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瞬間自嘲的冷笑,仗著自己的喜歡就能狠狠地羞辱她嗎?任何人都不行,唐曼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對上龍禦東,鄙夷的嗤笑,“對,你說對了,我是愛錢,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你有金山銀山也比不上禦西,你甚至比不上他的一點點。”


    說罷,唐曼也不管身上的男人作何反應,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隻是蒼白如雪的麵色讓她看起來異常憔悴,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還好。


    沒有彌足深陷,唐曼忍著心口傳來的死死疼痛。


    龍禦東恨極,看到那張無所謂的麵龐,攥緊的拳頭高高揚起,心中的妒火頃刻間欲燃燒掉他的理智,啪的一聲狠狠地擊在床上,哢嚓。


    堅實的牙床頓時傳來破碎的聲音,她竟然想走,想離開他的身邊和他的弟弟雙宿雙飛,終究是她做錯了事情,自己甚至不打算再追究,隻要她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她為什麽還是要走?不。


    他不準!


    可是。


    龍禦東看向唐曼的眸中隱忍著痛苦,看著她淡掃的峨眉,緊閉的雙眸,甚至帶著自嘲的麵龐、還有那一抹紅得刺目的吻痕,像千萬支鋼針狠狠地戳進他的心中,他的痛和誰說?驀地。


    龍禦東俯下頭狠狠地吻上了那抹刺目的吻痕,狠狠地啃咬,他的女人身上絕對不準有別的印記,不能!


    唐曼毫無意識的靜靜地躺著,眸中沒有半絲焦距,身上的痛苦仿佛沒有感覺到,一切都與她無關了是嗎?是來到這裏太久了嗎?實際上隻有一個多月,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竟然險些將她骨子裏現代女人的自立自強給磨滅,自己竟然眼巴巴的指望著男人,真是可笑啊!還好,還有重來的機會,隻是這個教訓似乎太過於嚴重了。


    “你。”龍禦東滿意的抬頭看著自己重新印下的吻痕,瞥到唐曼麵如死灰的側臉,頓時滿腔的熱情被澆熄,冷冷的站起身,整理好衣衫,暗啞的嗓音陰狠的在唐曼耳邊響起,“你既然嫁給了我,我告訴你這一輩子除非是我厭倦了你,你永遠別癡心妄想離開我,否則,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留住你。”


    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例如,打斷你的腿。”


    唐曼眸光一瑟縮,龍禦東大步轉身離開。


    曼曼努力地護著身上的小娃,賊溜溜的黑金色虎眼一轉,忽視著屋中兩人的爭吵,又自動關上耳朵裝作聽不到屋外咚咚撞樹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當自己不存在,它就算再愚蠢也能感受到屋中顯而易見的劍拔弩張,生怕幾人一個遷怒傷害到身上的小人兒,曼曼難受的動動身子,見身上的小人兒似乎要有醒轉的趨勢,瞬間恢複剛剛的姿勢,可憐的它,曼曼不禁鞠了一把辛酸淚,讓一個四蹄動物這麽的仰躺著是一件多麽遭罪的姿勢啊!


    “跟我來。”出了屋中的龍禦東冷光一掃,看到了正在一棵大樹下用額頭咚咚撞著樹幹的禦西,幾個大步走了過去,丟下一句話,“跟我來。”


    龍禦西聽到自家大哥的聲音,下意識的邁動腳步想要跟上去,腦袋一轉剛剛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大哥,沒看見他在忙著撞樹嘛?看不出閑忙呢?一會兒還要讓那隻豬看看戰果呢,要是撞好了指不定明天就和他拜堂呢,雖說對於成親他也是萬分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呀!誰讓那隻豬喜歡他呢?他也就當犧牲奉獻一次了,這就是心腸太好的緣故啊!


    “不去。”龍禦西瞬間甩出兩個大字,繼續咚咚的撞樹,看著麵前已經有些承受不住的樹幹,龍禦西瞬間想砍了這不禁撞的東西,成親以後他得出去找一個結實點的品種,以後撞樹的日子還多著呢!


    “不來你不要後悔。”龍禦東也不廢話,轉身就走。


    “咚。”撞樹的悶聲驀地停住,大哥警告他不要後悔,龍禦西瞬間迷茫的抬頭望著湛藍如洗的天空,有什麽比撞樹還重要的事情嗎?咦?龍禦西邪氣的眸子瞬間染上一抹欣喜,難道是拜堂的事情?然後徑自滿意地點點頭,這絕對很重要的事情,可是。


    龍禦西瞅了瞅唐曼所在的屋子,要不要進屋請示一下可不可以回來再繼續撞?算了,龍禦西脖頸一揚,男人嘛,就得要有骨氣,成親以後才能鎮得住娘子,所以龍禦西自作主張的決定為了發揚大男子主義精神,就不去請示那隻豬了,等回來再繼續撞樹不還是一樣的嘛!


    看著大哥早已經消失的身影,龍禦西屁顛屁顛的幾個飛躍跟了上去。


    書房內。


    金色的陽光靜靜地照進房中,卻平添了一股子詭異的氣息,屋中詭異靜謐、沉靜壓抑,龍禦東僵直的坐在椅子上,麵前的公文淩亂的散落在桌子上,想了半響拿起桌上的筆,刷刷幾筆,休書兩個大字躍然於紙上,龍禦東漆黑幽深的眸子驀地一陣冷光劃過,攥著毛筆的手頃刻間停頓,龍禦東勉強整理淩亂的心緒繼續寫著,在宣紙的右下角鄭重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扔掉筆,頹然的閉上了雙眸,任心痛由心髒蔓延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半響。


    龍禦西瞬間竄進書房中,大刺刺的像從前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將手中咬了一半的蘋果扔在一邊,擦了擦嘴,摸了一下已經變得紅腫的額頭,瞬間莫名其妙,怎麽還沒出血呢?力度還不夠啊,龍禦西瞬間理直氣壯地出現在書桌前,手一伸,“休書呢?快點給我,我還得忙著回去撞樹呢!”


    龍禦東麵色一黑,心中剛剛已經平息的劇烈痛苦隨著這一句大刺刺的話似乎又有蔓延的趨勢,直直的盯著龍禦西邪氣的眸子,龍禦東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的問著,可是還有一絲痛苦彌漫出來,“禦西,這些年大哥對你如何?”


    “大哥你沒發燒吧?我給你免費治療。”龍禦西瞬間莫名其妙,他可沒看出來龍禦東哪裏痛苦,不過就算是看到了也會當做是自己的錯覺的,他隻會覺得大哥哪根神經不對了,幹嘛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啊?趕緊把休書給他不就完事了嘛!看到龍禦東正色的麵容,龍禦西回道,“當然好啊。”


    好一個幹脆利落的回答。


    龍禦東定定的看著自己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弟弟,突然間覺得心理堵得慌,“那我問你,你和她之間真的、真的?”


    “那當然。”龍禦西瞬間得意洋洋的看著大哥已經黑了的臉,自己真是個天才,用一個吻和一點藥就能製造出那麽真實的現場,哈哈,現在大哥相信了,肯定會爽快的給休書的,他可以大方的不計較那隻豬從前的男人,反正除了自己都是野貨,龍禦西的臉瞬間湊到龍禦東麵前,拍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大哥,你兄弟我絕對不會不仁不義的,那隻豬我就幫你收了,你喜歡什麽樣的,隻要說一聲,弟弟我二話不說就把人給你綁來。”


    他心地善良吧?


    龍禦東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染紅,隨即強行按捺住洶湧的妒火,啪的一聲手中的毛筆被折成兩段,想到她的身子已經髒了,龍禦東的心中甚至有些幹嘔,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心底喃喃自語;不幹淨了、真的不幹淨了,怎麽辦?難道真的就要放她離去和他的弟弟雙宿雙飛恩愛的過一生、留下他獨吞苦果嗎?


    不。


    龍禦東驀地低吼一聲,他絕對不允許,即使不幹淨了他就在她的身上反複留下他龍禦東獨一無二的印記,即使折斷她的雙翼也在所不惜,龍禦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靜的從桌上拿出事先已經寫好的休書遞給龍禦西,“這是我已經寫好的休書,你看看吧!”


    龍禦西麵色一喜,沒等休書遞到自己麵前,瞬間搶過休書,一目十行的掠過休書的內容,沒錯、確實是休書,還有署名呢!龍禦西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那隻豬終於要屬於他了,哈哈,龍禦西瞬間覺得天真藍啊,就連空氣也新鮮了不少,急忙趁熱打鐵,“那我的趕緊準備準備婚禮去,爭取後天就拜堂。”


    說罷轉身手舞足蹈的向外走去,也忘記了要撞樹的事情了。


    “等一等。”龍禦東眸中一閃而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芒,見到龍禦西要離開連聲喚道。


    “什麽事?”龍禦西瞬間將休書塞進自己懷中,麵上閃過一抹緊張,不會是要後悔吧?後悔也不給他,那隻豬是他的,誰也搶不走,龍禦西看著龍禦東陰晴不定的臉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性,沒等龍禦東開口急忙搶著說道,“你後悔也晚了,我把萬毒珠送給你。”


    龍禦西咬著牙忍痛割舍,他簡直是心疼肉也疼,萬毒珠是下山那年老頭給他的,大哥也很喜歡,不過他一直寶貝著平時連看也不給大哥看,今天為了能拜堂豁出去了。


    “不是。”


    “那把赤靈劍也給你了。”龍禦西仿佛看見白花花的寶貝在和自己說再見,咬牙切齒的又拋出一件寶物。


    “我。”龍禦東欲言又止。


    “你也太黑了吧?我身邊的好寶貝就這兩件了,你還想要什麽?”龍禦西瞬間覺得世界黑暗了,自己都把老頭給的東西都吐出來了,他還想怎麽樣?


    “我沒說這個。”龍禦東看著平日放蕩不羈的弟弟幾時如此認真過?怕是對唐曼真的動了真情了,可是,曼曼本來就是自己的妻子,不要怪他,龍禦東冷聲道,“後天準備婚禮有些倉促,你就打算這麽讓曼曼嫁給你?”


    “也是啊!”龍禦西急了,“那應該準備什麽啊?”


    “曼曼好像說過喜歡易顏珠。”龍禦東裝作不經意的隨口一提,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緊張的打量著龍禦西。


    易顏珠?


    龍禦西驀地一愣,那不是苗疆族長地聖物嗎?聽師傅說好像那東西是女人養眼的聖品,可保青春永駐,可是苗疆一去一回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有七八天的路程啊!那豈不是又得推遲婚期?龍禦西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推遲婚期,可想了又想,那隻豬喜歡的東西自己無論如何得給弄回來,更何況休書已經拿到手了早晚都是自己的人,龍禦西瞬間消失在書房。


    龍禦東得意的勾唇一笑,禦西一去一回最起碼也得七八天,這些天已經足夠,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閃過一抹得逞的光芒。


    李纖兒的院子。


    一個四十左右歲尖嘴猴腮的老嬤嬤行色匆匆的小跑進屋中,在李纖兒的耳旁一一細說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袍甚是俗氣,言語之中的得意顯而易見。


    “你說的是真的?”李纖兒麵色忽然間一喜,眸中盡是不敢置信,嘴角勾起一抹開心的笑容。


    “那當然。”老嬤嬤得意洋洋,“我劉嬤嬤什麽時候傳過假話?老身在龍家呆了幾十年,別的不敢說,就是整個龍家堡一點風吹草動也瞞不過老身,更何況是那麽大動靜的爭吵呢?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


    “賞。”李纖兒回頭對著身後的小丫鬟道,真是連老天都幫她,還沒有想如何動手腳呢,不過。


    李纖兒柔弱的麵容之上閃過陰狠,事情沒有流傳出來不用多想肯定是堡主壓著,沒有想到那個賤人事情已經做到這種份上堡主還能護著她,李纖兒嘴角勾起一抹陰陰的笑容,現在就得她暗中推一把了。


    “謝謝夫人。”劉嬤嬤唾沫橫飛的數著手中厚厚的銀票,眉眼之間盡是濃濃的笑意,夫人還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千兩。


    “不要急著謝我,這些也是你應得的。”李纖兒端起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


    “夫人有什麽要辦的盡管吩咐老身,老身定當萬死不辭。”劉嬤嬤眼睛一轉,在龍家幾十年的人豈會聽不明白李纖兒的話裏有話,連忙躬身回道,笑話,這可是財路啊,這三千兩就算是她賺一輩子也未必能賺回這個數目的。


    要的就是這句話。


    “我要你將你今天知道的添油加醋的讓每一個人都知道。”李纖兒瞥了一眼劉嬤嬤,眸中精光一閃而過,嘴角勾起陰狠的弧度。


    就不信到時候人盡皆知那個女人還有什麽臉在龍家待下去,就算是堡主想要護著她恐怕也沒轍了吧?李纖兒微微眯起眼睛,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變得這麽有手段了,這次說起來還得感謝龍禦西那個傻子呢!


    “這個。”劉嬤嬤麵上有些為難,沉吟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夫人您也知道,這、萬一若是被堡主發現了老身可是無論如何也擔待不起的。”


    “來人,再給劉嬤嬤那三千兩銀子。”李纖兒輕聲一笑,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茶杯,輕輕瞥了一眼李嬤嬤,好像要看進她的內心深處去,半響才慢慢道,“劉嬤嬤你也是明白人,隻要你專心為我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若是你有二心,別怪我不念著舊情啊!”


    劉嬤嬤被李纖兒一眼看得直冒冷汗,心道這位二夫人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兒,劉嬤嬤低下頭收斂了心思,偷偷試了試額際的汗珠,“夫人的吩咐老奴必定照辦,若是有二心,就讓老奴不得好死。”


    話裏話外劉嬤嬤的轉變李纖兒自然是看得出來,心中暗暗唾道,不過是手機看小說哪家強?無錯小說手機閱讀網個貪財的東西,這種人還真的最好對付,最起碼她貪財,隻要有錢什麽都能幹得出來,李纖兒揮揮手道,“記得小心點兒。”


    “是。”劉嬤嬤領命而去。


    李纖兒輕笑一聲,過會兒還得有一場好戲哪。


    聚錦居。


    唐曼勉強起身,一早上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甚至讓她來不及思考,不過,唐曼凝神望了望已經住了一個月餘的地方,金碧輝煌的富貴地方昨天她還覺得住的理所當然,現在卻感到格格不入,唐曼站起身頓時覺得渾身發軟,慢慢地走到八仙桌下,看到小金錢甜甜的酣睡在滑稽的曼曼身上,而曼曼四蹄朝上,露出雪白的肚皮,露出了一大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伸手輕輕地抱起小金錢,奇異地發現小金錢竟然已經痊愈了,讓唐曼欣喜不已。


    可憐仰躺著的曼曼終於能趴著了,瞬間感覺到一股幸福油然而生,黑金色的虎眼中盈滿感動,對它來說幸福就是不用再讓四蹄動物仰著睡覺啊!可是,隨著小小人兒被唐曼抱起,曼曼瞬間又覺得少了些什麽,有些惝然若失,是因為少了個揪著它虎皮睡覺的小人兒嗎?曼曼晃了晃肥碩的大腦袋,有些不理解。


    “夫人。”小春低著頭慢慢地走進屋中,看著夫人抱著小少爺的身影眼神驀地一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唐曼的麵色,輕聲勸道,“夫人,你別難過,相信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小春忍不住自責,淚水不停的在眼圈打轉,都是自己不好,若是昨夜能堅持不離開夫人,怎麽會讓夫人含冤受辱?小春雙手不停地揪著自己的衣裙,低頭看著地麵不敢抬頭。


    “傻丫頭,你這是在做什麽,根本不是你的錯啊。”唐曼黯然的鳳眸中閃過一抹微弱的亮光,這丫頭又在鑽牛角尖了。


    “嗚嗚,要、要不是小春沒有用,夫、夫人就不會收到這等不白之冤了,嗚嗚。”小春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和你沒有關係,真的。”唐曼悲哀的低聲喃喃道,他們之間有的隻剩下不信任,甚至還有一個不明不白的李纖兒,算了,唐曼歎了口氣,上前騰出一隻手給小春擦幹臉上的淚水,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好了,事實已定,多說無益,小春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什麽?”小春抽噎道,驚訝的看著夫人似乎平靜的麵容。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在龍家呆不下去了離開,你會不會跟著我走?”唐曼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小春的每一絲表情,她雖然是主子,可是出去以後的日子畢竟不會如在龍家的日子好過,她也向探問一下小春的意思。


    “怎麽可能?”小春訝然的張大嘴,看著唐曼麵上竟然有著驚人的認真,來不及多想急急的抓著唐曼連聲問著,“怎麽會離開?去哪裏?您是龍家名正言順的夫人誰敢讓您走?”


    “我是說如果。”唐曼有些無奈。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小春驀地驚恐的捂著嘴巴,半響才怔怔的問道,“是不是堡主因為、因為、要休了您?不、不可能。”


    小春不敢置信的搖著頭,手忙腳亂的在屋中來回走著,驀地猛的抬頭,似乎下了什麽決定,“夫人,您去求堡主吧,您想想,若是您被休棄,您以後該怎麽辦啊?老爺夫人也會抬不起頭來做人的。”


    小春不知所措的胡思亂想著,淚水簌簌滑落,別的她不知道,可是從前鄰家又被夫家休棄的女子幾乎沒有一個好下場的,更何況夫人還帶著小少爺,以大少奶奶的為人,從前就和夫人格格不入,現在被休棄了怎麽可能回家去啊?


    “算了,就當我沒有說過。”唐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眸中劃過一抹黯然,小春以夫為天的思想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一時半會估計也是扭轉不過來的,唐曼腦中不停地旋轉,龍禦東陰冷的話語似乎還在耳旁回響。


    “你若想逃,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


    唐曼瞬間打了個寒戰,不行,必須想辦法離開,可是在龍家她除了聚錦居的幾個人幾乎誰也不認識,隻有小春,若是被小春知道她要逃走,指不定就得嚇得暈了過去,她一個女子幾乎就是舉目無親如何能帶著一個孩子逃出去啊?該死的龍禦西,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明明先前還在院中撞樹的,一會兒功夫人就不見了,唐曼頹然的坐在床上,怎麽辦?


    正當唐曼焦急的時刻,眼見曼曼甩著長長的尾巴,搖搖晃晃的邁著步子慢慢走了過來,黑金色的虎眼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小人兒,唐曼眼睛一亮,龍禦西幾次出現似乎都帶著曼曼,不過這個曼曼似乎有些不好對付,唐曼眼睛一轉,忍著恐懼對著曼曼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自從唐曼把小金錢抱走之後曼曼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肥碩的大腦袋一會兒蹭著地板,一會兒抬頭望望門外,黑金色的虎眼賊溜溜的偷偷瞄著唐曼的方向,不耐煩的噴了口氣,小人兒在自己身上睡得好好的怎麽就給抱走了呢?曼曼晃了晃腦袋,終於決定站起身看看小人兒去,畢竟也是睡了一個晚上的情誼了。


    剛剛站起身曼曼就看見唐曼對著自己招手,曼曼瞬間覺得自己身上的金色斑斕的皮毛都抖了一下,精神了幾分,腳步也快了幾分,走到床邊看也不看一眼唐曼,黑金色的虎眼直直的盯著小金錢,心裏瞬間溫暖了許多。


    “喜歡寶寶嗎?”唐曼晶亮的鳳眼一轉,將懷中的寶寶送到曼曼麵前,看得出來曼曼似乎很喜歡寶寶,若是從前唐曼肯定鄙視自己竟然去算計一隻老虎,可是現在也顧不得什麽了,看著曼曼點了點頭,繼續道,“要是把你家主人找來,我就讓寶寶再和你睡一晚,怎麽樣?”


    曼曼黑金色的虎眼瞬間一亮,似乎很開心的搖了搖尾巴,肥碩的大腦袋抬高了幾分終於正視唐曼,隨即蔫了一般的搖搖頭,戀戀不舍的看著小金錢,隻要讓小人兒和它睡,它寧願當一隻仰躺著睡覺的四蹄動物。


    “你不願意嗎?”唐曼有些灰心,隨即不死心的追問。


    曼曼重新搖了搖頭,黑金色的虎眼始終未離開小金錢,雪白色的虎爪刨了刨地,想靠近小金錢又生怕吵醒了他。


    “難道是你的主人不在?”唐曼看到曼曼肯定的點了點頭頹然的跌坐在床上,心煩意亂的腦中不停地飛速旋轉。


    滿腦子都是龍禦西不在,這廝死到哪裏去了?


    曼曼似乎急了,在唐曼身邊隻轉悠,小人兒還在甜甜的睡著,曼曼甚至想抬起爪子碰碰小金錢,都已經抬起的爪子又重新收了回去,肥碩的大腦袋歪了歪。


    心煩意亂的唐曼看到曼曼狠人性化的舉動,驀地眼前一亮,若是曼曼跟著龍禦西身邊已久,對龍家一定很是熟悉,若是曼曼肯幫助自己逃走,指不定真的就能成功,龍禦東就算是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到曼曼吧!唐曼重新燃起希望,告訴小春去給自己準備點宵夜,看著小春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唐曼迫不及待的問曼曼,“曼曼,你能帶著我們出龍家嗎?”


    唐曼幾乎屏息的等待著曼曼的意思,先前看著可怕的金色斑斕大虎現在看起來異常親切。


    曼曼瞬間愣住了,帶著她們離開?那以後豈不是看不到小人兒了?曼曼瞬間急了,尾巴來回不停的抽打著地麵,顯得有些暴躁,不住的向唐曼低吼。


    唐曼看到曼曼發怒馬上下了一大跳,畢竟作為一個現代人對猛獸的恐懼還是根深蒂固的,更何況就算是個古代人指不定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唐曼一點也不深以為恥,馬上拋出個誘餌,“曼曼啊,我可是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寶寶的,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算了,還能和寶寶一起作伴,對不對?”


    唐曼一直知道自己很無恥,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拉個墊背的,她們母子二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麵若是有曼曼照看著會安全不少,不過。


    唐曼摸摸自己的荷包,再看了看麵前金色斑斕大虎龐大的體型,暗中暗暗驚呼實在是養不起啊,但是為了離開這個鬼地方她還是忍了,唐曼忍痛決定帶著曼曼走。


    曼曼猶豫了一秒鍾瞬間決定跟著小人兒走,肥碩的大腦袋點點頭,黑金色的虎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小金錢,尾巴不停的掃著唐曼示意她將小金錢放下,雪白的爪子急的不停地撓著地麵。


    唐曼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將小金錢輕輕放在床上,也不擔心曼曼會傷害他,慢慢的打量著周圍金碧輝煌的住處,曾經以為這裏會是她的家,轉眼之間她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唐曼繞過屏風,走到一旁的梳妝匣前,蹲下身打開梳妝匣的最低端,拉開抽屜,將自己這一個月以來存的銀票和銀兩分成兩個荷包裝好,以防在外麵就算丟了其中的一個也不至於身上無銀兩。


    衣服也沒什麽裝的,大都是小金錢的隨身用品,嬰兒衣服之類的,至於自己的唐曼就帶了兩套隨身換洗的,用一個布包把東西都裝好了之後唐曼小心翼翼的藏起來,若是被發現,她簡直不敢想象龍禦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床上的小金錢依舊甜甜的酣睡著,曼曼在一旁時不時的看一眼小人兒,然後重新垂下肥碩的大腦袋繼續假寐著,唐曼推開門靜靜的看著人來人去的聚錦居,正是五月的夏初,大多大多的薔薇花隨著風靜靜地浮動,灑下若有若無的淡淡的香氣,高大的柳樹枝丫隨著微風嘩嘩作響,宛如每一刻流逝難再的時光,唐曼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原本晶亮的鳳眼黯淡下來。


    “姐姐。”一聲柔弱的女子聲音在門口傳來,唐曼抬頭,李纖兒搖曳著步子款款走了進來,柔美的五官似乎染上了幾抹嬌豔的色彩,一襲淡粉色的衣裙隨著微風簌簌而動,腰間的玉佩叮叮當當清脆的響著,幾個丫鬟小心翼翼的跟在李纖兒身後伺候著,更有甚者,有個丫鬟竟然隨身端著點心和茶水。


    “你又來做什麽?”唐曼麵色不善,如果這個女人的驗光不是那麽不善,嘴角勾起的那抹微笑沒有明顯的鄙夷的話,她倒是寧願相信她是過來串門的,隻不過看著這個女人耀武揚威的樣子唐曼心中沒由來的惱火。


    “姐姐這麽凶作什麽?”李纖兒拍了拍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掩嘴嬌笑道,“妹妹是來恭喜姐姐的啊!”


    “恭喜?”唐曼冷笑一聲,直接忽略掉李纖兒那欠扁的嘴臉,怕自己的小火爆脾氣會直接甩那丫耳光,“李纖兒,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好像沒有什麽值得你恭喜的?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就滾吧,恕我沒有心情待客。”


    “姐姐看來也是明白人,俗話說得好,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透,那纖兒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李纖兒驀地收起了笑容,走上前兩步,眸中毫不掩飾的鄙夷的說道,“妹妹今天來是想請姐姐你離開的。”


    “憑什麽?”唐曼一聲冷笑,她自願離開是一碼事,可是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反擊的不是她唐曼的性格,唐曼毫不留情的反詰,“你以為就憑你一個小妾也能在我的頭上撒野?笑話書看多了吧?還是你下麵沒有嬤嬤細細的教你規矩啊?”


    “你。”李纖兒氣的一窒,被唐曼噎的說不出話來,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提她小妾的身份,唐曼哪一點比的上自己了?竟然被她壓在頭上,李纖兒毫不留情的反諷,眸中鄙夷不屑的光芒大盛,看著唐曼好像是看見了蒼蠅一般惡心不堪,“我區區一個小妾自然是沒有姐姐的本事,爬上了小叔的床,做出了那等下賤齷齪之事,叫你一聲姐姐是敬著你,還真的以為以你現在是什麽東西呢啊?不過是個下賤之人罷了!”


    唐曼麵色猛的一白,指甲深深地紮進手中,被李纖兒氣得渾身直顫抖,沒等唐曼反詰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唐曼的麵前,大聲反駁道,“住口,我家夫人的清譽豈能容得你這等人踐踏,你、你不過是個姨娘,有什麽資格教訓我家夫人?”


    小春兒剛進院子就聽見李纖兒羞辱夫人,一時情急什麽都顧不得尊卑就站在她家夫人麵前,反駁。二姨娘平日仗著堡主的寵愛在後院欺負夫人,如今竟然這般肆意侮辱她家夫人。


    “你又是什麽東西?主子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你們都是死的嗎?”李纖兒尖叫了一聲,指著小春高聲叫罵。


    “是,夫人。”李纖兒身後的丫鬟們猛的反應過來,幾人一起上前不等小春和唐曼反應過來冷不丁的將小春扯了過來,啪啪的開始掌嘴。


    “住手,李纖兒,我的院子容不得你放肆,別忘了我還是這個龍家名正言順的主母。”唐曼又急又怒,想上前將小春救下來,可是李纖兒偏偏擋在前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春白嫩的麵頰不消片刻紅腫起來。


    “主母?”李纖兒輕蔑的一笑,冷不丁的用力推了唐曼一把,唐曼沒有料到李纖兒竟敢對自己動手,沒提防的摔在地上,李纖兒嘴角噙著一抹嘲諷,居高臨下的笑著,“你這個沒有一點羞恥心的女人還配當龍家的主母嗎?你就等著禦東給你的休書吧!看沒有看到?”


    李纖兒伸手一指不遠處的幾道身影,嘲諷道,“她們都比你識時務啊,至少她們知道誰將會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不想你啊,還在做夢著自己是龍家主母呢!這可能嗎?”


    唐曼順著李纖兒的手指看過去,幾個光明正大的看著自己和小春被欺負的人不正是自己新收的丫鬟和嬤嬤嗎?不由得垂下睫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悲涼,這就是人性嗎?幸災樂禍的看著自己受辱,隻因為自己可能不是龍家的夫人了嗎?


    “嗬嗬,我勸你還是早點認命的好,別指著做出這等事情堡主會對你有什麽憐憫之心,哦,差點忘了,雖然你這個當娘的下賤不堪,但是你那兒子好歹也算是龍家的骨肉,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讓他。”李纖兒輕輕湊近唐曼,眸中越發的得意,在唐曼耳邊用兩個人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道,“徹底的忘了你的存在,他會孝敬我,會把你當成一個陌路人。”


    “你敢?”唐曼心口一痛,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打碎李纖兒那張得意的臉,她湊得如此之近,近的唐曼聞得見她身上惑人的香氣,看到她脖頸上隱隱約約露出的激情的痕跡,唐曼手指瞬間陷進肉中,努力忽視掉心中忽然浮起的一抹酸楚,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她和孩子分開,誰都不行。


    “我當然敢啊,誰讓堡主寵愛我呢?”李纖兒輕笑一聲,故意在唐曼麵前扯了扯身上的衣衫,頓時昨。過後的痕跡深深地暴漏在唐曼麵前,看著她鳳眼中顯而易見的受傷痕跡之後,心情不禁大好,嬌聲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告訴你這個下堂婦,你那兒子的還真是命大啊!”


    什麽?


    唐曼瞬間一愣,腦中劃過一抹靈光,李纖兒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小金錢的,難道。


    小金錢的天花不是偶然的病?而是人刻意為之?唐曼心中頓時一股熊熊的怒火燃燒升起,麵前那張柔美的麵龐在唐曼眼中變得猙獰不堪,唐曼氣的顫抖,一個小小的孩子竟然也能下的狠手?


    那塊豬牌?


    “想起來了?”李纖兒得意的一笑,陰陰的湊近唐曼,“我隻是沒有想到,那個小賤種的命那麽大啊,不對,應該是姐姐你的魅力如此之大,竟然能爬上不死閻王的床,救了那個小賤種一命。”


    看著麵前狼狽的唐曼,李纖兒頓時感到一陣痛快,想到那日在一種奴仆麵前自己的丟臉,她唐曼受到的算什麽,杏兒至今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呢!“怎麽?現在沒有人給你撐腰了啊?好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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