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劉向山時,張天霖表現得有點驚訝,然後才露出了他那慣有的微笑。


    “劉隊長大駕光臨,是不是案件有了進展?”把劉向山讓到沙發上坐下之後,張天霖關切地說。


    “唉,張院長,”劉向山歎了口氣,“實不相瞞,這個案子太奇怪了,我現在已經走進死胡同了。”


    “那就是說還沒……”


    劉向山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為了這個案件,你們很辛苦。不過,從我個人和航天院出發,還是希望你們能夠早點查出真相,畢竟現在整個航天院都人心惶惶的。”張天霖擔憂地說,“小王跟了我這麽多年,卻落得如此下場……”


    “您別傷心,我們一定會查出真相,隻不過時間早晚的事。”劉向山說,“我這次來就是想跟您再聊聊關於王忠良的一些事。”


    “從哪說起呢?”


    “您隨便說就行。”


    “那就從小王來航天院說起吧。”張天霖想了想,“其實,我這個人脾氣不大好,對很多事要求又比較高,之前院裏麵麵安排過三個秘書,我都有些不滿意。直到小王來了之後……”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劉向山把小王這幾年的情況基本搞清楚了。


    “我們調查到王忠良之前有過服兵役的背景,這一點您知道嗎?”劉向山問道。


    “不清楚。”張天霖很自然的搖了搖頭,“這些事我一般不過問,全都由院裏邊人事安排。”


    “既然能留下來,想必您比較滿意他的工作。”


    “對。經過兩個月的實習之後,我覺得小夥子細心又勤快,還不錯,就留了下來。相處下來,已經有六年了。”張天霖感歎道。


    劉向山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那您清楚王忠良當時在哪個軍區服兵役嗎?”


    張天霖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笑著說道:“劉隊長,我又不是查戶口的,怎麽會知道這些事呢?”


    劉向山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說道:“十年前,聯合政府下轄共計六個軍區,其中有一個西南軍區。”


    “嗯,這個我好像還有點印象。”張天霖疑惑的說,“難道小王就在這個軍區?”


    “是的,”劉向山鄭重的說,“您知道當時西南軍區的司令官是誰嗎?”


    “哎呀,我說劉隊長,你……”


    “威廉姆斯。”


    劉向山不等他抱怨完,拋出了這個名字。


    “哦,”聽到這個名字,張天霖語氣很平靜,可是臉上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個跟案件有什麽關聯嗎?”


    劉向山看他吃驚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


    “因為您跟威廉姆斯的關係,我們也曾懷疑過他,所以做了一些慎重的調查。但是,結果顯示與他們無關。王忠良服兵役的這段背景就是在這期間查到的。”


    張天霖似乎明白了什麽,欲言又止。


    劉向山看在眼裏,覺得很奇怪。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接著闖進來一個人,正是行政處處長孟一柏。


    隻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院長,不、不好了,葉教授他、他……”


    “哪個葉教授?”


    “就、就是葉廣利教授。”


    “他怎麽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他、他死了!”


    兩人聽他說完,都吃了一驚。


    張天霖顫悠悠地站了起來,接著快步跑出辦公室,劉向山急忙跟了上去......


    當劉向山和張天霖跑到葉廣利辦公室的時候,門前早已圍滿了人。眾人見狀,趕忙讓出一條道來。


    兩人剛踏進房間,就看到了歪倒在辦公桌上的葉廣利。


    “別動!”


    劉向山嗬止住張天霖,自己小心走近桌前,經過一番檢查,證實葉廣利已經死亡。


    從外表看沒有甚麽外傷,似乎是自然死亡。


    隨後,他撥通了偵緝隊的電話,不一會兒隊員們就過來封鎖了現場。法醫也進行了簡單的檢查,沒有發現異常,初步確定突發疾病死亡。


    最後,屍體被運走做進一步的屍檢。


    張天霖一時無法從震驚中平靜下來,半個月之內竟然發生了兩起命案,作為院長的他,自然難辭其咎。


    現在,航天院人心惶惶,都無心正常工作了。影響最大的不是這兩件事本身,而是輿論的導向。


    最難的是怎麽向葉廣利的家屬交代......


    “與‘擴張派’的鬥爭剛占據上風,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禍不單行啊!”張天霖忍不住想。


    不過,歎息之餘,他還猶存一絲欣慰,即便有些殘酷,但也是事實。那就是“謹慎派”少了一個對手。


    “劉隊長,你看這,唉!”


    “張院長,發生這樣的事實在令人歎息......”劉向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簡單應付了一句。


    其實,此刻最尷尬的就是劉向山,一起命案還沒有破,另一起又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在葉廣利是突發疾病死亡,如果是凶殺,那麽自己的名聲豈不......


    “我們會盡快查明原因,不過還得需要您說說葉教授的情況。”劉向山說著,又掏出了那個破舊的小本本。


    張天霖顫抖著喝了口水,情緒逐漸平複下來。


    “葉廣利是我院著名的航天學教授,一生致力於航天學研究,成就非凡。他曾參與了‘穹頂’的研發及升級工作,並且發表了多項專利。雖然我與他立場不同,但是科學無國界,更別說隻是個人觀點相左罷了。實事求是的說,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葉廣利為人怎麽樣,性情如何?”


    “為人謙和,隻是性情有些古怪,但這不是他的弱點。你知道,搞研究的很容易這樣。”


    “那您知道他工作上有沒有難相處的同事,或者與哪些人不合?”


    張天霖搖了搖頭,突然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要說工作上不合的人,那或許就是我了,嗬嗬。”


    劉向山停下手中的筆,試探著說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隨便說說。”


    “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張天霖露出坦然的表情,“雖然我們二人同屬航天領域,但卻有著不同的政見,想必你也知道。”


    “是的,葉教授屬於‘擴張派’吧。”


    “你說得對,”張天霖說,“他認為人類的航天技術已足夠發達,可以借助軍事力量探索外太空。說白了,就是展開外星侵略,實現人類的移民策略,以緩解地球麵臨的危機。”


    “唉,兩派相爭由來已久了。”劉向山忍不住歎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你們平時關係怎麽樣?”


    “私人關係還是不錯的,畢竟都是為了科研。”


    ……


    最後,劉向山拷貝了一份監控錄像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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