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昏迷被打


    倏地,裴嘯天黑眸一閃,透出強烈的興趣,嘴角掛著柔笑看著蘇淺問道:“你要找我借錢?還隻借一千?”


    蘇淺一愣,一千?一千已經很多了,對於此時此刻的她來說,那一千絕對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


    但蘇淺突然想到,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以及他的工作,蘇淺暗惱,那一千塊錢,在人家眼裏肯定什麽都不是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將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胸前,聲音更加悶悶的說:“裴先生,那一千塊錢,對於此刻的我來說已經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我得等拿到我的卡,取了錢才可以給你。”


    而自己的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拿到手,反正短時間內她不會想要再出現在嚴家人的麵前了。


    裴嘯天知道此刻蘇淺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他俊挺的麵龐上掛著他招牌式的笑看著頭埋得越來越深的蘇淺說道:“不要再低頭了,小心等下脖子會不舒服。”


    這話說的蘇淺變得更加不好意思,她現在真的好像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然後不要再出來。


    左衛一邊開車一邊聽著爺的話,全程一直都是眉頭緊鎖的樣子,爺從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說過話。


    透過後視鏡,他看了一眼還將自己的頭埋在胸前的女人,卻不想在下一刻就觸及到爺那冷峻的目光,他隨即轉移視線,繼續認真開車。


    裴嘯天又說:“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我生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有人找我借錢。”


    蘇淺一愣,下意識的便抬起頭來看著裴嘯天那雙帶笑的眸子不可置信的說道:“真的嗎?沒有人找你借過錢嗎?”


    怎麽可能,蘇淺不相信,他這麽大的一個公司的總裁,肯定有很多熱想要找他借錢的,而且絕對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聽著蘇淺的話,裴嘯天暗下深邃的黑眸,沒有及時搭話,而是陷入沉思。


    這樣一個傻的如此單純的女人,他嚴曄到底是看上了她什麽?


    竟然在乎到在他麵前都表現的那麽明顯,嚴曄,你明知道我是回來報複的,還這麽大喇喇的表現出現,是想要做給我看嗎?


    還是隻是想要告訴我,這個女人你並不在乎?


    蘇淺見裴嘯天不再說話,還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她頓時一愣,心裏有些隱隱的擔心,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說錯話,惹他生氣了嗎?


    蘇淺看著麵無表情不說話的裴嘯天,小心翼翼的說:“裴先生?”


    聽到蘇淺的話,裴嘯天這才開口,但是說的卻是其他話題,“蘇淺,你的人生難道就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一直這樣為了別人,從不為自己而活嗎?”


    蘇淺一愣,直直的看著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不敢開口,因為她知道,隻要她一開口,心便會扯的疼痛不堪。


    甚至她連呼吸都苦難,可盡管自己已經在這個男人的麵前變得狼狽不堪了,她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加狼狽,他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自己有那個能力來過自己的生活嗎?


    她雖然在嚴曄剛才問的時候,讓自己表現出絕對的不在乎蘇家,不去管自己的父親,可到了最後,她真的可以不管嗎?


    那是她的家,那是她的父親,她怎麽可能做到不管不顧?


    因此,蘇淺隻能不語,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說,該怎麽說。


    當然,裴嘯天也不在乎蘇淺的回答,他隻是淡淡的又說:“如果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的生活厭倦了,那麽就來找我,我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


    蘇淺一愣,剛想要說聲謝謝的時候車卻停了下來,而那聲未出口的謝謝就被她哽在了喉嚨裏。


    看著已經打好傘下了車的裴嘯天站在門邊,蘇淺不解的看向他。


    裴嘯天難得的解釋了起來:“你現在需要好好的洗個澡,然後睡一覺,這裏會有最好的服務。”


    蘇淺隨即下車,跟在邊說話邊走進酒店的裴嘯天身後。


    因為蘇淺出門什麽都沒有拿就直接跑了出來,所以裴嘯天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給蘇淺開了一間房,將房卡交給她,裴嘯天這才又說:“好了,你上去啊,你知道我電話,有什麽事情就去找我,或者打我電話。”


    蘇淺腦子有些微微反應不過來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那句謝謝才破口而出:“謝謝你,裴先生,又麻煩你了。”


    “不要這麽說,蘇淺,能幫到你,我很樂意,好了,你上去好好休息吧,我要趕著回去。”裴嘯天說道,輕輕的拍了拍蘇淺的肩膀,笑著說了聲:“再見。”之後,就離開了。


    一直看到裴嘯天坐車離開,蘇淺才傻傻愣愣的拿著房卡走向了電梯。


    “爺,剛才的狗仔也不理嗎?”左衛眉頭緊皺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一副十分慵懶的樣子靠在座椅上的裴嘯天。


    裴嘯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說:“這樣豈不是會讓遊戲變得更加好玩兒嗎?”


    他從來不會擔心蘇淺不會聯係他,他有這個自信,過不了一個星期,蘇淺絕對會主動聯係他。


    左衛不解,但還是閉口不語,因為這是爺的事情,他無權過問。


    裴嘯天嘴角的那抹微笑由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他想著剛才嚴曄那痛徹心扉的模樣,想著李美華發狂的模樣,就讓他覺得心裏舒服許多。


    隻是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李美華,嚴曄,接下來的遊戲你們會變得更加有趣。


    蘇淺拿門卡打開房間的門,順手摸到牆上的開關,將燈打開,跟帶著她上樓來的服務員小姐點頭道謝之後,就將門關上了。


    她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房子,鼻子一陣一陣的發酸,於是又關了燈一個人坐到沙發上,就這麽蜷著腿靜靜的坐著,沒有絲毫的困意。


    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這大概將會是她終身最難忘的事情了吧。


    被小三拿出自己不堪的照片,被婆婆打罵嫌棄,被嚴曄不信任,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腿,放肆的大聲的哭著。


    為什麽這些事情要發生在她身上?她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


    一想到今天他們對自己的謾罵,她整個人就變得十分傷心起來,傷心極了,豆大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心中像斷了線的珍珠灑1;148471591054062落一地。


    她故意關掉房間所有的燈,讓自己陷入黑暗中,因為隻要一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她就會感到恐懼,而今天那些謾罵讓她覺得比她最害怕的黑夜都要來的讓她覺得恐懼。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淚水不再落下,因為隻要淚水不停的流出,就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懦弱,


    在逞強忍著,可淚卻在投降,她真的不想要哭的,一點兒都不想要哭的,媽媽在的時候就一直告訴她,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隻有努力微笑,才可以讓自己迎接更好的明天。


    所以她要笑,她一定要笑出來。


    可奈何笑著笑著還是會有液體不斷的從自己的眼中流出。


    阿維在她哭的時候,也總是寵溺的笑笑,告訴她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更何況她哭起來真的好醜。


    現如今,自己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人跟自己說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句話了,她隻能慢慢的習慣一個人。


    當初,剛嫁給嚴曄的時候,她就慢慢的習慣一個人聽著那哀傷的音樂旋律,習慣一個人默默地看著那傷感的文字。


    以至於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文風就偏向傷感,這讓當時她的好多讀者都接受不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便那些不想要接受的,最終也都保持了沉默。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事實永遠都是那麽殘酷,殘暴得有點讓人悲傷。


    感到那麽清晰,清晰得讓人有點虛假。


    蘇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誰的麵前假裝過,也從來沒有刻意的將自己偽裝起來,可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麽了,為什麽所有的人都會在一夕之間對你所有的一切都隻因為一個汙點而磨滅到其他所有。


    蘇淺心中的痛,別人永遠無法體會。


    可即便這個世界如此的現實,她也恨不起來,因為媽媽教過她,這個世界不管怎麽對你,你都要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活下去,隻有這樣,你才可以被世界接納,被周圍的人接納。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心受傷的厲害。


    蘇淺迷迷糊糊中陷入到了沉睡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周圍全部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仿佛籠罩在她身旁的黑暗就要將她給吞噬掉了。


    她整個人開始發慌了,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她應該要怎麽辦,該逃嗎?


    可是好像永遠也逃不掉那永久的黑暗。


    突然,好似有什麽冰涼的液體掉落在她的臉上,冰冷滲骨。


    她傻傻的以為在自己的夢中的倒了老天爺的庇護,似乎老天爺也在為她的遭遇而心痛的為她留下了眼淚吧。


    可不久,自己的身邊除了黑暗,就還是那吃人的黑暗,她淋著雨迷茫在漆黑的夜裏。


    臉頰濕了,她抬手輕輕的觸碰到自己的臉頰,微微一愣,那自嘲般的笑了笑,那不是雨水是她自己懦弱的淚水。


    她不顧臉上的淚水,拚命的跑著,她不想要身在黑暗中,可為什麽不管她怎麽跑,都依然還在黑暗中呢?


    為什麽她逃不了,怎麽走都是黑,這樣漫無邊際的黑暗讓她好害怕,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漫無邊際的黑,除了黑還是黑,周圍沒人。


    救命?可又有誰能救得了她?她終究還是跑累了,停了下來,傻傻的蹲下,雙眼無神。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誰能來救救她?她不想要停留在這裏,不想!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因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卻了,凍結了。


    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厲害。


    整個身體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枝,腦中一片空白,顫抖的四肢卻像紮根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步,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絕望之中。


    她整個人都覺得這種感覺窒息的厲害,是誰在嗎?


    是誰?


    猛地,蘇淺從噩夢中睜開了眼睛。


    可引入眼簾的情況卻讓她不得不瞪大了眼睛。


    她還在沙發上,可是她的脖子卻死死的被自己的後媽給掐著,四肢被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妹妹給全全限製住。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會在這裏?


    蘇淺快要沒有辦法呼吸了。


    她艱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死死的用眼神盯著他們。


    他們難道是想要殺了她嗎?


    “放,放,開,我……”她隻能死勁兒的掙紮著,可因為昨晚的淋浴,而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睡覺的她,此刻渾身上下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力氣,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是無力的。


    方蔓咬牙切齒的死勁兒的掐著蘇淺的脖子,惡狠狠的麵部猙獰的說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讓你早點兒拿錢回來,你不但沒有把錢拿回來,現在竟然還做了那麽肮髒齷齪的事情被嚴家掃地出門,蘇淺,你能耐的啊,我們蘇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是啊,就是啊。蘇淺,沒有想到你是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當初就不該讓你這個騷蹄子留下,現在好了,什麽忙都沒有幫上我們,還給我們惹了一身騷,蘇淺,你特麽早就該跟你那不要臉的狐狸精媽一起去死了!”方蔓越說力道越大。


    今天一早,她本來是約了好朋友一起去吃早點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那些朋友在看到她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有的甚至就是嘲笑看笑話的,她不明所以。


    直到看到桌子上的早報時,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更加氣人的是,剛一到家就接到了李董事長的電話,說要讓蘇淺跟嚴曄離開,理由是蘇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當時還以為就是報紙上的事情,還想著讓人家消消氣,結果人家直接說將蘇淺做的那些肮髒的事情的照片發過來了。


    她當時是立即找管家要了早上寄來的包裹,當看到那麽讓她想吐的照片時,她的怒火更大了。


    當下她就怒氣衝衝的找人查了查這家酒店的具體為止想都不想的直接找前台要了鑰匙


    本來前台死活不給她鑰匙,最後無奈她隻能說這裏住的是她的女兒,大了電話說身體不舒服來求救的,因此他們才將房間的鑰匙交給了她。


    現在看到蘇淺,她就覺得礙眼,她怎麽就這麽命大,怎麽就不去死?


    蘇淺被人說到了內心最敏感的地方,她可以容忍別人詆毀她,不管則麽說她都可以,但是就不可以說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現在卻這麽被別人罵,她也不知道當時哪裏來的力氣使勁兒將雙手氣著她脖子的方蔓給推開了,雙腳一腳踢開了蘇琪。


    她全身整個蜷縮在了一起,她低著頭。


    本來就惱怒蘇淺的方蔓,這下被蘇淺推開老遠,腿撞到了茶幾上,痛的她直叫:“哎呦,我的腿,好疼……”


    蘇淺低著頭,充耳不聞。


    她不是故意的,隻要她不說自己的母親,她不會動手的。


    腿上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下,她就直接上來,拽起蘇淺的頭發,直接扇了兩巴掌。


    蘇琪則在邊上使勁兒的掐著蘇淺的身體,那力道真的不小,估計掀開蘇淺的衣服就可以看到她身上青一塊二紫一塊二的淤青吧。


    正當母女二人使勁兒的在蘇淺的身上瀉火的時候,有人敲門喊道:“媽,蘇琪開門。”


    蘇琪一愣,看著方蔓說:“媽,姐來了,怎麽辦?”


    方蔓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對於我們現在做的事情,你姐不會插手,放心。”


    聽到方蔓這麽說,蘇琪才微微有些放心的去給蘇麗打開門。


    當蘇麗一進門就看到被她的媽媽和妹妹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蘇淺時眉頭一皺。


    當看到自己的母親又想要出手打蘇淺的時候,她剛想要開口卻被她身後趕來的蘇正國給搶先開了口:“住手,你在這裏打她,是嫌我們家還不夠丟臉嗎?”


    方蔓沒來由的就被蘇正國吼了一頓,今天被朋友嘲笑的景象還曆曆在目,這讓她更加憤怒的說:“怎麽的,你這是想著來護犢子了?蘇正國我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我就是打死她了,你都不能給我多說一個字,不然咱們兩個就離婚,離婚!”


    蘇正國皺眉說道:“你難道是想要在這裏解決了她嗎?你不想想我們家現在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現在再在這裏打她,不是讓我們家更丟人現眼嗎?”


    蘇淺腦子迷迷糊糊的,可還是聽到了自己的父親的聲音,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得救了,可在聽到父親一句句讓她心傷的話之後,默默的留下了淚水。


    這個世界上果然隻有自己的媽媽對她好,其他再也沒有對她好的人了。


    蘇正國見妻子還不動,於是討好的又說道:“等回到了家你想怎麽做都行,我們不能在這裏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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