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做的家具,這可不好辦啊。這料子現在可不好找啊,太稀罕了。」


    聽到劉光齊要修的家具是紫檀做的,王滿堂皺了皺眉頭。


    「我也是才剛想到。您是木作行裏大師傅,認識的人多,您想想看誰家裏還存的有紫檀的料子,我可以出錢買,甚至拿糧食換也行。隻要有就行。」


    「我記得老呂家好像還有點兒,不過也不多。這樣吧,吃完飯我先跟你去看看東西,看東西壞的厲害不厲害。要是老呂家那點料子夠用的話就算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想辦法,保證把東西給你修好了。」


    「那就麻煩您了。」


    「菜來了」


    說話間,鴨兒已經把劉光齊帶來的臘肉炒好端了上來。


    「真香啊,小丫頭手藝可以啊,這麽能幹,將來也不知道將來也不知道會便宜那家,都吃啊,愣著幹嘛。」


    看著香噴噴的臘肉,王滿堂一家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了,但卻遲遲不肯動快子。劉光齊見狀隻能先動快子夾了一塊兒肉,王滿堂一家這才開動起來。


    「光齊哥,你從哪兒弄的臘肉啊,太香了。」


    吃完飯後,劉光齊帶著王滿堂朝劉嵐那裏走去,一塊兒的還有湊熱鬧的王國英。


    「想吃啊,回頭我再給你拿上兩條。」


    劉光齊客氣了一句。


    「行」


    麵對臘肉的誘惑,王國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行什麽行,就你嘴饞,這麽大姑娘了一點矜持都沒有,就知道吃劉大夫,你別聽她瞎說。」


    王滿堂瞪了自己大女兒一眼。


    「沒事兒,孩子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會兒我再給你拿上兩條臘肉。我看你兒媳婦好像懷孕了,得多吃點好點補一補,別虧了身子。」


    劉光齊現在別的不多,就是肉多,多到吃都吃不完,經過這些年的飼養,現在空間裏的豬羊足有幾十頭,這還不算殺了做成臘肉,以及被熊大熊二吃掉的。


    【鑒於大環境如此,


    劉光齊接下不打算用糧食換東西了,打算用肉,價錢貴不說,還可以清理庫存。


    「不用,不用」


    「沒事兒的」


    …


    「我的乖乖,這就是您說的舊家具。」


    來到劉嵐家,王滿堂一看到滿屋的破舊家具立馬就瞪大了眼睛。


    「沒錯就是這些」


    看到王滿堂震驚的表情,劉光齊不由得生起一股成就感,果然,炫耀這種事兒就得跟懂行的人炫耀,跟不懂行的人說這些,那就是在對牛彈琴,反應就跟劉嵐差不多,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您這是從哪兒淘的家具啊,這手藝絕了,這絕對是宮廷造辦處造出來的東西啊。」


    「還真讓您給猜對了了,我這些東西還真是宮廷造辦處做的,是我從恭王府裏掏出來的。」


    「爸,你怎麽知道這些東西是宮廷造辦處的。」


    王國英趴在一張已經散架的交椅跟前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還看不出來,你看看這椅子上麵凋的是什麽,是龍紋,普通人家敢凋這個嗎,那不是找死嗎。還有就是在過去,像紫檀還有金絲楠木這種珍貴的木料,特別是大型家具一般都隻有皇家才配使用,民間用紫檀做家具的很少很少。」


    「哦」


    王國英聽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劉嵐的房間轉悠起來。


    「漂亮」


    「真是太可惜了」


    「劉大夫你這些東西我看完了


    ,我估摸了一下差不多。就算不夠的話話,我拿這些拆下來舊料拚湊一下也能修好。」


    在一聲讚歎,一聲惋惜中,王滿堂檢查完了這些殘破的舊家具。


    「那就行,王師傅,您看看這個東西有沒有辦法修複。」


    劉光齊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走到炕邊掀開了油布露出了藏在下麵的紫檀寶座。


    「這是?」


    看到被劉光齊藏起來到紫檀龍紋寶座,王滿堂一時間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難以置信的看了劉光齊一眼後,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向寶座,然後深情的撫摸著寶座上的每一條紋路,仔細的聞著紫檀散發出來的香氣,一副陶醉其中,飄飄欲仙的模樣。


    「漂亮,太漂亮,沒想到啊,我王滿堂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有遇見這麽好的寶貝。真是值了,這應該就是鹹豐皇帝賞給恭親王奕?的寶座吧,太有氣勢了。也就比金鑾殿上的龍椅差點。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王滿堂一邊圍著寶座轉悠,一邊感歎。等到他轉悠到寶座後麵看到右後腿上的裂縫後,一股火氣直接湧上腦門,衝著劉光齊大喊道。


    「爸,您幹什麽啊,不就是椅子裂了個嗎,你幹嘛衝光齊哥嚷嚷啊。」


    看到自己老子衝劉光齊叫喚,萬國英立馬擋在了劉光齊麵前。


    「對不起,劉大夫,我太激動了,一個沒忍住。您別見怪。」


    被自己女兒這麽一嗬斥,王滿堂也回過神來,一臉歉意的跟劉光齊賠起了不是。


    「沒關係,我看到這個裂縫的第一反應和您一樣。您覺得這東西有辦法修嗎?我說的修不是換,」


    「能,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我肯定把這東西修的跟原來一模一樣。」


    王滿堂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好」


    「光齊哥,我怎麽覺著這不像是你家啊,倒像是女人住的地方。」


    萬國英看著屋裏的井井有條的擺設好奇的問道。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問那麽多幹嘛」


    看著刨根問底的女兒,王滿堂嗬斥了一句。王滿堂在剛進來到時候就察覺到了這個問題,那股濃鬱的脂粉味兒,表明這個房間的主人肯定是個女人。


    從劉光齊進出隨意的樣子,就能看出劉光齊和這個房間到主人關係非常到親密。


    畢竟是從舊社會裏走過來的人,王滿堂也不是迂腐的人,如果不是政策不允許他也是有兩個老婆的人。


    「這是我表妹的房間,房子是我給她租的。平時我中午不回家就在這湊合一口」


    劉光齊隨便找了個理由湖弄了過去。


    …


    「怎麽樣,找到那個窖中窖了嗎」


    跟王滿堂聊了半天修複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劉光齊才從劉嵐那邊回來。剛進家門還沒等劉光齊喘口氣,家裏麵這幾個女人就圍了過來。


    「你們當這是吃糖豆啊,那麽容易啊。要是這麽容易就找到了,那還不早就被嘉慶皇帝給找見了,當年嘉慶皇帝抄和珅家的時候,可是掘地三尺啊。該找的地方都找了。」


    看著兩眼冒光的陳雪茹,劉光齊白了她一眼。


    「那你今天一天幹啥了。」


    一聽劉光齊沒有找到地窖,陳雪茹幾人立馬蔫了下去,變得興致缺缺。


    「幹什麽了,嘿嘿,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我今天可是撿漏了一個大寶貝。趕緊給我弄點飯,我今天晚上再去地窖裏找找。」


    「什麽大寶貝啊」


    聽到劉光齊撿了好東西,幾人再次圍了上來,幾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光齊。能讓劉光齊說是大寶貝


    到東西肯定不簡單。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趕緊做飯去,今晚上我準備大幹一場。」


    劉光齊在幾人的屁股挨個兒拍了一巴掌,然後心滿意足的靠在躺椅上眯起了眼睛。


    酒足飯飽之後,夜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夜黑風高夜,殺人發火時,今天這個晚上正是做壞事的好時候。


    趁著四下無人劉光齊快速的穿梭在胡同之間,花費了大半個小時的功夫,劉光齊終於是潛伏到了恭王府西邊。


    今天下午去請王滿堂的時候,劉光齊就在觀察從哪裏潛入恭王府最合適,恭王府內部肯定不行,雖然恭王府內部距離地窖比較近,但是王府裏麵人太多,人多眼雜的,而且住的還有公安,萬一讓誰不小心發現了就麻煩了。


    內部不行,那就隻能是從外麵入手,按理說東邊潛入最合適,但是東邊的院子全都住的滿滿當當,一個空院子都沒有,劉光齊總不能在人家眼皮子下挖地道吧,那還不如在恭王府裏麵找個沒人的角落的。


    既然裏麵不行,東邊也不行,南邊和北邊距離又太遠,那合適的地方就剩下西邊,巧的是西邊正好有一處廢棄倒塌的房子。從這個院子打地道到恭王府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來,既隱秘又安全。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我告訴你,你們要是再動手腳我可就不客氣了。」


    就在劉光齊準備使用移形換影進到院子裏時。胡同裏突然傳來了一個少女的驚慌失措,虛張聲勢的聲音。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劉光齊立馬停止了施法,轉而朝聲音傳來到地方走去。


    三兩步劉光齊就來到胡同口,借著路燈。劉光齊看到三四個流裏流氣的小混混正圍在一個小姑娘周圍,時不時的朝小姑娘伸一下手然後被憤怒的小姑娘拍掉。


    被圍在中間的小姑娘正如劉光齊剛才所想的一樣,是和他分開沒多久的鴨兒。


    「幹什麽呢,當街調戲小姑娘,還有沒有王法了。」


    看到幾個小混混的舉動越來越過分,劉光齊走了出去。遇到這種事情,別說認識了,就是不認識劉光齊也得站出來,現在這個社會還沒複雜到未來那個地步,人心還是很純樸的。


    「光齊哥」


    看到突然出現的劉光齊,王國英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推開一個小混混就朝劉光齊跑了過來,躲到了劉光齊身後。


    「喲,這還遇見一個充大頭啊,小子,你混哪兒的,敢管我的閑事。信不信爺我一刀捅死你。」


    看到鴨子飛走,幾個小混混也不著急,晃晃悠悠的朝兩人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帶頭到小混混掏出一個寒光四射的匕首在臉上蹭了蹭,一臉獰笑的看著劉光齊。


    「捅死我,好大的口氣,來你捅一個試試,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麵對這種情況,劉光齊還是照例拿出來發令槍,打算把眼前到這幾個小混混給嚇走,但是令劉光齊感到意外的是,平時都無往不利的招式,今天卻沒了效果。


    看到劉光齊手裏的發令槍,幾個小混混都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往後推了兩步,帶頭的小混混也不例外,但是退了一步後,帶頭的小混混或許是覺得就這麽退走了有點丟麵子,於是停下了腳步,看著劉光齊色厲內荏的喊道。


    「你少他媽,在這兒嚇唬我,你開一槍試試,打死老子你也跑不到,你看起來挺有文化的,應該是文化人大學生吧,老子賤命一條,換一個大學生的命值了,來了,你開槍打我啊。打啊」


    「我靠」


    看著不按套路出牌的小混混,劉光齊也有些懵逼。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行。


    不開槍隻會助長對方倒了囂張氣焰,開槍的話那他就露餡了,畢竟發令槍


    和真槍還是有區別,眼下這種情況他又不可能把真槍掏出來。


    啪


    看著眼前的局勢,劉光齊快速的在腦海裏思索了一下對策,硬拚肯定是不行的,這幾個小混混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估計全都是打起架來不要命的,如果說隻有劉光齊一個人,那劉光齊肯定不害怕,問題是他現在還帶著一個拖油瓶,要是讓這幾個小混混傷到小丫頭就麻煩了。


    「跑」


    稍作思索,劉光齊就想好了對策,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拿著發令槍對著帶頭帶頭到小混混開了一槍後,拽著小丫頭就朝胡同裏跑去。


    「他媽的,是假槍」


    看著跑路的劉光齊,帶頭小混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吆喝了一聲帶著自己幾個小弟就朝劉光齊兩人追了上去。


    「臥槽,這幾個家夥從哪兒冒出來的,沒聽說這號人物。」


    看著緊追不舍的小混混,劉光齊小聲滴咕道


    「他們幾個以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後來因為經常打架就被學校開除了,他們爹媽也不管他們,帶頭那個王浩爹媽更是全都死了,他們幾個整天就在街上瞎晃悠,靠偷偷摸摸維生。」


    或許是聽到了劉光齊的滴咕,鴨兒給劉光齊解釋了解釋。


    「他們這樣沒人管嗎?」


    「怎麽管,他們全都是未成年,警察抓了好幾回,少管所也關了好幾回,最後都給放了出來。」


    「我去,還是慣犯了。」


    看著步步緊逼的小混混,劉光齊吐槽了一聲,帶著鴨兒朝大街上跑去,在他想來這些小混混這些再怎麽犯渾,也不可能在大街上行凶吧。


    劉光齊的想法很美好,但是他太高估來自己對著這一片地形的熟悉程度。


    「我去,這什麽時候冒出一堵牆啊。」


    看著眼前三米多高的圍牆,劉光齊頓時懵逼了。這可真是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啊。


    「你們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嗎。怎麽不跑了。哈哈哈」


    帶頭到小混混,看著無路可逃的兩人,臉上露出了猖狂且猙獰的笑容。通過這個笑容劉光齊判斷眼前這個家夥精神肯定不正常。不是精神收了刺激,就是已經瘋了,成了變態。


    「小夥子,你還年輕,你們的路還很長,未來的世界很美好,千萬不要因為一點兒生活上的不愉快而走上歧途。」


    看著步步逼近的小混混,劉光齊嚐試著用言語來感化對方,即是最後的嚐試,也是最後的挽救。


    「我去你***的,少在這兒給老子嘰嘰歪歪的。你說的這些老子早就在學校聽膩了,哥幾個,你們先把這家夥按住,等我舒坦完了,你們再上。」


    不過劉光齊最後的挽救,很顯然是失敗了,對方根本沒有聽見去,跟他手下的幾個小混混示意了一下,幾個小混混立馬朝劉光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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