電話肯定是打不成了。
隻能在心裏替餘雅暗自祈禱，但願喬杉的性格，沒被童遠影響，要不然，可真夠餘雅吃苦頭了。
十點一刻，辦公室的內線響了起來，接起後，江文軒的聲音傳了過來。
“米秘書，到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江總。”
走出辦公室，我敲了下門，聽見江文軒的聲音，走了進去。
“江總，您找我。”
江文軒笑著點頭，站起身從辦公桌前走了出來，看著我道：“手頭的工作忙完了嗎？”
我應了一聲，開口道：“忙完了。”
“好。”江文軒點了下頭，接著道：“北山項目重新開工，這幾天忙得如火如荼，今天空了點時間，你跟我過去一趟。”
在江氏尚未出現風波時，江文軒對北山的項目就十分看重，我連忙問道：“江總，需要準備什麽，我就去辦。”
“不用。”江文軒搖了下頭，“工程部的資料我都已經看過了，沒什麽問題，隻是過去看看，了解一下工地的情況。”
離開前，江文軒又和張華交代了幾句，才帶著我走出了江氏。
上車後，江文軒看著我道：“你在京城就醫的朋友，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
我一愣，隨後笑道：“多謝江總關心，我朋友已經康複出院。”
“那就好。”頓了頓，江文軒接著說道：“當初選這家醫院，也是因為在腦科方麵的造詣，本來我還有些擔心，聽你這麽一說，就放心多了。”
看著江文軒毫無異樣的麵容，我抿了抿唇，笑著說道：“勞煩江總掛念了。”
在玲瓏姐的病情上，不論是挑選醫院，還是派私人飛機運送，江文軒都沒少費心，即便那家醫院背靠顧家，江文軒的初衷也是好的。
沒在多想，過了一會，車子停在了北山的入口，前幾日下了場大雨，入口處有些泥濘，我和江文軒便下了車，沿著一側搭起的臨時通道，走了進去。
北山重新動工，工程負責人還是王春華，看到我們時，連忙走了過來。
“江總。”王春華看了看我，笑著說道：“米秘書。”
我點頭示意，江文軒將看了看周圍的工人們正緊鑼密鼓的進行作業，開口問道：“工程進展如何。”
王春華一聽這話，收起了笑臉，認真道：“江總您吩咐過，要按時交工，這段日子，所有工人都加班加點。”
江文軒點了下頭，“工程要加快進展，但工人的安全也是重中之重，不能為了趕工，忽略了基本問題。”
“您說的是。”王春華應了一聲，神色浮動，欲言又止。
江文軒蹙眉道：“有什麽就說，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吞吞吐吐了。”
王春華尷尬一笑，麵帶難色的開口說道：“北山項目之前停工的時間雖然不長，可這個項目本身給的時間就不太充裕，為了能在規定時間內全麵竣工，投入了更多的人力物力，一來二去，預算很有可能就超出了原定計劃。”
聽著王春華的話，我也知道他要表達什麽意思。
畢竟他不是江氏的員工，在北山的項目上和江氏屬於合作關係，超出預算的金額斷然不會自討腰包。
“這個你不用擔心。”江文軒看向他道：“你隻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保證工程質量逾期完工，其他事情我來處理。”
王春華笑著點頭，遞過兩頂安全帽給我們，便和江文軒說起了工程概況。
我則跟在後麵，對於工程我一竅不通，隻能將感覺是重點的內容記在心裏。
“混凝土攪拌車在多加兩台，追趕進度的同時要確保水泥和鋼筋的質量，過幾天我會派工程部的同事過來幫你，出現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解決，任何一點瑕疵都很有可能留下不可挽回的隱患。”江文軒看著王春華，一臉嚴肅，“我剛才和你說的，一定要記牢。”
“您放心，江總。”王春華點了點頭。
聽著江文軒的話，我突然發覺，他這個人，不單隻是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小到工地的建造材料，大到工程的建造部署，他都能談上幾句，跟王春華這種在工程中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的專業人士溝通起來，都不逞多讓。
又在工地走了一會，王春華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江總，米秘書，到中午了，咱們吃飯去吧。”
江文軒搖了下頭，“不用，工人也要開飯，一起吃就好。”
王春華見江文軒態度堅持，便開口說道：“江總和米秘書現在帳篷裏休息一下，飯菜盛好我馬上送過來。”
江文軒點了點頭，我則是對王春華道了句謝。
王春華走後，江文軒看向我道：“來的路上我在附近看見一家餐館，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帶一份。”
我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用麻煩，都一樣的。”
江文軒都能和工人一起吃飯，我一個秘書，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工地的工作非常辛苦，第一次來的時候，江文軒曾叮囑過王春華，在夥食方麵絕對要讓工人吃好，有力氣才能幹好活。
王春華也的確是這麽做的，恐怕在之春省比北山夥食更好的工地也沒有幾個。
吃過飯後，江文軒沒讓王春華繼續跟著，帶著我在北山中轉了一圈，到了下午，陰冷的秋風越來越大，尤其是在工地，風沙吹在臉上，咯的有些發疼。
江文軒見狀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搖了下頭，便聽江文軒接著說道：“咱們走吧，大體情況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我應了一聲，抬腿動身時，腳下踩到了一處淤泥，鞋跟陷了進去，猝不及防下一個踉蹌，來不及言語的摔倒在地，腳踝處正好咯在了地麵的碎石，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吸了口冷氣。
江文軒連忙將我扶起，眉宇之間盡顯關切，“怎麽樣？”
“我沒事，江總您不用擔心。”我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想證明自己沒事，可腳踝處疼痛難忍，邁出去一步，卻險些再次摔倒。
“受了傷就別逞強，我帶你回去。”
沒等我拒絕，江文軒抱起了我，抬腿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