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挾持


    水容天對易了容的水億柔說道:“少城主,之前水氏和祝府是有一些誤會,這麽多年過去,也怪我一直都是放在心裏,沒有付之行動,其實我心裏是一直想著把誤會解開,好好相處的。可拖來拖去,竟然拖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歎了口氣,“當年令尊年青有為,是少見的奇才,也因此樹大招風,讓一些心存奸惡之人不滿,他們趁著令尊外出,設計謀害,最後竟然嫁禍到我水氏的頭上,當年我也年輕氣盛,對祝老城主的指控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心中叫冤,卻不肯辯解,以至於誤會到了今天。早知如此……”


    寧萱璃在一旁聽得心中發笑,水容天是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紅嘴白牙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謹疏微眯了眼睛,“這麽說來,水家家主從未做過對祝府不利之事?”


    “當然,”水容天挺了挺胸膛,隨後又有些無奈的說道:“一切都隻怪年輕啊,因為誤會,因為不服,所以後來與祝府在生意上或者是其它的事情上多有爭執,造成誤會越來越深,時至今日,真是悔之晚矣。不過……”


    他頓了一下說道:“我水容天今天可在此處立下重誓,隻要今日少城主答應停罷戰事,那我水氏以後對祝府的一切決定都會支持,也願意化解一切的誤會,願意與少城主共圖大業,不知……”


    “這恐怕不行,”秦謹疏接過話去,看了看水億柔,又看了看水容天,“之前老城主說過,要為死去的祝家主報仇,還有少城主也在天下人麵前說了,四大世家,改為三大世家,水氏,是絕對不能再存了。”


    水容天的臉色一變,吞了一口唾沫說道:“疏兒,我是你的舅父,我可是你的親舅父啊,你……當真要如此,不肯幫我?”


    秦謹疏搖了搖頭,“水家主,怕是你弄錯了,我的母妃乃是乾元的貴妃娘娘,逝後父皇給予皇後之禮下葬,極盡哀榮,與你水氏有何幹係?當年你們已經將母妃逐出水氏,並立下重誓,此生此世,無論何時有何緣由,都不得再入仙島半步,不入水氏族譜,從此與水氏再無半分瓜葛。水家主,這些話當年都是你一字一字親口說出,你不會不記得吧?”


    水容天一愣,他當然記得,他隻是沒有想到,秦謹疏會知道這些,依他對自己妹妹的了解,她是不會把這些事情拿出來說的,所以他才有恃無恐,在這裏胡編亂造。


    他有些訕訕的咳了兩聲,“這……從何說起?當年的事,我記得十分清楚,可不是……”


    “是與不是,本王心中有數,”秦謹疏冷笑了一聲,“母妃心慈,不想記恨別人,也不想讓本王背著這些仇怨過活,所以從來不說,可是,母妃不說,不代表本王不會知道。當年的事本王不想再提,水家主若是還想給自己留幾分顏麵,也不要再拿死去的母妃說事兒,本王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打擾。不如……”


    他頓了一下,眼神立時有些銳利,“若是水家主想要體現兄妹情濃,顧及當年的兄弟情分,不如對本王說說,當年你那個兄弟,一度成為你絆腳石的庶出兄弟,後來如何了?”


    水容天心頭一驚,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想到慘死的庶出兄弟,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本能的拒絕去想。


    他沉默了片刻,秦謹疏又繼續說道:“水家主稍坐,本王還有一點小事要處理一下,祝老城主知道您來了此處,甚是高興,已經幾次派人來問,不知道他是否有別的吩咐。”


    秦謹疏說罷,和寧萱璃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一起向外麵走去,水億柔沒有動,她也不敢動。


    寧萱璃已經警告過她,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不但她的臉會毀了,她吃下去的毒藥也會沒有解藥。


    當然,她不會死,但是她會生不如死。


    這種威脅對水億柔這種人最管用,寧萱璃輕易的就摸準了她的命門。


    水容天之前的那個念頭又迅速的冒了出來,他本來擔心秦謹疏會處處戒備,沒有想到,竟然給了他這樣的絕佳機會。


    眼前這個女子剛剛接了祝府少城主之位,是祝沉風唯一的後人,如果能夠把她拿住,以此來命祝沉風在天下人麵前立下重誓,立即撤兵,並保證以後不會再對水氏進行打壓攻擊,那自己這一趟可算是沒有白來。


    不過,這始終是險招,不到萬不得己,他不想用。


    他看著水億柔,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可他此時心情煩亂,又有些緊張,也沒有去細想。


    水容天決定,再做最後的一次努力。


    “少城主,”他說道:“今天水某前來,是真心實意想要和解的,還請少城主能夠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說實話,多年前的那一場誤會,除了在下的年輕氣盛不願意解釋之外,家父……唉,不說也罷,那時候在下還不是家主,人微言輕,有些話說了也沒起不到什麽作用,家父年紀大了,對於當年的過錯,為人子理應承擔,現在水某為家主,願意與祝府化幹戈為玉帛,還請少城主看在在下的一番真心實意上,給彼此一個機會。”


    水億柔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父親,養了她近二十年的父親,那個教導她的父親,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是那麽不堪。


    這番話無異是說就算當年和祝府有什麽誤會,那也是水家老家主的事兒,他水容天努過力,但是最終卻無能為力。


    這個人,先是讓自己的女兒去上趕著嫁給別人,再是想著把自己的兒子獻給敵方,還殺了自己的發妻,現在又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自己的父親身上。


    這個人,與禽獸何異?


    水億柔渾身發冷,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棋子,是天地間最大的笑話,可笑自己還曾經因為是水家的人而洋洋得意,因為有神女之名而不可一世,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年自己的姑姑,秦謹疏的母妃,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會從神壇上1;148471591054062跌下來,被驅逐成棄女。


    自己現在的處境,還不如她當年。


    她在心裏冷笑,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水億柔心中感慨萬千,水容天卻是等不得了。他說了半天,也等不到水億柔的回答,他決定,兵行險招!


    他閃電般的出手,手指如爪,扼住了水億柔的喉嚨。


    水億柔先是一驚,心中更覺得可笑,她不言不語,被迫昂著頭,水容天冷聲說道:“少城主,真是抱歉,跟你說什麽都不行,我水氏不能就這麽完了,為了能留下一條命,我隻能這樣了,還請少城主多多配合。”


    寧萱璃和秦謹疏站在外麵的樹下,兩個人還在打賭,裏麵的情況會是什麽樣兒,是水億柔忍不住表示出什麽呢,還是水容天忍不住出手握住她的命門。


    正在說著,忽然聽到身後有喧嘩之聲,兩人回頭望去,隻見水容天扼著水億柔的喉嚨走了出來。


    寧萱璃忍不住冷笑一聲,“你瞧,果然還是本性難改。”


    “所以,對於這種人就不應該抱什麽希望。”秦謹疏說道,“恭喜少城主,計劃按照預想的進行。”


    “那還要水家主肯配合才行。”寧萱璃說道。


    “顯然他配合得不錯,走吧,過去瞧瞧。”秦謹疏說道。


    兩個人到了水容天近前止住腳步,“水家主,這是何意啊。”


    水容天看著秦謹疏說道:“疏兒,我也是逼不得已……”


    “叫我安王殿下。”秦謹疏打斷他的話。


    水容天抿了抿嘴唇,慢慢吸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安王殿下,就不要怪我無情了。要想救她,救你的未婚妻,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放過水氏?”秦謹疏微微挑眉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水容天朗聲一笑,“是嗎?這恐怕由不得你吧。”


    “由不得我你就沒有必要跟我說了,”秦謹疏冷笑道:“水氏,一定不會放過,如果你真的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去做,也許本王還會願意給你萬分之一的機會,可是現在,不可能。”


    “安王殿下,話不要說得太滿,你可要想清楚,我手中的這個人是誰,是你的未婚妻!是祝府的少城主!是祝沉風那個老家夥的唯一後人!你真的可以眼睜睜看著我殺了她?”


    “殺了她,你也走不了,你可以試試看。”秦謹疏冷然道。


    “試試看?”水容天短促的一笑,“安王殿下真會說笑,這種事關生死的事,也能試試看?你沒有搞錯吧?”


    “有沒有搞錯,本王說了,你可以試試看。”秦謹疏聲音平靜道。


    “秦謹疏,你夠狠!早聽說你放出話去,說什麽此生非這個女人不娶,說什麽隻娶她一個人,不會再娶第二個,連個通房都不要,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他的手指緊了緊,目光中浮現陰冷之色,對水億柔說道:“聽到了嗎?這個時候方見真顏色,你可以看清這個男人是什麽貨色了吧?”


    “水容天,你自己是什麽貨色是你自己的事兒,不要把別人想成和你一樣不堪,”秦謹疏譏諷道。


    “行啊,你風格高尚,你是君子,你來救她呀!當著天下人的麵,立下重拆誓,不會再踏進仙島一步,不再為難水氏,否則的話……你真以為我不敢要她的命嗎?”


    “你還有什麽花招,盡管使吧,你的那些條件,本王一個也不會答應你,而且,本王還決定,仙島,必須夷為平地,至此,世上再無四大世家,再無水氏。”


    “你!”水容天的眼睛都紅了,手指間的力道又回了幾分,水億柔的眼睛都有些往上翻了,“你走開!你走開,我不跟你說,我要跟祝沉風說!”


    “你想跟祝老城主說,無非就是覺得他會心軟,他會舍不得,他會忍不住打答應你的條件,對嗎?”秦謹疏問道。


    水容天咬了咬牙,“是又怎麽樣?你和他不同,他到底是有血親的,豈是你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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