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中年大媽,也沒有老到頭發花白走路顫巍,但就是一副需要我尊老愛幼的模樣。


    我隻是心氣不順地看了她一眼就又繼續靠著窗子。


    “哎!我說你是聾了吧!沒看著我站著不方便嗎?”中年婦女又是一下用力地推搡,我的肩頭撞到車壁,疼得我倒吸一口氣,周圍一堆的人在注視著我。


    還有一些人小聲地議論著,大多都在責罵我沒有讓座。


    真是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你們有愛心你們怎麽不讓座,那些說三道四的人被我一個眼神瞪回去瞬間沒了聲音。


    “這位大姐,讓座不讓座看我自願,而且您打人力氣那麽大,也沒有較弱到需要坐下吧。”


    “你不讓座還有理了是吧!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教養!”說著中年大媽就扯起我的頭發,恨不得掀起我的頭皮,邊嘴裏罵著教訓我。


    “啊!你放開呀!”我疼得一直撓著中年大媽的手,又擔心用力了她就該汙蔑我打她了。


    周圍還是那堆看客,也沒人要出來勸阻的。


    那個中年婦女不依不饒,滿是潑辣。


    我實在受不了用力推開她,中年大媽被我推得向後踉蹌幾步撞上了後車門的扶手上,裝模作樣地“誒呀!”了一聲。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整理自己,大媽就又變本加厲。


    “你還打人?還有沒有天理了!誒喲,我一個老太婆居然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娃娃打啦,還有沒有王法了。”說著她滿臉褶子的臉就滑下幾滴眼淚。


    我真的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不要臉的級別都快趕上鍾瑤了。


    “大媽,是你先動手的好嗎?”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梳理了一下被她扯亂的頭發,語氣十分不友善。


    “你們看看,你們評評理啊,她說是我的錯啊!”大媽幹脆坐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看著穿得挺光鮮亮麗的,沒想到內心那麽肮髒。”


    “就是就是,怎麽說都是小輩。”


    “不讓座也不能打人啊,這女的怎麽這樣?”


    “唉,世風日下啊。”


    “像她那種人渣應該少一點。”


    ………


    絡繹不絕的談論聲都是在指責我的不是,我不知道他們是眼睛瞎了還是怎麽的,明明是那個大媽先動的手,現在還是我的錯來著了?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周圍是一群煽風點火的無聊看客在顛倒是非。


    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隻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認為不幸的。


    魯迅先生的這段話我到這一刻才深有體會。


    不想多做什麽解釋,隨便找了一站就下車,留下一車指指點點的人開往他們的目的地。


    我提著種種的背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都亮了起來。


    華燈初上,我穿梭在人群中,孤獨會把所有感覺放大,讓回家的路變得特別漫長。


    今天真的過得事事不順,原來生活挺難的。


    再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們,也都在為著自己奮鬥,每個人都有那麽幾個需要努力的理由。


    剛走到家樓下,想著又要麵對又一輪的折磨,心情特別煩躁,卻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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