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來幾次,都會深深的感受到華陽到底是一座怎樣的學校。沿著校門一直延伸的巴黎式香榭麗舍大道,布滿斑紋的地麵凸顯出一股別樣的異國風情。兩旁的梧桐高大威武,與女校的溫柔風格形成強烈的反比。密集的枝葉,放眼望去,普普通通的過道仿佛蓋上了一座樹葉做成的遮陽棚。


    光是這座過道就已經充滿了濃鬱的藝術與浪漫氣息,更別提兩旁的紅磚瓦設計的學生樓了。但和這些比起來,那座聳立在華陽正中間,利用歐式古堡風格的教學樓簡直就像童話故事中經常登場的城堡!群群白鴿圍繞著城堡環繞,溫柔中又不失絕對的威嚴。


    寧紫晶已經深深沉醉在這片絢麗的景色之中,渾然忘我。她隻是本能性的拉著於飛天走著,嘴裏不停的發出讚歎。和她一比,看起來有些神經兮兮的於飛天則顯得畏首畏尾,好像做賊似的不停環顧四周,就像是在提防著什麽。


    “真漂亮……“寧紫晶呼出一口長氣,凝視著那座古堡。


    於飛天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別告訴我你來隻是想觀光旅遊。澄空的宣傳單怎麽辦?事先告訴你,我可不會幫你去拿。”


    寧紫晶哼了一聲,鬆開於飛天的衣服。這個問題她也想過,不過來都來了,還能怎樣?她幹脆不管,先滿足視覺享受再說。


    見這個妹妹沒回話,於飛天覺得有些無聊。他跟上兩步,和前麵的舒月、野瞳兩人搭起話來。正說得高興,寧紫晶卻又過來拉住他的衣服往旁邊拖。這不能不讓於飛天心裏冒火。


    “你什麽意思?”在華陽裏,於飛天不敢太過大聲。不過語氣中的不滿還是聽的出來。


    寧紫晶瞪了他一眼:“沒什麽意思。就是想你別和兩位姐姐走的太近。還有,家裏的姐姐妹妹們你從今以後都必須和她們保持一米以上的半徑距離。”


    我*!這算什麽要求?於飛天當即準備發火。不過在火即將發出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忍住了。眼珠一轉,嘿嘿邪笑道:“哦?不準我靠近她們?而你卻一個勁的把我往自己身邊拉?哦哦哦,我可愛的寧妹妹,莫非你已經被我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所迷倒?想要霸占我了嗎?”


    於飛天做了個無奈的姿勢,惋惜道:“可惜啊,我天生是一個不會接受束縛的男人。接受老爸傳統的我,這輩子注定是會被無數的女孩子喜歡啊~~~~不過……”他將寧紫晶壓倒一旁的樹上,“我可以滿足你一部分的願望。想要了嗎?說吧,隻要說一聲想要,我立刻帶你去開房~~~”


    “啪!”


    清脆的耳光聲如雷貫耳。


    寧紫晶捂著稍稍有些發脹的手掌,瞪著於飛天:“我告訴你啊,你心裏的鬼主意可逃不過我的眼睛。想渾水摸魚對不對?爸爸的事情,還有你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於飛天一時沒理解寧紫晶的意思,滿腦子都是問號。寧紫晶也沒給他詢問的時間,邁開腳步追上了前麵的舒、野二人。姐妹仨有說有笑的聊著,哪像是自尊心受到壓迫的人?


    於飛天捂著臉,嘟囔了幾句追上。聽著她們的聊天話題。


    “哎?三姐姐,你說華陽變的更開放,是因為一幕舞台劇?”說著說著,寧紫晶把話題引到了校規之上。這個時侯野瞳說出的一番話卻讓寧紫晶有些沒有料到。


    野瞳朝四周望了望,確認除了偶爾有學生走過之外再沒其他人後,低聲說道:“多半就是。兩年前的國慶節,華陽曾經發生過一件事,你知道嗎?”


    寧紫晶搖了搖頭。


    “哎?你剛才不是說兩年前你也來參觀了嗎?舞台劇也一場都沒有少看!”


    “參觀是參觀了,看是看了。我記得當年的那部舞台劇好像是……《聖子誕生》吧?可我隻知道演到一半幕布就突然拉了起來,然後我們這些參觀者就被趕出了劇場。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點也不清楚。”


    野瞳拍了下腦袋,有些無奈:“啊~~啊~~~我還以為會有人知道一些呢……我在這所學校讀了半年,這件事是這半年中唯一發生的一件讓我在意的事情啊……月姐,你知不知道?”


    問完,野瞳就後悔了。那張望著你微笑然後沉默不語的表情,足夠讓任何人對之崩潰。


    “舞台劇啊……不管發生了什麽,一樁舞台劇就能讓華陽維持了一百年的校規立即改變……仔細想想,不管是發生什麽,都蠻恐怖的……”


    說道恐怖,野瞳似乎找到了話題。她偷偷繞到寧紫晶身後,冷不丁的在她腰上嗬了一下。趁著妹妹嚇一跳的功夫抱住她的腰,在她的耳朵旁輕輕吹了一口氣,再笑著跳開。


    被姐姐這樣玩弄,寧紫晶臉刷的紅了起來。她捂著耳朵鑽到舒月身後,不是對著野瞳,卻是對著於飛天大聲喝道:“你別看!還有,不準露出猥瑣的表情!還有,你不準……”


    寧紫晶沒再喝下去,因為此刻的於飛天沒有絲毫的色狼相。他在認真聽著,表情痛苦而充滿折磨,似乎勾起了一段不忍回首的記憶。


    野瞳沒留意到於飛天的狀態,嘻嘻笑道:“恐怖?真正的恐怖還在後麵呢。你知不知道所謂的華陽七不思議?像是古堡鍾樓上的陰影啦,半夜沒有人的城堡中會傳出鋼琴聲啦,會在深夜將你的四肢斬斷帶走的惡鬼啦等等。很有趣哦~~~~”


    好吧,事先說明一下。現在是白天,講鬼故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不過這不要緊,野瞳那陰測測的聲音在寧紫晶聽來,效果和深夜沒什麽兩樣。她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恐懼的抽搐著。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反正這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吧!都是編出來的!!!”


    “哦?真的嗎?”野瞳也蹲下身子,湊到妹妹的耳朵旁陰笑道,“其他的幾個我不清楚。不過,將四肢斬斷帶走的惡鬼,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讓我想想……嗯,也就是那次的舞台劇的第二天,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就血淋淋的發生了……”


    寧紫晶鐵青著臉,嚇得渾身發抖。


    “這是在突然停演的第二天深夜。華陽的校長是住在學校裏的這件事你知道嗎?……不知道也不要緊。這天深夜,我們那位忙碌了一天的校長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間,疲倦的她立刻躺下休息。沒用多久,就進入了沉沉的睡眠……”


    野瞳故意壓著嗓子,她還從來沒發覺,原來這個妹妹怕鬼啊~~~!早知道就可以早點嚇唬嚇唬她了。


    “夜很深沉,天上布滿烏雲,沒有一丁點兒的月光。原本,這將是一個非常平靜而安詳的夜晚……可是突然——!”野瞳停頓了一下,很明顯的,寧紫晶身子在這會兒一抖。她得意的笑笑,繼續說道:“在門窗緊閉的房間內,不知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黑暗的影子!這個影子從哪裏來?沒人知道。隻知道這個影子一點……一點的走向校長的床,接下來……”


    “我們那位可憐的校長夫人的房間中,就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


    寧紫晶嚇怕了,發出一聲慘叫奪路狂奔!野瞳哪會允許自己的樂趣就此溜走?一個跨步拉住妹妹的手,將她按在地上,繼續用陰冷的聲音說著:“這聲慘叫是如此的慘烈!以至於將附近的學生和老師都吵醒了!懷疑校長是否出了什麽事的她們急忙趕往校長房間,可不管怎麽敲,房間內都沒有回應!最後她們找來別用鑰匙,好不容易才打開門衝進去一看——!”


    “眼前的一切,卻是慘不忍睹……”


    “校……校長夫人的四肢……都被……都被……切斷……了……?”寧紫晶顫顫巍巍的問道。


    野瞳搖了搖頭:“切斷到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進去看的時候發現校長夫人躺在床上,已經暈厥。她的四肢好像弄壞的木偶一樣,完全骨折,扭曲。從指骨到上下臂的連接骨到肩骨,幾乎每一處關節都被仔仔細細的打斷。剛看到的時候我甚至差點暈過去。”


    “嗯?曈曈,當時你也在?”舒月一直在旁聽著,這時忽然開口。


    “這當然!不然我哪會知道的那麽清楚?好,接下去說。校長夫人的關節啊……”


    “那個……曈曈,先等一下噢。如果那間房間裏隻有校長夫人一個人的話,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啊。什麽黑影白影的,完全無憑無據。”


    “對……對!”寧紫晶連忙附和。


    野瞳暗暗哼了一聲,這個二姐記憶力那麽差,可腦袋一點都不糊塗嘛!不過想找我的茬也沒那麽容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校長夫人在自己的每個房間都安裝有防盜攝像頭。後來警方看了,雖然畫麵很模糊,而且視線太暗。但可以肯定的是,房間內的確突然多出了這麽一個黑影。之後,攝像頭突然失靈了,後來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你們看,這不是很像騷靈現象嗎?”


    野瞳說的這麽活靈活現,再加上又有了錄像為證。越發的,寧紫晶害怕了。似乎隻要再刺激一下,她就會徹底暈過去。


    “後來校長夫人怎麽樣了?”


    “我說姐姐……你在學校裏呆的時間比我還長好不好?你這個在校生問我這個退學生學校發生了什麽事,不覺得有些本末倒置嗎?”


    “哎呀呀~~~~”


    “咳……算了,我繼續說吧。校長夫人被緊急送醫,診斷的結果是全身關節粉碎性骨折。永無治療可能。這輩子可能都要在輪椅上渡過。不過也算我們這位校長夫人命不該絕,恰好華陽以前畢業的一位校友來參觀國慶祭典,那位校友是學醫的,知道這件事後親自替校長夫人治療。三個月後,校長夫人痊愈出院,除了腳有些跛之外一切正常。算她運氣了。”


    “哎呀呀~~~~”


    “不過從此以後,恐怖的黑夜殺人魔就成了華陽的第七個不可思議。傳說如果誰知道了這個不可思議的真相的話,也會遭受到全身粉碎性骨折的詛咒!這次……可沒有那位校友來治療了。”


    舒月扶著寧紫晶站起,替她拍去衣服上的塵土,安慰道:“好了好了,隻是怪談而已嘛。夏天挺適合的。小飛天,你怕不怕怪談?……嗯?小飛天?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青啊?吃壞肚子了嗎?”


    於飛天連忙搖了搖頭,但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麽,連忙又點了點頭:“我……我的胃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在於飛天的提議下,一行四人坐在路旁的木椅上休憩著。樹上的知了依舊不知疲倦的鳴叫,而於飛天的恐懼卻沒有絲毫被這炎熱融化的感覺。


    經過一番休息之後,寧紫晶的狀態好多了。她喝了口從一旁的自動販賣機中買來的汽水,瞥了眼於飛天。對她來說,剛才野瞳所說的話可能就隻是一個恐怖故事,聽過了,驚悚過了,之後可能還會回味一下這種恐懼,然後就結了。可於飛天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對,與其說他是被嚇到了,不如說是真實體驗過了正確。


    “喂,兩年前的事和你有關係嗎?”冷不防,寧紫晶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絕對不知道什麽流產……”


    “流產?”


    “不不不!是……是……是流暢啦!我是說那部舞台劇演的很流暢!”


    “哦~~~~?”


    於飛天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應付完這個步步緊*的妹妹。不過看她的表情,很明顯,絕對沒有相信自己的話!


    “三姐姐,那個惡鬼最後怎麽樣了?”


    野瞳拉開一罐無酒精啤酒,大口喝了口,道:“都說了是惡鬼了,還有怎麽樣?難道還叫個法師來驅鬼不成?”


    “不是惡鬼哦~~~”舒月又開始反對起野瞳的話了,“如果是鬼做的話,攝像機怎麽可能拍下它的蹤影?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黑影其實是一個人。在當天的夜晚,那個人出於某種怨恨,殘忍的打斷了校長夫人的四肢,然後逃跑。”


    野瞳擺擺手,堅持自己的理論:“怎麽可能嘛!都說了是惡鬼了。如果是人的話要怎麽在完全密閉的房間內自由進出?更何況校長夫人的房間可是在那棟樓的頂層啊!”說著,她指向遠處的一棟二十層樓的教職員住宿樓。


    “完全密閉?那隻是攝像機拍到的畫麵吧。你都說了,當時很暗,後來攝像機又壞掉了。至於二十層樓的高度就更不算什麽了,隻要是一個經過鍛煉的身體,偷偷潛入校長房間再偷偷的逃出來,根本就不算什麽嘛。在我們認識的人中,就有兩個人具備這種能力不是嗎?”


    野瞳一愣,視線自然而然的撇向一旁的於飛天。


    兩個人?身為於家截拳道館的館長,她們的父親於動天毫無疑問具備這種能力。而另一個嘛……


    寧紫晶再次湊過臉來,鄙視而懷疑的“喂……”了一聲。


    於飛天很明顯慌了手腳。他不停地擺著手,不斷嘟囔著這和自己無關!但他越是解釋,三姐妹的懷疑就越是深刻!終於,寧紫晶說出這樣兩個字——“殘忍。”


    “喂!什麽都沒搞清楚拜托別妄斷我殘忍行不行?你沒看那頭老母豬到底做了什麽!!!”


    “嗯?”


    “啊……不!我是說她一定做了什麽招人厭的事,所以才有人對她打擊報複!我壓根就不認識她,幹嘛要把她打成殘廢?還有,我有哪天的不在場證據!兩年前的國慶節時我……我食物中毒了!整天都躺在床上,連下地都不行,怎麽可能去打人嘛!”


    舒月忽然一拍手,露出一個幡然醒悟的笑容:“對了!我想起來了!這件事我聽說過的(野瞳:現在才想起……)!當天校長的尖叫之後我也被室友推醒了,醒來後我迷迷糊糊的跟著室友前往校長房間,可不知什麽時候走岔了路,來到一個沒什麽人煙的樹叢裏。這個時侯,一團黑影從我眼前衝了過去,黑影後麵還緊緊跟了一個女性,兩個人的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了。當時我以為是在做夢,聽你這麽一說我才想,那個黑影是不是就是那個犯人?後麵的那個女性是不是也發現了犯人的蹤跡,正在追捕?”


    “等一下!為什麽你確定後麵那個是女性?”現在,輪到野瞳找錯誤了。


    舒月微笑道:“因為後麵那個人穿著裙子啊~~~天太暗,看不清臉,但裙子很好認,我還是記了下來。似乎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哈!決定性的證據!!!”於飛天猛然大喝一聲,額頭上已經冒出無窮冷汗的他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犯人是我的話,我怎麽可能逃跑?就算是地球毀滅,也沒可能阻止我泡妞的!!!”


    寧、舒、野三人霎時鴉雀無聲……


    “這……倒也是。盡管這實在是個很沒有品味的行為證據……”寧紫晶嘟囔著。


    “這就對了嘛!而且那天我食物中毒了,壓根就沒可能來華陽!”


    這句話於飛天說的很暢快。如果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即將造成怎樣的後果的話,說不定他就會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麽那麽暢快。因為,舒月這位腦袋空空的姐姐,似乎很習慣在他人的“提醒”下,回憶起一些毫不相關的事情。


    “中毒啊~~~說到中毒,我還看到了這樣一件事呢~~~”舒月靜靜坐了會兒,理清腦中的記憶,慢慢道來,“在兩人追逐的時候,那個女孩子朝前麵那個影子扔出了什麽東西。影子轉身*開了那東西,但胳膊處還是被劃了一下。那東西打在了一棵樹上,隨後那個女孩一拉,收回那東西繼續追著影子去了。第二天我無意間注意到,被打中的那棵樹已經枯死了。原因,似乎是中毒。”


    話音落下之後,整個現場陷入一片近乎死寂的沉寂。寧紫晶瞪著於飛天,很明顯,她已經確認了心中的答案……


    於飛天也不說話了。他知道,一切已經清清楚楚。現在的他實在是欲哭無淚,望著麵前這一雙雙懷疑的眼睛,他心中的苦又能像誰去敘說?


    (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實在是太憤怒了……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而下了重手。可是……你對我下的手也太重了吧?那頭老母豬在你的調理下隻花了三個月就痊愈。而我……卻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啊……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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