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物已送到,汪前輩可即日啟程回哈密,至於怎麽處置,那是皇帝的權力。”衛央細問小郡主叉失裏境況如何,“察合台人什麽想法?想打?”


    小郡主笑道:“他們哪裏敢再打,不過,我在考慮將此處建設為收複西域的橋頭堡。哼,我們的祖先留下來的土地,一寸也不能給別人。他們自認是一國,那便滅其國。你來看,叉失裏城周圍不好耕種,但若要從哈密、北庭乃至青海運送貨物到此,我又擔心這孤城難當敵軍。”


    “修路,接下來數年時光,我們要安心搞基礎建設,路是第一位。”衛央看了下地圖,指出十多個錯誤處,“這裏有山,這裏有林,這裏是荒漠。我們不能破壞山林,要不然,降雨量太少蒸發量太大,數年之內可真就要瀚海迫近西陲城,隻怕民眾出門連一塊耕種的土地都要沒有了。”


    “嗯,還要種樹種草。哈密這幾年的確好了很多,降水多,農田留得住。”小郡主問道,“修路還是以民眾為要?”


    “我打算擴建工兵營,建立一支工兵部隊,人員要在一萬人上,他們不但要修路,還得鑽研技術,此外還須要負責教導民眾修路,若不然,修出來的土路很難供應我們十年征戰掃平西域。”衛央道,“另外,從北庭到叉失裏的路恐怕要等明年再修建,那邊要先把自給自足的農業發展起來。但吐魯番到這邊的道路應該加快修建,我意為,先修出可運送糧草的道路,隨後再加寬拓展,這需要我們再投放一些商品,積攢更多銀子才可以。”


    而後問高嵐:“賀蘭山下我已命各部開始築城,西夏陵墓也讓人去清理過了,但當年的西夏文字勢難恢複,學堂裏你打算用什麽教材?”


    “我不管。”高嵐趴在地圖上瞧了很久,偏過頭,她不悅質問,“你怎地把他們都留在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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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們先留在那邊,往後調換就是了。”衛央不以為意道,“那邊既要防韃靼軍隊,又要戒備趙王的大軍,我打算再增派一路人趕過去。”


    東方不敗哈的一聲笑出聲。


    這可真是把汪直當皇帝的傳聲筒,讓他把西陲大軍的要求帶回去。


    這小子真是個人物。


    東方不敗心裏一想自己的手下,不由有些動怒。


    一個個光顧著爭奪權勢,沒有一個為本教主排憂解難。


    要不,把這小子搶回神教讓他當副教主?


    “東方先生笑什麽呢,我這些話總不好在天子麵前講,”衛央直說了,“今日事,乃西陲大軍決心收複西域,並塞外諸部入版圖,並無意爭奪權勢。至於我個人,我倒喜歡仗劍江湖,見幾個該殺之人一劍殺之,找一些不平之事一腳踩平,可那麽多人逼著我不得不精心計較,日夜籌謀啊,我能有什麽法子?好運能有個大度恢弘的老頭兒原因相信我,甚至不惜自己的前程,我必以有限的才能回報他,就這麽簡單。至於別人怎麽想,那是別人的事情,如今正該敞開來要說什麽就說什麽,若今日含糊則明日齟齬,那反而不美。”


    這話又令東方不敗一怔。


    他忽的想到與任我行的恩怨。


    “對了,在高原上討伐不臣之人,我見到東方先生的幾個手下,他們很討厭,我隻好也拔出劍,與他們對決,鮑大楚被我殺死,賈布不知去向,倒是童百熊上官雲似乎還在高原上盤旋。”衛央道,“還望東方先生能管教管教這些誌大才疏的狂徒。”


    東方不敗神色一沉,冷然抬手道:“你在教我做事?”


    “不,隻是不想把精力耗費在內鬥上。今日的西方,也已經在覺醒科技,他們與我們不同,他們的骨子裏就充滿了侵略、好戰、殘忍與狡詐,我們這麽大的土地,既要防止內亂,又要發展科技,我著實沒有精力分神。”衛央道,“若江湖相逢,自管拔劍便殺,那是我們自己人江湖中的事情,東方先生飽讀詩書,應當也明白這些道理。”


    東方不敗嘲諷笑了笑,看看天色,起身道:“我出關隻為做我該做的事,如今之西陲,竟能見你們二位這樣的少年人才,我為表你們為國征戰之勇氣,不命人在西陲搗亂已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別的麽,正如你所說,若拔劍相對,你們殺了他們,那是他們本事不濟,但若要我約束他們,哼,朝廷可願放過我們麽?十年之約,盼你們珍重,黑木崖再見。”


    說完一晃,人已在百丈之外,城中縱起十數個人影,正有童百熊上官雲二人,他們有意賣弄,腳下踏著城池,幾個起落消失在大軍視線之內。


    汪直嗬嗬一笑,似乎在嘲弄衛央。


    衛央並不覺氣餒,他本就沒有抱有任何期待。


    “汪前輩還是早些回去吧,東方不敗未必不會對皇帝下手。縱然不會,恐怕也會對趙王之流下手,另外,越王的人,趙王的人,還有什麽宗室的人,如今在北庭聚集了一大批探子,前輩若不想帶禦寶歸去,那我們隻好點起十萬大軍,護送這寶物進關了。”衛央道。


    汪直先是一愣,而後臉上浮現出一點點笑容。


    隻是眼睛裏的厲色也越發清楚。


    很明顯,衛央要以十萬大軍兵臨城下的用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


    其一,天子有河套之敗,找什麽理由也都是禦駕親征失敗。


    衛央點十萬大軍護送禦寶進關,那就是維護皇帝的法統。


    這是皇帝很希望看到的。


    但其二便是這廝以實力隱隱威脅,正是勿謂言之不預也之意。


    “很好,天子定然高興的很。”汪直笑容將禦寶捧著送回到桌麵,突然一掌向衛央胸口拍來。


    他哪裏想到,衛央竟拿起禦寶當在麵前。


    這——


    “算你狠!”汪直倒退數步向郡主拱手,“老奴告退。”


    而後幾個起落,他竟更快地踏著房屋縱身而去。


    小郡主抿著嘴瞧瞧衛央,笑著搖了搖頭。


    她當然看得出衛央的用意,他催促汪直盡快離開,乃是盼著他與東方不敗在城外大戰一場,最好拚個兩敗俱傷。


    不可能。


    “汪直敗了一陣是因為他隱藏了至少三成實力。”小郡主說道,“此人根本沒有用《九陰真經》殘篇。”


    嗯?


    “你不知,汪直的師父正是當年搗毀終南山古墓的草原高手之後,他記住了古墓派刻在石壁上的《九陰》殘篇,因被江湖高手追殺才躲在了廣西。汪直的師父不懂武功,故此汪直練了這麽多年才成為天下第一。”小郡主歎道,“此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見又見慣腥風惡浪城府極深,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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