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我們各自冷靜一下


    “是哪兒?”蘇暖聽著,苦澀在臉上蕩漾開來,她轉過臉不再看他,深吸了口氣向外走去。


    他竟然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夜晚睡覺的地方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是不是太可笑了?今天睡在阿綃這兒,改天是不是會睡在任何一個女人的床上?


    她真的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的身上,她老公的身上。


    剛才的後悔早已煙消雲散,她轉身快速向著外麵奔去,完全不注意腳下的樓梯。


    “暖暖,你小心。”宗政聿清醒過來,顧不得穿衣服跟著就向外跑,被顏翼明一把拉住,“你穿上衣服,我去追。”


    事情的過程到底是怎樣的?他沒有蘇暖的衝動,他隻希望這個時候小妹沒事,然後再仔細追究責任。


    阿綃坐在樓下的客廳裏,聽著樓上發生的一切,此時起身站在了玄關處。


    蘇暖一路衝下來,在她麵前站定了,充滿敵意的注視著她,冷笑一聲,“看來你的目的達到了。”


    “目的?你想說什麽目的?”阿綃調侃的看著她,眼底全是挑釁。


    “你說呢?心知肚明的事情,難道還需要我說明?你是故意的!”蘇暖咄咄逼人的注視著她,腦海中浮現出在清越的一幕,懷疑一切都是她計算出來的。


    “故意?”阿綃不由笑了,轉身走到了客廳裏,“如果不是你和穆庭出現在那兒,即使我想要算計你,又怎麽會有借口?蘇暖,我以前還以為你是一個值得交往的女人,可現在我開始質疑了,我覺得你配不上他,尤其是現在,竟然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你這樣的女人是不配擁有他的。”


    “不管我配不配擁有他,他都是我的男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蘇暖站在那兒,全身上下仿佛被冷水擊打過一遍似的,冷冷的,帶著寒意,她打了個冷戰,敏銳的感覺到了危機。


    剛才她實在是太不冷靜了。


    “之前是你的男人,現在也是你男人,可以後是不是就不確定了。”阿綃說的淡然,也說的理直氣壯。


    “阿綃。”


    顏翼明追過來,聽到她這麽說,不由冷聲嗬斥了一下,緩步走了過來,站在她麵前,“暖暖和聿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你和我都不要插手。”


    “阿明,你總是向著她,你這樣對於我是不公平的。”阿綃挑眉,不滿的瞪著他。


    “顏色,好了!”蘇暖看著兩人,怒火一瞬間被澆滅了,隻剩下淡淡的冷從腳底升騰上來,她握緊了拳頭。


    “暖暖。”宗政聿穿戴整齊從樓上趕下來,看到她,輕聲叫了一句,言語間帶著淡淡的歉意。


    “你下來就好,我們回家。”蘇暖咬緊了唇,轉臉再次看向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怒火,挽住了他的胳膊,好似逛街累了要一起回家一樣。


    “嗯。”他眼底劃過了驚詫,低頭注視著她,半晌才說道,“你累了,我抱你走。”


    剛才看著她一路奔下來,他心頭的愧疚泛濫起來,沒想到轉眼間她就平靜了下來,好似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事情是不是轉變太快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顏翼明扭頭看過來,臉上浮現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表情,半晌才緩緩收回了目光看向身邊的阿綃,“阿綃,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了她,如果她有你的年紀和經曆,你絕對比不上她的氣度。”


    阿綃端著水杯正要喝,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目瞪口呆,半晌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垂眸緩緩的喝著水,什麽也沒說。


    “行了,既然什麽事也沒有了,我也就不打擾你睡覺了,隻是一切後果你自己收拾吧,記住,任何果實都是你自己釀成了。”他說完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她,桃花眼一眯,“不過任何時候我都相信你,阿綃,你不會走錯路的。”


    阿綃的脾氣他是了解的,他但願她依然是那個有性格有原則的阿綃,那麽一切都不會被打破。


    阿綃坐在原地沒動,許久,口中喃喃說了一句,“你相信我!狗屁相信!”


    她說完抬手茶杯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裂開來。聽著清脆的聲音,一抹苦笑在眼底升騰起來,她彎腰從茶幾下麵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了,煙圈在空氣中繚繞著,逐漸上升。


    藍色的車衝開了夜色,行進在道路上,一盞盞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澤,在即將要亮了的天色裏做最後一絲綻放。一陣秋風吹來,落葉從樹枝上落下來,打著轉兒盤旋在道路中間,繼而消失在身後。


    蘇暖注視著前方,一言不發,臉色緊緊繃著,剛才的笑容早已蕩然無存。


    宗政聿手握著方向盤,眼角的餘光從後視鏡中注視著她,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叫著,“暖暖。”什麽時候這丫頭也學會變臉了?


    出了阿綃家的門,她就立刻丟開了他,臉色完全冷了下來,一直到現在還一句話都不和他說。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十分感謝。”蘇暖回敬了一句,整個身體都轉了過來,同時推開了他的手,“如果你的酒還沒醒,無法認清楚回家的路,我可以開車。”


    喝醉了酒是嗎?她看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早就已經醒了。”他說了一句,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隻是喝醉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不想聽解釋,累了,也困了,一夜沒有睡覺,這個時候早就熬不住了,等到家的時候你叫我,而且明天你可以自由活動,我們都各自冷靜一下。”蘇暖眼前再次掠過剛才他在床上的情景,難過氣惱再次侵占了她的內心,她按住胸前,簡單說道。


    不要想,不要想這件事情,也許一切1;148471591054062還能夠自欺欺人。


    宗政聿還想要說什麽,可看著她閉目養神,就沒有在說話,隻是握住了她的手,“暖暖,任何時候都要相信我,嗯?”


    她沒有吭聲,一動不動,任憑他握著,一直到家裏。


    從黎明到天亮,蘇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難熬過。


    兩人躺在床上,他欺進一步,伸出胳膊想要把她抱入懷中,她趕緊往後退了退讓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手在胸前抱拳蜷縮著,完全沒有接納他的想法。


    “媳婦。”他叫著她,想要和她談談。


    “我累了。”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眼睛未曾睜開。


    “那我抱著你睡。”他再次往前靠了靠,握住了她的胳膊,就要往懷裏拉。


    “不用,今晚我自己一個人睡,挺好的,你挨著我,我無法呼吸。”她低聲咕噥著,再次往後倒退,背明顯靠在了床沿處,如果再往後退的話,就要從床上掉下去了。


    “你撒謊,以往都是我抱著你睡才踏實的。”他欺負人的往前挪了挪,讓她沒有地方可退,手臂卻不由自主的環了過去,擔心她倔強不聽話,跌落下去。


    “那是以前,人都是會變化的,如果我不適應一個人睡覺的話,以後你會隨時隨地休息在別的女人那兒,到時候我怎麽辦?難道要夜夜失眠嗎?我還是早些做好準備才是,不至於自己受到傷害。”


    她睜開眼睛直戳戳的看著他,話說得悲切而倔強。


    “你……看你說哪兒的話去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知道你吃醋了,看到你吃醋知道你在乎我,我很開心,可是我和阿綃之間真的沒什麽。”


    宗政聿看她終於看著自己了,鬆了口氣,趕緊保證。


    這丫頭打翻醋壇子的感覺竟然是這樣好!


    “沒什麽?我在她的床上看到你你竟然說沒什麽?你還想讓我看到什麽?”蘇暖一聽又火了,掀開被子就要坐起來。


    都躺倒人家床上了竟然說沒什麽。


    “不,有什麽有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吧?”看她生氣了,他趕緊抱住了她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


    “你混蛋。”不聽這句話便了,蘇暖一聽猶如瞬間被點燃的炸藥,啪的一聲燃燒起來,瞪著他開始審問了,“你說你和她之間有什麽?告訴我,你昨晚和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好,我不聽你說了,我們分床睡,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她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說推開了她就要衝出臥室。


    宗政聿簡直無語了。


    說沒什麽她惱怒,說有什麽更是火冒三丈,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消氣呢?


    “客房沒有整理,不能住人。”他跟著走了出來,勸道。


    “那我就睡沙發。”她瞪了他一眼,拿著床上的被子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宗政聿站在臥室裏,看著她蜷縮成一團,完全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過去一把抱起了她放在了床上,“如果有一個人要睡沙發的話,也是我睡,你在床上躺著,不要管我了。”


    他轉身走到了沙發前,躺了下去。


    蘇暖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全身好似裹得嚴嚴實實的蠶繭一般,閉著眼睛卻絲毫沒有睡意,眼睛酸澀得厲害,卻睡不著。


    天邊開始出現了絲絲的亮光,晨曦撕破了黑暗把光芒灑落在大地上。燈光早已不著痕跡的熄滅了,大地上朦朧起一團團的霧氣,在清晨的空氣裏逐漸散開。


    蘇暖起初是閉著眼睛的,後來睜開眼睛注視著逐漸亮起來的窗戶,隔著窗簾心思起伏不定:


    他沒有蓋被子,就那樣躺著,會不會感冒了?真的生氣了嗎?連給她說好話的想法也沒有了嗎?如果他真的生氣的話不再理她了怎麽辦?難道要一直這樣冷戰下去嗎?


    各種各樣的問題和擔憂出現在腦海中,她翻了個身,拉著被子把自己的臉給遮擋起來,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看向沙發的方向,他睡著了嗎?


    不知什麽時候,睡意襲來,迷糊中,好似感覺到一個身影出現在床前,繼而一股踏實的力量包圍了她,這次她沒有掙紮,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


    如果能過去,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


    可她沒想到,有些事情看似過去了,卻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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