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長孫子儒的心知肚明


    大齊皇宮的宮牆足足有四人多高,武青顏站在牆根子底下,仰頭看著那一馬平川連個凸起都沒有的宮牆犯了愁。


    如今她這生麵孔,若是直接硬闖皇宮的話,一定要被侍衛壓進天牢的。


    可若是爬牆的話……


    誰能告訴告訴她要怎麽爬。


    “今兒真是個好日子,不過是幫人出去置辦一些物件,便是換來了這麽多的銀子!”不遠處,忽走過來了一抹瘦小的身影。


    武青顏閃身躲進樹後,瞄著那抹身影越來越近,一雙滿是防備的眸子竟慢慢地彎動了起1;148471591054062來。


    她和這個小太監還真是有緣啊,掐指一算這是第三次見麵了吧?


    瞧了瞧那小太監身上的太監服,她無聲一笑,從懷裏掏出了幾個碎銀子扔在地上的同時,在心裏默哀了起來。


    不能怨我總是找你,誰叫咱倆這麽有緣分,每當我愁眉不展的時候,老天爺總是將你送到我的麵前。


    “哎?誰掉的銀子?”小太監瞧著地上的銀子兩眼放光,瞧了瞧附近沒人,這才偷笑著走了過來。


    “今兒還真是順到不行,一會就回去賭幾把。”小太監說著,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銀子。


    為了看看這銀子是真是假,小太監撿起了銀子之後,並沒有直接揣起來,而是先放在嘴裏咬了咬。


    就在他咬銀子的時候,武青顏拎著麻醉針從樹梢後麵晃了出來,手起針落,直接將麻醉針紮在了小太監的後頸上。


    小太監疼的直接轉過了身子:“誰,誰紮我?”


    武青顏微微俯下身子,對著他眉眼彎彎:“小緣分,咱們又見麵啦。”


    小太監猛地瞪大了眼睛,這次是連話都沒有了,起身就跑,可還沒等他跑出去幾步,便是眼前一黑,“噗通!”一聲的趴在了地麵上。


    武青顏替他疼的擰眉,嘖嘖搖頭:“跑什麽啊?和我敘敘舊不好嗎?也省的這狗屎吃了。”


    說著,她走了過去,伸腳踢了踢那小太監,見他一絲反應才沒有,才將他拖到了樹叢後麵。


    小太監的鼻子磕出了兩行鼻血,像是他一直沒來得及流出的眼淚似的,糾結且無奈的劃過了唇邊。


    ……


    換上了小太監衣服的武青顏進宮倒是方便了不少,看守宮門的士兵瞧著她穿著的衣服,甚至是連盤查都不曾,便直接讓她進了宮。


    因為皇宮裏每個月給宮人和娘娘的俸祿是有限的,所以一些宮裏的娘娘手頭緊,總是會讓信得過的小太監拿著自己的首飾出宮變賣。


    這一現象雖然皇上不準許,但卻以被所有人默認,況且這些個守門的士兵,哪個也沒少得那些私賣首飾娘娘的好處。


    皇宮還是老樣子,武青顏來不及觸景傷情,輕車熟路的拐進了長孫子儒寢宮的院子。


    不過讓她詫異的是,偌大的院子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像是鬧了鬼一樣。


    邁步進了正廳,長孫子儒正靠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下著棋,見武青顏走了進來,並不意外,微微一笑,示意她過來。


    “先把這盤棋和我下完再說。”


    武青顏擰了擰眉,坐在了他的對麵,看著他那淡定自如的樣子,好奇:“長孫子儒,你……”


    “該你了。”沒等她把話說完,長孫子儒直接將裝有黑子的棋盒塞進了她的手裏。


    武青顏無奈,隻得隨便放下一子。


    長孫子儒看著那黑子笑著搖頭:“果然是看棋如看人。”說著,抬眼朝著她看來,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是搖頭。


    “那太監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竟三番五次的被你打劫。”他微微一笑,落下一子,“這次,你可有給人家買新衣服的銀子?”


    果然啊!


    武青顏猛地站起了身子:“你是怎麽知道的?”


    韓碩絕對不可能將她被換身的事情告訴給他,雙喜就更不會了,那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難道這廝還有當神棍的才能?


    他會算不成?


    長孫子儒歎了口了氣,拉著她坐下:“還是這暴脾氣,先下棋。”


    “下你妹妹!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武青顏將棋盒往桌子上一扔。


    這廝的腦袋絕對不正常,她一肚子的問號,哪裏還有那個心情陪著他下棋?


    長孫明月見此,又是一歎,放下棋盒,端起了茶杯:“那日你在熹貴妃的寢宮時,我剛巧路過,本想進去和母妃聊聊天,不想竟看見了你也在,我正要轉身離去,卻發現你被母妃下了藥。”


    武青顏耐著性子等待下文:“所以……”


    “所以我就在母妃找人將你魂魄剝離的時候,尋了個法子將你救了出來,不過當時的皇宮太危險,我不敢將你留在身邊,所以便讓魅影將你送出了宮。”


    “你是說,是你的人將我扔在街道上的?”武青顏聽著有些想吃人了。


    還好那天晚上沒下大雨更沒下冰雹啊……


    不過,等會。


    “什麽叫魂魄剝離?”


    “每個人都有三魂七魄,而以前在幾國附近,就專門有一個種族,他們煉製仙丹且精通邪法,可以讓人的靈魂和身體分家,隻是後來每個國家的帝王都怕遭此毒手,所以這些國家的帝王便聯手除掉了這個種族,後來隻剩下了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在幾國之間逃竄。”


    武青顏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聽著,但她的一顆心卻止不住的發冷。


    “這種很古老的秘刑,如今在這世上會的人也不過隻有一個,雖然我不知道母妃是怎麽找到他的,但是我很好奇,為何你被魂魄剝離了之後,不是魂飛魄散,而是重塑了一個身子。”


    長孫子儒說著,擰眉又道:“而且母妃好像早就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一樣,那日她派人剝了你的魂魄,卻將你的魂魄裝進密棺之中,不過是一個時辰,你現在這身體便是出現在了棺材之中。”


    將所有的事情聽完,武青顏的一顆心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長孫子儒雖然不懂,但她卻不可能不懂,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當初她魂穿而來是沒有自己身體可言的,但是熹貴妃明顯知道,並且找人將她的魂魄抽離了出來,並讓她重新塑造了自己原有的身體。


    那個讓人捉摸不定的女人懂得還真多。


    隻是……


    她為何知道這其中的一切,又為何要……


    “那麽,你可知道熹貴妃為何要剝離我的魂魄?”


    長孫子儒搖了搖頭:“不知。”


    武青顏笑了:“熹貴妃一心想要將我嫁給你,本就是偏心於你,想讓我在背後助你登基上位,她如此的疼愛你,難道還會對你有所隱瞞?”


    開始的時候她確實不懂熹貴妃為何一直想讓她嫁給長孫子儒。


    但是慢慢的,她卻開始明白了。


    那女人是想讓長孫子儒登基稱帝,而自己前段時間未免在宮裏太過出風頭,所以那女人害怕長孫明月有心想要和長孫子儒爭奪皇位,從而自己在背後幫著長孫明月和長孫子儒相爭。


    她是真的無法理解這個熹貴妃的心究竟是什麽樣的構造。


    明明都是自己的兒子,一碗水卻端不平。


    長孫子儒淡淡一笑:“她想要讓你嫁給我,無非是看中了你過人的才智和本事罷了。”


    武青顏眯眼看著他,顯然不信他這話。


    長孫子儒又笑,眼中多少帶著一些的無奈:“我從小在她的身邊長大,而明月卻在宮外治病,論了解,她自然是了解我要多一些,如果我以後稱帝,她自然也可以更好的控製我,從而穩固她自己在後宮的地位。”


    武青顏一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是嗎?”


    長孫子儒揚眉:“不然你以為呢?”他頓了頓又道,“所以我才會和明月聯手,一來是推翻太子從權的庸政,二來是想辦法從母妃的掌控之中慢慢脫離出來。”


    所以說白了,他和熹貴妃的關係也是一般般的,無非是還有著一絲的血緣牽扯罷了。


    長孫子儒說著,拉著她起身往門外走:“這件事情你既然不打算暫時和明月說,我自然也不會說,畢竟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個人是安全的。”


    武青顏點了點頭:“這事等查明之後我自會和他解釋,隻是現在沒有一個合適的進宮,況且我怕熹貴妃會發現我。”


    長孫子儒搖了搖頭:“放心,當時我帶你出來的時候,你的臉還沒完全塑造出形狀,也就是說母妃並未見過你現在的臉,眼下她雖然會派親信四處找尋,但隻要你別太鋒芒畢露了,她是想不到你會跟在她自己人身邊的。”


    武青顏愣了:“自己人?”


    “那個現在的三皇子妃是母妃的人。”長孫子儒歎了口氣,“但我卻不知道她究竟是誰,你一切小心為妙了。”


    院子裏,刮起了陣陣涼風,忽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進了鼻息。


    武青顏再愣:“這是……”這個味道怎麽這麽熟悉?


    長孫子儒笑了笑:“應該是從母妃的院子裏飄來的,前段時間我去母妃的寢宮,也是聞見過這個味道。”


    那個三皇子妃是我母妃的人……


    奎寧子,急速衰老……


    腦後有凸起……


    不吃肉……


    猛地,武青顏像是想到了什麽,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朝著宮門的方向跑了去。


    長孫子儒瞧著她那快速飛奔的背影,微微皺眉:“你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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