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風的聲音壓得很低,身後已經響起了攝影師不住按下快門的聲音,地上那麽一個嬌媚的女人在撒落風情,而且還是t市的名人,那些最喜歡捕風捉影的小報記者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新聞素材呢。


    這次,絕對不是假的了。


    絕對真實而火暴的場麵。


    安風以為水君覺一定不會放下盈不管的,卻不想,他連頭都沒回,“送她去醫院。”然後,直接大步離開,任由冷雪盈丟人現眼的躺在地板上繼續嬌聲媚叫著。


    閃光燈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安風看不過去了,快步的上前脫下外套就蓋在了盈裸露的雪白肌膚上,然後低吼了一嗓子,“都給我讓開。”


    水君覺絲毫不理身後的亂,身形移向了停車場,眼睛裏所有的人都如無物,他現在誰也不想理會。


    車子,如飛一樣的行駛在柏油馬路上,他純粹是無意識的開著車,根本沒看方向,可是開著開著,當路上的車越來越少的時候,他才驚覺他居然又把車開到了那幢別墅。


    血。


    全都是血。


    那是元潤青的傑作,他知道。


    她死了嗎?


    他瘋狂的想著那個女人,那個替他生下一個女兒的女人,他去找了,可是,那個山間,他什麽也沒有找到。


    隻有數不盡的冰冷和靜寂留在記憶裏。


    就是怕元潤青會起妒意,所以,那時的他從不在人前表現出他對莫曉亦的關心,他甚至不敢對莫曉亦有過多的親昵的行為,甚至於什麽承諾也不給她,就是怕她偶爾流露出了什麽被元潤青不喜而出什麽事。


    結果,還是出事了。


    從那一夜開始,幾乎是夜夜他都睡在別墅裏她睡過的那張床上。


    曾經滿是血腥的床早已幹淨,每每想到那上麵的血,他的心便會痛,怎麽也無法忘記那一天走進這個房間時看到的一切。


    滿目的紅。


    她到底流了多少的血呢?


    車子,駛進了大門。


    車子,撞在了一棵樹上才終於停了下來。


    水君覺微晃的身形閃進了別墅。


    酒宴上,他喝了不少的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他不喜歡看著莫曉曉與木離在一起時的畫麵。


    那雙眼睛太象太象了。


    他喜歡那雙眼睛。


    就坐在吧台前的地毯上,身體一圈都是酒瓶,他想要喝酒,想要把自己在這裏灌醉。


    他受不了記憶裏的那些血腥,真的受不了。


    “嘭”,房門被推開了。


    元潤青來了。


    他抬頭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女子,這一次她好象沒有吸毒。


    上次是一槍,這次又是什麽呢?


    微微的笑,看著直走向他的女人,他忽的一扯襯衫,“嘶啦”一聲,露出了他大片的胸膛,“青,你開槍吧……”


    是不是他中了槍,曉曉就會來?


    他想看曉曉的眼睛,好想……


    女人走到他的身前,突的一彎身,然後抱住他的頭,“禦,對不起,你別喝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那突現的溫存就在身前,她還是一直用他喜歡的那種味道的香水,她還是愛著他的。


    可他,卻早已不再愛她了。


    兩個人之所以還維持著那份夫妻的關係,不過是因為曾經的過往,還有他的承諾。


    卻,隻有名而無實。


    “禦,回家吧,我們好好過日子,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可惜晚了,他永遠也甩不去記憶裏這房間裏的血紅了,想到那紅,他身體輕顫,然後猛的一甩手,元潤青一個趔趄就被甩了開來,“你走,我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你。”


    他醉了,醉了的他什麽也不管了。


    不想見她,就是不想見她。


    “禦,我隻是愛你。”


    “不,你不愛我,你隻愛你自己,你走吧,你再留在這房間裏一分鍾,你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扔出去。”


    “嗬嗬,你真的要這樣做嗎?禦,你不會這麽狠心的是不是?”


    “你可以試一試。”他冰冷的聲音已經不帶任何溫度了,曾經的那個女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在這個房間裏看到元潤青吧。


    他知道都是元潤青做的。


    那時別墅裏有她的人,也有他的人。


    隻是,他隻讓他的人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報告他,卻沒有吩咐他們動手。


    所以,才釀就了那場悲劇。


    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保護好那個水一樣溫柔和總會帶著哀傷的女子。


    “嘭”,他忽的拿起了一個酒瓶狠狠的擲在地上,“你走,你再也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你走……”


    元潤青的聲音抖了起來,“你趕我,是不是?好,我走,我走,我真的走了,水君覺,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她忽的輕笑,聲音裏都是詭異的意味。


    水君覺充耳不聞,他隻想喝酒,酒,才是現在最好的東西。


    還有那一雙眼睛,可是,那個莫曉曉不做他的女人。


    嗬嗬,原來他也有被拒絕的一天。


    在可笑的同時卻也是那麽的真實。


    元潤青走了,房間裏一下子清淨了許多。


    拎起了一瓶酒在手,他幹脆把瓶口對著嘴的就灌起來,一整瓶的酒就那般的被他灌入喉中。


    很烈的酒,可那辛辣卻是他喜歡的。


    眼前漸漸的飄忽起來,腦子裏再一次的閃現出那雙眼睛。


    他喜歡那雙眼睛……


    那是莫曉曉的眼睛,也是莫曉亦的眼睛,兩個人的眼睛恍惚中重疊在了一起……


    想到那雙眼睛,他的腿和腳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力氣,居然就站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的拿著車鑰匙就出了房門。


    蘭博基尼s型的行駛在馬路上,停下時,正是莫曉亦的樓門前,水君覺下了車,拎著一瓶酒恍恍惚惚的就上了樓。


    手指按下了門鈴。


    “叮鈴……叮鈴……”莫曉亦條件反射的跳下床,她怕那門鈴聲驚醒了強強,當從透視鏡裏看到門外的男人時,莫曉亦猶豫了,怎麽會是水君覺?


    “叮鈴……叮鈴……”男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一手拿起一瓶酒喝著,一手又按下了門鈴。


    莫曉亦急了,回頭瞟了一眼強強所在房間的方位,孩子還沒醒,急忙一拉門,人就站在門前,她不打算讓水君覺進來,“這麽晚了,你來幹嗎?”談工作也不是這個時間點吧,大半夜的,他身上那麽重的酒味,讓她皺了皺鼻子,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嗬嗬,曉曉,讓我進去。”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搖了搖,“乖,讓我進去。”


    “有什麽事請明天說。”莫曉亦是用吼的,隻不過怕吵醒了兒子所以小聲了些。


    “不行,我現在就要說。”水君覺說著,幹脆一彎身就抱起了她,然後搖晃著進了她的房間,再隨即一腳就踢上了門。


    自動門在身後輕輕的合上,他居然硬是抱著莫曉亦進了客廳。


    “水先生,你放我下去,你到底要幹什麽?”


    “噓,別吵。”他微笑的看著她的眼睛,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已經被他平放在他的腿上,而頭則是剛好枕著他的臂彎。


    黑黝黝的眸子還是看著她的眼睛,“曉曉,是嗎?”


    她心慌的眨了眨眼睛,“是的,你來幹嗎?”


    “別吵。”他還是看著她的眼睛,一動不動。


    莫曉亦真的要瘋了,“你放開我,我要睡覺了。”


    男人的手放下了酒瓶,落在她一頭的長發上,手指輕柔的梳理著,“就那麽的不想做我的女人嗎?”


    “是的。”她一點都不猶疑的給了他答案。


    “可我想要你……”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灼灼的目光還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上,不曾移開。


    “嗚,不要……”她推著他的胸膛,他漫身的酒味,他是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在說胡話。


    可是沒用,她推不開他。


    男人的唇忽的俯下來,眼睛還看著她的眼睛,黑如深潭一樣讓她望不見底。


    四片唇,倏的觸在了一起,滾燙的帶著酒味,讓莫曉亦的頭刹那間暈眩了,她想要說‘不’的,可是,那個字已經被水君覺的吻所淹沒。


    仿佛熟悉的感覺。


    卻已經是五年前了。


    那一次,他吻著她,從床上滾到地毯上,一遍一遍的要她,汗水染濕了她的肌膚,直到她累得再也不能動了,他才起身離去,可是記憶裏,他從未如此這般的喝過酒的要她。


    真的沒有。


    他的舌靈巧的鑽過她的貝齒而勾動著她的丁香,舌尖與舌尖迅速的纏在一起,她想逃,卻逃不掉。


    口齒中,那兩條舌就象是鴛鴦在戲水一樣的一個逃,一個追。


    “啊……嗯……”一種酥麻的感覺迅速的竄遍全身,那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她以為自己性冷感了呢,可是現在這正常卻讓她恐慌,隻因,此刻吻著她的是水君覺。


    不可以的。


    真的不可以的。


    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讓她用盡力氣的咬了下去,她好象咬破了他的唇,他的舌。


    可是沒用。


    他已經被酒精浸的全身都麻木了,仿佛沒有痛感似的繼續的吻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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