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六章不管怎樣,他已經死了


    當初因為冷慕然的事,西門痕尋到翠竹閣跟西門寅攤牌,結果西門寅將他毫不放在眼裏,還說什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死到臨頭才又撿起被他丟棄踩踏的“親情”,不覺得晚了嗎?


    “現在換朕來回答你。”西門痕剛說了二哥三弟,轉眼又成了將人拒之在外的“朕”,“我們母不同,父也不同,根本就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是不是?”


    西門寅啞然,依照他之前的態度,西門痕說的話也就是他要說的。


    “好吧,你親自送我上路。”西門寅絕望了,連垂死掙紮都不想做。


    之前他還能跟西門靖軒拚上一回,可是後來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好轉,自身的狀況如何,他心裏清楚,就算現在拚死跟西門痕打一場,也隻是浪費力氣,讓人看笑話罷了。


    與其自取其辱的死去,不如死的有氣魄一些。


    即使有太多的不甘,他也沒有機會絕地逢生了。


    這時西門寅才又後悔,真不該先要了婲言的命,不管她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她總是還會幫自己一把。


    “好。”西門痕沒有拒絕,一揮手,將真氣罩收攏,越來越緊的壓在西門寅的身上。


    罩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因為窒息與纏縛,西門寅的麵部開始扭曲。


    身臨死亡的界點,西門寅無法繼續無畏,想要保持的氣魄也蕩然無存,開始反撲。


    不顧一切的調起所有的內力去抵抗那股越來越沉重的壓在他身體上的氣旋。


    但是,西門痕打出的真氣太強大了,此時的西門寅根本就不是對手,終於衰落下來,柔軟無力的被氣罩攏緊。


    就像一點點被憋死一樣,這樣的死法很不痛快,那種死而未死的感覺是種煎熬,也很可怕。


    西門痕抬腳將地上的匕首勾起,再揮手,匕首準確無誤的穿透氣罩刺進了西門寅的心髒。


    瞬間,西門寅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扭曲的麵部表情跟著垂耷下來。


    西門痕將真氣罩散去,西門寅倒在地上,完全停止了呼吸。


    走上前,西門痕又仔細的檢查一遍,確定西門寅確實死了,將他從地上拎起,丟至了窗外,然後轉身走出了破屋子。


    “回宮!”


    走出來的西門痕隻是簡單的說出兩個字,平靜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西門寅呢?西門寅哪兒去了?”烏梅從角落裏走過來,攔住西門痕問。


    西門痕輕飄飄的掃了眼烏梅,懶得回答,帶人走開。


    烏梅見沒人理會她,看看毫無動靜的屋子,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屋內什麽人都沒有。


    “西門痕,你膽敢放走了西門寅!”烏梅追著跑出屋子,對西門痕大聲喝道。


    “你還是帶著你的孩子盡快回軒王府吧。”西門痕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話。


    烏梅肯定是要回軒王府的,她還要給軒王告狀,西門痕仗著自己做了皇帝,私下把西門寅那個要犯給放了。


    見烏梅朝軒王府的方向顛簸顛簸的離去後,西門痕從一所房簷上跳下來。


    那些跟隨他尋人的屬下都已散去,身邊隻留有無情。


    就在烏梅進屋子查看的時候,西門痕就告知無情找人收拾窗外的西門寅的屍體,等烏梅離開了那間破屋子,無情指派的收屍人已經從另一邊繞過去了。


    西門寅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被做掉了。


    “主子,婲言要見您。”送婲言離去的人返回稟報西門痕道。


    婲言沒死,無情在下手前就得到西門痕的暗示,帶人動手但不會傷及婲言的要害,最後那一劍雖然穿透了婲言的背,但是離要害還有一定的距離。


    西門寅跟西門痕進了屋子,那兩個帶走婲言的人看起來是要去拋屍,實際上是帶著婲言救治去了。


    “嗯。”西門痕應了一聲就跟著那名屬下去了。


    婲言被送到了一個醫館,傷處已經用了藥,因為沒有性命之憂,很快就醒過來。


    “見朕有什麽事?”屏退不相幹的人,西門痕問。


    “謝皇上放過一命。”婲言道。


    “其實,朕可以不對你動手的。”西門痕道。但是他還是命人傷了婲言。


    “不,皇上如此才令我看清楚西門寅這個人。”婲言冷冷的道。


    最後她都奄奄一息了,西門寅還想親自動手殺了她。


    那根本就是個眼裏無人不知好歹的冷血畜生。


    雖然西門痕有借用她迷惑西門寅的目的,讓他毫無防備的放手烏梅,但總是讓她也看清了事實。


    “否則,為了幹爹的遺願,我也會拚命救他的。”婲言接著道。


    若不是西門痕先傷了她,她一定會陪著西門寅一起跟西門痕拚命,從七星山把西門寅帶到京城,一路上有多辛苦,隻有她親身經曆了才忘不掉,現在想來一切真是不值得!


    “西門寅已經被朕殺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西門痕沒有對婲言隱瞞西門寅的死訊。


    “你殺了他?就因為你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不是你的親弟弟?”婲言問。


    這無痕公子原來也是個能下得了手的人。


    “不管怎樣,他已經死了。”西門痕不想跟婲言探討西門寅的身世,不管西門寅是三王的兒子還是杜方春的兒子都跟他再無關係。


    “請皇上把他的屍灰交給我,我把他帶到幹爹的墳上。”婲言想了想道。


    畢竟是幹爹的遺願,她帶不去活人,讓一具死灰陪著幹爹也好。


    幹爹一輩子對那個貪圖富貴的女人念念不忘,死後讓她的兒子作伴也是應該的。


    “可以,不過你得保守西門寅已經死的秘密。”西門痕道。


    “行。”婲言很痛快的答應了。


    對此,西門痕是相信婲言的,江湖中的人有江湖中的利落與信用。


    這事便是定下來,婲言知道自己都沒傷在要害,也就不想在京城停留,想盡快完成這件事。本來在江湖走,挨刀受傷都是在所難免的,隻要命還在就算不了什麽。


    “你找軒王到底什麽事?你有辦法說服軒王放過西門寅?”臨走前,西門痕想起了這個問題。


    他一直都不認為皇叔會留下西門寅的命,放虎歸山貽害萬年的道理皇叔比誰都懂,否則當年就不會不顧手足之情,將叛亂的兩位皇兄都處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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