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這小子不簡單。”這是惠英紅對陸漸紅的評價。


    汪含韻躺在惠英紅的身邊,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氣喘了,聽著惠英紅這麽說,有些不屑,道:“他有什麽不簡單?軟麵條一根,現在不是一個屁都沒有?”


    惠英紅隻穿著睡衣,看了汪含韻那張除了眼白子有點與眾不同的臉,道:“你對陸漸紅還是不太了解。據我所知,一昧地退讓不是他的個性,我懷疑他私底下會有什麽動作。”


    汪含韻不以為意道:“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他玩不出什麽花樣來的。”


    汪含韻這麽說是有底氣的,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搞的都是陽謀,沒有人能說得出不妥之處,比如分工上的調整,比如借助吳部長調來一個省委秘書長,這些都讓陸漸紅無可奈何。


    惠英紅知道自己勸不動他,不過她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何以要樹立起陸漸紅這個對手來,惠氏現在處境不是太妙,但是經過努力和協調,為了達到平衡,執政派並沒有窮追猛打,還推了汪含韻上位,這已經是個不小的突破。雖然惠氏和梁氏為了保證不被逐個擊破,有了攜手的先期特征,但是並沒有必要跟與梁氏決裂的陸漸紅衝突吧?


    當這個問題提出來時,汪含韻的回答有些讓惠英紅感到意外,他道:“以前的梁氏並不團結,各自為政,一盤散沙,現在的梁氏才是真正的梁氏。”


    惠英紅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惹惱了陸漸紅,卻因為政治手段上的高明逼得他沒有辦法,他以為你是為梁氏出頭的,所以會通過打擊企業的手段來讓你放緩對他的壓製,你越是不理,他越是會加大打擊的力量,迫使梁國忠一係投向梁詩賢兄弟,讓梁氏合歸到一起。”


    “你的腦子轉得不慢嘛。”汪含韻點了點頭,笑道,“這樣更有利於實施下一步的行動。”


    “下一步?”惠英紅不理解了。


    汪含韻故作神秘地道:“從政治局勢上看,惠氏是跟梁氏合作的關係,也隻有這樣,才會在下一輪的博弈中不敗下陣來,不過從經濟方麵來看,梁氏可是惠氏的一大競爭對手。”


    惠英紅更不解了:“你直接說出來吧,免得我猜來猜去。”


    汪含韻道:“剛剛還說你腦轉得快呢,現在就轉不過彎來了。你覺得梁氏會不會與咱們親密無間?”


    “既然有這樣的考慮,合作還是有限度的。”惠英紅道。


    “那就是了。”汪含韻公布了謎底,“既然這樣,那為什麽不趁著這個機會,將梁氏鏟除了,隻有把梁氏企業搞到惠氏的門下,那惠氏得到了壯大,也不必擔心梁氏有反骨之心了。”


    惠英紅這才明白這裏麵居然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不過她還是道:“梁氏難道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又怎麽樣?”汪含韻奸笑了一聲,“梁氏主要經營的一是房地產,二是鋼鐵,三是乳品。”


    汪含韻接著道:“投資房產的新政策是要求全額墊支,不允許空手套白狼,而受金融危機的影響,銀行的貸款限製不少。雙皇市的世貿中心項目是大手筆,而且二期三期的區域建設開放度很大,隻要我稍微點一下,梁詩賢他們不會放過這塊肥肉的。隻要他們咬上了這個鉺,資金上的短缺讓他們會從其他行業上抽調資金,到時候再調控一下房產市場,不死也得脫層皮。”


    “至於鋼鐵這一塊,國家的宏觀調控政策很快就要下來,對一些鋼鐵公司要進行大規模的改進,那又得花費一大筆資金,雖然上麵有扶持,但是這個扶持先別說有多少資金,這個難度是可想而知的。至於乳品行業,不要忘了有三聚氰胺這個前車之鑒,動作已經在進行之中了。到時候三方壓力,再加上梁氏本身之間的矛盾,不完蛋就是怪事了。”汪含韻說得很興奮,惠英紅也不由大是咋舌,想不到為了利益上的爭奪,居然會如此一環扣一環。


    “所以——”汪含韻總結道,“對陸漸紅的打壓隻是一步棋,沒有這步棋,就很難讓梁國忠一係受到致命打擊,就不可能讓梁氏合到一起,這對於計劃也是大有影響的。”


    惠英紅服氣了,可是她隱隱中總覺得,對陸漸紅的所有動作,將會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不過這個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說了汪含韻也聽不進去,況且這個時候汪含韻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


    陸漸紅在與汪含韻的博弈中,從目前來看,絕對是處於下風,雖然經曆了老爺子八十大壽,但是這所帶來的震撼僅限於京城,並沒有蔓延到甘嶺,這當然是吳部長沒有點撥之故。由於省委秘書長伍光明的到來,解決了補充常委的事情,人事上並沒有與汪含韻起什麽紛爭,所以,這幾天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風平浪靜的。


    汪含韻也適當地放緩了打壓陸漸紅的動作,畢竟不是為了打壓而打壓,另外,起衝突是需要一個點的。


    無理由的衝突不是理智的行為,但是這一次不同了,因為發生了一件事情!


    四月二十八日。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這一天與平常不同,一大早便下起了大雨。


    陸漸紅放棄了步行的計劃,坐著牛達開來的車,車剛到省政府門口,便猛地有人自雨幕中衝了出來,如果不是牛達反應靈敏,便將那人撞倒了。


    “沒撞到人吧?下去看看。”陸漸紅吩咐了一聲,秘書孟子玉和牛達同時下了車。


    一下車,便不由呆住了,雨下得很大,一個年輕人正跪在車前,垂著頭,胸前掛著一個木牌子,上麵有紅漆寫得一個粗粗的大字:冤!


    陸漸紅這時也下了車,看到這一幕,不由也呆了一下,道:“還愣著幹什麽,雨這麽大,別淋壞了身子,讓他到車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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