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鬆嶺咧開嘴,或許是牽動到了傷口,哎呀了一聲,才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笑,道:“感覺不錯。”


    鐵鬆嶺所說的感覺不錯,自然不是指他的身體,而是對於事件的本身,有人向他動手,這證明他的偵破方向是正確的。


    陸漸紅心懷略有些激蕩,道:“鬆嶺書記,案子的事件,你就不要操心了,楚局長不錯,完全可以轉到他的手上,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休養,恢複身體。”


    鐵鬆嶺笑得比哭得都難看:“隻要能把那幫人揪出來,我這次的車禍也不算白挨。”


    陸漸紅正色道:“我相信,楚局長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


    陸漸紅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楚向前那邊傳來消息,那個肇事司機居然在公安局咬舌自盡了,搶救無效死亡,而對他的手機等信息進行調查的時候,也是沒有什麽線索。到這裏,一切都斷掉了。


    陸漸紅大發雷霆,指著楚向前的鼻子罵道:“你們公安局都是吃屎的?一個大活人就在你們公安局裏自殺了,就這麽沒了線索?”


    楚向前也是一肚子的苦水,被陸漸紅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其實在來之前,他就對當晚值班人員進行了詳細的詢問,可是根本沒有什麽奇特之處,最終所得出來的結論是,這小子壓力太大,以至於咬舌自殺,不過公安局也有責任,如果多關注一些,或許會避免這個情況。


    不管怎麽說,案子到此陷入了僵局。


    對此,鐵鬆嶺沉默了很久,才道:“陸市長,我看就不要再糾結於這個案子了。”


    鐵鬆嶺的一句話令陸漸紅茅塞頓開,他確實把目光狹隘地放在了鐵鬆嶺車禍案這件事情上了,完全忘記了事件的由頭是因為鐵鬆嶺在調查卓小司和韓曉棟。


    然後陸漸紅更沒想到的是,在重新調整了調查方向之後,一切都沒有了線索,毫無蹤跡可尋,丁曉華那邊的調查也是不甚了了,而他那一晚和段若水之間發生的事情更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小高一直在暗裏跟蹤,但同樣是沒有結果。


    康平的一切仍然在平靜中度過,隨著時間一天天的推移,國慶終於來臨。


    在國慶到來的前一周,康平新上的地鐵線全部竣工通車,這讓王道勇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為他的政治生涯添了濃墨重彩,這對於緊接而來的黨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對自己的任用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任用。


    國慶當日,首長參加了軍巡,全程進行了直播。康平由於有獻禮工程,所以市委書記王道勇也去京城參加了這個活動,陸漸紅也在邀之列。


    29日晚,陸漸紅向安然提起了這件事,安然笑著道:“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一定要參加,穿得精神點。”


    陸漸紅不由啞然失笑。


    30日一早,陸漸紅上了班去,安然看著陸漸紅早已不見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都說情到濃時情轉薄,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以前陸漸紅都會買點小禮物什麽的來逗她開心,讓她有滿足感,可是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推移,那份愛情早已轉化成為了濃濃的親情,送生日禮物也不多見了,以前是因為他們不經常聚在一起,可是去年他們是在一起住的,今年也是如此,陸漸紅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的生日了。


    天色有些陰沉,晨風還是比較涼的,安然被風吹得打了個寒噤,不由啞然失笑,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如此執著於少女情懷呢,一個生日而已,又能代表什麽?自己不同樣也是時常忘記陸漸紅的生日嗎?


    這麽想著,或許是找到了平衡。


    回到家裏來,卻見放假在家的女兒陸揚帆從房間裏捧出一個小盒子,大叫道:“媽,生日快樂!”


    安然的眼淚忽然間掉了下來,她真的沒想到女兒居然會記著自己的生日,當即落下淚來。


    揚帆笑著摟住了安然,道:“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這時陸遠航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拿出了一盒眼霜,道:“老媽,我不知道送什麽給您最合適,所以在靜研的推薦下,買了韓國產的眼霜,希望您能永葆青春。”


    安然忽然間覺得自己對孩子的一切關心操勞都是值得的,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把一對兒女緊緊地摟在懷裏,激動得無法言語。


    安然或許永遠也沒有想過,孩子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強烈的感動。


    “媽,今天你生日,咱們為你好好過一個生日。”陸揚帆笑著拉過安然的手,道,“今天你休息,在沙發上待著,家務我跟遠航全包了。”


    陸遠航這個時候卻是道:“老媽,你生日,老爸也沒有給你一個吻?”


    安然此時一點抱怨都沒有了,笑著道:“你爸爸忙得很呢,今天可能就要去京城了,要參加建國慶禮。”


    段若水這時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將一條圍巾怯怯地遞了過來,道:“然姐,生日快樂。這條圍巾是我利用空閑的時間織出來的,希望你能喜歡。”


    安然怔了一怔,牽過段若水的手道:“若水,你有心了,謝謝。”


    段若水道:“然姐,其實我應該謝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淪落成什麽樣子了,又哪裏有機會來讀書,而且這近一年來,一切都由你照顧,讓我再次有了家的感覺,我真想叫你一聲媽。”


    陸遠航拍著手道:“那就叫啊,別再然姐然姐的叫了,把輩份都搞亂了。”


    段若水怔怔地看著安然,安然笑眯眯地看著她,終於段若水叫了一聲:“媽!”


    這一聲叫得淒苦之極,在撲到安然懷中的刹那間,段若水的淚水已如泄了洪的水一般傾了出來。


    這個生日,對於安然來說,是非常開心的,也具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因為她感覺到,段若水這個收的幹女兒,在叫她“媽”的刹那間,是非常渴望得到母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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