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師兄,小弟方才聽梁前輩他們剛才說,盧行烈那個大魔頭是什麽五品上的高手。


    小弟就想問一下,這五品上是什麽意思?”


    楊瑾本來想攔住何明修,隨便找個理由說服他,不讓他和自己這麽快的去破廟。


    因為破廟裏的事情實在不宜讓何明修參與見到,這也是他剛才為什麽拒絕何明修陪同的原因。


    但是,剛才何明修的這寥寥幾句話,讓楊瑾意識到這何明修似乎隻是個初出茅廬,剛剛行走江湖不久的小白。


    不僅江湖經驗淺薄,而且麵皮似乎還很薄。


    又聯係到昨日趙慶關於何明修為人的那些話,善良、正直、熱情、大方,這妥妥的是一個很好利用的工具人呀!


    所以,楊瑾就把剛才找理由攔下何明修的話咽了下去,而是問起了關於五品高手的事情。


    一是他對江湖上高手的劃分感興趣,想多了解一番。


    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想在和何明修的交流之中,對何明修多了解一下。


    畢竟楊瑾接下來打算想要利用何明修幫他做一些事情,不多了解一下何明修的一些個人信息,你怎麽成?


    如果有何明修這樣的一個工具人來幫他,這對他接下來的計劃很重要!


    何明修聽楊瑾問起這件事,一邊領著楊瑾他們走出房門,一邊說道:“楊師弟,你不是江湖武林中人,對一些武林中的常識,有所不知,這很正常!


    這盧行烈雖然作惡多端,是十惡不赦之徒。


    但此人的武功的確不弱,確實是五品上的高手。”


    楊瑾聽死鬼盧行烈臨死之前吹噓說自己是五品上碎玉金剛境的高手,剛才又聽梁姓老者幾人也說盧行烈是五品上的高手。


    他就有些好奇,甚至在心底隱隱猜測,“莫非這個世界的高手實力劃分,不分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什麽的,而是分品級,以品級論高低?”


    對於這一點,楊瑾想弄清楚,這關係到他對武林高手的大體實力有個簡單的認識。


    盧行烈是五品上的高手,以他的實力做對比,能讓楊瑾對這個世界武林高手的武力值有個大概的認識。


    從而知道這個世界是高武還是低武,對他接下來要融入到這個世界的江湖武林的計劃有好處。


    果不其然,就聽何明修接著說道:“至於這五品上是什麽意思呢,舉個例子吧。


    這世上之事,總要分出個高低上下。


    武學修煉,同樣如此。


    就拿這朝廷中的文武百官來說,九品十八階,從正一品的當朝宰輔,到從九品的微末小官,都在這個框架之中。


    根據品級,誰高誰低,誰上誰下,誰尊誰卑,一目了然。


    廟堂如此,那麽江湖武林也是一樣,練武之人在武學修煉過程中同樣有各種各樣的境界瓶頸。


    而且每個練武之人的根骨天資以及所修煉的武學功法不一樣,對武學的理解認識不同。


    武功修煉的進展速度以及他們的修為高低也都不一樣。


    這武學修煉就好比是人在出門遠行,有的人步行奔跑,有的人騎馬坐轎。


    有的人可能剛出城門不遠就走不動,也可能有的人走到一半就停下來,還也許有人走的很遠,一直走到離終點很近的地方。


    所以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不一而足。


    而為了使武學修煉之道更易分明,修為境界一目了然。


    許久之前,武林中的一些前輩高人,能人異士就根據武學修煉中遇到的每個瓶頸的難易程度不同。


    就將人們所修煉到的武學修為劃分為了九個境界,分為了九品。


    從低到高,分別是九品到一品,就像廟堂上的百官一樣。


    這有九個境界,就像九品官製。


    而每個境界當中又都有一個小的瓶頸,故而每一品中都分為上下。


    這盧行烈是五品上的高手,在武學修為上的成就,就好比朝廷中的正五品官,這麽說起來,師弟可是明白了?”


    楊瑾點頭,原來和他猜的一樣,這裏的武林高手真的分品級。


    “這盧行烈是五品上的高手,又在江湖黑榜上排名第九十八,這裏的高手又分品級又排行,聽起來很專業呀!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武學發展水平應該很高啊!”


    想到江湖黑榜,楊瑾又問道:“師兄,我剛才還聽梁前輩和梅前輩說,這盧行烈不但是五品上的高手,他還在什麽江湖黑榜上排名第九十八,這江湖黑榜又是什麽東西?


    這黑榜,莫非是什麽高手實力排行榜?”


    出乎楊瑾的預料,何明修卻搖頭,“這倒不是!


    這黑榜不是江湖高手排行榜,不過,江湖高手排行榜確實有,而且還有好幾個,隻不過這黑榜卻不是其中之一!


    至於這盧行烈在黑榜上排名第九十八這件事,說起來很複雜,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太清楚。


    怎麽說呢?


    嗯!這麽說吧。


    這江湖黑榜就好比是朝廷中的海捕公文,江湖通緝追殺令,上榜之人都是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的大惡人,大魔頭!


    上麵的每個人都是惡名昭彰,該千刀萬剮之輩。


    隻不過這海捕公文,通緝令乃是朝廷發的,而這黑榜則是由江湖的風聞組織,根據江湖上每個惡人魔頭的凶殘程度擬定,由武林正道聯盟“天下盟”所頒發天下。


    隻要是上了這黑榜名單之人就會遭受江湖上所有正道人士以及四大朝廷的全力追殺。


    而這黑榜上的排名卻都是根據實力和惡行劃分的,隻不過也有些人的排名卻與實力不相符,就好比……”


    未等何明修繼續說,楊瑾卻出言打斷,“不好意思,何師兄,麻煩請你先停一下。”


    被楊瑾打斷叫停,何明修以為自己說的東西有問題,就問:“怎麽了?


    剛才我講的這些東西有什麽問題?


    還是說楊師弟有什麽不同的見解?”


    楊瑾連忙搖頭:“那倒不是,剛才師兄說得很清楚,小弟也都聽明白。


    隻不過小弟自知有些愚鈍,怕一轉眼就將師兄說的這些都忘記了。


    而且從明天開始小弟就要跟梁前輩他們學武,所以就想現在去買些紙筆回來。


    把師兄說的這些,還有梁前輩他們傳授我武功時說的話,全都給記下來。


    這樣一寫在紙上記下來,小弟就不怕以後記不住了。


    日後再拿出來時時研讀,細細揣摩,想來也是大為有益的。


    所以才失禮出言打斷師兄!”


    “哦?原來如此!


    楊師弟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何明修先是點點頭,然後有些驚訝地看了楊瑾一眼,“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把要記的東西拿筆記下來確實要比聽過記在腦子裏靠譜一些。


    畢竟有些東西時間一長,很可能忘了,還是記在紙上要好得多。


    隻不過,據我所知,師弟似乎不識字吧?


    為兄昨日聽趙慶師弟他們所說,好像楊師弟你們幾人,除了蘇小妹會寫一些在四百多年前大周朝廷用於禮部祭祀用的一種很古老的文字之外,其他人似乎都不識字?”


    何明修認為楊瑾的主意不錯,隻不過他對楊瑾是否識字有所懷疑。


    楊瑾點頭,“師兄說的不錯,小弟確是一字不識。”


    “這就怪了!”


    何明修有些奇怪,問:“既然師弟一個字都不認識,那你買紙筆有什麽用?


    你的想法雖然不錯,可你既然不識字,那怎麽把別人說的東西記下來?”


    “師兄,小弟這樣敢這樣說,那自然是小弟有把握能這麽做!”


    見何明修還是不相信自己,楊瑾繼續解釋道:“師兄,小弟雖然不識字,但我認為不識字也未必不能將一些東西記在紙上!


    而且小弟自認為,應該也能用紙筆把師兄說的這些東西完完全全的記下來。”


    見何明修還是不理解,楊瑾繼續說道:“師兄別不信,聽小弟給你解釋一下。


    小弟雖然不識字,不能用師兄你認為的那些文字,一筆一劃地把師兄說的那些記下來。


    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代替文字,最起碼我能用我看得懂的符號或者圖畫將師兄說的那些東西,以我能看明白的意思記在紙上啊。


    這些東西既然是我寫的,我當然能夠看的明白。


    我又不需要讓別人看明白,自然是隻要我自己能看明白就行!”


    楊瑾說的雖然有些複雜繞口,可是意思很明白,就是用些其他他能看懂的符號,圖畫將需要記載的東西記下來,他自己能看懂就行!


    何明修聽完楊瑾的解釋,頓時明白了,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楊瑾:“哦!原來楊師弟是這樣想的!


    如果以你的想法去做,這樣做的確不錯。”


    說完,他還是有些好奇,問楊瑾:“對了師弟,這麽奇妙的法子,你是怎麽想到的?”


    說實話,何明修一聽楊瑾用紙筆記東西的方法,很驚豔。


    他有些想不通,楊瑾這樣一個要飯的小乞丐,是怎麽想到這麽奇妙的方法的。


    “嘿嘿!我說了師兄不要笑我!”


    楊瑾假裝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個方法也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一次要飯的時候,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那人說有一個土財主不識字,為了怕別人糊弄他,他就記賬,但他又不識字,就隻好在賬冊上畫東西,都是些麥穗,鋤頭鐮刀什麽的,別人看不懂,可是那財主卻一清二楚。


    所以,我一下就想到了這個方法。”


    “哦!原來是這樣,還別說,真是孬人自有孬辦法!”


    何明修聽完大樂,可是他又似乎想起什麽,問楊瑾道:“師弟你要買紙筆,不知道身上可有銀錢?


    若是沒有,為兄這裏倒是還有一些,師弟要用,隻管拿去。”


    說著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遞給楊瑾,現在何明修也明白楊瑾為何跟他說買紙筆的意思了。


    “嘿嘿……小弟確實囊中羞澀,既然師兄如此大方,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如此就多謝師兄了!


    師兄今日慷慨解囊,小弟銘記在心。


    若是有朝一日,師弟若是發了財,定會報答師兄今日贈銀援手之恩的!”


    滿口說著漂亮話,但楊瑾還是裝作有些羞澀的接過銀兩,暗地裏用手一顛,足有四五兩。


    心想自己的這位便宜何師兄還真是個厚道之人,出手果然不凡,就是大方。


    “現在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


    自己的這位便宜何師兄果然是個剛剛行走江湖的新手雛鳥,可能武功真的不錯,可是這心機城府,以及臉皮做派都不夠厚,而且還有些天真,太過容易相信人。


    昨天就被趙慶哄的團團轉,把寒山劍派收徒的事情告訴了他。


    今天不過和我楊某人接觸了不到半天,就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這是妥妥工具人的不二人選。行了,接下來的計劃就靠他了!”


    收起何明修給的銀子,經過一番交流試探,楊瑾就在心底給何明修打上了工具人的記號。


    其實楊瑾他自己有銀子,盧行烈死後留下的全部身家全都落在了他的手裏,他當然有錢!


    可他沒有來錢的理由,當然不敢名目張膽的花出來。


    他現在隻是一個飯都吃不飽的小叫花子,哪裏還會有銀子?


    他要是敢名目張膽的花錢出去買東西,這不是不打自招,引人懷疑嗎?


    可是現在有了何明修給的這錠銀子,以後他再花錢,別人問起來,他都可以推脫說,銀子都是何明修給的。


    所以借錢這一招,一舉兩得,既試探了何明修的為人,又給他接下來明目張膽的花錢找了個正當的理由。


    當然他對何明修說的要去買紙筆的事情也不是他剛才說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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