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寧眼神陰鶩,已經憤怒的失去了理智。


    宗海寧眼中瞬間布滿紅血絲,渾身散發出危險暴怒的氣息,秀禾服上繁冗複雜的紐扣越發讓宗海寧沒了耐心,手中的動作越發粗魯,大紅的鳳冠霞帔幾乎刺痛了宗海寧的眼睛,宗海寧的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當年,素兒就是穿著這身鳳冠霞帔,被他迎進府中,陪著他度過了一段最為痛苦的時光,那一雙溫暖的鳳眸暖意盈盈,噙著盈盈笑意,那光芒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可是。


    宗海寧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他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絕望的倒在血泊中,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責怪過他半分,而他明明猜到真相,卻苦無證據。


    若非為了振兒,若非要為她報這血海深仇,他怕是早已追隨她而去。


    “住手。”唐曼怒聲喊道,用盡全身力氣重重的將宗海寧推開,惱怒的瞪著猝不及防被推開的宗海寧,倔強的揚起下巴,冷笑一聲,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用你,我自己動手脫。”


    唐曼迅速的將身上的秀禾服脫下來,像是垃圾一樣揉成一團,重重的砸向宗海寧,驕傲的揚起下巴,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赤身裸體,不屑的嗤笑,“你以為老娘稀罕你的破玩意?”


    宗海寧一怔,將秀禾服如珍寶的抱在懷中,怔怔的看著唐曼倔強的樣子。


    素兒的眉眼總是溫和帶笑,而眼前這個女人,像是驕傲的孔雀,更像是一團隨時燃燒的烈火,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怎麽會一樣?


    怎麽會一樣?


    宗海寧悲哀的想到,惡狠狠地瞪著唐曼,眼中滿是恨意,怒聲吼道,“滾!”


    就算皮囊再像又如何?


    終究不是她,終究不是她啊!


    宗海寧緊緊抱著懷中的秀禾服,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唐曼倔強驕傲的轉過身,新房中除了宗海寧懷中的那抹紅色,再無其他,唐曼突然想起宗海寧曾經說過的,不下蛋亦沒關係,省了一份絕子湯。


    絕子湯。


    也就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她生一兒半女,唐曼諷刺的勾起嘴角,反正這樁婚姻也是各取所需而已,經曆今晚,唐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最惡俗的劇情而已。


    他要她這張和心上人相似的臉,她則是利用他迅速的在這陌生的地方站穩腳跟,她是唐曼,不是古代無知的後宅婦女,唐曼轉身要走。


    “站住!”宗海寧突然喊道。


    唐曼不耐煩的轉身,“幹嘛?”


    宗海寧看著唐曼,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子煩躁,冷聲警告,“以後,不準再穿紅衣。”


    見鬼。


    “與你何幹?”唐曼嗤笑一聲轉身重重的摔上了房門。


    新婚之夜,縣太爺將新婚的夫人當場趕出新房的消息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後院,不同的小道消息在下人們中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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