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殺父之仇


    與我無關。


    四個字,像是釘子一般狠狠的釘出去,鏗鏘有聲。


    白輕風愣了愣,他身邊的寧萱羽也是一呆,睜大了眼睛看著寧萱璃,像是沒有聽清楚一般。


    白輕風對麵的那位包子臉先生和那位麵色沉靜的英俊公子,眉心也是微微一跳。


    此女好風骨!


    寧萱璃才不理會這些人是什麽心情,她說罷,帶著未央轉身就走,一步一步,昂首挺胸,像是1;148471591054062一枝優雅的雪梅,傲然麵對一切嚴寒。


    半晌,寧萱羽回過神來,想著方才寧萱璃的姿態不由得心中恨意翻湧,寧萱璃是裝的!一定是!


    她起身對白輕風說道:“白公子,我先告退了,妹妹她一定是……還在生氣,我放心不下,回去看看。”


    白輕風微沉著臉,沒有說話,寧萱羽臉色微微一紅,轉身匆忙離去。


    她的身影剛一出酒樓,那位包子臉先生便笑了一聲,一雙眼睛裏冒出精光,手指撥拉著赤金算盤的珠子,清脆有聲,“我說,白兄,枉你以才子之名貫京都,可依我看呐——你這眼光未必有我這個商人獨到。”


    “噢?”他身邊的那位英俊公子道,“怎麽說?”


    包子臉先生臉上的笑意更濃,一雙眼睛彎如月牙,“方才那位是寧府的二小姐吧?看那姿態風華,哪裏是剛剛坐在這裏的大小姐能夠比得上的?不過……還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英俊公子微微晃著酒杯,裏麵的酒液散出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


    “我說,謹疏,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包子臉先生壓低了聲音說道:“她是寧府的庶出之女,身份總歸是太低了些,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白輕風淡淡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的光。


    “要不然我都要上門求娶了!”包子臉先生把腮幫子一鼓,既而又歎了口氣說道:“唉,可惜我爹娘為著這份家業,早已經明令我要娶一個商家富戶的小姐為妻,對於這官家女子,是不能入門的。”


    他說著,一臉遺憾的撫著自己的小算盤,金色的珠子折射出光彩,照得他圓潤的包子臉發亮,眼神卻有些黯然。


    他忽然又抬起頭來說道:“白兄,你是清貴公子,學問又大,應該不會被這些身份地位之事所累,既然與這二小姐有婚約,我勸你就好好待人家,否則的話……你將來呀,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白輕風短促的一笑,眉宇間突然浮現幾分冰冷之色,眼底似湧動的水突然結了千裏冰封,他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酒杯往桌上一擲,白輕風嘴角冷笑森然,他的聲音如冰珠滾落,冷而硬,“你們知道為什麽我會與這位二小姐有婚約嗎?又為什麽對寧萱羽的示好不加以拒絕?你們是我白輕風的多年好友,覺得我是那種行為放蕩,好色之人嗎?”


    他頓了頓,又飲了一杯酒,挑眉對那位英俊公子道:“謹疏,你說!”


    秦謹疏極慢的飲了一口酒,他的沉默讓包子臉先生心中有些慌,清了清嗓子說道:“謹疏,我方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秦謹疏這才極慢的一笑,目光微涼的倒映著酒波,“不知者不怪,想必輕風此舉,其中有隱情。”


    白輕風的眼底光芒一閃,似是冰下的怒火,“你們知道我的父親是怎麽死的嗎?”


    兩個人飛速的對視一眼,白輕風父母早逝,白府那陣子也走得十分艱難,白輕風年少,隻有一個老管家和他一起苦苦支撐,莫非……這裏麵真有什麽秘辛?


    白輕風微微咬牙,臉色沉冷如暴雨前的天空,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字從牙齒間磨出,隱約帶出血腥之氣,“我的父親,就是死在寧將軍的劍下!”


    他此言一出,秦謹疏與包子臉皆是一驚。


    隨即,秦謹疏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幾不可查的一皺,目光隱晦的朝著寧萱璃離開的方向望了過去,“冤有頭債有主,何必與一個弱女子為難?”


    白輕風一愣,正要再說,卻見秦謹疏將手中酒杯放下,緩緩起身,不等他再開口便道,“今日有事,改日再敘。”


    緊接著便在白輕風與包子臉詫異的目光下匆匆離開。


    而此時的寧萱璃卻不知道白輕風對她的恨意,更不知道這些陳年舊事,她坐著軟轎,想著方才在酒館裏發生的事,總算覺得心中微微暢快了些。


    把話說開了,省得再被此事此人所擾,也省得未央提起白輕風時總是目光躲閃,一副生怕自己再受刺激的模樣。


    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提升實力,衝破先天才是眼下最為要緊之事,這些俗事與無關緊要之人,在她眼中與一般的螻蟻無異。


    她剛剛進府下轎到了自己的院中,還未走到房間,忽然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和一聲尖利的叫聲。


    “寧萱璃,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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