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那個時候,我在死前...”浮士德依舊壓製著不斷掙紮的梅菲斯特,開始了東映和圓穀都有的日常行為,那就是反派洗白期間,被這個反派抓住的另一個反派必定無法掙脫,而且必定會被拉著一起死翹翹。


    ...


    奈克瑟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這並不是他懶得回答,也並不是他選擇以無言相對,而是...他搞忘了...


    “我之所以投入到黑暗,是因為我覺得這個世界是沒救的,不管是這顆星球,還是這個宇宙, 都是會在注定的黑暗之下被吞噬。”


    “你和我一樣, 都崇尚著黑暗永存,光輝乍現這一點。”


    “但我們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 在這道光消散之後,我就覺得再也沒有了希望,所以擁抱黑暗。而你...就算光輝一閃而逝,被黑暗吞沒,可你卻選擇成為新生的光芒,沿著上一道光的軌跡,再一次閃耀。”


    “並且,變得更加的耀眼,更加的...讓人憧憬。”


    “但最終決定我這樣做的,不是因為你的光芒,也不是因為這顆星球的重生,而是因為...那個石頭。”浮士德漆黑的雙眼裏,倒映著曾經作為人類, 還是地球防衛隊的,景虎的一生。


    有過輝煌,有過幸福,有過友情…


    作為人的一切, 景虎曾經都擁有過。


    然後, 他親手斷絕了這些,然後將作為景虎的人都給殺死,成為了黑暗中遊蕩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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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被埋葬到黑暗中的那些人都能得到拯救的話,那本身就是奇跡...是我未曾想到過的,甚至也不敢相信的奇跡。”


    “源,你帶來了這個奇跡,也讓我...選擇再相信一次!”


    “我不苛求你能原諒我,我甚至不敢苛求這顆星球原諒我,我所做的一切,無論如何都是罪惡。”


    “但最起碼,讓我這本就客死他鄉的靈魂,在複活之後,能夠為你,不...是為我罪孽,換來最後的一點救贖!”


    奈克瑟斯抬手放在能量計時器前,凝聚出究極光矢,然後搭載風暴之劍在弓箭上,組成了藍色青年的必殺技。


    “我不會原諒你,即使你現在這樣做, 也別想得到我的原諒。”搭弓, 瞄準,浮士德的選擇雖然出乎奈克瑟斯的意料之外,但他既然這樣做,那源泉自然選擇成全他。


    相比起該死的梅菲斯特,浮士德的墮落和犯下的罪都是事實。


    他的行為無法被人原諒,但他的墮落,卻也是可憐的。


    因為完全陷入到了絕望而崩潰,然後為這個世界帶來更深的苦難。


    可憐,但卻不可原諒。


    “當然。”景虎默然。


    “你瘋了嗎!現在跟我來這麽一出,你到底在想什麽!死了的人,還有我們活著的人更加重要嗎!”梅菲斯特難以理解浮士德的這種行為,他就死在這顆星球上,甚至還親眼見證了那塊石頭的誕生,還有那些被埋葬在黑暗裏的家夥們的出現。


    但那又如何?


    這能改變他已經死亡的事實嗎?


    而現在自己能複活,而他們卻真的死了,這不也還是自己的勝利嗎?


    “梅菲斯特,你終究隻是一個沒有踏足社會的可憐人,那些在學校裏學到的東西,你也忘了個幹淨。”心存死誌,自然最後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浮士德感慨萬千,已經開始進行人生的跑馬燈了。


    “有的人活著,他還死了;有的人還活著,和死了沒什麽兩樣。”望著那邊蓄勢待發的究極光矢風暴,浮士德沒有了之前死時的不甘,反而是有些解脫。


    “希望這一次,我不會回到怪獸墓場。”


    “客死他鄉,然後魂歸故土,這大概就是我複活的意義吧。”


    “安息吧,浮...景虎。”能喊出景虎這兩個字,就起碼源泉是認為在這一刻,景虎是作為一個罪大惡極的人類而死去的。


    浮士德並非是他的名字,即使罪無可赦,但起碼讓他擁有人類的身份。


    也算是讓他能夠回歸地球,自己親自去和地球解釋了吧。


    究極光矢風暴霎時飛出,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那兩個黑暗巨人。


    隻不過浮士德那張金屬臉上,似乎能夠看出一絲解脫和滿足的意味。


    而梅菲斯特,則是驚恐而又不敢的大吼大叫。


    可任由他如何的不甘,究極光矢風暴還是撕開了他的身體,穿過兩人的身軀,將二者切成兩半,然後...斷絕掉這重新獲得的生命。


    身軀潰散,猶如泥土一般崩塌,兩道黑氣裹挾著兩道靈魂忽忽而起,似要脫離地球,去到他原本該去的地方。


    奈克瑟斯具現化出輝煌石,將其投入到天空,灑下的輝煌之光將黑氣禁錮,並且讓景虎與梅菲斯特的靈魂被剝離出來。


    然後...一陣突如其來的風,接引著靈魂飛向了不遠處的山峰處,也就是安培拉一直居住的那個山峰上。


    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在大地上嬉戲,亦或者沉睡著的地球怪獸們不斷的發出吼叫,好似是在恭喜兩個流落在外的家夥,最終回到了這顆星球。


    也有可能是在向著那個屹立在大地之上的地球守護者,表達敬意。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向著那還殘存不褪的黑氣,發出的警告。


    “現在可以出來了?你會複活他們兩個,自然是對我有所了解。”將景虎與梅菲斯特的靈魂送往到地球意誌的所在,就代表他們倆的靈魂不會去到怪獸墓場,以後,也就再也沒有了複活的可能。


    奈克瑟斯的這個舉動,可以說是一勞永逸。


    “嗬,你果然很不一樣。”黑氣的存量有限,所以能交流的時間也就不多,但饒是如此,遠在怪獸墓場裏的路西法,還是決定裝神弄鬼:“看來,他的目光應該是放在你的身上吧。”


    “你又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的事情。”奈克瑟斯詢問著。


    “想要知道的話,就來吧,我在怪獸墓場等著你。”


    “你的好徒弟賽羅,要是你來的太晚的話,他可就永遠都是黑暗巨人了。”路西法沒有想要透露自己身份的打算,而偏偏奈克瑟斯的設想敵人裏,還真就沒有他路西法的存在。


    說到底,還是奧王說他給路西法加固了封印,所以讓奈克瑟斯覺得路西法是沒有可能突破封印的,所以在進行假想敵的時候,奈克瑟斯沒有把路西法算進去。


    而這個偏偏沒有算進去的,剛好是正確答案。


    “貝利亞嗎?你是貝利亞?不...不可能,貝利亞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說這樣的話。”所謂的被誰的目光注視著,這句話的意思可以延伸出很多東西。


    但無論怎麽說,都和貝利亞無關。


    “....”奈克瑟斯沉默以對,他始終記得奧王囑托他的話,那就是他不能進入怪獸墓場。


    而今賽羅出事,作為師父,他如果不去的話又不行。


    可一旦去了...路西法的封印可就...


    “選擇權在你,反正我很樂意看到這光之國的新秀,成為黑暗戰士,然後...覆滅光之國。”黑氣消散,在輝煌石的力量下被湮滅,而奈克瑟斯的沉默,終究讓他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


    路西法的恐怖曆曆在目,一旦將他驚醒,那可就...


    艱難抉擇之下,奈克瑟斯解除了變身,恢複到人類的姿態降落到紗織還有鏡子騎士的邊上。


    ...隻能先問清楚具體情況,再做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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