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像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妃
榮淺淺從世兆傳媒回來，窩在玲瓏有點心灰意冷，唐小清和她視頻感覺不對勁，還是打了車去看她。
“究竟因為什麽？淩子安說的話你也願意信？”
榮淺淺蜷在被窩裏，像一隻冬眠的小熊，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很多事由不得我不信，你自己可以看。”
唐小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平板電腦上是她的郵箱新聞推送，她打開第一頁，是淩氏集團的消息。
上麵淩亦深一襲黑色正裝，背景是紐約股票交易市場，他在接受金融時報的采訪，邊上站著一位美豔的東方美人，滿眼深情崇拜的目光，唐小清沒見過真人，但她認得那是艾米。
她猶豫了一下，笑著說：“就憑這個？”
榮淺淺垂下眼睫：“淩子安說他女人多得是，還不止艾米一個，逢場作戲或是紅顏知己。”
“可是他對你不一樣，你是他老婆。”
“買來的老婆。”榮淺淺歎了口氣，“艾米說，他和我結婚是因為我單純好拿捏，淩子安說，他對我是另有所圖，我爸把我嫁給他，是因為他出了兩個億，不管這些是不是真的，麵對這樣一個人，你說我應不應該付出真心？”
唐小清1;148471591054062怔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悄悄把平板給她放回了床頭。
“那你打算怎麽辦？”
榮淺淺苦笑了一下：“我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唄，二十多年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看上去有家有親人，其實呢？”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忍住沒讓掉下來，唐小清知道她心裏苦，一個比後爹還不管事的親爸，一個四五年才見了兩麵的親媽，之前還有一個何林軍，是個耳根軟的懦弱飯桶，現在又是淩亦深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淺淺，你還有我呢。”
榮淺淺抬眼看了看她，淚水突然就滾了出來，掙開被子，雙手伸過來，一把抱住她：“唐長老。”
唐小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都會過去的，你不是說等賺夠了錢陪你媽養老嗎？”
榮淺淺哽咽兩聲：“我連我媽的樣子都快認不出來了，所有的印象還是十歲以前的……嗚嗚。”
唐小清歎了口氣：“我知道。”
榮淺淺的媽媽，隻不過是她的念想，一直撐著她往前走罷了。
可這話唐小清沒說破，太紮心了。
“淺淺，今年過年，你來我家吧，我家過著熱鬧。”
榮淺淺看了看她，抹著眼淚搖頭：“算了，你家人多，我去了就是添亂，再說，你也半年多沒回家了，帶我回去算什麽？”
“你跟我還客氣？”
“不是客氣。”榮淺淺定了一下神，“我打算回去求求我爸，今年除夕去療養院過。”
年二十五的時候，吳嫂也要回老家了，偌大的玲瓏隻剩下榮淺淺一個人，吳嫂把冰箱裏塞滿了零食和半成品，可榮淺淺也懶得去做幾頓正兒八經的飯，畢竟一個人吃，湊合一口就行。
淩亦深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她，可通話的時間不長，美國不過春節，聖誕又剛剛過去，那邊的事務很忙。
榮淺淺也主動給他打過一會，那天晚上電閘跳了，她一時有些慌，下意識就撥了淩亦深的號。
電話是艾米接的，說淩亦深在洗澡，五分鍾後有個高層會，有急事她可以轉達。
榮淺淺瞬間就清醒過來，連忙說沒事，隻是電閘跳了。
艾米在電話那頭笑她傻，電閘跳了應該打物業啊，打越洋電話給淩亦深，他又不能幫你去換。
榮淺淺道了歉掛了電話，坐在黑暗裏緩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真像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妃。
年二十八的時候，她打電話回榮家，榮國興有些驚訝，說你春節還要回來啊？不是已經嫁人了嗎？應該在淩家過。
榮淺淺忽閃著大眼睛，睫毛上沾了一排水珠，咬著嘴唇好半天才說：“那我今年能和媽媽過嗎？我去療養院，不回榮宅，不打擾你們大家。”
榮國興火氣瞬間躥上來，衝著電話吼：“你搞清楚誰是你媽，你媽隻有一個，是榮宅裏的唐欣女士，療養院裏那個是瘋子，你別想去見。”
榮淺淺啞著嗓子求了半天，說除夕都是團圓的日子，好歹她生過我，我去看一眼不行嗎？
哭腔求得榮國興煩不勝煩，差點兒摔了手機，到最後也沒鬆口，惡聲惡氣地說：“你想團圓就來榮家吃個飯，不要再提去療養院的事，大過年的不在婆家待著，去看瘋子算怎麽回事？”
榮淺淺還想再說的時候聽筒裏已經傳出了忙音，她失神地站了半天，才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這樣熬到了大年三十，她開著小比亞迪回娘家，天氣不好，陰冷的罩了一層烏雲，北風呼嘯卻沒有飄雪，氣壓沉沉得，老天爺像得了哮喘，寒氣全憋在裏麵，悶得人心裏難受。
到家的時候榮家的團圓飯已經開始了，完全沒有要等她的意思，榮淺淺剛剛跨上門廊，就聽到裏麵一陣歡聲笑語。
“爸，您嚐嚐這個，我今年實習的錢買的，第一筆工資就拿來買酒孝敬您啦。”榮欣欣的話從門縫裏鑽出來，甜得發膩。
榮國興開心得笑著，“滋溜”一口酒咽下去，開始誇女兒孝順。
“老公，看看我今天剛做好的發型，好看嗎？後天約了回欣欣外婆家，你要一起去哦。”唐欣一把年紀了，依舊撒嬌撒得很歡。
榮國興像是很享受得應了一聲，隨後表示：“回老丈人家我來開車。”
榮淺淺就這樣在門口聽了足足二十分鍾，沒有勇氣按門鈴，最後還是悄悄退了回去，這個家，她是多餘的一個。
小比亞迪打著了火，漫無目的地上了環路，已經快七點鍾了，路上連個人影都少見，遠處偶爾炸出絢麗的煙花，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給她留的。
榮淺淺眼神迷茫，抓著方向盤，心涼得像呼嘯的北風。
“錦西療養院方向”。
高架路牌上閃過一行字，榮淺淺眸子動了動，方向盤一打，進了出口。
療養院除夕夜沒幾個訪客，就算門口掛了大紅的燈籠也不喜慶，清冷。
門口的國旗被寒風扯得狂抖，雪還是下不來，榮淺淺坐在駕駛室裏，咬著指甲死盯著院門，門裏的小樓上，住著她的母親，她見不到，幾百米的距離是千山萬水。
榮淺淺抹了一把臉，滿手濕涼，她笑了笑，見到又能怎麽樣？她不見得認得她，她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麽，無非也是相顧無言吧。
榮淺淺從世兆傳媒回來，窩在玲瓏有點心灰意冷，唐小清和她視頻感覺不對勁，還是打了車去看她。
“究竟因為什麽？淩子安說的話你也願意信？”
榮淺淺蜷在被窩裏，像一隻冬眠的小熊，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很多事由不得我不信，你自己可以看。”
唐小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平板電腦上是她的郵箱新聞推送，她打開第一頁，是淩氏集團的消息。
上麵淩亦深一襲黑色正裝，背景是紐約股票交易市場，他在接受金融時報的采訪，邊上站著一位美豔的東方美人，滿眼深情崇拜的目光，唐小清沒見過真人，但她認得那是艾米。
她猶豫了一下，笑著說：“就憑這個？”
榮淺淺垂下眼睫：“淩子安說他女人多得是，還不止艾米一個，逢場作戲或是紅顏知己。”
“可是他對你不一樣，你是他老婆。”
“買來的老婆。”榮淺淺歎了口氣，“艾米說，他和我結婚是因為我單純好拿捏，淩子安說，他對我是另有所圖，我爸把我嫁給他，是因為他出了兩個億，不管這些是不是真的，麵對這樣一個人，你說我應不應該付出真心？”
唐小清1;148471591054062怔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悄悄把平板給她放回了床頭。
“那你打算怎麽辦？”
榮淺淺苦笑了一下：“我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唄，二十多年了，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看上去有家有親人，其實呢？”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忍住沒讓掉下來，唐小清知道她心裏苦，一個比後爹還不管事的親爸，一個四五年才見了兩麵的親媽，之前還有一個何林軍，是個耳根軟的懦弱飯桶，現在又是淩亦深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
“淺淺，你還有我呢。”
榮淺淺抬眼看了看她，淚水突然就滾了出來，掙開被子，雙手伸過來，一把抱住她：“唐長老。”
唐小清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都會過去的，你不是說等賺夠了錢陪你媽養老嗎？”
榮淺淺哽咽兩聲：“我連我媽的樣子都快認不出來了，所有的印象還是十歲以前的……嗚嗚。”
唐小清歎了口氣：“我知道。”
榮淺淺的媽媽，隻不過是她的念想，一直撐著她往前走罷了。
可這話唐小清沒說破，太紮心了。
“淺淺，今年過年，你來我家吧，我家過著熱鬧。”
榮淺淺看了看她，抹著眼淚搖頭：“算了，你家人多，我去了就是添亂，再說，你也半年多沒回家了，帶我回去算什麽？”
“你跟我還客氣？”
“不是客氣。”榮淺淺定了一下神，“我打算回去求求我爸，今年除夕去療養院過。”
年二十五的時候，吳嫂也要回老家了，偌大的玲瓏隻剩下榮淺淺一個人，吳嫂把冰箱裏塞滿了零食和半成品，可榮淺淺也懶得去做幾頓正兒八經的飯，畢竟一個人吃，湊合一口就行。
淩亦深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她，可通話的時間不長，美國不過春節，聖誕又剛剛過去，那邊的事務很忙。
榮淺淺也主動給他打過一會，那天晚上電閘跳了，她一時有些慌，下意識就撥了淩亦深的號。
電話是艾米接的，說淩亦深在洗澡，五分鍾後有個高層會，有急事她可以轉達。
榮淺淺瞬間就清醒過來，連忙說沒事，隻是電閘跳了。
艾米在電話那頭笑她傻，電閘跳了應該打物業啊，打越洋電話給淩亦深，他又不能幫你去換。
榮淺淺道了歉掛了電話，坐在黑暗裏緩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真像個被打入冷宮的棄妃。
年二十八的時候，她打電話回榮家，榮國興有些驚訝，說你春節還要回來啊？不是已經嫁人了嗎？應該在淩家過。
榮淺淺忽閃著大眼睛，睫毛上沾了一排水珠，咬著嘴唇好半天才說：“那我今年能和媽媽過嗎？我去療養院，不回榮宅，不打擾你們大家。”
榮國興火氣瞬間躥上來，衝著電話吼：“你搞清楚誰是你媽，你媽隻有一個，是榮宅裏的唐欣女士，療養院裏那個是瘋子，你別想去見。”
榮淺淺啞著嗓子求了半天，說除夕都是團圓的日子，好歹她生過我，我去看一眼不行嗎？
哭腔求得榮國興煩不勝煩，差點兒摔了手機，到最後也沒鬆口，惡聲惡氣地說：“你想團圓就來榮家吃個飯，不要再提去療養院的事，大過年的不在婆家待著，去看瘋子算怎麽回事？”
榮淺淺還想再說的時候聽筒裏已經傳出了忙音，她失神地站了半天，才無奈地歎了口氣。
就這樣熬到了大年三十，她開著小比亞迪回娘家，天氣不好，陰冷的罩了一層烏雲，北風呼嘯卻沒有飄雪，氣壓沉沉得，老天爺像得了哮喘，寒氣全憋在裏麵，悶得人心裏難受。
到家的時候榮家的團圓飯已經開始了，完全沒有要等她的意思，榮淺淺剛剛跨上門廊，就聽到裏麵一陣歡聲笑語。
“爸，您嚐嚐這個，我今年實習的錢買的，第一筆工資就拿來買酒孝敬您啦。”榮欣欣的話從門縫裏鑽出來，甜得發膩。
榮國興開心得笑著，“滋溜”一口酒咽下去，開始誇女兒孝順。
“老公，看看我今天剛做好的發型，好看嗎？後天約了回欣欣外婆家，你要一起去哦。”唐欣一把年紀了，依舊撒嬌撒得很歡。
榮國興像是很享受得應了一聲，隨後表示：“回老丈人家我來開車。”
榮淺淺就這樣在門口聽了足足二十分鍾，沒有勇氣按門鈴，最後還是悄悄退了回去，這個家，她是多餘的一個。
小比亞迪打著了火，漫無目的地上了環路，已經快七點鍾了，路上連個人影都少見，遠處偶爾炸出絢麗的煙花，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給她留的。
榮淺淺眼神迷茫，抓著方向盤，心涼得像呼嘯的北風。
“錦西療養院方向”。
高架路牌上閃過一行字，榮淺淺眸子動了動，方向盤一打，進了出口。
療養院除夕夜沒幾個訪客，就算門口掛了大紅的燈籠也不喜慶，清冷。
門口的國旗被寒風扯得狂抖，雪還是下不來，榮淺淺坐在駕駛室裏，咬著指甲死盯著院門，門裏的小樓上，住著她的母親，她見不到，幾百米的距離是千山萬水。
榮淺淺抹了一把臉，滿手濕涼，她笑了笑，見到又能怎麽樣？她不見得認得她，她也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麽，無非也是相顧無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