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料想許君澤提出這種要求,隻見他忽然麵紅耳赤:“昨天發生的事我還是很在意,有些話想對她說。”


    如是,路央旗也不含糊,遞給他一張黃符。他把它含到嘴裏,再次看過來。


    我伏在桌上,尷尬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他笑起來:“你還好吧?”


    “沒事。”


    這時,他把頭埋下,沉默了半天才道:“昨天對不起啊,我下手太狠了,把你害成這樣。”


    我趕緊擺手:“和你沒關係呀,你自己不能控製自己,不能怪你。”


    “嗯,謝謝你能理解。另外還有我說的那些話……”


    我馬上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他那陰邪狠厲的眼神至今還讓我毛骨悚然。我忙道:“別放心上,一樣的,我明白。”


    他這才稍微釋懷一點的樣子,臉上的潮紅也褪了下來。這時,他皺著眉頭問:“那天到底怎麽回事?我的記憶有點模糊,隻記得被那個女孩紮了一根針,說要定什麽契約,然後你身後的陣自己發光了,我也控製不了我自己,總幹些違背意願的事情……”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回答,幹脆去繁就簡,隻把重點的地方告訴他:“反正就是你被插了一根真言針……”


    “真言針?”路央旗詫異地打斷我的話。


    我更加詫異:“她說的呀,你拔出來的那根就是真言針。”


    他聞言一聲冷笑:“什麽真言針?那分明是控魂針。”


    “控魂針?”


    “通過邪術控製靈魂,說真話隻不過是其中一種功能,她指使他做的可遠不止這些。”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許君澤不僅說話不由己,連行動也被控製了。可是控魂針就控魂針,林靈為什麽還要特意給它改個名字?


    許君澤好像還是沒聽明白,眉頭越蹙越緊:“你剛剛說了邪術嗎?為什麽那女孩要這麽做,隻因為莫語上次和她起了爭執?還有,聽你們說了這麽多,你們……到底都是什麽身份啊?”


    他說到最後一句,表情透露著猶豫,仿佛擔心這個話題太敏感,觸犯到我們的忌諱,但是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一被問及事情的真相,我啞口無言,即使無意隱瞞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看向路央旗,看他到底怎麽解釋。


    路央旗明顯不想深入討論這件事,手上的筆篤篤敲著桌麵。一會兒,他冷冷道:


    “隻是一場鬧劇,沒什麽特別身份。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它徹底過去吧。”


    他不讓深究的意思在話裏已經很明顯了,就算是傻瓜也聽得出來,這讓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尷尬。


    許君澤聞言,抿了抿嘴巴,也不好繼續問下去,卻轉了個話題: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莫語她……為什麽要跟著你?”


    “安全。”


    “你們住一起了?”


    “暫住。”


    “哦……那,你們不會同房吧?”


    “……你想多了。”我仿佛看到路央旗的額上降下幾道黑線。


    許君澤見狀愣了一下,羞赧一笑:“不要在意,我也就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說完,臉上卻莫名流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回路央旗沒搭話,看了一眼時間,回頭對我說:“晚了,你不會我改天教,今天先把他的教完。”


    我一聽,沒什麽好不樂意的,剛才確實因為我耽誤了不少時間,好像還讓氣氛變得十分詭異,現在有這麽好的岔開話題的機會,我趕緊點頭同意。


    他倆於是又埋頭到書裏,很快就進入狀態,我不敢打擾,隻好百無聊賴地在附近晃悠。


    站在臥室的窗邊,我靜靜看向黑夜的天空。天上此時繁星點點,時明時暗,室外泥土的芳香夾雜在風中傳來,和星空一起撫慰了我略帶疲憊的心情,讓我倍感愜意。


    我正深深沉浸在這幅美景當中,突然,我感覺身體又開始痛了,而且痛感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後根本不像是假的。


    不解地低頭,我把全身看了一遍,也沒發現異常,不由得再次懷疑這是我的心理問題,直到抬起手,看到上麵嗞嗞冒起白煙,隨即我整個身體的皮膚都像著火了一樣,火辣辣地痛!


    心裏馬上泛起濃重的不安,看身後兩人專心致誌的樣子,我本不想驚動他們,可是雙手乃至手臂都迅速冒起煙來,實在沒辦法,我隻能小聲喊:


    “學長……”


    路央旗看過來。


    我把滾滾冒煙的手伸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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