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推測當年往事


    依瑤搖了搖頭,很肯定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就算之間有什麽誤會,隻要對方利用到軒王府,整件事便跟軒王府脫不了幹係,對於她,依瑤,在心裏也是無法原諒西門靖軒的。她隻是擔心著林馨兒,不知道她心裏究竟怎樣想,如果要成全一對有情人,她或許會獨自承擔下這個仇恨。


    “你不能,我又豈能放過他?”林馨兒緩緩的,一字字的道。


    每一個音符都是發自心底最深的地方。


    “隻是這樣便苦了你,我不忍,星瑤月瑤也不想看到。”依瑤道。


    “我已經知道錯了,不會再那麽自私,隻從自己的心意去考慮,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林馨兒的態度很堅決。


    一封血色的休書,便是斬斷了所有的情義。


    “少宮主……”依瑤麵色中有幾分猶豫。


    “什麽事?”林馨兒問,“直說吧。”


    “我在聖宮聽望月樓的掌櫃說,鄭賢倫已經把如太妃的死說出來了,就算當初少宮主對軒王情深,不願說出真相,那麽現在呢?我不明白少宮主為什麽到了現在這一步也不把如太妃已經死了的事實告訴西門靖軒?”依瑤問,“還有隱瞞的必要嗎?”


    林馨兒微微一怔,搭在腿上的手有些發僵。


    她沒說,就在西門靖軒圍剿聖宮的時候,她都沒有說,並且製止了星瑤說出來。當時她沒有料到結果會如此的糟糕,沒有料到星瑤會死,更沒有料到月瑤的慘境。


    當她目睹了生命垂危的月瑤時,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再多的話也無法彌補他們之間撕裂的這道深深的血痕。


    她已經恨他了,已經決定不愛了,應該拿起一切條件反擊他,報複他的,可是,她還是沒有說……


    “我知道了,在你的心底,其實也並非如你口中所說的那般恨。”依瑤握住林馨兒發僵的手,“如果你要收手,現在還來得及,冷先生說軒王其實對你也是用情至深,所以在教武場最終才會放了你,否則……”


    依瑤的手緊了緊,“你知道自己的,此時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抗教武場兵馬的能力。”


    “讓言秋費心了。”林馨兒淡淡的道,她豈能不知道冷言秋跟依瑤說這些話的意圖,他是想讓他們和好的,可是他也應該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溝壑有多深,需要填多少的東西才能補平,這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做到的。


    其實,事後冷靜下來去想,當時在教武場她的所言真是太可怕了,月瑤的死讓她喪失了理智,幾近瘋狂,雖然她心懷悲恨,卻無從下手。如果當時惹惱了西門靖軒,受死的不止是她,甚至還將危及整個水月宮。


    是西門靖軒的放手,讓事情有了轉機,給了她活下去的機會。


    就算他的心底有她,就算她的心底最深處還藏著他,也是被埋葬掉了,再也無法翻出那沉沉的墓穴。


    “我不說出如太妃的事,就當是還了他的這份恩情,以後我們兩不相欠。”林馨兒道,這算不算是給出了一個理由?


    “唯有仇恨……”林馨兒的餘音聽著便很沉重。


    “如太妃的死因牽扯的事很嚴重嗎?”依瑤十分不理解,就算當初在鄭賢倫跟前發過誓,可是望月樓的掌櫃還是告訴了她,有的誓言根本就微不足道,現在她們都在恨西門靖軒,為什麽就不能讓西門靖軒去恨別人,去為他的母妃複仇?兒子替娘報仇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是在想,怕是如太妃的死會跟薑皇後有關。”林馨兒的眉頭微擰。


    “太子的生母?”依瑤一怔。


    林馨兒點點頭,“當日我沒來得及細問鄭賢倫,但是從他的話中,我猜測,如太妃定不願意做先皇的妃子,但是又無力反抗聖意隻得屈從,所以,她才不喜歡他們二人所出的孩子,否則,但凡一個深居後宮的嬪妃,又有龍子,不可能舍棄了兒子,不為她自己的將來謀算,就算她沒有什麽欲望,也不該對她的兒女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畢竟那也是在先皇駕崩之後她唯有的依靠。她做出那樣的事,倒很像是受到感情創傷的女人,也就是正如鄭賢倫所說的,懷著對另一個人的恨,其中不可避免有對先皇隱忍的不從,還有對她視如‘仇人’的恨,讓這種深恨蒙蔽了眼睛,才會做出不在乎自己兒女的舉止。”


    “那怎麽就聯係到了薑皇後?”依瑤還是不明白。


    “如太妃是宮裏的女人,能夠與她產生瓜葛的人範圍很小,”林馨兒道,“當時如太妃的年紀跟先皇差了許多,反而跟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年紀相仿……”


    “你是懷疑如太妃實際鍾情的是皇上?”依瑤驚詫不已。


    如果明明喜歡的是兒子,偏偏一紙詔書嫁給了老爹,是夠讓人受不了的。


    “我是根據薑子音認罪被廢的事情猜測的。”林馨兒道,“按理說,薑子音有軒王這麽強硬的後台,怎麽會甘心替人頂罪,落為廢後?有什麽難處能夠令她不給軒王去講,憑軒王的能耐,又有什麽事擺不平?可是她偏偏沒有找西門靖軒幫忙,這太令人匪夷所思,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受人要挾到的事跟軒王有關,如果她找了西門靖軒,反而對她自己更不利。所以我想這件事應該牽扯到了如太妃,所以她才不敢說什麽。”


    “薑皇後真是被冤替罪的?”依瑤問。


    “很明顯,誰會傻到那麽光明正大的去殺陳太醫?將陳太醫的死弄的沸沸揚揚,無非就是為了給以後的事設局。”林馨兒道,“現在,是所有的人都能想到薑子音是自討苦吃,可是她自己認罪,誰還能說什麽?而皇上借這件事廢掉薑子音,隻不過是他在排斥軒王日漸權重的一種表現罷了。也隻有太子會以為他的母後真是殺人凶手。”


    林馨兒不禁輕笑,想起在錦華苑裏西門徹責怪薑子音的話,西門靖軒的那一軟劍抽的還是輕的。


    “難道,當時的事實是如太妃原本與當今的皇上情投意合,但是不知什麽原因,如太妃做了先皇的妃子,所以如太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並且極恨那個做手腳的人?”依瑤跟著林馨兒的話尋思著,“這個人就是薑皇後?甚至最後她還害死了如太妃?可是薑皇後又養育了軒王,這又怎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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