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微微一驚,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麽,便道:“電話裏說不清楚,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放下電話,陸漸紅閉上了眼睛,腦子裏有點亂,聽說原常務副省長白雲杉活動得很厲害,正在努力減刑,估計在裏麵有些吃不消了。像他這樣的犯人,在裏麵其實還是不怎麽吃苦的,據說他在裏麵做“導師”,還給別的犯人進補一下文化知識。隻是習慣了高高在上,失去自由的感覺是無法忍受的。


    對於白雲杉,陸漸紅的心裏總是記住的,安然和孟佳所吃的苦受的罪,一切都拜他所賜,這個仇他永遠都不會忘。


    關於郭玉河的死,陸漸紅起先並沒有把他與白雲杉聯係到一起,但將其中的線理清,連到一起後,便不難分析得出來。


    正在思索間,電話又響了起來,看到號碼,陸漸紅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接到電話,淡淡道:“許董你好。”


    “陸書記,您好。”許智傑不由自主地用了尊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裏是有些苦澀的,梁家搞的那些小動作他也是這兩天才知道,心裏雖然不同意,但是那是別人的事,他也沒法子去過問,在得知陸漸紅已經恢複職務重新上班的時候,他的心裏是高興的,可是也有一絲不安,因為他原本可以替陸漸紅做些什麽的,但是他並沒有做。


    “陸書記,我在甘嶺,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見個麵。”經曆了這麽多,許智傑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現在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王朝集團受到了雙重的打擊,一方麵當地政府執法部門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另一方麵在市場上也受到了絕地阻擊,很多生意都一敗塗地,接連幾筆大生意的合作夥伴都選擇了回避,再這麽下去,恐怕是撐不到年底了。


    陸漸紅淡淡一笑,道:“好啊,明天晚上,君威大酒店,你訂房間。”


    放下電話,陸漸紅冷冷一笑,暗暗道,就這麽算了,當我是爛泥捏的?


    下了班,直奔住處而去。


    安然的狀態不是太好,她很自責,基金會的本意是想幫助人,可是她再一次犯了識人不準的錯誤,如果不是運氣好,險些釀成比寶隆集團破產還要嚴重的後果,雖然事情已經大白,資金也追了回來,可是一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安然便一陣陣難過。


    陸漸紅摟著安然,微笑著道:“別這樣子了,一切都過去了。”


    安然靠在陸漸紅的懷裏,默然半晌道:“漸紅,我已經將基金會的錢全部捐給了別的基金會,光明基金會也解散了。”


    陸漸紅怔了一怔,笑道:“安然,你可別嚇我,怎麽感覺你有最哀莫過心死的狀態呢?”


    安然笑了笑,道:“沒有的事。漸紅,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安叔今天打來了電話,讓我盡管去美國一趟。”


    陸漸紅眉頭微微一皺,道:“你自己怎麽考慮的?”


    安然道:“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全球的各大企業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安叔老了,他的子女都有自己的事業,也不想過多地去過問,他老人家是希望我能過去幫他的忙。”


    陸漸紅不由道:“這個安中信都是挺大方的,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就這麽交給別人,他也不怕被卷走了?”


    安然笑道:“我隻是過去幫幫他而已。再說了,梁國忠那天不是也希望你能執掌梁氏企業嗎?”


    陸漸紅笑著在安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倒是會堵我。唉,去吧,隻是你走了,我又一個人了。”


    “一個人?你不是還有孟佳嗎,還有高蘭呢,怎麽會是一個人。我就是怕你不想我了。”安然的話裏有些取笑的意思,可是眉宇間卻是令人大為心疼。


    陸漸紅忍不住用嘴巴堵住了安然的話,幾分鍾後,兩人才分開來,各自大口喘息了半天,陸漸紅才道:“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陸漸紅倒沒有說謊,隻是孟佳和高蘭在他心目中同樣不是別人所能代替的,安然笑了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陸漸紅問到了核心問題。


    安然略有些黯然,道:“就這個周末。”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這麽急,簽證都辦好了?”


    “已經在辦,有你這個省委副書記,手續簡便多了。”安然開了個玩笑以衝淡那種分別的愁思。


    陸漸紅笑了笑,道:“那邊的環境不是太好,出入一定要小心,我讓克敵,不,讓小高給你安排個人做你的保鏢。”


    安然失笑道:“好像美國是龍潭虎穴似的,不用了。”


    “那可不行,一定要的,你過去就是富婆了,我可不想聽到有人打電話給我向我勒索贖金。”陸漸紅故意瞪大著眼睛。


    兩人笑著爭執了一番,便聽到孟子玉敲著門道:“領導,關書記到了。”


    陸漸紅鬆開安然,道:“我出去了。”


    關陽春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陸漸紅出來,便站了起來,陸漸紅擺著手道:“老哥,別客氣,子玉,給我拿條煙。”


    煙是上次老爺子來的時候帶過來的特供煙,關陽春不是煙鬼子,不過看到這代表著身份的香煙,不由笑道:“老弟,你讓我抽這個煙也太糟蹋了。”


    陸漸紅哈哈笑道:“煙嘛,就是給人抽的,這條煙你拿去吧。”


    關陽春笑著將煙向茶幾邊上撥了撥,道:“說正事吧。那件事基本已經查清了,我找到了原始的材料,郭玉河雖然是死於酒精,但卻不是酒喝多了,而是死於工業酒精中毒,這事……跟尚學誌有點關係。”


    郭玉河是非正常死亡,在陸漸紅的意料之中,但是與尚學誌扯上關係,他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一下,很是吃驚地道:“尚學誌?他難道不知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如果是工業酒精的話,那就有可能是刑事案件了。”


    尚學誌這個人陸漸紅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而且這次的事情他出力也很多,隻是沒想到會牽扯到他。


    關陽春道:“我也很吃驚,這件事我有點拿捏不住,追究起來,他就不隻是一個簡單的失職了。”


    一個人走到公安廳常務副廳長的位置並不容易,關鍵是,尚學誌沒有與陸漸紅作對的意思,陸漸紅想了想,道:“尚廳長還是不錯的,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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