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姐隻想睡個覺,真的有這麽難嗎?


    武振剛是橫衝直撞奔過來的,蹭過桌子的時候,腿不小心碰著了椅子,本來不過是小小的一個摩擦,卻疼的他當即跪在了地上。


    武青顏冷眼旁觀的坐在床榻上,眼看著武振剛直直的跪在了自己的麵前,不閃不躲,涼涼的道:“武老爺就算想大禮參拜,也犯不著用這麽大的力氣,腿不疼嗎?”


    武振剛雙腿疼的如萬針齊紮,想要開口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粗喘著想要扶著桌子起身,卻在手心碰到桌子的一刹那,直接趴在了地上。


    “怎,怎麽會這樣?”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瞧了瞧那什麽都沒有的桌子,他明明隻是輕輕的碰了一下,為何整條手臂都疼的鑽心?


    武青顏看著麵目驚恐的武振剛,笑的再是一言不發。


    她越是這樣,武振剛便越是心驚,下意識的再碰碰自己身體的其他地方,均是疼的他冷汗直流。


    猛然想起幾年前那位大師說的話,自己的這個女兒不是鳳女而是災星,不禁渾身一震。


    “你,你果真是個妖女!”武振剛掙紮的站起了身子,渾身疼的已經沒了任何的力氣。


    是了,如果她不是妖女,自己為何會平白無故的疼痛?如果她不是妖女,為何眼看著自己難受而不管不問?


    這個白眼狼的女兒,竟然對他這個親生父親見死不救,不是喪心病狂的妖孽是什麽!


    武青顏聽著這話,忽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洪亮而清脆,但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卻讓人莫名的心驚。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止不住的笑,笑的長發垂落在麵頰上,瘦小身子上的裙衫劇烈的抖動,讓武振剛越看越是心驚。


    最終,這個經常殺伐戰場的武振剛,落荒而逃了,顧不得疼痛的撞門奔了出去。


    耳聽著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門外,武青顏這才慢慢的止住了笑意,望著那空蕩蕩的門口,想著剛剛武振剛的話,久久不曾回神。


    她一直以為她是表白被拒絕了,卻不想她竟然是被人退婚了,曾經她瘋了似地逃,可如今真當他將自由還給她的時候,她卻連笑都是這般的空洞無力……


    長孫子儒掀開身上的錦被坐了起來,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側臉,深沉的眸子有些擔憂。


    他一是擔憂自己的寢宮被她砸了,二是擔憂她會直接放一把火,將這皇宮給燃了……


    “你知道他為何退婚麽?”在他的擔憂之中,她輕輕的問,卻不曾回頭。


    長孫子儒第一次,以最快的語速,回答了她的問題:“要想先將你保出來,就需要聯名奏折,但段王爺的能力有限,湊不齊保你的折子,而明月要想找人上折子,就需要和你切斷一切的關係,因為上交聯名奏折的人,必須要與你非親非故。”


    一絲溫暖的感動流淌過冰冷的新房,武青顏輕輕的笑了,那個陰風陣陣的男人,曾經死命要和她成親的時候,說是為了所謂的賭約,那麽現在,他這般輕鬆的就解除了這門親事,是不是說明,在他的心裏,她已經超越過了那曾經的賭約?


    轉身,對視上長孫子儒那有些擔憂的目光,挑了挑唇,誠懇的笑了:“長孫子儒,謝謝告訴我實情。”


    長孫子儒先是一愣,隨後笑的竟是有些無奈:“不用謝本王,本王也是怕你把這皇宮給燃了……”


    武青顏臉上的笑容一僵:“長孫子儒,你還真是帥不過三句。”


    長孫子儒不可置疑的笑了笑,忽然想起剛剛武振剛的反應,詫異的道:“你剛剛對你父……武將軍做了什麽?”


    武青顏一愣,隨後從袖子裏又掏出了一根銀針,放在了他的手心裏:“這針上抹著一種刺激人體器官和感知的藥物,隻要紮一下,那麽這個人對疼痛的敏感程度是平時的一萬倍,就連一隻螞蟻在他的身上走動,他也是鑽心的疼。”


    長孫子儒驚奇萬分的看著手心上的銀針,大腦不停的快速轉動著,最終他將這銀針還給了她,起身走下了床榻。


    回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扔在了錦被上:“一會便塗抹在麵頰上,明日便可消腫。”


    武青顏點了點頭,也不客氣:“謝謝了。”


    長孫子儒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卻再次想到了什麽:“藥已經給你找來了,你打算何時煎熬?”


    武青顏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急,後天煮就來得及。”


    長孫子儒長眉一擰:“那明日呢?”


    武青顏身子往前傾了傾,忽而狡黠的笑了,露出了滿口的白牙:“睡覺!”


    長孫子儒看著她那半麵黑,半麵腫的麵頰上,晃動的那雙明亮的眼睛,嘴角慢慢噙上了一個優美的淺笑,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去。


    見他離開了,武青顏困乏的正想繼續睡覺,忽然想起剛剛被抬出去的武金玉,登時從床榻上翻身而起,連跑帶顛的朝著正廳跑了去。


    “啪啪啪……啪啪啪……”


    隔壁的屋子裏,武金玉還在昏睡著,武青顏撞進去的時候,和太醫走了個擦身而過。


    雖然宮女已經告訴她,太醫說了,武金玉沒有大礙,但武青顏還是不放心的有給武金玉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見她當真沒有什麽事情,才鬆了口氣,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慧明郡主,我們二皇子交代了,閑雜人等不能進去。”正廳的門外,忽然傳來了小太監焦急的說話聲。


    “放肆!我可是羅曼的郡主,你眼睛瞎了?敢說本郡主是閑雜人等?讓開!不然本郡主要了你的腦袋!”


    路過正廳的武青顏一愣,剛站停了腳步,隻見慧明不顧小太監的阻攔,帶著幾名羅曼的侍衛,橫衝直撞的走了進來。


    慧明冷然見到正廳裏的武青顏先是一愣,隨後酸不拉幾的笑了起來:“哎呦!精神不錯啊!武青顏,你這隻過街老鼠當的還挺滋潤啊!”


    武青顏挑了挑眉,知道這個時候慧明前來,定是來者不善,客套都省了,也學著她的樣子,酸酸的笑了起來:“哎呦!一個的羅曼的郡主,竟然敢要我們大齊宮人的腦袋,慧明郡主這架子真是已經大到無國界了啊!”


    “噗嗤!”一路追著慧明進來的小太監聽了這話,忍不住的低笑了出來。


    慧明咬了咬牙,朝著那些小太監怒瞪了去,真是一群大膽的狗東西,竟然敢恥笑自己!


    武青顏掃了一眼慧明臉上的陰沉,對著那些小太監揮了揮手:“慧明郡主不過是禮數沒學好,你們的笑點還真低,都下去吧,別在這裏杵著了。”


    小太監們感激的朝著武青顏望了望,點了點頭。


    她1;148471591054062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在保護他們不受慧明的欺淩,他們又怎麽會不清楚?


    慧明一肚子的火發不出去,怎能便宜了那群奴才?當即冷哼了一聲:“站住!沒搜身之前,誰也不準走!”


    “搜身?為何要搜身?”小太監們膽戰心驚的停在了原地。


    武青顏也是一愣,這慧明大晚上的跑到二皇子的寢宮來搜太監的身子,難道是特殊嗜好?


    慧明皮笑肉不笑的冷哼:“本郡主今日丟了一個極其珍貴的手鐲,有人報,說是見二皇子寢宮裏的奴才手腳一向不幹淨,所以今日在沒給他們搜身之前,他們哪裏都去不了!”


    “奴才們何時手腳不幹淨了?”


    “慧明郡主怎可搜奴才們的身子?奴才們今日可是連院子都沒出去過啊!”


    那些小太監,三三兩兩的跪在了地上,極力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慧明瞥了一眼武青顏,對著自己的那幾名侍衛招了招手:“給本郡主搜!扒了他們的衣服!脫了他們的褲子!正好羅曼還沒有閹人,你們幾個也開開眼界,看看閹人的下麵究竟是個什麽德行!”


    那些侍衛登時哈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地上的小太監們走了去。


    “郡主說的對!咱們也瞧瞧什麽才是真正的閹人!”


    “就是,一直聽說,卻沒看過,來!先脫了他們的褲子!”


    武青顏算是看出來了,慧明這是找不到自己的毛病,開始找那些無辜人的毛病,閹人怎麽了?閹人就不是人了?就沒有自尊了麽?


    “慧明,你有本事衝著我來,欺負別人算什麽能耐?”武青顏忽然上前幾步,攔在了那群侍衛和太監的中間。


    慧明瞄了瞄滿身墨水,長發蓬亂,還腫著半邊麵頰的武青顏,輕輕的笑了:“好啊,隻要你敢現在和我去皇上的麵前作證,當著所有人麵擔保這些閹人並沒有偷東西,我便放過他們,怎麽樣?”


    她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張揚了起來,肩膀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她要的就是武青顏不自在,要的就是武青顏難堪!她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武青顏現在這狼狽的樣子!她要讓長孫明月知道,武青顏不過一個在貴族裏要飯的雜碎!


    武青顏愣了愣,隨後竟是笑了:“慧明郡主,你真的賭錯籌碼了。”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並不是這個迂腐世界矯情女,她說過,她最不在意的便是自己的穿著和打扮。


    慧明臉上的笑容一僵,隻當她是在逞強:“你敢麽?”有哪個女人不注重自己儀表的?


    武青顏無奈的搖頭,很是嫌棄的鄙夷她:“慧明郡主,我麻煩你下次來找茬的時候,能不能多找些有含金量高的理由?”


    門外,忽然想起了一聲吆喝。


    “三皇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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