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理所當然


    望月樓化為灰燼。


    西門靖軒站在地牢中,看著那淩亂的扔在地下的鎖鏈,眸中靜如死海。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難道就是這短短幾日的愛意嗎?愛過之後是什麽?


    “王爺,很明顯望月的目標就是鄭太醫。”楊晨道。


    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一次王爺真的被那個女人迷的不淺,判斷出了不該有的差錯。


    “不管她的目標是什麽,本王都不會放過她!”西門靖軒的雙拳還緊緊的握著。


    她注定與他是對立的,就算是假象的和好也不該有。


    現在沒有任何借口再說什麽水月宮與軒王府站在一條線,那道隱在京城暗中的力量,他可以去查,根本不需要什麽水月宮,想他軒王府這麽多年,何曾如此小心翼翼的退讓過?


    走出地牢,回到軒王府的地麵,便又有人來報信,說是夜裏有軒王妃進宮的消息,說是給皇上彈琴,但是皇上從未召見軒王妃。


    也就是說望月潛進了宮中?


    西門靖軒擰眉思索,近日來一連串的事情全部連在一起,哪怕是最細微的痕跡也沒有放過。


    “本王這就進宮。”西門靖軒決定道。


    西門靖軒進宮後直接來到了錦華苑。


    “奴婢參見王爺!”秋月見到西門靖軒連忙施禮。


    “林馨兒呢?”西門靖軒問。


    “王妃一直在後花園的暗房。”秋月奇怪軒王為何如此問。


    “你們全部離開錦華苑,去外麵找點事做,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西門靖軒命道。


    “是。”


    錦華苑留守的宮女不敢怠慢,紛紛迅速離開。


    一座皇後宮苑也便像廢棄了一般,寂靜無人。


    不,錦華苑裏還有兩個人……


    西門靖軒來到了暗房。


    大早,煙兒與林馨兒都已經起來,由於暗房裏悶黑,都在外麵做事。


    煙兒正跟林馨兒一起給周圍的花草澆水。


    在西門靖軒站在不遠處時,林馨兒就已經覺察到了。


    林馨兒手握著水壺的把柄驀然一頓,繼續裝作沒有察覺,做著手頭的事,但是很明顯噴灑出的水有些偏離該在的位置。


    她的手在抖,她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隻有緊緊的握住才能控製住。


    林馨兒暗地裏做了個深呼吸。


    她現在不是那個帶走鄭賢倫的望月,她是林馨兒,是被軒王廢棄的真正的軒王妃。她可以繼續依照最開始的身份坦然麵對西門靖軒的。


    “煙兒,你到前院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靠近這邊。”西門靖軒走近暗房,對煙兒道。


    西門靖軒冷不丁的聲音嚇了煙兒一跳,慌亂的直起身,愣在原地。


    “煙兒,你去吧。”林馨兒道。


    “是。”煙兒放下手裏的水瓢,福了福身,離開了後花園。


    她不知道軒王怎麽會突然要見小姐,不過再一想這個小姐跟之前的小姐不一樣,所以,軒王來了也不算突然吧?


    “王爺怎麽突然想到找臣妾?”林馨兒平靜的問。


    西門靖軒垂眸打量了一眼她略略彎曲的殘腿,稍稍傾斜的身形。她好像永遠都無法像望月那般直立,這是她跟望月表麵上的唯一的區別。


    “望月走了。”西門靖軒走近林馨兒,目光直直的注視著她,注視著這張讓他愛過又讓他憤恨的臉。


    “望月?”林馨兒故作不解。


    “她走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府了?王府裏沒有少了軒王妃,可是你的腿可能像眾人看到的那般完好?”西門靖軒依舊直直的看著林馨兒問。


    言語間似乎有幾分悠悠的歎息。


    林馨兒輕輕後退。


    她不知道自己回來到底想要做什麽,還能做什麽?她這樣換來換去的身份會讓她有錯亂的感覺,不知道哪個才是她,都是,或者都不是。


    她隻是還想挨在近處看著他的臉,但是真的看到了,她又不敢挨近,雖然表麵上坦然的偽裝,但是在根本處她都無法真的坦然。


    原以為以林馨兒的身份見到西門靖軒還需要一些時日,西門靖軒現在應該在尋找望月,對付望月樓的行動中,林馨兒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就又看到了這張熟悉的麵孔。


    隻是隔了一夜,便好像物是人非。


    林馨兒後退的抵在了暗房的牆上,而西門靖軒則一步步緩緩的順著她的腳步追至她的跟前。


    “靖……王爺……”林馨兒看著西門靖軒,他的眼睛裏表達出的含義好複雜,她看不透。


    “你剛想叫本王什麽?”


    雖然第一個音節的聲音很低,但是一直注視著林馨兒的西門靖軒聽到了。這個音本不該發在她的口中,確切的說不該發在殘腿的林馨兒的口中。


    “沒有,臣妾沒有打算說什麽,隻是叫了聲王爺。”林馨兒否認道。


    “是嗎?”西門靖軒的語氣很緩和,抬起手指輕輕的劃在林馨兒的臉頰。


    “是。”林馨兒道,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心底泛起淺淺的漣漪。


    “本王自從娶了你,還沒有碰過你吧?”西門靖軒問。


    林馨兒的唇微動,但被西門靖軒搶先又堵住了要說出的話。


    “不要給本王說什麽洞房夜,你對本王做的手腳本王不會忘記,但是,現在本王也確定當時本王並沒有對你做出什麽,床上的血跡是你早已準備好偽造的,本王隨時可以依這件事將你問罪!”西門靖軒道。


    林馨兒不知道西門靖軒究竟想表明什麽意思,突然間,她很不懂他了。


    “王爺現在是要來懲罰臣妾了嗎?”林馨兒道,她記得之前西門靖軒特意跟她說他已經從冷言秋那裏得到了那個藥效的答案。


    “懲罰你?難道本王不可以突發慈悲之心,讓你做個名副其實的軒王妃?”西門靖軒說著,指尖換成了掌心,撫摸著林馨兒的臉,“也隻有這樣你才有重回軒王府的一線希望吧?當時你明知道本王清醒著不會對你怎樣,所以才使出了下藥的手段,造成本王寵幸你跟你洞房的假象,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麽?”


    “臣妾錯了,請王爺恕罪!”林馨兒馬上乖乖認錯。


    “恕罪?本王不是跟你說了,不懲罰你了麽?”西門靖軒說著,垂下頭,臉便貼近林馨兒的鼻尖,淡漠的聲音裏含著微妙的曖昧之氣,連呼出的氣息都是帶著撩撩熱浪。


    這不是她見過的西門靖軒!


    林馨兒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這樣的場景太意外了。他可以遷怒與她,可以對她置之不理,此時的這幅態度卻讓她錯愕。


    “你是本王娶的王妃,跟本王行夫妻之禮是理所當然,最正常不過的,對嗎?”西門靖軒說著,大手一揮。


    林馨兒的衣衫便從領口處劃開,兩麵張揚的飄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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