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向往
我躺在床上，開始研究劇本。這畢竟是我擔當主角的第一部戲。我說我不想好好演，那是瘋了。我覺得小玉這個角色，雖然是被逼著成親的，但她對男主並非全是恨。她的心裏，還是向往得到一份感情的。隻是，她受過太多的傷害，不敢相信人，尤其是買她的男人。對這個角色，我必須要演出她的無奈、隱忍和款款壓抑的深情。
我給安哥打電話，說了我對這個角色的想法。我得感謝安哥，畢竟這個角色是他爭取的。
“安哥，怎麽了？”安哥接了我的電話，但語氣含糊，氣喘籲籲的。他的身邊，似乎有個什麽人說話，聽著聲音還挺嬌嫩。我忽然明白了。
“我不打攪你了。”我想掛電話了。雖然兔子不好吃窩邊草，但安哥也喜歡玩女人，尤其喜歡玩十七八的小姑娘。他常說我們過了二十，就是老女人了。
“雅雅，有事兒？別急著掛呀！”
“沒啥。”我可不想壞他的好事，“你繼續。”我掛了電話，想想就搖頭笑。想我第一次見他，見他一副小身板娘娘腔的樣子，還懷疑過他的性別。但實際上，安哥在床上那是猛男。
睡覺前，我喜歡喝一杯咖啡，幸虧電水壺裏還有剩餘的熱水。我剛端過杯子，啪地一聲，房間竟然停電了。我看了下手機，竟然快十二點了。
真累啊！我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的，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睜眼，我發現我的床正對著牆上的那一副古畫。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幅畫越來越詭異。我似乎覺得畫中的紅衣女人，朝我吟吟笑著，款款走來。
霎時間，我覺得我丟了魂兒。我不由自主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忘了一切，隻聽得耳邊的蛐蛐聲越來越響。隨著女人幽幽地一聲長歎，她已經在我床邊坐下了。
“你是誰？”我注意到女人身著長裙，但裹著一雙小腳。她麵部的神情，滿是哀怨。我發現她身上的裙子做工精細，繡著牡丹鳳凰，還有大紅的喜字。難道這是她的嫁衣？
“我，原本就住在這裏。”女人說，這家旅館本來是她家的房子，時間一百多年了。女子說她生在光緒年間，她家是漢人，但因為販鹽做生意，一直住在苗寨。
女人給我看她脖子上的一抹傷痕。這看得我觸目驚心。“我是被人割了喉，殺我的人，是我家的一個仆人，也是我的愛人。”
“啊？”
女子又幽幽告訴我：“我爹是漢人，但我家的傭人都是苗人。我喜歡上了我家的一個壯丁。但我爹不許，他做主將我嫁給了縣城裏經營米店的一戶人家。我不敢不從。雖然我哭過鬧過，但在我爹眼裏，苗人就是比漢人低一等。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我找到他，我說對不起他。就在我準備上花轎時，我沒想到我的戀人認為我不忠，竟然一刀將我殺死了。”
“那他呢？”
“我死了，他也自殺了。苗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炙熱。得不到的，就要一起毀滅。但我不恨。能這樣一起死也是好事。”
我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女子就告訴我：“我死了，但我的魂靈始終不安。因為我爹娘沒有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爹認為我褻瀆了祖先，將我葬在了這十裏外的亂墳崗上。我的愛人因為觸犯了東家，被我爹扔到河裏喂了魚。我不得和他相聚，夜夜不安。橫死的人，是不入輪回的，我也沒法投胎。有時候，我實在寂寞了，就將魂靈附在我畫的畫上。幾十年後，我家的祖宅被政府收購成了旅店。我就想和房間裏的客人說說話，但他們總會被我嚇走。我不想讓人知道這裏有鬼，所以在他們離開之間，存封了他們的記憶。但你不一樣，你竟然不怕，願意聽我說說你的心事。”
說到這裏，我就知道女子是個善良無害的人。我想，程洋也是鬼，但他似乎……也不是啥壞人。人有好的，也有壞的。鬼有善的，也有惡的。
“不，我害怕。”我聳了聳肩。但我忘記了害怕。我隻覺得她可憐。
“你願意和我聊天，我真開心。”她問我是幹什麽的？我想，如果我告訴她我是演員，來這裏是演一部鬼戲的，不知她懂不懂？不過……我演的是一個鬼，要怎麽揣摩，問她不就行了嗎？
我將我的職業大致告訴了她。女子就笑，說她懂，這就和戲台上唱戲的一樣。我點點頭，這也沒錯。女子說她隻能夜裏十二點出來一小時，其餘時間就是在寨子後麵遊蕩。
我累了。女子又回到畫上去。一切恢複了平靜。來電了。我滅了燈，安穩睡覺。一陣風吹過房間，窗子開了。我無奈起身，將窗戶關上。
但已經來不及了。窗戶裏飄進來一個人。是程洋！我怔怔地看著他站在我麵前。他……怎麽又來了？說好了要離我遠遠的呢？
“怎麽了？這一天一夜不見，想我了嗎？”程洋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其實，看到他，我的心裏除了意外，還是有驚喜的。我要利用他對付李岩的騷擾。“程洋，你去了哪兒了？”說完，我抬頭看看畫上的女人，心想，他們都是鬼，在那荒郊野外，他們會不會遇到？
“沒去哪，就四處逛逛。”
“那……你看到別的鬼了嗎？比如死了一百多年的？”
他明白我的意思，馬上就笑：“王靜雅，我不是一般的鬼。我這種鬼，隻和人打交道的。”程洋想從後麵抱我，我躲開了。
“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回來？”
“因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呀？我知道，你遇到麻煩了，你想我回來，所以我就……”程洋優雅地在我床前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房間，他也注意到了牆上的畫。
“就算我遇到麻煩，我也不想找你。”
“嗬嗬……女人，你總是口是心非！”程洋走出房間，又繞了回來，“我以為白飛是我的情敵，看來這個李陽才是我要擔心的對象。”
他知道我被李岩騷擾了。“你能幫我嗎？”我不再抗拒了。
“當然。但我有條件。”
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我讓他開個價。
程洋哈哈一笑。“王靜雅，你真有意思！我提錢了嗎？再說，你有多少錢，我還不清楚！”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我眉頭一皺。
“我想要……每天晚上抱著你睡覺。說實話，我太想你了。”
“呸！”我啐了他一口。我知道他是富二代，不缺錢。他想的就是這個。
“怎樣，你同意嗎？”他壞壞地看著我。
我喝了一口水，想著我肚子裏的孽種，我就道，“可以啊，那你得想法子將我肚子裏的孩子弄掉。”現在，他還不大，但隨著拍戲時間越來越長，我的肚子就瞞不住了。這才是我心頭的大患。
“你……真的不想要？”程洋裝作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你行行好！我是人，不是鬼！”我真是無語問蒼天。隻要將這個孩子拿掉，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看著我嚴肅而又痛苦的神情，程洋不說話了。好半天他才告訴我：“王靜雅，你肚子裏的，不是什麽孩子！”聽了這話，我嚇了一大跳。
我讓程洋說清楚。我的肚子裏，不能不明不白地鑽個什麽東西！
“好吧。你肚子裏，說白了，隻是一個氣體。是我借助你的身體植入的元氣。兩個月後，我會將它取出來。”
我倒抽一口涼氣。取出？你怎麽取出？是要做手術剖腹？
“你放心，你的身體不會受任何損傷。我保證。”程洋說那股元氣對他十分重要，他是鬼，不方便貯存。我和他有過性關係，我的體內有他的分泌物，所以我能更好地滋養。
不管了！現在，我最頭痛的是李岩。我警告他：“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招。”我問他有什麽法子對付李岩？程洋輕輕一笑，說道：“我是鬼，我總是有鬼點子。”
我瞥了他一眼，嗬氣如蘭。“你今晚就想摟著我？”
“想。”
“但是不行。”我說你依舊睡床下，我誆他，“程洋，要想來日方長，你就得先受點委屈。”
程洋哪肯受這樣的委屈，他看著我的眼神有點灼熱。他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很奇怪，我被他的氣勢壓住了，竟然嚇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女人，你確定還要委屈我睡地上？”程洋抬高了聲音，一隻手抓著我的下巴，我能感覺的出他的咬牙切齒。
我冒著虛汗，心裏不停地咒罵著程洋，我知道他能懂我心，但那又怎樣？老娘就是要罵！
“罵夠了嗎？”他居然耐心地聽我將罵人的那些髒字都說完。他這樣專注地聆聽，我反而害怕了。因為搞不懂，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關子。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上了他的道。
嗬嗬……和程洋鬥法，也真的怪有趣的，至少我已經樂在其中了。
我躺在床上，開始研究劇本。這畢竟是我擔當主角的第一部戲。我說我不想好好演，那是瘋了。我覺得小玉這個角色，雖然是被逼著成親的，但她對男主並非全是恨。她的心裏，還是向往得到一份感情的。隻是，她受過太多的傷害，不敢相信人，尤其是買她的男人。對這個角色，我必須要演出她的無奈、隱忍和款款壓抑的深情。
我給安哥打電話，說了我對這個角色的想法。我得感謝安哥，畢竟這個角色是他爭取的。
“安哥，怎麽了？”安哥接了我的電話，但語氣含糊，氣喘籲籲的。他的身邊，似乎有個什麽人說話，聽著聲音還挺嬌嫩。我忽然明白了。
“我不打攪你了。”我想掛電話了。雖然兔子不好吃窩邊草，但安哥也喜歡玩女人，尤其喜歡玩十七八的小姑娘。他常說我們過了二十，就是老女人了。
“雅雅，有事兒？別急著掛呀！”
“沒啥。”我可不想壞他的好事，“你繼續。”我掛了電話，想想就搖頭笑。想我第一次見他，見他一副小身板娘娘腔的樣子，還懷疑過他的性別。但實際上，安哥在床上那是猛男。
睡覺前，我喜歡喝一杯咖啡，幸虧電水壺裏還有剩餘的熱水。我剛端過杯子，啪地一聲，房間竟然停電了。我看了下手機，竟然快十二點了。
真累啊！我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的，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一睜眼，我發現我的床正對著牆上的那一副古畫。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幅畫越來越詭異。我似乎覺得畫中的紅衣女人，朝我吟吟笑著，款款走來。
霎時間，我覺得我丟了魂兒。我不由自主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忘了一切，隻聽得耳邊的蛐蛐聲越來越響。隨著女人幽幽地一聲長歎，她已經在我床邊坐下了。
“你是誰？”我注意到女人身著長裙，但裹著一雙小腳。她麵部的神情，滿是哀怨。我發現她身上的裙子做工精細，繡著牡丹鳳凰，還有大紅的喜字。難道這是她的嫁衣？
“我，原本就住在這裏。”女人說，這家旅館本來是她家的房子，時間一百多年了。女子說她生在光緒年間，她家是漢人，但因為販鹽做生意，一直住在苗寨。
女人給我看她脖子上的一抹傷痕。這看得我觸目驚心。“我是被人割了喉，殺我的人，是我家的一個仆人，也是我的愛人。”
“啊？”
女子又幽幽告訴我：“我爹是漢人，但我家的傭人都是苗人。我喜歡上了我家的一個壯丁。但我爹不許，他做主將我嫁給了縣城裏經營米店的一戶人家。我不敢不從。雖然我哭過鬧過，但在我爹眼裏，苗人就是比漢人低一等。我實在是沒法子了，我找到他，我說對不起他。就在我準備上花轎時，我沒想到我的戀人認為我不忠，竟然一刀將我殺死了。”
“那他呢？”
“我死了，他也自殺了。苗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炙熱。得不到的，就要一起毀滅。但我不恨。能這樣一起死也是好事。”
我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女子就告訴我：“我死了，但我的魂靈始終不安。因為我爹娘沒有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爹認為我褻瀆了祖先，將我葬在了這十裏外的亂墳崗上。我的愛人因為觸犯了東家，被我爹扔到河裏喂了魚。我不得和他相聚，夜夜不安。橫死的人，是不入輪回的，我也沒法投胎。有時候，我實在寂寞了，就將魂靈附在我畫的畫上。幾十年後，我家的祖宅被政府收購成了旅店。我就想和房間裏的客人說說話，但他們總會被我嚇走。我不想讓人知道這裏有鬼，所以在他們離開之間，存封了他們的記憶。但你不一樣，你竟然不怕，願意聽我說說你的心事。”
說到這裏，我就知道女子是個善良無害的人。我想，程洋也是鬼，但他似乎……也不是啥壞人。人有好的，也有壞的。鬼有善的，也有惡的。
“不，我害怕。”我聳了聳肩。但我忘記了害怕。我隻覺得她可憐。
“你願意和我聊天，我真開心。”她問我是幹什麽的？我想，如果我告訴她我是演員，來這裏是演一部鬼戲的，不知她懂不懂？不過……我演的是一個鬼，要怎麽揣摩，問她不就行了嗎？
我將我的職業大致告訴了她。女子就笑，說她懂，這就和戲台上唱戲的一樣。我點點頭，這也沒錯。女子說她隻能夜裏十二點出來一小時，其餘時間就是在寨子後麵遊蕩。
我累了。女子又回到畫上去。一切恢複了平靜。來電了。我滅了燈，安穩睡覺。一陣風吹過房間，窗子開了。我無奈起身，將窗戶關上。
但已經來不及了。窗戶裏飄進來一個人。是程洋！我怔怔地看著他站在我麵前。他……怎麽又來了？說好了要離我遠遠的呢？
“怎麽了？這一天一夜不見，想我了嗎？”程洋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其實，看到他，我的心裏除了意外，還是有驚喜的。我要利用他對付李岩的騷擾。“程洋，你去了哪兒了？”說完，我抬頭看看畫上的女人，心想，他們都是鬼，在那荒郊野外，他們會不會遇到？
“沒去哪，就四處逛逛。”
“那……你看到別的鬼了嗎？比如死了一百多年的？”
他明白我的意思，馬上就笑：“王靜雅，我不是一般的鬼。我這種鬼，隻和人打交道的。”程洋想從後麵抱我，我躲開了。
“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回來？”
“因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呀？我知道，你遇到麻煩了，你想我回來，所以我就……”程洋優雅地在我床前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房間，他也注意到了牆上的畫。
“就算我遇到麻煩，我也不想找你。”
“嗬嗬……女人，你總是口是心非！”程洋走出房間，又繞了回來，“我以為白飛是我的情敵，看來這個李陽才是我要擔心的對象。”
他知道我被李岩騷擾了。“你能幫我嗎？”我不再抗拒了。
“當然。但我有條件。”
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吧，你想要多少錢？”我讓他開個價。
程洋哈哈一笑。“王靜雅，你真有意思！我提錢了嗎？再說，你有多少錢，我還不清楚！”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我眉頭一皺。
“我想要……每天晚上抱著你睡覺。說實話，我太想你了。”
“呸！”我啐了他一口。我知道他是富二代，不缺錢。他想的就是這個。
“怎樣，你同意嗎？”他壞壞地看著我。
我喝了一口水，想著我肚子裏的孽種，我就道，“可以啊，那你得想法子將我肚子裏的孩子弄掉。”現在，他還不大，但隨著拍戲時間越來越長，我的肚子就瞞不住了。這才是我心頭的大患。
“你……真的不想要？”程洋裝作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你行行好！我是人，不是鬼！”我真是無語問蒼天。隻要將這個孩子拿掉，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看著我嚴肅而又痛苦的神情，程洋不說話了。好半天他才告訴我：“王靜雅，你肚子裏的，不是什麽孩子！”聽了這話，我嚇了一大跳。
我讓程洋說清楚。我的肚子裏，不能不明不白地鑽個什麽東西！
“好吧。你肚子裏，說白了，隻是一個氣體。是我借助你的身體植入的元氣。兩個月後，我會將它取出來。”
我倒抽一口涼氣。取出？你怎麽取出？是要做手術剖腹？
“你放心，你的身體不會受任何損傷。我保證。”程洋說那股元氣對他十分重要，他是鬼，不方便貯存。我和他有過性關係，我的體內有他的分泌物，所以我能更好地滋養。
不管了！現在，我最頭痛的是李岩。我警告他：“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招。”我問他有什麽法子對付李岩？程洋輕輕一笑，說道：“我是鬼，我總是有鬼點子。”
我瞥了他一眼，嗬氣如蘭。“你今晚就想摟著我？”
“想。”
“但是不行。”我說你依舊睡床下，我誆他，“程洋，要想來日方長，你就得先受點委屈。”
程洋哪肯受這樣的委屈，他看著我的眼神有點灼熱。他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很奇怪，我被他的氣勢壓住了，竟然嚇得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女人，你確定還要委屈我睡地上？”程洋抬高了聲音，一隻手抓著我的下巴，我能感覺的出他的咬牙切齒。
我冒著虛汗，心裏不停地咒罵著程洋，我知道他能懂我心，但那又怎樣？老娘就是要罵！
“罵夠了嗎？”他居然耐心地聽我將罵人的那些髒字都說完。他這樣專注地聆聽，我反而害怕了。因為搞不懂，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關子。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上了他的道。
嗬嗬……和程洋鬥法，也真的怪有趣的，至少我已經樂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