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忍不住仰天長歎,欲哭無淚,究竟是和她開了什麽玩笑啊?每每這個時候唐曼就忍不住生出一種將藍若風的前世折磨致死的衝動,不就是小小的色了一下嗎?至於一腳踹飛她嗎?


    “當然沒放啊!因為那根本就就是曼曼的血嘛,人和畜生的血能混合在一起才怪呢!”龍禦西瞬間得意洋洋的竄到唐曼麵前,理直氣壯地指著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的曼曼,理所當然的道,“我瞅著他們沒注意我就從曼曼身上拽下來一塊皮,那幾個蠢貨,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那麽快湊上去?”


    他怎麽說也算是豬的正牌相公,怎麽會不明白豬的意思呢?雖然他十分的不願意帶上這個野種,可是為了豬他能忍,隻要這個野種保證長大以後為他的兒子做牛做馬,他就委屈求全的帶上他。


    唐曼驀地瞠大雙眸,晶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竟然如此,可是她離得那麽近都不知道曼曼什麽時候進去的,又怎麽能看得清楚龍禦西的動作呢?這就所謂的關心則亂吧!不過這樣也好,就給龍禦東這個錯覺吧,以後他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小金錢跟著自己也不用擔心受了什麽委屈。


    唐曼暗暗的自我安慰,努力把血液為融合之時龍禦東搖搖欲墜的身子拋之腦後,他們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


    “可是。”龍禦西等了又等,沒有等到豬誇獎自己,忍不住急了,這樣湊上去感覺又有點不好意思,他可是一個大男人哪!怎麽好意思?龍禦西瞬間抱著孩子竄到唐曼身旁,用肩膀撞了一下唐曼,道,“你怎麽沒有誇獎我聰明呢?”


    “嗯,你很聰明。”唐曼順從中肯的點點頭嘉許道,然後重新低下頭盤算著自己以後要去哪裏繼續混日子賺錢,怎麽樣才能從古代撈第一桶金。


    “這麽就完了我的獎勵呢?”龍禦西瞬間急了,臉紅脖子粗的他還等著獎勵呢,趁著好時機趕緊把終身大事了結了啊,那幾個野貨都已經和豬有了關係,最無恥的一個還有了孩子,自己到現在隻停留在牽小手的階段,不公平啊不公平,他也想有自己的兒子,天天教他醫術毒術然後出去獨霸江湖去,可是到現在連洞房都沒有,說多了什麽都是故事啊!


    “還要什麽獎勵啊?”唐曼很是詫異的看了龍禦西一眼,瞬間決定無視這個神經有問題的家夥,雖然她心中是有一些小小的感激的,她願意拿出一兩紋銀給他當謝禮,之餘更多,想都別想,唐曼摸了摸隨身的錢袋,心裏瞬間安慰了很多,錢還有很多,包括從藍若風那裏坑來的金子還一分沒有動呢!


    “成親。”龍禦西瞬間急的臉紅脖子粗,感到自己口氣有點衝了,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唐曼的臉色,瞬間竄到唐曼身邊軟語商量道,“我說娘子啊,你趕緊把我的名分定下來吧,你看孩子都有了,要是不成親也不像話啊是不是?”


    龍禦西瞬間將孩子往唐曼麵前一送,強烈的要求豬正視他懷中還有寶寶的事實,努力的壓下心中的委屈,雖然這個野種不是他的,但是他現在怎麽說也是他未來的後爹,利用一下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孩子是你的嗎?”唐曼好笑的倪了一眼一臉緊張的圍在自己身邊的龍禦西,“我記得孩子好像不是你的,和成親有什麽關係啊?”


    唐曼現在感覺剛剛從龍家解脫出來,心情無比的好,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幹嘛要把自己一張滾熱的臉貼在墓碑上啊?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做那種跳出虎窩又進狼洞的傻事兒。


    小春一路上已經對兩人的相處模式從驚恐到釋然,到現在的漠視了,實在不敢想象眼前的二堡主就是傳言中殺人不見血、亦正亦邪的不死閻王,反而憑添了一些可愛,小春有些欣慰的看著二堡主被夫人壓製的死死地樣子,心中閃過一抹安慰,也許這樣對夫人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你早就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什麽不成親?”龍禦西看著唐曼不緊不慢的樣子瞬間急了,不提這個野種還好,一提這個野種他氣都不打一處來,抱著小金錢的手瞬間收緊,反倒是停下來不走了,今兒不把話說清楚誰也不準走,邪氣的眸子委屈的看著唐曼,聲音瞬間拔高陰陽怪氣的質問道,“你說他不是大哥的孩子,你倒是說說,你除了我還勾搭了誰?是哪個野貨?你不想和我成親是不是還想著他?”


    隻要她敢說是誰,他龍禦西非得把那個野貨綁來在豬麵前淩遲了不可,再讓曼曼一塊一塊的啃了,就得讓她見識見識他龍禦西的手段,對付爬牆的女人絕對不能姑息,對待那種野貨就得冷血無情。


    龍禦西控製不住的力氣痛的小金錢瞬間哇哇大聲哭起來,委屈的好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閉著眼睛麵色憋得通紅在龍禦西懷中哇哇大哭。


    小小嬰兒怎麽能承受龍禦西失控的力氣?唐曼心疼的瞬間上前踹上了龍禦西的屁股,“你tmd給我鬆開.”


    龍禦西愣神的功夫唐曼已經著急的搶過接過小金錢,心疼的抱在懷中哄著,“不哭啊不哭,有娘親在,不哭哦!”


    遠遠地曼曼聽到小金錢委屈的大哭,碩大的虎軀幾個跳躍跳到唐曼身側,心疼的直打轉轉,一直臣服的虎心瞬間對弄哭小金錢的龍禦西不樂意起來,黑金色的虎眼不滿的看向了龍禦西,主人也太不知道分寸了,小人兒還那麽小,曼曼焦急的在地上直轉,也看不到小金錢的小臉,曼曼焦急的抬起前爪,用兩隻後腿站在地上,肥碩的大腦袋笨拙的往上用勁兒,看到小金錢滿是淚痕的小臉兒,曼曼心中瞬間充滿了心疼,恨不得代替小人兒受所有的罪。


    小春也是焦急的幫著唐曼檢查小金錢有沒有傷到,一時之間誰也沒有注意到被兩人一虎隔絕在外的大紅色身影。


    龍禦西瞬間怔怔的看了一眼哄哄的懷中,還留著那野種的餘溫,心中瞬間不樂意起來,他不就是問問她心中是不是還有別人嗎?不但踹了他一腳,還把他晾在一邊,弄得他好像跟虐待野種的後爹似的,他怎麽了那個野種了?就連曼曼那個畜生也對他不滿?


    龍禦西越想越委屈,憑什麽啊?憑什麽他就得受著委屈?難道她心中還想著那個野貨?龍禦西麵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大步上前,一腳踹開擋路的曼曼,很有分寸的將小春扔到一旁,抓著唐曼的雙肩神經質地問,“你是不是有野男人?有沒有?有沒有?究竟是誰?”


    “給我滾一旁撞樹去,等你想清楚了再回來問我。”唐曼看著麵前黒沉的臉恨不得再賞他一飛腳,抱個孩子都能把孩子弄哭,還能做什麽??一肚子小肚雞腸的樣子,什麽野男人說的那麽難聽,再說她就算是有野男人也是他龍禦西。


    龍禦西怒極,不過還是悶不吭聲的轉過身離最近的一顆大樹,哐哐的開始撞了起來,心中的委屈不降反升,tmd,連畜生都看不起他,龍禦西心中不停的猜測著,那個和豬有了野種的野貨是誰?從前他哪有時間注意到府中的事情,更何況那些小小的人物了,難道是那個小花匠?md,長的是有點姿色,不過龍禦西心中瞬間否定了,他龍禦西這麽優秀還在這裏撞樹呢,那個小花匠他也配?才怪呢!


    不過。


    通過這件事情,龍禦西總算是明白了,不但撞樹是一門功課,就是當後爹也是一門藝術啊!他還沒有把那個野種怎麽樣呢,就已經集體忽視他了,他現在地位是岌岌可危了,不行,這樣是絕對不行的。


    黃昏之後,金色的陽光慢慢變得金紅,緩緩將至地平線之下,唐曼幾人也是加緊步伐的向小鎮走去,龍禦西悶悶的跟在幾人身後,他不想和豬說話,在豬的心中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他就不說話,哼。


    一行人終於在日落之前遠遠地看到泛著水光的小河環繞在小鎮周圍,唐曼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容,終於回到這個小鎮子了,不禁加快了腳步,走進鎮中,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影,有幾個和唐曼熟識的,紛紛過來打聲招呼,唐曼熱情的回應著點點頭,便向她從前租下的房子走了過去。


    遠遠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唐曼還未走近,遠遠地看到門口靜靜地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身影,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平凡的側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周身一股憂傷靜靜的蔓延開來。


    赫然是陳航!


    唐曼晶亮的鳳眸中驀地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光芒,沒有想到竟然是他,顯然他是在這裏等她,可是不是已經說好了她不回來了嗎?陳航這麽晚了怎麽會站在這裏呢?


    唐曼看的模模糊糊,跟在唐曼和小春兩人身後的龍禦西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心中的怒火瞬間升了上來,憤憤然的看了一眼唐曼,又是一個野貨,怎麽這麽不要臉啊?都已經說清楚了還纏著豬,龍禦西也管不了還在和唐曼生氣然後瞬間竄到唐曼身前,冷颼颼的眸光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著陳航。


    小白臉!


    龍禦西暗罵,蹭的竄上前,“你又來做什麽?我家不歡迎你這樣沒臉沒皮的。”


    不過龍禦西多留了一個心眼,自己可以暗中弄死這個三號野貨,但是絕對不能當著豬的麵前,不然,這個野貨指不定就賴上他們了。


    陳航慢悠悠的抬起頭,直接忽視掉龍禦西,炙熱的眸光落在唐曼身上,黑暗中,唐曼依舊看得出來陳航的麵容憔悴了很多,這樣的炙熱目光讓唐曼微微有些不自在,但是沒有說話,龍禦西那廝是個頭腦簡單的,她萬一說話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弄死陳航也說不定。


    龍禦西瞬間氣得跳腳,人家根本無動於衷看也不看他,好像他的一拳輕飄飄的打在棉花上。


    “我有些擔心你們。”陳航看著唐曼,眼中掩飾不住的激動道。


    “進來說話吧!”唐曼微微一赧對著陳航說道,她沒有道理將一個關心著她的朋友拒之門外。


    龍禦西將門摔得震天響,看著沒有人理他然後憤憤然的坐在唐曼身邊,戒備的看著陳航,看著陳航欠揍的腦袋,瞬間忍住想要將他喂曼曼的衝動。


    微黃的燭光在屋中靜靜的搖曳著,屋外,夜色漸濃,銀白色的月光清冷的照在大地上,微風微微拂動著,樹葉不時地嘩嘩作響。


    “賈畫,你有什麽打算?”陳航仿佛沒有看到龍禦西黒沉的麵色,直接看向唐曼,“還是在這裏把益仁堂開下去嗎?”


    陳航現在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以為賈畫真的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可是如今。


    陳航激動的看著唐曼柔美的側臉,雙拳在身體兩側緊緊地握起,就這樣吧,隻要讓他留在賈畫的身邊,看著他也好。


    “不了。”唐曼苦笑的搖搖頭,並非益仁堂不好,而是離京城太近,她不願意也不敢去冒這個危險,萬一龍禦東忽然想明白她定然沒有還手之力的任其擺布,這一刻唐曼忽然覺得要有自己的實力才能不被人控製,那種命都拿捏在別人手中的驚恐她實在不願意再嚐試第二次。


    “那你。”陳航心裏一顫,不確定的看向唐曼,眸子一黯。


    “我們準備去南方,再做決定,今天先回來收拾收拾東西。”唐曼微微一笑,爽快地答道。


    “那我可不可以。”陳航心中一顫,她還是決定走嗎?再次回來這裏隻不過是短暫的停留,那他是不是可以和她一起走。


    “我們不要你跟著,礙事的家夥。”龍禦西瞬間截斷陳航的話,毫不留情的打斷他最後一次希望,誇張的跳到窗前,伸手指著窗外,邪氣的眸子神經質的盯著陳航,“看見沒?看見沒?隻要月亮還是白的,你就沒希望,我和娘子帶著兒子去南方遊山玩水,你跟著算怎麽回事?”


    龍禦西冷颼颼的瞥了一眼陳航,能讓他進門並且活到現在已經是他龍禦西最大的極限,這野貨也夠不要臉的了,不但得寸進尺還蹬鼻子上臉,龍禦西不善的用手活動活動筋骨,好久沒有用刀子在人身上雕刻畫了,這個野貨勉強也算是能入了他的眼,他就委屈點吧!


    “慢著。”唐曼瞬間一腳踹上龍禦西的屁股,心中氣的不行,越來越囂張了,沒有好氣的指著外麵,“出去撞樹去,什麽時候清醒了再回來。”


    又撞樹?


    龍禦西間在唐曼和陳航身上的眸光如探測儀一般掃來掃去,心中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要說什麽啊才把他支出去?別以為他不知道,可是豬的話又不能不聽,作為一個合格的好男人撞樹是必要的,可是,龍禦西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對勁,在唐曼發作之前,趕緊的出去了,臨出去之前用眼神狠狠的威脅小春也跟著出來。


    小春心中雖然害怕,可是想到龍禦西駭人的眼神不得不一步一步慢慢挪動著走了出去,她剛邁出門,瞬間被龍禦西拽到一旁的角落中,龍禦西趾高氣揚的命令道,“一會兒你進屋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麽要一字不漏的講給我聽,知道嗎?”


    “不。”小春死命的搖頭,被龍禦西嚇得腿有點顫抖,死死的撐著不讓自己顯得更害怕,小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不是監視夫人嗎?她絕對不能做,就算是二堡主的命令也不行,另一方麵小春敢拒絕雖然因為害怕但是主要也是覺得龍禦西不會傷害自己,就像上次在龍家他救了自己一樣。


    “你。”龍禦西氣的瞬間想肢解了這個死女人,想了想,驀地眼前一亮,女人不都是喜歡金銀首飾嗎?龍禦西瞬間從懷中拿出一塊金子,心中雖然萬般不願極不自然但是口氣已經明顯放軟了,商量的對小春說,“小春啊,你也看出來了,那個野貨對豬有企圖,你就去幫我一次吧!”


    小春想了想,麵上一片掙紮,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龍禦西麵色一喜,推著小春,“還不趕緊進去,記住,給我看住了那個野貨,別讓他靠近豬三尺範圍之內。”


    小春點了點頭走進屋中,龍禦西則是放心的去撞樹,一邊撞一邊琢磨著什麽力度能讓豬心疼,頭破血流咋樣?龍禦西眼前一亮,瞬間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撞樹的力道瞬間增加至十成,絲絲鮮血順著額頭滲了出來。


    這廝什麽時候能正常點,看著龍禦西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唐曼一聲長歎,轉過頭看著已經嚇得麵色蒼白還在死死撐著的陳航,輕聲道,“不是不讓你跟著,而是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情,非常重要,想來想去隻能求你幫忙了。”


    “什麽事情?隻要我陳航能辦到的一定盡量去辦。”陳航一聽麵色一喜,當即拍拍胸脯保證道。


    “你知道,這邊的益仁堂開起來並不容易,很多東西我費了很多心思,也搬不走,而且。”唐曼有些不舍的看著周圍,這是他們母子居住了那麽多天的地方,晶亮的鳳眸中頓時有了一些濕潤,重新看向陳航,“我想你能不能幫我把益仁堂支撐下去?”


    “我怎麽能行?我並不懂醫術啊!”陳航大驚,沒有想到唐曼請求的竟然是這件事情,“再說。”


    “我會留下一些手稿給你的,以你的聰明學這些並不是很難。”唐曼誠懇地說道,“再者,我和寶寶以後還會回來呢!你就算幫我們把這個家留起來好不好?要不然我們再回來可就沒有地方住了呢!”


    唐曼笑著調侃道,她一方麵私心的並不想關掉益仁堂,畢竟是他這麽多天的心血,另一方麵也是真的不方便帶上陳航,他的情意唐曼都懂,可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能自私的將陳航帶在她的身邊,那樣隻會讓他越陷越深而已,龍禦西雖然神經,雖然一根筋,但是對感情方麵她看得出來,那個傻子對她認真了,她也不能無視龍禦西這份純潔的情,更加不能踐踏龍禦西對她的愛。


    “好。”陳航沉重的點點頭,眸光緊緊的追隨著唐曼,“我會為你保護好這個家,保住益仁堂,我在這裏等你和孩子回來。”


    唐曼幾乎不敢直視陳航的炙熱的目光,低下頭從懷中拿出一部分銀子鄭重的交給陳航,假裝惡狠狠地道,“要是你敢把益仁堂弄倒閉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哼。”


    哎!


    唐曼心中一歎,陳航的深情她隻能辜負了,她就納悶了,在現代一朵桃花都不開,被那個帥哥踹了一腳踹回到舊社會,不但有了娃,還開遍了桃花,成了搶手貨色,事事無常啊,唐曼心雖然有心思將所有的美男都收進自己的屋中,可是她敢保證龍禦西一定掐碎她的脖子,別看龍禦西平時讓去撞樹就去撞樹,可是在這種觸犯原則的事情上,可凶狠著呢!


    “你這小妮子,終於開玩笑了。”陳航也不推辭,直接收下,看著唐曼惡狠狠地笑臉反而開心的笑了,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不是嗎?這樣的她時而狡黠時而聰慧的嚇人,時而冷靜的讓人心慌,可正是這樣的她還是他心尖兒上的人兒啊!


    等到龍禦西終於用心的把額頭撞得又紅又腫甚至還帶著一些血絲,走進來的時候,陳航已經準備告辭離開,看著龍禦西頂著冒血的額頭狠狠地瞪著自己,陳航心中苦笑了一下,他已經擁有了她還用得著向自己示威嘛?“我先走了,明早就不送你們了,離別的場麵也不適合我,但是等你回來一定要到這裏找我,一定。”


    陳航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曼。


    “用你這個野貨送我們?”龍禦西看見這個野貨瞬間氣不打一處來,話一出口龍禦西驀地瞥到唐曼投過來的警告的眼神,黒沉的麵色瞬間笑的很燦爛,手緊緊地環上了唐曼的腰間,假情假意的挽留了一下,“不再做一會兒了嗎?前段時間還真的是謝謝你替我照顧了我的娘子和兒子,等到我們成親的那一天一定請你來喝杯喜酒的,你放心吧!”


    最好氣死你這個野貨,龍禦西心裏偷偷的暗罵著,讓他知道誰是正房,誰是野貨。


    “你們還沒有成親?”陳航一下子抓住事情的重點,黯然的眼睛驀地一亮,驚喜的看向唐曼,炙熱的眼神讓唐曼實在難以招架,於是乎唐曼偷偷的在龍禦西腰間狠狠地擰了一圈。


    痛的龍禦西齜牙咧嘴,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沒事說這事兒作什麽啊?竟然給了這個野貨希望,龍禦西瞬間笑得很是真誠燦爛,“就算沒成親你也沒有機會了,娘子看不上你這等貨色。”


    也不看看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也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做夢去吧,就是他們家祖墳冒青煙了也輪不到他,他們老陳家祖墳冒青煙他龍禦西也有辦法澆上一桶水,不行,龍禦西瞬間覺得這麽說肯能刺激不到陳航那極其不要臉的神經,鬆開環住唐曼腰部的手,蹭的竄到陳航身邊哥倆好似的拍拍陳航的肩膀,十分真誠認真地看著陳航,“對於你這段時間照顧了我的娘子,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成親了,現在啊喜服還沒有著落呢,你就幫忙張羅張羅吧,對了洞房最好也布置好了,我和娘子會十分感謝你的。”


    說罷,龍禦西好像忽然間想起來了似的,邪氣的眸子驀地閃過一抹亮光,“我會記得你的大恩的,以後你爹娘或者以後有了娘子、兒子亂七八糟的若是快死了,我一定會救回來的,就當報答你了,不過最好不要在明天咽氣,我沒時間救,明天開始我要帶著娘子出去遊山玩水。”


    唐曼瞬間一腳踹上龍禦西的屁股,憤憤然道,“你tmd能不能說點好的?不會說話去撞樹?”


    陳航就算是喜歡她,可是從來就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更何況這段時間給他們母子不少照顧,龍禦西這廝就是長了一張破車嘴,唐曼二話不說直接順手把手中的東西直接塞進龍禦西口中,他嗚嗚說不出話又不敢拿出來的樣子唐曼就當沒有看見,轉過頭不好意思的對陳航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他這人就是直來直去的習慣了,可是真的沒有什麽壞心思的,你別往心裏去。”


    陳航氣的換身顫抖,麵色驀地一白,想要說什麽可是看了看唐曼最終勉強笑著,輕輕的搖搖頭,讓他難受的不是眼前這個強勢男人的話,而是她疏遠而客氣的話,比起那個男人犀利的言辭更是傷人,淡淡的苦笑一下,陳航轉過身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兩人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心裏都明白,這一走再見麵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夜風微微拂過,唐曼一轉身直接走進屋中,龍禦西可憐兮兮的瞬間跟在唐曼身後,不知道他娘子又生什麽氣?他明明對那個男人很好的,沒有讓曼曼嚇他,更沒有讓已經回到他身邊的小十一去怎麽樣他,這已經是他龍禦西對好的態度了,對一個野貨還能怎麽樣啊?為什麽還在他的嘴堵住,都說不了話了,他還不敢摘下來。


    難道是那個野種的爹爹?還讓娘子念念不忘?


    龍禦西心中瞬間蹭的升起一陣怒火,恨不得將那個男人剝皮抽筋,一刀一刀的淩遲下去,tmd,就連他龍禦西的女人也敢染指,可是龍禦西實在不敢在唐曼的氣頭上問這麽敏感的問題,隻能亦步亦趨可憐兮兮的跟著,看著唐曼坐在椅子上,瞬間倒好一杯茶水,諂媚的送了上去,邪氣的眸中盡是討好的笑容。


    唐曼理也不理從陳航走後就不停的討好她的龍禦西,柳眉倒豎,晶亮的鳳眼中也不禁染上一層委屈,他不是會給她甩臉色看嗎?他不是一路上和她冷戰不搭理她嗎?他不是會給她的朋友放狠話嗎?現在來討好她了,沒門,真是氣死她了,唐曼避開龍禦西直接走到床邊,看著小春正在給小金錢換尿布,隨手接過來,笑了笑,“你先過去睡吧,那邊還有一間房,你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咱們明天還要上路呢!”


    “你也要早點休息啊,夫人,有什麽事情你喊一聲就好。”小春瞥了一眼跟在夫人身後極盡討好之色的二堡主,忍不住低下頭,雙肩不停地顫抖著,悶笑一聲,勉強把話說完就悄悄退了下去。


    “乖寶寶,有沒有想娘親啊?”唐曼輕輕的抱起小金錢,眉宇之間滿是柔和慈愛之色,輕柔的蹭著小金錢柔滑細嫩的小臉兒,看著小金錢嗬嗬的咧著沒有牙的粉紅色牙床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唐曼心情更加的好,手腳麻利的扯下小金錢已經尿濕的尿布,剛想換上一條新的,卻怎麽找也找不到。


    咦。


    唐曼奇怪了,剛剛還明明拿在手中的,和陳航說話的時候還在的啊。


    龍禦西一看唐曼東找西找,看著已經換下來的髒尿布,瞬間明白娘子在找什麽,心中一喜,這是他表現的機會來了,龍禦西瞬間嗤啦一聲把自己大紅的衣服扯下方方正正的一塊討好的遞到唐曼麵前,嗚嗚的說不出來話。


    龍禦西邪氣的眸子冷颼颼的看著床上笑的無齒的野種,真是便宜這個野種了,他龍禦西的衣服的料子可是數一數二的,就素那是扯成尿布也是最好的尿布,不過這算什麽,隻要能讓他嫁娘子不生氣,把他當尿布都成。


    唐曼詫異的瞥了一眼出現在麵前類似尿布的大紅色的方方正正的布塊,直接忽略,她當然認得這是龍禦西的衣服,驀地,唐曼腦中閃過一抹亮光,剛剛好像用什麽東西堵住了龍禦西的嘴。


    唐曼瞬間抬起頭,對上龍禦西的大臉,他的口中正好方方正正的塞著她兒子的尿布,唐曼心虛的低下頭,手迅速的把尿布扯了回來,不敢再看龍禦西是什麽反應,手腳極快的為小金錢包好尿布,重新用被子包好,聲音極其冷淡的下逐客令,“這房子隻有兩間屋子,你就跟曼曼湊合吧!”


    說罷已經抱著小金錢和衣躺在床上,背對著龍禦西。


    從那個該死的帶著一股異味的破布從龍禦西口中拿出來,龍禦西石化在床前,邪氣的眸子驀地瞠大,那個堵了他半個多時辰的布不是手帕,不是衣服,竟然是那個野種的尿布?


    一股無力感瞬間傳遍了龍禦西的全身,他想馬上掐死這個把他龍禦西恨不得踩在腳底的女人,更想掐死那個看著就心煩的野種,可是看著那個忍不住輕輕顫抖的纖細身影,龍禦西深深吸了一口氣,慢著極輕的步子走了出去,瞬間不可思議的看著深藍色的天幕,看著微弱的散發著亮光的星星,不禁納悶,他龍禦西、一個優秀的不能再優秀的男人,如果從前有一天有人告訴他,有這麽一個女人這樣的欺負他,他絕對不會相信,可是。


    世事就是那麽無常。


    龍禦西站了一會兒,瞬間進了屋,他才不要和曼曼一起睡,他是有娘子的人,可是他也不敢貿貿然的和娘子躺在一張床上,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龍禦西眼睛一轉瞬間有了想法。


    銀色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幕之上,細碎的月光清冷的照在大地上,樹葉嘩嘩作響,夜已經漸漸深了,萬籟俱寂,龍家也陷入深深地寂靜之中,李纖兒的院子中依舊是燈光通明,人影攢動。


    “夫人,這是堡主吩咐送來的安胎藥,囑咐您一定要喝下。”嫣紅端著一彎藥款款走進屋中,麵色沉靜,小心翼翼的不敢大聲說話,來到床邊對躺在床上的李纖兒輕聲道。


    “不喝,端走。”李纖兒壓抑著火氣,手狠狠地垂在床上,冷不丁的轉過身,表情怨毒的盯著嫣紅,”我沒有懷孕怎麽安胎,倒了,都給我倒掉。“


    “我的夫人喲!”嫣紅連忙放下碗小跑至門口,左右看過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匆匆走到李纖兒床前,麵色嚴肅的小聲囑咐道,“夫人,這話以後可萬萬不能說了,要是被人聽去了,指不定落下什麽口舌呢,以後就麻煩了,您放心吧,安胎藥我已經給杏兒那邊送去了,這碗隻是補身子的湯而已,就算裝樣子您也得裝下來啊!”


    “我為什麽要裝?知道就知道,我不在乎。”李纖兒發泄似的將被子枕頭一股腦的狠狠的扔到地上,就算知道她已經懷孕了,他也沒有過來看過她一眼,哪怕一句安慰的話,可是沒有,就隻是想著那個tm蕩的賤女人,她懷孕有什麽用啊?裝懷孕也為她換不來一點寵愛,李纖兒神色怨毒的用手指著門外大喊大叫,“懷孕有什麽用?他有來過嗎?他看過我一眼嗎?隻不過把我當成生孩子的工具了,為什麽?為什麽啊?”


    “夫人,您就算和堡主置氣也不能隨隨便便這麽說呀!”嫣紅苦口婆心的勸道,“您想想,在龍家有了一個繼承人是多麽重要啊,就算眼下堡主心裏放不下那個女人,可是隻要您有了孩子,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您的位置就任誰動不了了,就算堡主心裏有那個女人又如何?她永遠都回不來了,龍家不還是您說了算嗎?若是您胡亂任性下去,被別人發現了您懷的孩子隻不過是個騙局,堡主那麽優秀指不定以後有多少的女人進門呢,若是別的女人生下孩子,您想龍家還有您的立足之地嗎?”


    “可是、可是。”李纖兒聲音有些哽咽,手狠狠地攥緊,眸光淒楚,“我真的很不甘心啊,我愛禦東,他為什麽不愛我?”


    “我的傻夫人。”嫣紅坐到床邊輕輕地把李纖兒擁在懷中,眸中有一抹憐惜,苦口婆心的勸著,“說句您不愛聽的話,難道您現在還看不透男人嘛?男人的喜新厭舊,堡主曾經將您寵愛到極致,可是如今呢?”


    男人都是可恨的,總是把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嫣紅心中憤憤然,當初的海誓山盟,說什麽一輩子現在呢?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嫣紅看著李纖兒的眼中閃著莫名的憐惜之光,輕柔的撫摸著李纖兒的發絲,而李纖兒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愁緒中根本就沒有發現。


    “如今。”李纖兒眼圈驀地一紅,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轉,她是真的愛他,從她第一次見到他就不顧一切的愛上他了,她不後悔當初使得見不得光的手段,也不在乎違反族規,隻要有他的愛,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行。


    李纖兒眸中驀地閃過一抹陰狠的眸光,她一定要把他重新奪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好了。”李纖兒從嫣紅懷中坐了起來,倚在床上,嘴角重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嫣紅,“杏兒那邊怎麽樣了?”


    這才是她心中的主子,嫣紅仰慕的看了一眼李纖兒,迅速的低下頭掩飾住眸中的異樣的光芒,低聲匯報道,“已經確診是有孕了,不過。”


    嫣紅的聲音微微一頓,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難道是有什麽問題嗎?”李纖兒一下子聽出嫣紅話中的不對勁兒,猛地抬頭看向嫣紅,聲音中有一絲急切,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什麽問題,“快說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鸞鳳還巢,臣的至尊女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四姑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四姑娘並收藏鸞鳳還巢,臣的至尊女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