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神秘的紅衣身影


    蘇暖翻找著母親的遺物,目光最終落在了一個發黃的相冊上,她凝眉拿在手中,疑竇叢生,之前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怎麽從沒注意到有這麽個東西?


    翻開相冊,映入眼簾的就是張心怡懷抱著一個孩子的照片,中規中矩的坐著,臉上閃爍著幸福的笑容,懷抱裏的孩子毫無疑問,就是她。


    下麵寫著一行字:寶寶滿月了。


    滿月了?她凝眉咬住了唇,也就是說她應該是張心怡的孩子,那麽她的爸爸是誰?整個相冊翻看完,裏麵是一點一滴有關她的記錄,從老家到蘇家別墅,場景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可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這麽多年,媽媽竟然向她隱瞞著天大的秘密,而她,活了這麽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竟然存在著如此大的玄機。


    她從蘇家走出來的時候,林媽看著她失色的眼神不放心的說道,“大小姐,您看起來臉色不好,不如在家裏多休息一下,我給您做些好吃的,您小時候最愛吃我做的馬蹄酥,我現在就給你做怎麽樣?”


    “林媽,我還有事,想要到媽媽的陵墓看看。”蘇暖站在大門口,忍住了心口翻湧起來的層層複雜,輕聲說道。


    突然想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到陵墓去了。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麽,竟然忽略了去看母親的時間。


    “大小姐,你要去的話我陪著您去好嗎?您懷孕了,身體不便,而且現在這個天氣,眼看著要下雨的樣子,萬一……”林媽抬頭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勸說著。


    “不用了,林媽,我隻是過去看看就回來,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媽媽說說。”蘇暖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推辭著大步走到了道邊,鑽進了來時的出租車,“去東郊陵園。”


    東郊陵園,是屬於本地一個最大的陵園,更是屬於上流社會的一處墓地群。


    車子剛剛到達陵園門口,天空中就漂浮起了小小的雨絲,蘇暖鑽出車子,風掠起了她身上的裙子,涼涼的感覺一下子抓住了她,她不由打了個寒戰。


    “小姐,需要我在這兒等著你嗎?”司機好心好意的搖下車窗,探頭問道。


    “不用了。”蘇暖淡淡回答了一句,大步朝著陵園內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在這兒待多久,她有很多話要和媽媽說。耽擱人家的生意總歸是過意不去的。


    墓地中,一排排的墓碑整齊的一字排列過去,細雨飄落中,好似有層層的煙霧掠起,整個陵園逐漸浸染上了一層神秘的氣息。


    有零零星星從墓地裏走出的人,彼此無聲的錯身而過,她不由加快了腳步。


    終於,站在了母親的墓碑前,她看著雜草叢生的陵墓,眼睛一酸,不由單膝跪了下來,伸手一點點扯著那些雜草,哽咽著說道,“媽,對不起,隔了這麽久才來看你,是我的不對,您在下麵一定很孤單了,會抱怨我這個女兒太不孝了吧?”


    雜草長得很壯,結實的莖稈纏繞著,她用力扯著,刺啦一聲,手指間一疼,她噓了一聲,抬手看過去,一道深深的血口出現在手指間,血瞬間染滿了整個手掌。


    “怎麽會這麽嬌氣?連幾棵草都拔不出來,蘇暖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還能做什麽?”她低聲不滿的埋怨著自己,一咬牙,繼續用力扯著雜草。


    “媽,我知道這些年您為我背負了太多,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您麵對爸爸的出軌才會忍氣吞聲,才會裝作沒看到一樣,看到蘇姍姍出現在家門口,才會好心好意的接納?”她問著,眼前略過了媽媽抑鬱卻沒有任何怒氣的臉,心中的自責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哪個女人願意忍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有染?


    “可是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抱怨過你,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當時想如果你稍稍強硬一些,爸爸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還暗暗發誓,絕對不會做像你一樣窩囊一生的女人,如果我的老公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狠狠的削他一頓。”


    她的唇角泛起了絲絲苦澀,注視著墓碑上熟悉的麵孔,愧疚緊緊抓住了她,“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媽,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是你和誰的孩子?我是你和另一個男人愛情的結晶嗎?”


    她一邊絮絮叨叨的問著,一邊扯著雜草,手指上不知道割裂了多少口子,她全然無覺,隻是哽咽的敘述著,從以前和母親在一起的種種到現在的生活。


    天空中,雨絲逐漸稠密起來,淅淅瀝瀝的灑落在她的身上,灑落在墓碑上,一切逐漸變得濕潤起來。


    不遠處,水泥鑄就的各種陵墓間,不知什麽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佇立在哪兒,靜靜的注視著她這個方向,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靜靜的看著。


    雨絲敲打,一層層模糊了視線,模糊了遠處林木與天際的界限。


    頭發濕了,一縷一縷滴落著水珠,一陣風吹來,冷意侵襲著身體,蘇暖不由打了個寒戰,思想意識回籠,敏銳的職業感讓她頓覺出異常。


    好似從不知名的方向投射過來兩道刺目的光芒,戳著她的脊背,如芒刺在背。


    難道有誰在暗處盯著她?她被跟蹤了嗎?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發麻的雙腿使得她不由趔趄了一下,往前一步扶住了墓碑,倏然回頭向著身後看去。


    空蕩蕩的墓地間,隻有細雨沙沙的落著,敲打在水泥地麵上,更敲打在小草上,發出深深淺淺的聲音,卻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犀利的眸光掃過周圍,直覺告訴她,一定有什麽人在暗處躲著。


    “媽,我先走了,改天在來看你。”她輕輕說著,抬腳向著墓地外的方向走去,1;148471591054062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輕盈,兩隻耳朵卻猶如靈敏的獵犬一般搜索著周圍的信息。


    道路上濕漉漉的,很快鞋子就濕了,她加快了腳步,卻明顯感覺到身後或者是身側好似有一個幽靈悄然跟了上來。


    倏然,她轉身看過去,恍惚間,似乎有一道紅色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色裏閃過,待她定睛看過去,卻什麽多沒有了。


    一定有人!


    她肯定著,很快就出了陵園,環顧著周圍,這才發現自己來的時候一時迷糊,出租車走了,周圍竟然沒有任何可以搭乘的車輛。


    隻能走上十幾分鍾的路程去坐公交車了,打定主意,她沿著人行道向前走去。


    鬆柏綿延著道路兩側,夾雜著一條寬寬的馬路,道路上空寂了然,沒有一輛車。


    不知什麽地方驟然間想起了撲啦啦一聲,繼而一群麻雀騰空而起,嘩啦啦飛上了天空,朝著遠處的密林飛去。


    無端的,危險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蔓延了上來。


    她從人行道上走了下來,沿著道邊快步向前走著。似乎這樣才能更安全一些。


    也就在這時,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劃破了周圍的寧靜,她驚得心頭噗通一聲跳了一拍。趕緊拿出了手機。看到上麵的名字,心頭鬆了口氣,是宗政聿打過來的。


    “老公,是我。”她接下來,心頭莫名的開始輕鬆起來。


    “你在哪兒?”聽筒裏。是宗政聿著急低沉的聲音。


    “我在醫院啊,能在哪兒呢?身上有傷還到處亂跑,不會是我的作風。怎麽了?你現在不忙了,怎麽能顧得上給我打電話?危機過去了嗎?簡直太好了,要不要今晚我們一起慶祝一下。”


    她平靜了一下呼吸,敷衍著掩飾過去,想要岔開話題。


    “在醫院裏?”宗政聿鬱悶的反問著,“那你現在把手機給伯母,我要和伯母說幾句話。”這丫頭偷偷從醫院裏溜出去,難道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你幹嘛?還要追查我的行蹤,怎麽對我這麽不信任?老公,你不是說過嗎?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對我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還怎麽和你相處?你想要知道我是不是在醫院裏是嗎?那你忙完了到醫院裏來找我不就知道了?”


    蘇暖嘴硬的辯解著,推測著他從公司到醫院的時間,如果她能夠及時趕上一趟公交車的話,應該能在他趕到醫院之前回到病房。


    “到底什麽事情讓你不顧身上的傷口跑出醫院,伯母已經打電話給我了,說你不見了,你的手機無人接聽,暖暖,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我馬上過去。”宗政聿索性直接拆穿了她的謊言,命令著。


    “我去……”蘇暖鬱悶了,想要發火卻發泄不出來,隻好咬著唇說出自己的位置,“我到陵園裏來看媽媽了,現在正準備回去呢,你就不用那麽麻煩來接我了。我到醫院裏以後就給你打電話。”


    她說著就要掛斷通話,卻陡然間聽到身後響起了刺耳的聲音。吱吱的滑過地麵,她,沒來得及多想,抬腳踏上了道邊的人行道,而紅色的影子好似旋風一般從身邊竄過。


    “哎呀!”她低聲驚叫了一聲,抬頭看過去,眉頭深深皺起來。


    紅色的跑車一閃即逝,而就在身影錯身而過的瞬間,一個女人的側臉從車窗處映射了出來,紅色的連衣裙和車身融為了一體,披肩長發飄動著,似乎在和雨絲一起狂舞。


    “是誰?”


    疑問在心底浮起,紅色的跑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裏。


    “發生什麽事了?”聽筒裏傳來了宗政聿緊張的聲音,緊接著是轟隆隆的汽車發動機怒吼聲。


    “你就站在原地等著我,不許你做任何事情。”他命令著,把手機丟到了一側。


    蘇暖看著掛斷通話的手機。微微抿了抿唇,眼前再次掠過了剛才那個女人的側影,冥冥中,她覺得這個女人的不正常。


    難道剛才出現在墓園裏的紅色影子就是她?可她為什麽要跟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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