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琉璃廠,劉光齊就直奔路邊的地攤而去,至於兩邊的門店,劉光齊連看都沒看,就他這點道行想從那群老狐狸眼皮底下撿漏,那純屬癡人說夢。


    轉了一圈卻沒有什麽發現,就在劉光齊準備去閱漢堂幫佟奉全搬搬東西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出於職業習慣劉光齊朝咳嗽地方看了一眼,咳嗽的是個小孩,邊上還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看樣子應該是跟著自己爺爺出來擺攤的,爺倆坐在一個三尺見方的小攤前。


    劉光齊隨意在爺倆的小攤前掃了一眼,然後兩隻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一對清代的麒麟瑞獸香薰爐,這東西放在一堆雜貨裏麵那叫一個紮眼啊,真的太漂亮了。


    如果是放到民國年間,就琉璃廠那人來人往的熱鬧勁兒,估計這玩意兒剛擺出來就被人買走了。


    可惜啊,生不逢時,碰上了現在這年景,擺出來半天了居然連個看的人都沒有。


    “大爺,這爐子怎麽買啊”


    “這爐子怎麽買啊”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目標,劉光齊三步並兩步來到了小攤前。


    按照藍一貴教的,劉光齊在說著話的時候,手就已經放在了那對爐子上,剛說完劉光齊就感覺有些不對,怎麽又有回音啊。


    扭頭一看,好嘛,又一個蘇大強。


    這已經是劉光齊重生後見過的第三個蘇大強了,第一個自然不用說傻柱他爹,何大清。


    第二個是正陽門下小女人裏的蔡全無,自從上次遇見破爛候之後,劉光齊就想著看看這老bj裏還有沒有別的電視劇裏的人物,心動不如行動,轉了一圈後還讓他有了發現,一個大前門小酒館跟一個雪茹絲綢店進入了劉光齊的視線。


    在小酒館轉了一圈,現在的小酒館還是賀老頭當家,賣的都是一些兌了水的酒。至於未來的小女人徐慧真,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個村裏待著呢,劉光齊也不會因為想看看對方是不是跟文麗老師長的一樣,就專門跑到村裏去。


    從小酒館出來劉光齊又去了雪茹絲綢店,別說這陳雪茹長的還真帶勁,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說騷味不好聽,還是嫵媚比較貼切。


    第三個就是眼前這位了,按照對方的年紀推算,這位應該是正陽門下韓春明的師傅,九門提督關於山。


    “得,您先摸著的,您先談。”


    這位九門提督也是個講究人,看到劉光齊已經把手放在爐子上,也沒再多嘴。而是走到了附近一個攤子上,拿起來一隻筆筒看了起來,不過兩隻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劉光齊這邊,隻要劉光齊一走估計立馬就該殺過來了。


    “…”


    買東西的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忙著哄孫子,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價,直接伸出了一巴掌。


    “大爺,你這一個巴掌是什麽意思,是五千還是五萬啊。要是五千我就要了。”


    就衝這對爐子的品相和年份,五十萬都不貴。劉光齊雖然沒有細看,但是從造型特征還是可以初步判斷這對麒麟爐子是乾隆年間的東西。


    但他可不能這麽直接問人家是不是五十萬,那不是傻子嗎。甭管老頭是什麽意思,劉光齊就裝作不懂行,先把價錢壓下去。


    “五千,娃子,你要是腦子不好使,就趕緊回家睡覺吧,別在這兒瞎轉了,省的被人拐走了,你爸媽把你養這麽大也不容易。我把這玩意兒化了賣銅,都不止五千。”


    老頭都被劉光齊的無恥給氣笑了,擺了擺手準備哄劉光齊走。


    “哪是多少,您舉個巴掌我哪知道您什麽什麽意思,我買東西肯定是往低了說啊。”


    被老漢懟了一句,劉光齊也沒有生氣而是笑嘻嘻的問道。


    “最低五十萬,低了不賣”


    老頭瞥了劉光齊一眼,然後繼續幫自己咳嗽的孫子順氣。


    “五十萬也太貴了,這東西是不錯,可是現在誰還買這玩意兒啊,我也就是看著玩意兒不錯,挺意思的,準備買回去放點蚊香。驅驅蚊。你看二十萬怎麽樣。”


    劉光齊看到這老漢也是個懂行的,也就沒有再裝外行,跟老漢討價還價起來。


    “你甭跟我說你拿回去幹什麽,我不想聽。你今個兒想把這東西拿走,沒有五十萬那是說什麽都不可能的。”


    老頭壓根就不搭理劉光齊,一口咬死了五十萬。劉光齊磨了半天,價錢從二十萬磨到三十萬,可是老頭依舊不肯鬆口。


    就在劉光齊想著要不要答應對方時,忽然看到老頭的孫子已經咳的臉都紅了,於是決定來個曲線救國,一把抓住了小孩兒的寸關號起了脈。畢竟五十萬雖然不多,但好歹也是老劉一個月的工資了,而且劉光齊如果不算空間那些私貨,他手裏的這個私房錢了也就剩下一百多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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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乍一看劉光齊的舉動,還以為劉光齊講價不成準備動粗,等到看清劉光齊的動作後,才知道劉光齊是在給自己孫子號脈。已經抄起的板凳也悄悄的放回了屁股底下。


    “張嘴”


    “啊”


    “過來我聽一下”


    劉光齊先是看看了小孩兒的喉嚨,一股藥渣子味撲麵而來,然後又貼在小孩兒的胸口聽了一下肺部的聲音。隨後心裏便已經有了結論。


    “咳了有大半個月了吧。”


    劉光齊放下小孩兒的手說道。


    “嗯,滿打滿算有二十天了”


    老頭一臉緊張的說道。


    “是不是還伴有發燒”


    “沒錯”


    “藥喝了有七八天了吧。”


    “您可真是什麽神了,別的大夫還得問問,您這什麽都不問就全看出來了。一開始我沒當回事兒,後來咳的越來越厲害,我才帶他去看的大夫,可是吃了這麽多天,卻是一點用都沒有。反倒是咳的越來厲害,我出來賣東西也就是想著把東西賣了,帶這孩子去找別的大夫看看。”


    中藥就是這樣,在調理方麵或許有很獨特的療效,可是遇見這種發燒感冒咳嗽肺炎這種病,真的不如西醫來的好使,畢竟西醫一包藥或者是一針下去立竿見影,而中醫還得喝上好幾天才頂用。


    雖然大家都說西醫治標,中醫治本,可是這種小病就沒有必要計較什麽標和本了,自然是哪個有效,哪個快用哪個了。


    “這樣吧,老人家,我要是把您孫子這病治好了,您把這對爐子便宜賣給我怎麽樣。也不用便宜太多就我說的那價三十萬怎麽樣。”


    劉光齊趁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就這麽一個孫子,隻要您能把我孫子治好了,別說便宜了,您就是把這對爐子直接拿走,我都不說什麽。不過您有把握嗎”


    老頭非常大氣的說道,不過還是對劉光齊的能力提出了質疑,畢竟劉光齊看起來真的是太年輕了。


    “你就放心吧,對付這種小毛病十拿九穩。您上南鑼鼓巷或者是百草廳打聽打聽,隻要提起我劉光齊的大名,沒有人不知道的。


    這樣吧,老爺子提個意見,就是我先花二十萬賣下您一隻爐子,等會兒我回去拿點藥,如果您孫子吃了以後好了,兩天之後您再把那隻爐子賣給我怎麽樣。”


    白要人家的東西那是不可能,從這對祖孫的衣著打扮就能看出來了,對方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真要是富貴人家也不可能靠賣東西來換醫藥費。


    “哦,白家,那肯定能行,我本來就打算把這對爐子賣了,帶他去白家的醫館看看。”


    “那真是巧了,我現在就在白家醫館坐堂。這是二十萬,你先收著,我去給您拿點藥。”


    寒暄了兩句,劉光齊掏出二十萬拿走了一個爐子,然後在琉璃廠一個僻靜的角落進入了空間,從自己家的醫療箱裏找到了一板阿莫西林。


    小家夥得的是慢性肺炎,中藥自然沒有太大作用,就算是有用肯定沒有西藥來的快。鑒於這個時代人們抗藥性極低,幾粒阿莫西林足以治療小家夥的肺炎。


    說實在的拿阿莫西林治病,真要算起來劉光齊還賠了呢,畢竟這個時代青黴素可是跟黃金一個價錢,阿莫西林這個藥雖然在現代爛大街,可它好歹也算是青黴素類的抗生素。


    不過劉光齊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把膠囊摳出來後,再把膠囊的顆粒倒在紙上包好,確定出入點附近沒有人後,劉光齊一個閃身出現在了琉璃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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