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姐坐牢姐光榮,你想坐還坐不來呢!


    皇上將目光轉向了熹貴妃,若有所思的又問:“那麽熹貴妃是說,武青顏是無辜的?”


    熹貴妃點了點頭:“倒是武金玉,據臣妾所知,她的心早就許給了前去邊關鎮守的西南將軍,更是曾經揚言,除了西南將軍之外,再不嫁他人,今日她來雲逸宮之後,還打算要擅自離宮回府,種種跡象表明,她是對這門親事懷恨在心,所以才想要給皇太後下毒泄憤。”


    這一席話說得風輕雲淡,卻聽得武青顏心驚肉跳,先不問那個西南將軍是誰,就剛剛熹貴妃道出口的這些個字,足以表明,熹貴妃是想要除掉武金玉。


    下午攔著她不讓她阻攔武金玉出宮,晚上又如此的扣欲加之罪,這個熹貴妃究竟是什麽對武金玉這般的恨之入骨?


    皇上繃緊的臉,有幾分鬆懈了下去,覺得熹貴妃說得有理。


    皇後見此,眼中一抹狠辣的毒浮現又沉了下去,歎了口氣,幽幽的道:“熹貴妃這話說得確實是有道理,但難免有包庇之嫌,畢竟武青顏也好,武金玉也罷,都是熹貴妃未來的兒媳婦,就算熹貴妃是公正嚴明,卻也容易讓人以為,熹貴妃這是在殺一保一。”


    嗬……


    這次,武青顏是徹底笑了,熹貴妃是打算殺一個,皇後是打算殺一雙。


    人果然不可貌相,一直仁慈的皇後,不過隻是個隱藏極好的儈子手罷了,眼下她和武金玉遭人陷害,皇後竟然想順水推舟的直接要了她們兩個人的命,然後將剩下的光明大道,全部留給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武傾城。


    高!真是高!


    忽然,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由於太過害怕,雙腿一軟,直接趴在了門外的門檻上。


    “皇,皇上不好了!皇太後剛,剛……薨了……”


    “什麽?”皇後直接站起了身子。


    皇上剛剛動搖了幾分的麵頰,再次繃緊了起來,滿眼殺意的怒指著武青顏和武金玉:“來人!將這兩個罪女壓去天牢!”


    眼看著那些侍衛衝了過來,武青顏上前一步將仍舊呆傻著得武金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伸出雙臂擋在胸前,並不打算就此任服。


    “我沒有下毒,也沒有殺人!你們誰敢抓我?”


    她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贏這麽多人,畢竟她是軍醫,不是特工,但她沒有做過的1;148471591054062事情,休想讓她承認,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她的腰杆也是一樣的直!


    皇後見此,激動的紅了眼睛:“反了!反了!武青顏,你還想弑君麽!”


    聽了皇後這煽風點火的話,那些本還有些猶豫的侍衛,當即激憤了起來,抽出長刀,當即朝著武青顏揮了去。


    武青顏能抵擋一個,兩個,三個,卻不能抵擋後麵那些越來越多的侍衛,眼看著一個侍衛從後麵朝著武青顏揚起了手臂,一直躲在武青顏身後的武金玉,竟然衝了出來。


    “你這個狗娘養的,我姐姐你也敢打?”她說著,卯足了力氣,朝著那侍衛撞了過去。


    長孫子儒在一邊看的倒是有些訝然了,自從西南將軍去了邊關之後,武金玉那可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獨自進出武府,再不對任何人露出關懷。


    可就是這麽一個滾刀肉,現在竟然心甘情願的幫著武青顏擋刀,這還真是讓他好奇了,武青顏,你究竟有什麽魔力?


    趁著混亂,心驚膽戰的慧明朝著皇後的身邊看了去,見武傾城同樣麵如死灰的雙腿發軟,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在胸口裏亂撞。


    她隻是下了一點毒而已啊!皇太後怎麽就死了呢?


    坐在正座的皇上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茶桌上,猛地站起了身子:“放肆!你們兩個當這個皇宮是什麽地方?如果你們兩個再敢還手,朕馬上下令抄斬武家滿門!”


    武青顏正抓著一名侍衛的手臂,聽了皇上的話,沉默了半晌,最終鬆開了手,將麵前的侍衛推了開。


    她不在乎武府那些臭蟲的命,但她卻不能不在乎那些下人無辜的性命,她是醫生,不是屠夫。


    伸手,將地上的武金玉拉起來,看著她那有些紅腫的麵頰,輕聲問:“金玉,和我一起坐牢怕麽?”


    武金玉愣愣的看著武青顏那雙清透的眼,忽而斜斜的挑起了唇:“天牢可是皇宮裏守護最為嚴謹的地方,有些人就是想去也進不去。”她說著,拉住了武青顏的手,“正好我也想瞧瞧天牢是個什麽德行,姐,咱們走,坐牢去嘍!”


    周圍的那些人,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這,這是什麽道理?明明是要送命的事情,可到了武家姐妹那裏,就成了享福,這還真是讓他們想要嘲笑都無從下口……


    武青顏看著恍惚一夜之間便長大了的武金玉,欣慰的點了點頭,轉眼見那些剛剛還喊打喊殺的侍衛,都站在那裏大眼瞪小眼,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都愣在那裏幹什麽?不是要去天牢麽?還不趕緊帶路!”


    “是,是是,屬下這就給武家小姐帶路。”


    “武家小姐這邊請。”


    就這樣,在所有人呆若木雞的目光中,武青顏拉著武金玉的手,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理直氣壯的朝著天牢出發了。


    說起來,武青顏並不是第一次進牢房,曾經在現代的時候,她也給犯人看過病,不過那幾次她是被人簇擁著進去,然後再由人歡呼著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被人關押著進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離開。


    當她和武金玉被侍衛壓進天牢裏的時候,饒是她再過淡定,也忍不住抽了口涼氣,因為眼前的情形,已經不能用前途堪憂來形容了。


    各種變態的刑具掛在結著蜘蛛網的牆麵上,審問的鐵架和鐵烙印擺放在一側,一條長長的直道一通到頭,兩邊是密密麻麻緊密相連的牢房,撲鼻的黴味伴著常年不見陽光的腥臭,地上的老鼠和蟑螂,無視著人類的腳步聲而肆意橫行。


    那些已經不知道被關押了多久的犯人,披頭散發的睜著空洞的眼睛,幹枯的雙手死死的握著鐵欄,聽見有人來了,無不是從喉嚨裏翻滾出了一種興奮的“咕嚕”聲。


    武青顏和武青顏被關押在了最裏側的牢房,讓她詫異的是,相對於其他牢房,她和武金玉的這牢房雖然大同小異,卻有著幹淨的被褥,和供人引用的水壇。


    “嘩啦啦……”侍衛打開了鐵鏈上的童鎖,對著她們示意,“進去吧。”


    武青顏和武金玉沒有任何的選擇,彎腰走了進去,隨後那些侍衛再次鎖緊了鐵鏈,這才成群結隊的離開了牢房。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古代牢房啊!”相對於害怕,武青顏更多的卻是好奇。


    武金玉沒怎麽聽清楚她的話,不過還是瞧出了她的好奇,歎了口氣,臉色不怎麽好看:“你是不用愁了,三皇子都親自陪你點夜燈了。”


    武青顏這才想起,剛剛那一屋子的人,聽見這事時那如遭雷擊的反應:“金玉,難道三皇子不能陪我點夜燈麽?”


    武金玉搖了搖頭,煩惱的用鞋底拍走一隻老鼠:“也不是不能,隻是曆代點夜燈,都是待嫁的妃子,皇後,自己去完成的,因為點夜燈一來是祈福,二來是點燃一條宮路,就意味著以後的人生,你將獨自去麵對,若是皇子和帝王陪著你走完了這條路,就意味著對你永生不變的承諾。”


    武青顏不敢置信,這什麽歪理:“開什麽玩笑,一個頂天立地的丈夫,守護自己身邊的嬌妻,不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麽?”


    這古代人的腦袋八成都進水了,哪裏來的這麽多變態的說法。


    武金玉搖了搖頭,穿上自己的鞋子:“皇室當中的男子,怎麽可能一生隻守護著一個女人?就是讓普通的百姓隻娶一個妻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個男人實在是太窮了,根本娶不起媳婦,所以點夜燈這件事情,說是慣例也好,說是無情也好,總之,從來都是女人一個人去完成的。”


    武青顏沉默了,既然如此的話,長孫明月為何要來陪著自己點燃夜燈?如果她對自己當真有心,又怎麽會在大半夜,讓自己獨自一個人隨著小太監回雲逸宮?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牢房的入口處響了起來,沒過多久,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端著兩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站定在了武青顏的牢房外麵。


    “武二小姐,微臣是刑部尚書劉鬆仁。”他說著,將手中的飯碗遞了去,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武二小姐放心,微臣是不會為難你的。”


    武青顏擰眉看著這個滿臉像是被走後門了似的刑部尚書,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那兩碗飯。


    不料在她將飯放在地上的同時,劉鬆仁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枚令牌,是比她還要小心翼翼的再次遞了過來:“這個踏雪令,還請武二小姐找個機會還給三皇子,能幫三皇子照看武二小姐,是微臣的福氣,微臣怎敢要三皇子這麽貴重的東西?”


    武青顏的耳邊,像是被炸開了一道悶雷,以至於她是如何接過那踏雪令,劉鬆仁又是何時離開的,她統統都不記得了。


    雜亂而震驚的腦海裏,閃過長孫明月那明亮的眼,心中一陣酸澀的溫暖,忽的捏緊了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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