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將莫離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跟唐昱講了一遍,可是得來的卻是唐昱冷漠的回答,也緊緊兩個字。


    “隨她。”


    晚上,張媽還是端著一杯牛奶進來。


    “阿離,醒了嗎?”


    莫離聽到動靜緩緩坐起身體看著她,落在她手中的牛奶上啞聲開口道:“張媽,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會喝的,你拿出去吧。”


    張媽緊緊蹙眉,坐到床邊將牛奶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握住了莫離冰冷的小手,明明已經入夏了,可是她的手還是很冷。


    “聽張媽的話,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起,你不吃就不吃,來,把牛奶喝了,放心,張媽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想要反抗,也得有體力不是,沒有體力你什麽都做不了。”


    莫離聽著,眸光微微一動,卻低聲問道:“張媽,你有跟他說嗎?”


    張媽看著她點了點頭道:“說了。”


    莫離聽聞抬眸看著她,隻不過看著她沉默的臉,隻是嘲諷的扯了扯唇角道:“那他說了什麽?”


    張媽抬頭看了她一眼,還是實話道:“唐總說:隨你。”


    莫離卻閉上了眼睛低喃道:“隨我嗎?”


    “是這樣說……”


    莫離扯了扯唇角,收回了自己的手低聲道:“張媽,你對我好,我真的很感動,牛奶拿出去吧,我不喝。”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即便你不吃不喝唐總也不會……”說到這,張媽意識到什麽,神色有些慌張的看著莫離,見她沒什麽表情,隻是抿緊了紅唇有些懊惱道:“張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吃點東西。”


    “張媽,我知道的你的心意,但我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真的不用勸我了,或許你說的對,就算我不吃不喝,到最後餓死了他也不會在乎,但是我還是要試一試,或許他不在乎我的生死,但是,我若是死在他的別墅……”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死死死的,有死這麽嚴重嗎?”


    莫離卻沉默了,她不知道,但是如果往後真的要一直這樣,她肯定會因為受不了而瘋掉的,他可以不愛她,可以不要她,甚至可以將她趕出去。


    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獨像現在這種情況,她無法忍受,也接受不了。


    “張媽,我知道你先出去吧,或許等到我真的快要不行的時候,你在給他打電話,如果他真的不來……”


    如果他真的不來……


    她要怎麽做?


    她不知道……


    張媽隻是一聲聲的歎息,站起了身體將牛奶端了出去。


    “這到底怎麽了,好好的就變成這樣了。”


    是啊,怎麽好好的就變成這樣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是她還以為經過了三年,他還對自己念念不忘,還是那個疼她寵她,慣的她無法無天的那個唐昱。


    或者,他早就不是了,隻是她從未發現而已。


    那天晚上聽到他親口那麽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她,想要嚐嚐他當初的滋味,她簡直痛不欲生。


    她體會了那種從雲端狠狠墜落的那種痛感。


    三年前,是她闖進他原本的生活,占有他的心,最後去不得不放棄他。


    三年後,是他親手再次將她捧在了手心,又是他親手將她摔碎。


    他在報複,他一直在報複……


    莫離想著,被褥下的身體不由得縮的更緊了。眼睛一陣酸痛,刺痛感襲來,想起醫生的話,她連忙睜開眼睛快速的眨了眨,不讓眼淚凝聚成珠掉下,拿起眼藥水滴了幾滴後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眼藥水,淡紅的色液體順著眼角流下來。


    而姚月卻是將事情跟霍水說了,霍水氣的直咬牙,狠狠的瞪著身旁正盯著她的男人。


    “都怪我,如果我昨晚跟你留下來,或許阿離就不會被帶走了,現在怎麽辦啊?”說著,霍水就有些著急就要起身,可是雙腿一軟驚呼出聲。


    “哎呦……”


    “水兒,你怎麽了?”


    霍水臉色漲紅,整個人都有些狼狽的倒在了床尾,聽著姚月的詢問,霍水隻是低聲道:“我沒事,就是絆倒了。”


    “你也不用自責了,就算你昨晚在,我們兩個弱小的女人怎麽可能低的過三個男人,而且看上去身手都不錯。”


    霍水聽著,隻能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已經醒過來,靠在床頭的男人,此刻的連容,上半身展露出來,被子蓋在腹部以下。


    更讓她心悸不已的是,此刻的他正點燃一顆香煙在慵懶的吸著,果然,吸煙的男人很有魅力,更別說是連容這樣的男人吸煙了。


    一個不小心女人的魂就要被勾去了。


    尤其是他的上半身,連容的皮膚屬於白皙的那種,但是他身上該有的肌肉一處都不差。尤其是此時此刻,他正淡笑著,一雙桃花眸更是眯著盯著她看。


    霍水深深吸了一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但是一想到昨晚兩人的瘋狂纏綿,她的身體都發熱了起來。


    最開始她還是處於很被動的,可是最後,完全就被他挑起了,慢慢變得主動,由此,欲*火便一發不可收拾的燃燒著。


    整整一夜,霍水都在咬牙切齒的想,他的女人多如牛毛,他為什麽還有那麽多的精力去做,他不會倦,不會累嗎?


    “小月,那你昨天問過阿離了嗎?”


    “哎,我倒是想問,可是韓深就出現了,我根本就沒機會去問。”


    “那怎麽辦?”


    姚月在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道:“既然阿離這邊無從下手,隻能去找另一個了。”


    霍水聽著點頭道:“那好,我也跟你一起去,你等我,我收拾一下。”


    “嗯。”


    霍水掛斷了手機後慢慢站起身體,憤憤的瞪著連容咬牙道;“你混蛋。”霍水現在的一雙腿都開始發顫。


    連容卻是俊眉一挑,吸了幾口煙後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中,唇角邪魅揚起,聲音帶著釋放後的沙啞魅惑。


    “怎麽?昨晚是誰在我身下那麽爽的?”


    “你……”霍水臉色漲紅,雙眸微顫。


    “是誰在我身下化成一灘水的?”


    “……”


    “是誰在我身下忘我的呻*吟的,又是誰叫的那麽放*蕩的?嗯?”


    “你,你,你你你閉嘴,不準再說了。”霍水一張笑臉羞愧無比,漲的跟番茄一樣紅。跟煮熟的蝦一樣。


    連容挑眉,嘴角的魅笑的弧度卻越發的大了,卻也沒有在繼續說下。


    霍水氣的雙肩直抖,胸口直喘,指著他恨恨道:“早晚鐵杵磨成繡花針。”


    聞言,連容卻是低笑,沉聲道:“你可以試試,會不會磨成繡花針。”


    “你,流氓,我才不要和你試。”說著,霍水就走進了浴室,關上了門,狠狠瞪著門,似乎能透過門瞪著床上的人一樣。


    “王八蛋,誰要和你試,嘶,我的腰……”霍水疼的呲牙咧嘴,揉著自己酸痛的細腰,想著昨晚自己被他按在身下花招百出,她就恨得牙癢癢。


    經驗這麽豐富,想必經常用,想著,霍水心中就一股氣悶打成結,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自己生悶氣。


    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打開花灑衝洗著身體。


    當霍水穿好洗衣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床上已然沒了人,她也沒有多想,拿起自己的包就離開了房間。


    “霍小姐好。”


    霍水身體一僵,看著幾個女傭神色尷尬的點了點頭,更多的驚慌,她對外的身份是連容的表妹,可是卻一早從他的房間出來,很容易讓人瞎想和誤會。


    誤會?


    可真的是誤會嗎?她自己都底氣不足。


    胡亂點了點頭就衝下了樓梯,看著連容正坐在餐桌上,顯然已經在別的房間洗過澡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沒有說再見,她可不希望短時間和他能再見!


    最好再也不見!


    “吃點早餐。”


    “不吃。”說著,霍水就以最快速度閃出他的別墅。


    而連容隻是眯著眸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餐桌,最後停了下來,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


    卻似乎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算計……


    “哎,我剛才看見那個霍水從連少房間出來……”


    “那怎麽了?”


    “可是,那是連少的房間,那不是隻有他帶回來的女人才能進去的嗎?”


    “霍小姐是他表妹,不一樣。”


    “是嗎?我覺得有貓膩。”


    “瞎想什麽。”


    “真的,霍小姐出來的時候臉色緋紅,而且不敢看人。”


    “那你看見連少從哪個房間出來的嗎?”


    “沒有,哪個?”


    “對麵客房,所以,肯定是連少將自己的房間讓給霍小姐了,然後自己去住了客房,你別瞎說了,小心惹禍上身。”


    “哦,原來是這樣。”


    “行了,幹活吧。”


    連容聽著兩人的對話,眸光微沉,最後轉身走進書房。


    書桌上,是連家一大家子的全家福,隻是他的桌子上卻擺著兩幅。


    一副事以前的,一副是現在這種狀況的。


    第二幅,霍水綁著一個馬尾,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微微垂著頭,並沒有看著攝像頭,其他人都是笑顏相對,隻有她是微微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


    連容想,這應該是在她十五歲時候拍的。


    以霍水現在身份,想要換種身份進連家,是絕對不可能的。


    霍水敢來了和姚月相約的地點。


    “小月,我來了……”


    “我們走吧。”


    “可是,我們能見到霍修嗎?”


    “應該吧,我見過他一次,看上去不是像那種不好說話的人,總之,試試吧……”


    霍水聽著平複了一下呼吸點點頭道:“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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