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斜了曲晉一眼,淡淡道:“他是黨委書記?要他回去把衣服穿好再來。”


    遲國強看到曲晉胸前的襯衫上麵兩個扣子都沒扣,很是恨鐵不成鋼,厲聲斥道:“沒聽到話嗎?”


    曲晉手疼腿疼,酒也醒了大半,怏怏地閃到了邊上。


    遲國強剛剛還聲色俱厲,轉過身來就差向陸漸紅鞠躬了:“陸書記,是我沒有管好下屬,您批評我吧。”


    陸漸紅淡淡道:“前麵帶路。”


    這時一輛車奔馳急速駛來,在車隊後麵停下,揚起了一陣灰塵,從裏麵走出一個梳著大背頭的衣著光鮮男人。


    這個男人一下來便自我批評道:“各位領導,對不起,我來晚了。”


    遲國強從鼻孔裏哼了一聲,在陸漸紅身邊道:“他是慶豐村支部書記黃慶年。”


    陸漸紅微微點頭,遲國強大聲道:“黃慶年,還不來見過陸書記?”


    黃慶年吃了一驚,趕緊上前,道:“陸書記,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陸漸紅看了一眼,雖然隻是個村支部書記,但是見到自己這個市委書記卻是一點也不發怵,倒覺得頗為有趣,當下和顏悅色道:“慶年同誌,一直聽說慶豐村非常富裕,開創了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新局麵,走,一起帶我去看看吧。”


    黃慶年笑道:“陸書記,我不是謙虛,慶豐可當不起這樣的稱號,隻能說比起一般的村子要略強一些。”


    陸漸紅笑了笑:“過分謙虛可就是驕傲了,我看了慶豐村的數據,年集體收入好幾千萬,都相當於一個鄉鎮了,來,上我的車。”


    張甲在前麵開著車,遊龍海坐在副駕駛上,陸漸紅、任克敵和黃慶年坐在後排,陸漸紅問了村集體經濟都依賴於什麽,黃慶年回答得頭頭是道,又問起黃慶年以前是做什麽的,黃慶年說他以前在南粵打工,賺了點錢,回來之後,帶著一部分人富了起來,後來群眾推選自己當支部書記。


    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過幾條水泥路,進入了慶豐村。路還是順著上次陸漸紅過來的時候走的,不過這一次卻是沒有人再攔著了。


    到了慶豐村口,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繁榮華貴,隻是樓房鱗次櫛比,比起一般的農村來說要高了不少檔次,隻是車子在進去的時候,陸漸紅不由想起了麥迪誌家所在的大楊莊,也是這般模樣,車子很難進得去,村子的麵積中等,談不上什麽規劃,裏麵的建築犬牙差乎,小道多如牛毛,進了村子要是沒有人帶路幾條巷子一走恐怕就迷失方向了。


    在黃慶年的帶領下,陸漸紅參觀了村辦公室,那是整個村子裏最高最華麗的建築,上書一排大字:虞樂鎮慶豐村綜合服務中心,門前一根旗杆高聳,上麵五星紅旗飄揚。


    看了村辦公室的建設,很是齊備,陸漸紅讓黃慶年介紹一下村裏的情況,陸漸紅注意到,黃慶年在介紹這些的時候,雖然說得比較敞亮,但是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比如說村辦企業什麽的,不過陸漸紅這一趟過來旨在隨便看看問問,他的作用是牽製住這些領導,讓任克敵和遊龍海隨訪那才是真的。


    聽了一陣報告,任克敵和遊龍海二人很快回了來,臉上的神情很輕鬆,陸漸紅心知他們不管有沒有發現也不會表現在臉上,便起了身:“今天這一趟來,雖然慶豐村與我想像中還有點差距,但是已經比一般的村子好了很多,遲書記,司馬縣長,希望你們以慶豐村為榜樣,大力開展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建設,讓更多的百姓過上富裕的生活。”


    眾人一直將陸漸紅送出,這才舒了一口氣。


    陸漸紅坐在車上,淡淡道:“有沒有什麽發現?”


    任克敵道:“雖然已經作了掩飾和偽裝,但是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在一個廢棄的溝渠裏,我找來了這些。”


    任克敵從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有一些藥味殘渣,還沒解開便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了過來。


    “這是什麽?”陸漸紅皺著眉頭問道。


    任克敵道:“暫時還不清楚,所以我提取了一些,回去就會著手化驗。”


    張甲這時突然道:“那個黃慶年應該有吸毒史。他的身上有這股味道。”


    任克敵讚許地點了點頭道:“甲子說得沒錯,我看有必要先調查一下黃慶年的來曆。”


    這些事情就交給任克敵去辦了,晚上陸漸紅一行已經到了清河區,尋了一個賓館住下,任克敵打了個電話給胡月兒,——經過掃黃行動,胡月兒已經是刑警隊副隊長,當然,這也是看她老子的麵子。


    任克敵交待了一個任務給她,就是查一查黃慶年的底,把手機裏拍到的照片傳了過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陸漸紅又到清河區進行了視察,清河區有所起色,班子的麵貌煥然一新,這點讓陸漸紅很是欣慰,這也證明,一個人是完全有可能改變一個地方的。


    又走了兩個縣區,回去的時候隻剩下三個人了,任克敵被陸漸紅安排回去進行那些殘渣的化驗。


    陸漸紅回到市裏的當晚,任克敵那邊化驗結果就出來了,說是製造毒品後殘留的藥渣。這也就是說,慶豐村極有可能從事毒品的生產製造和銷售,結合黃慶年介紹村辦企業時眼神的飄忽,陸漸紅覺得裏麵有戲。


    同時,胡月兒對黃慶年的調查也有了眉目,他確實是在南粵打過工,但做的卻不是正行,先是替人泊客,後來又為賭場、夜總會之類的場所看場子,是個敢打敢拚的人物,曾經因為在酒吧賣搖頭丸被抓過,由於在南粵打傷了人,才逃回慶豐的。


    任克敵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是不是要立即對慶豐村采取行動,陸漸紅想了想,搖了搖頭,冒出六個字:放長線釣大魚。


    任克敵嘿嘿一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本來我還怕你急著要政績的呢。”


    陸漸紅直接毫不客氣地回了他兩個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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