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側目,道路左邊益陽布莊中,一個老者垂頭喪氣的收拾著手中的布匹,小小的布莊中一個夥計都沒有,唐曼好奇心一動,走進去,那個老者又是一聲歎氣,“夫人是要買布?今兒最後一天營業,給您便宜些,明兒關門就沒有了。”


    “我看你這布質量不錯,怎得經營不下去了呢?”唐曼摸著手中的布,並非上乘,可也不差,有些詫異的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這可是老夫幹了大半輩子的營生,若是有半點法子,也不能,哎!您看到對麵的大布莊了嗎?那可是京城來的孫家開的。”那個老者一臉愁色,“可是這孫家人心眼忒不好,剛剛來就大肆降價,客人全都跑到對麵去了,這是要活生生擠垮小布莊啊,小的這也是小本買賣哪裏賠的起呢?還不如兌出去養老算了。”


    京城的孫家?


    見唐曼閃過一抹疑惑,老者苦著臉解釋,“孫家的家主可是趙知府的小舅子,聽說孫家的夫人在京城裏也是由背景的,咱們惹不起啊!”


    趙知府?


    袁家新夫人的娘家,這下有意思了,唐曼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唉,咱們這種小老百姓,惹不起啊。”老者小心翼翼的摩挲著手中的布匹,眼中不舍。


    唐曼摩挲著白色的布匹,腦中靈光一閃,道,“店中可有技藝精湛的染布師傅?”


    “不瞞夫人,老夫就略知一二。”


    “老人家能否把店鋪兌給我?”唐曼急切的開口,見老者不敢置信的樣子,“價錢好商量。”


    “這......”老者一陣遲疑,“這賠本的買賣,我怎能害了夫人?再說了若是得罪了孫家和趙知府,這可怎麽是好!”


    老者看著唐曼有些麵生的臉,實在想不出這城中哪家多了一位富貴夫人。


    “老人家不必擔心我自有妙法起死回生,隻須告訴我多少銀子即可。”唐曼胸有成竹,冷笑一聲,“若不是因為孫家我或許還不會買下這布莊呢!”


    汪正德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驚訝,也不遲疑了,“店鋪是臨街的,算您二百兩,至於布匹就盡數送給夫人了。”老者似乎有些舍不得,最後咬咬牙說了一個價格,有些傷感,“哎,我汪正德幹了一輩子,竟然落得這個下場。”


    “成交。”唐曼一口答應,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汪正德,心中一動開口道,“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汪伯繼續為我管理布莊,我會按照雙倍的掌櫃薪水給您,畢竟,很多事情我一個女子不便出麵。”


    “果真?”汪正德不敢置信,看到唐曼肯定的點點頭,狂喜道,“夫人仁心,小老兒定不負夫人囑托。”


    “以後還須汪伯多多費心啊。”唐曼微微笑道。


    “可是如今困境難解啊。”汪正德憤憤然,“這孫家是存了心思要擠垮我們這些小布莊,不給我們活路,如今除了洛陽布莊仍在勉強支撐,其餘的境況和老夫都差不多把!”


    “我有一妙法。”唐曼一雙鳳眸晶亮,神秘的笑問,“不知汪伯平日如何染布?”


    “用特製的汁液,將白布放入染缸,然後定色即可。”汪正德一臉不解,如實回答,然後傲然的挺起胸膛,“至於是否褪色可就看染布師傅的火候和功力了。”


    “如此。”唐曼了然的點點頭,想到方才看到顏色單調的布匹,再次追問道,“布上若是想有圖案呢?”


    “可請繡娘完成。”汪正德更加疑惑,不知道唐曼在買什麽關子。


    “症結就在此。”唐曼挑眉,眉宇之間閃著自信的光澤,湊在趙老二耳邊,“若是我們找一塊兒厚厚的油紙,請能工巧匠刻上紋樣華版,用防染粉漿將華版印在白布上,待幹後再用藍靛染色,最後去掉粉漿,最後印成白地藍花或者藍地白花。”


    上輩子她曾經有個貴州的朋友,曾經簡單的告訴過她辦法,她也沒有做過,也許可以嚐試下。


    汪正德不愧是幾十年的染布巧匠,簡直一點就透,頓時一臉驚色,不敢置信,然後是狂喜,“如此一來無需繡娘,那......”


    畢竟隻有大家閨秀和夫人才請得起繡娘,平民百姓哪裏有那個閑錢在衣服上繡花?


    “簡單、美觀,任何人都買得起。”唐曼勾唇一笑。


    “如果這般,那在下就勉力一試吧。”汪正德認真道。


    “汪伯要是有消息了,可去縣衙宗府尋我。”唐曼與汪正德簽了一紙契約,又付了銀兩,兩人商量一陣,見天色已經不早了,便對汪正德提出告辭,就回去了,一進門,焦急的等在門口的丫鬟紅袖就急急的跑來,“夫人,可找到您了,您娘家來人了,已經等了許久了,老爺正在陪著呢!”


    “是嗎?快帶我去。”唐曼十分高興的道,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還為進門,唐曼就遠遠的聽到一聲甜膩的聲音撒嬌,“姐夫,喝茶。”


    唐曼一進門,就見她那花枝招展的堂妹翠蓮端著一杯茶,都已經快貼到宗海寧身上去了,而堂叔堂嬸在椅子上,樂見其成,或者說是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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